縱使晚風吹

容煙

都市生活

晚风01
《纵使晚风吹》
文/容烟
-2023.07.11
半夏小说独家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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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縱使晚風吹 by 容煙

2024-11-23 23:55

  吹呀吹呀71
  听到他缱绻的声音,商未晚心底涌起雀跃,连鞋都顾不及穿就往门口走,但地上太多还没收拾的杂乱,不小心踩到了一颗螺丝钉,顿时钻心的疼。
  幸好,螺丝钉不是尖儿向上。
  商未晚倒吸一口冷气,蹲下把螺丝钉捡起来扔在台面,疼痛也让她清醒过来。
  重新折返回沙发边穿鞋,久久没回应电话里的程阙。
  程阙的耐心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消磨殆尽,电话那端响起“啪——”点火的声音,声音又紧又干哑,“晚晚,开门。”
  他又低沉着声音重复一遍。
  商未晚这次不疾不徐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他。
  站姿松松垮垮,一手拿着电话,嘴里咬着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把烟拿下来掸了掸烟灰,烟雾散去以后,眼角泛红,双颊也有些淡红,可他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几分孤寂几分落寞。
  程阙是个喝酒不怎么上脸的人,这会儿连脸都淡红,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商未晚和他隔着一扇门,声音仍淡定冷静:“开门以后呢?”
  程阙抽烟的手忽地一顿,“你是不是在门口?”
  那张冷淡的脸染上笑意,唇角微勾,“我听见你声音了。”
  而后放下手机,猫眼里忽然没了他的身影,被堵成了黑黑一团,倒像是他的头发。
  商未晚:“……”
  “你还没回答我。”商未晚执拗地问:“开门以后呢?”
  程阙的脸再次出现在视线里,烟已经燃烧到尾端,一般到这个程度的烟程阙是不会再抽的,他大多时候抽烟只抽一半。
  可他咬着烟猛吸了一口,零星的火光明明灭灭地照在他脸上。
  烟灰烫了一下他的手指,他蜷缩地躲了下,像是在借助疼痛给予他某种力量一样。
  燃尽了的烟只剩下个烟屁股,他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低着头下定了某种决心,嗓子干涩,语气却缱绻温柔,“我太久没见你,想你了。”
  他捏着发热的手机摩挲,低声唤:“晚晚、晚晚。”
  一声比一声痴缠。
  商未晚的手握在门把手上,还在自我挣扎。
  作为成年人,且是个习惯快刀斩乱麻的成年人,太知道这扇门打开意味着什么了。
  如果决定不再跟程阙纠缠下去,那这扇门今天不能打开。
  而她如果一但打开,就会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
  人类的爱恨贪痴嗔怨全部被放出来。
  商未晚始终没能下定决心,她沉默不言地听程阙说话。
  “见见我。”程阙曲起手指敲了敲门,“我在你门外。”
  “程阙。”商未晚背靠着门,不敢让自己冲动,她的人生不能容错,因为没人能替她兜底,所以必须慎重考虑,“你来找我图什么呢?想跟我睡?”
  “你就不想?”程阙问她:“跟我做的时候你不爽?”
  商未晚抿唇。
  是还算不错的体验。
  但不是她现在想听到的回答。
  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只好缄默。
  程阙也意识到又被她带偏话题,他来的本意并不是这个。
  甚至这些天他就没想到过这茬。
  那天在电梯里商未晚把他气得够呛,他这辈子第一次对女的这么上心,想要什么都给,一颗心任由她翻来覆去地折腾。
  还当她已经解了气,高高兴兴当自己女朋友,结果脸一冷又说两个人没关系。
  没关系,那他成天贴上去是做什么?
  他见不得别人欺负她,见不得她跟别人做低伏小,见不得她跟别人笑得跟朵花似的,结果到他跟前又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不对,是罂粟花。
  给他下了药,让他上瘾。
  可任由她怎么折腾,还是想她。
  想把她抱怀里,坐着看会电视,搂搂腰摸摸这儿戳戳那儿,再把她甩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
  男女之间,不就床上那档子事儿?
  大家都爽了不就行?
  她没那么敏感,程阙每次都得做够了前戏才行,以前她怕疼就挠他,给他弄得不上不下的,也从来没真借着劲儿犯浑欺负她。
  要换个女的,程阙都硬不起来。
  程阙觉着以前哪次都让着她,把能给的都给了,每次她甩冷脸说狠话,都是他腆着脸来找她。
  找了那么多次,这次怎么着都得是她给自己低头认错了吧?
  结果……等来等去,等到个她买房的消息。
  给程阙气得差点没厥过去。
  他白送她房不要,结果自己刚发了分红就乐滋滋去买个屁大点儿的公寓。
  只要跟他软声说一句,她要什么样儿的房子没有?
  不用软着声说都行。
  可商未晚就这幅清冷到谁都看不上的倔样儿。
  但他又偏偏就欠,哪怕是人家天天驱他赶他,他还是成天抓心挠腮地想着她。
  程阙这会儿就想见见她人,问问她到底想要啥?
  至于上床这事儿,他想都没敢想。
  电话里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响起,商未晚逐渐等到没了耐心,准备挂断电话,就听程阙无奈叹息:“我就想见你一面。”
  商未晚没说话。
  程阙微顿:“再跟你说声,我不联姻,也没别的女人。”
  “还有呢?”商未晚手拧上了门把手,心里的天平微微倾斜。
  “还有。”程阙舌尖儿抵着腔壁,忽地笑了:“我就想问问,你怎么样才能做我女朋友?”
  商未晚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耳朵痒痒,像是附在她耳边笑的一样,稍稍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打开免提,“你笑什么?”
  程阙说:“我笑我自己。”
  怎么就不知死活地栽到她手里?
  “为什么?”商未晚问。
  “商未晚,是不是只有结婚你才愿意跟我在一起?”程阙问。
  商未晚抿唇:“不是。”
  “我刚刚想到。”程阙说:“跟你结婚。”
  商未晚:“……”
  一个喝醉酒的人,思绪几多游离。
  话题被扯远,商未晚又竭力拉回来,“你还是没想清楚我要什么,也没想清楚你要什么。”
  程阙苦笑:“晚晚,我想得很清楚。”
  “嗯?”商未晚握着门把手的掌心已经出了汗,濡湿。
  “我要你。”程阙轻呼出一口气,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打火机在手中打了几下,手抖到没打着,细微聚拢的幽蓝火光点燃他咬在唇间的烟。
  仔细听,还能听见他微颤的声音。
  他颇有些紧张地问:“你呢?要不要我?”
  话音刚落,门打开。
  这扇宛若潘多拉魔盒的门打开这瞬间,程阙抬头,隔着吐出的烟圈和她对视。
  对视的瞬间仿佛过了很长时间,漫长又遥远。
  程阙嘴角不由自主上挑,“终于舍得见我了。晚晚。”
  商未晚看了他一眼,眼睫垂下来,她看见两个人在不远处交叠的影子。
  她沉静地说:“我还没想好。”
  程阙又抽了一口烟,“你不是说喜欢我?骗我的?”
  “没骗你。”商未晚说:“可我以前也喜欢周朗,又不是喜欢就得在一起。”
  提到周朗这个名字,程阙一脸不爽,“我跟他能一样?”
  商未晚耸肩:“有什么不一样?都跟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有老婆,我又没有。”程阙说。
  “但你没有心。”
  忽然被她一本正经地说出自己以前脱口而出的话,程阙蓦地心虚。
  也不知是怎么了,他以前经常把不婚主义、讨厌小孩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但自从商未晚那次在医院验过孕之后,一到想说这种话的时候,那天商未晚的表情就在他脑海里放电影一样回旋。
  扎在他心口,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程阙急着转移话题,看了眼她堆了满地的东西:“准备搬家?”
  商未晚嗯了声,又看他手里的烟,“能不抽了吗?”
  “我女朋友才能管我。”程阙又耍混,但说的时候没那时在米粉摊前有底气,“你想好了再说。”
  “哦。”商未晚转身回屋,“你抽完再进来。”
  程阙:“?……”
  他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商未晚及时回头:“不要在我门口扔烟头。”
  程阙又弯腰把烟头捡起来,急匆匆跟着她进门。
  商未晚虽然转过了身,但还是悄悄关注着他的动作,看他长臂伸着去捡烟头,听话的模样愉悦到了她,嘴角往上翘,却又很快压平,保持着冷静姿态。
  程阙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又赶紧洗了个手。
  手上还残留着烟味,不大好闻。
  正准备用洗手液洗一下,扭头就看见商未晚走路一瘸一瘸,顿时皱眉:“你腿怎么回事儿?”
  商未晚顿住脚步,“刚去开门的时候不小心踩了颗螺丝。”
  她说得云淡风轻,程阙眉心一跳,长腿迈了几步走到她面前,还没等商未晚反应过来,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放到沙发上,又抬起她的脚查看伤势。
  商未晚不愿意让他看脚,下意识往回缩,结果被程阙摁住,“还害羞了?”
  商未晚抿唇,扭过脸不看他,耳朵却红了一点。
  程阙满不在意地说:“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
  说着目光扫过她全身。
  商未晚被他说得又臊又气,抬脚踹他,结果被他捏着脚腕,他单膝跪地蹲在地上,特别认真地查看她脚上的伤。
  商未晚的脚趾都蜷缩在一起,仍旧佯装淡定地说:“就是摁了一下,没出血。”
  程阙却皱着眉,“出血了。”
  “啊”商未晚也纳闷,刚才她看的时候还好好的。
  程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把她腕骨的位置搓得热热的,商未晚着急想看自己的伤势,侧过脸认真地寻找合适的位置,却听程阙轻笑:“逗你的。”
  他喝了酒,一双桃花眼深邃地望过来,呷着温柔的笑意。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商未晚的心忽地像是被羽毛挠过,不自觉跳得更快。
  她吞咽下了喉咙,却又带着被戏弄的气恼,伸脚踹他。
  他手抓得松,还真让商未晚得逞,踹在他胸口。
  商未晚也有些猝不及防,整个人顿在那儿无所适从。
  她也是第一次与人如此没分没寸。
  程阙却捏紧了她的腕骨,细细摩挲,低敛眉眼看着她瓷白的腕骨,商未晚脚趾全都蜷缩起来,她咬了咬唇腔之内的软肉,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
  “起”字还没说完,就见程阙俯下头,温热的唇吻在她脚背上,茂密的黑发刺刺的,挠过她的小腿,那一瞬的触感让她整个人脊背发麻,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那一瞬好像无比漫长。
  程阙再抬起头那眼,商未晚与他对视,他勾着唇笑:“傻了?”
  商未晚看见他眼里的虔诚。
  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砸在心头上细细密密的侵蚀了她的理智。
  仿佛有一把火在烧。
  程阙摸着她的腿,“踹高兴了?”
  商未晚仍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抽离出来,沉默不言。
  见她发愣,程阙一把拽着她,直接倾身压过来,把她挤在了沙发的角落里,整个人撑在她身上,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影。
  程阙哑着声音凑在她耳边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踹。”
  商未晚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没躲。”
  “故意的也没事儿。”程阙说话时带着淡淡的酒味,脸颊的淡红愈发浓郁,眼尾也泛着红,声音却愈发吊儿郎当,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玩世不恭的时候,“我甘之如饴。”
  商未晚推搡他越压越低的胸膛,掌心触到他坚硬的胸肌,又讪讪收回手,扭过脸:“你欠呐。”
  程阙却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跟自己对视,无奈地笑:“我要是不欠能大半夜跑你这儿来?”
  “后悔了?”商未晚问。
  “不后悔。”程阙说:“还挺高兴的。”
  人都抱到怀里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就恨没早点来。
  商未晚的喉咙微微发紧,属于他身上的烟草气息混杂着清淡的酒味,并不难闻,他却醉得不轻,说话总带着几分旖旎的调调,缱绻到不像话,撩拨得人心猿意马。
  程阙问她:“能亲吗?”
  开始得寸进尺。
  商未晚濡湿的掌心抚上他的下颌线,干涩又温热的面颊把她的掌心灼得滚烫,狭小空间内气温不断攀升,她手指伸到他的耳垂,指腹轻轻搓拈,依稀能听见像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不知道是她的还是程阙的。
  程阙的呼吸越来越重,体温也随着温度不断攀升,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青筋乍现,却仍旧撑得稳稳当当,喉结上有一滴汗流过,凝结成水珠,散发着勾人的荷尔蒙。
  商未晚舔了舔唇,他哑着声音说:“你再勾引我,我不问你就亲了。”
  商未晚忽地笑了,手攀在他后颈,压着他的颈下来,唇与唇亲密相触,齿与齿相碰,却没人吃痛松开,她含糊不清地说:“以后想亲我直接亲。”
  她咬他的下唇:“我要是不乐意会直接给你一巴掌。”
  他喉结的汗落下来,沿着她的侧颈滴下去。
  程阙低低地笑,大手托着她的后颈,舌尖撬开她的齿关。
  商未晚忽然想起白天在车里听见的那句歌词——
  「夹竹桃与不可触的刺猬
  甘愿成为风月乖巧的傀儡」
  「夹竹桃与不可触的刺猬
  甘愿成为风月乖巧的傀儡」——《刺猬》余半声
  这章是补昨天的,今天那更在十点,但因为写的时间有限,我不确定能不能在十点前写完,尽量写完放存稿箱,但如果没在十点前写完,大概也在十点半以前。(肯定是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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