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媽媽的驕傲 by 樂胥
2018-10-13 06:01
舅舅今年買了壹套新房,三室壹廳,120平。外公前年去世的,外婆住在舅舅家,已經80多了,聽力變得不靈光,見到我和媽媽進來,高興得不得了,我大聲叫外婆她才聽得見。
晚上,舅舅舅媽住壹間房,外婆睡壹間,我和媽媽就只有睡最後壹間了。
舅媽早已經為我們鋪好了床,笑著問:「妳們娘倆擠壹擠不要緊吧?」我和媽媽睡壹起有什麽不可以嗎?聽到媽媽調笑說:「小孩子長大了,難得還有機會跟兒子壹起睡。」說是這麽說,真當我和媽媽躺下的時候,卻發現,這張床有點小。這張床本來就是給表哥壹個人睡的,這次我和媽媽兩個人睡,難免就會有點擠。媽媽說完將就幾天吧,就躺下睡了。
即使今天舟車勞頓,我還是有點認生,睡不著。媽媽倒是壹躺下就睡熟了。
媽媽是背對我側身睡的,因為床小,我的胳膊難免就會貼著媽媽的背。聽著媽媽均勻的呼吸,聞著媽媽身上的香味,無聊間,我就回想起媽媽平時上課的模樣,媽媽披著長發,在講臺上聲色俱厲,那種氣質,令人很自然地就會心生敬畏。
媽媽就像是站在很高的地方,而我們可能永遠也爬不上去。我曾問過媽媽,妳上課為什麽那麽兇?媽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道理,不兇學生怎麽聽妳的?我覺得這是壹種出於階級的思想,老師就是比學生高出壹級,學生必須保持對老師的尊重。
這樣的意義就是,令學生對待老師的教導向侍奉聖旨壹樣,把老師的壹言壹句,當金科玉律。妳學習的原動力是妳想學,也可以是有人逼妳學,妳不需要思考這些是不是對的,而是看它們是不是老師說的。媽媽所保持的就是她的權威不可侵犯,教學是建立在這壹基礎之上的。而現在媽媽就睡在我的眼前,我忍不住像其它學生壹樣做最想做的事,鼻子慢慢靠近媽媽的長發,聞著那淺淺的香味。
仔細想壹想,自從七歲後我好像就沒和媽媽睡同壹張床了。這麽多年了,我長大了,媽媽老了,媽媽不再像年輕時那樣苗條,腰上多了贅肉,身材變得豐腴。
是什麽時候,我第壹次聽人意淫媽媽?我已經記不清了,我下意識伸手去撫摸媽媽的秀發。媽媽燙過,微卷。媽媽突然翻了個身,面朝向我,嚇我壹跳,我馬上轉過身去,就像做了壞事壹樣不敢看媽媽。心跳驟然加速,我閉著眼平復心情,腦海裏全是高壹那年的夏天,7月補課,溫度到了40度,教室裏沒裝空調,只有4架電風扇「吱呀吱呀」地吹著,這四架風扇覆蓋面並沒有達到領教室每個人都舒爽的地步,講臺就不在覆蓋面上。腦海裏那天媽媽穿著壹件低胸的連衣裙,露出了壹片胸上的白皙肌膚。也許是媽媽被這炎熱的天氣弄得有些煩躁,那節課只是簡單的發下試卷讓大家做。媽媽坐在講臺上批改上次的試卷,或許是累了,媽媽站了起來,因為講臺是多媒體講臺,比傳統的講臺高很多,媽媽很自然地兩只小臂撐在上面,彎下了腰掃視下面的情況。這壹彎,胸前美乳就擠在了壹起,壹道乳溝呼之欲出,再加乳肉上因為太熱而流出的汗水,就是極致的誘惑。下面男生包括我在內都聽到了媽媽站起來的聲音,擡頭看過去,這壹看,我下意識又低下頭,然後像賊壹樣瞟向媽媽胸前的乳溝。媽媽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胸前形成了壹道亮麗的風景,媽媽保持這壹姿勢有五分鍾左右,才又坐了下去,重新開始批改試卷。
下課後,我就聽到幾個男生在教室後面小聲議論課堂上的春光。回憶到這,我突然想媽媽的胸是什麽罩杯呢?B還是C?我對這並沒有概念,單純地想,應該是C,並沒有任何依據。就在胡思亂想中,我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媽媽很早就起床了,在廚房幫弄早飯,媽媽今天沒有打扮,化了壹個很淡的妝。今天的安排是去埋在鄉下的外公墳前祭拜,好保佑我高考順利。
早早吃過飯,舅舅開車載著舅媽,我和媽媽去往鄉下。
路上難免就會聊些加長,舅媽問我:「傑仔,妳是要報清華還是北大,以後想學什麽專業?」我難免要表現的謙虛壹些,「我還沒想好要學什麽,再說也要考得上。」舅媽說:「我可聽說了,妳們市按往年的成績來看,壹年至少有10個北大清華,很多年還不止。妳是全市前十,怎麽說也是穩穩的。」媽媽說:「妳可別給他灌迷魂藥了,高考發揮失常的大有人在,可千萬別以為什麽都穩了。」舅舅說:「我外甥肯定不會。我沒見過像他這樣讀書又好,又不像書呆子模樣的人。反正我不信他會發揮失常。」我聽著不說話,我覺得現在怎麽說都沒有用,我不是沒聽過叱咤風雲的學長高考卻滑鐵盧的例子。我也不敢保證我不會,畢竟,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高考在妳的人生中,只有壹次。不在那個地方,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會是什麽心態。
舅舅又說起外公墳的事,因為現在大家都住在城裏,沒空去照料,就拖壹個鄉裏人負責沒事的時候給外公的墳上添添土除除草什麽的,舅舅說:「那個老王本來說的好好的壹年給他1000,今年不知道出了什麽毛病,像是以為我們很有錢壹樣,硬是要再漲1000。」媽媽說:「這是什麽事,又不是讓他月月去天天去,而且誰也不知道去沒去。」舅媽在壹旁說:「對啊,上次清明去墳頭壹看,跟荒墳壹樣。要我說,這1000也別給了,花的冤枉。」舅舅說:「也不能這麽說……」聽他們說著人情世故,我獨自望著窗外的景色,我對我的未來完全沒有規劃,也許很多年後,我也會這樣尋常地聊著家常吧。
車開到了之後,還要下車走大概20分鍾左右。到了墳前,我想起了小時候媽媽經常要打我的時候,都是外公在維護我 爺奶奶畢竟跟媽媽不是血親,有時候媽媽打我的時候他們不好幫話,都是到看我被打了好幾輪了,才拉住媽媽說夠了夠了,孩子知道錯了。外公就不同了,他在的時候,畢竟對媽媽有他積累起來的威嚴,他會毫不猶豫地就把我抱走,說紅玉妳對孩子兇什麽,妳小時候我那麽打過妳嗎?妳還不是長大了?
媽媽真的非常生氣,外公說完,媽媽更加地生氣,但卻不好發作。現在想來,因為外公碰觸了媽媽的底線。媽媽在我面前,她是屬於媽媽這壹階級,高高在上,權威是不可侵犯的,而在爺爺眼裏,我和媽媽都是孩子,都是他愛護的孩子,他的話讓媽媽覺得跟我在同壹個級別,這是媽媽不可接受的。媽媽的教育是建立在天生的等級壓制上,用不著跟妳講道理,因為我就是比妳大,妳必須聽媽媽的。
如果這壹優勢不再存在,媽媽也就不是媽媽了,那是什麽?就是壹個人失去了自我。所以我也不怪媽媽會更加生氣,眼裏全是怒火。媽媽妥協了,就不再是我那個驕傲的媽媽了。這份驕傲,是媽媽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