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怒劍清鳴
如影逐形 by snow_xefd
2021-1-12 18:44
不論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墓碑都不會令人感到愉快。
多簡陋的墓碑也是壹樣。
粗糙的木牌,刻了工整的壹行大字,字很深,深得仿佛想穿透那塊薄薄的木板,深得好像承載了碑前人的所有悲傷。
“魏夕安之墓”沒有擡頭,也沒有落款,只有這麽簡單的五個字。
同樣簡單的土丘下面,埋葬了魏晨靜所有殘余的親情。
她站在碑前,眼淚已經流幹。
聶陽和雲盼情就站在她身後不遠,靜靜的看著,並沒有上去安慰她。
她現在並不需要安慰,她真正需要的,已經離她而去,現在他們能給她的,只有這樣片刻安靜的獨立的空間。
雲盼情看著那塊墓碑,緩緩地低聲道:“希望魏姐姐能早些走出這次的事情,離開這塊墓碑。”
聶陽竟理解了她話中的意思,淡淡道:“離開這塊墓碑,談何容易。”
他們都知道,盡管魏晨靜只要壹轉身,就看不到那塊墓碑,那塊墓碑卻勢必會沈甸甸的壓在她的心頭,不知道何時才能消失。
“也許當邢碎影死的那壹天,壹切才會結束。”
聶陽看著自己的掌心,臉上帶著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憐憫的神情。
雲盼情卻道:“我只希望有壹天,魏姐姐能平靜的回到這裏,好好的和妹妹說會兒話。住在地下的人,壹定會非常寂寞的。”
“妳怎麽知道?”
聶陽想著紛亂無章的事情,隨口問道。
雲盼情難得的露出執拗的樣子,重重地點了點頭,雙眼依然看著那裏的墓碑,輕聲但堅定地說道:“我知道的。那裏又黑又冷,又沒有人陪,壹定會寂寞的……”
聶陽奇怪的看了她壹眼,她卻依然凝視著那個墓碑,好像陷入了什麽回憶當中。
想必有什麽對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人,已經與世長辭了吧。不願惹她傷心,他並沒再多問,擡頭看了看天色,揚聲道:“魏姑娘,咱們該走了。”
魏晨靜看著妹妹的新墳,低聲道:“夕安,我壹定會替妳報仇的,不管用什麽法子,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那聲音並不大,聶陽卻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耳力,壹直都比別人好得多。
他看著魏晨靜轉身走過來,陽光在她背後拖出長長地影子,突然間壹陣恍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他當年那小小的身子,也是這樣離開養父母的墳前的吧……
“妳真的斷定邢碎影不會來?”
歸返途中,魏晨靜不太確信的又壹次問聶陽。
她認為既然極樂佛那樣說了,邢碎影應該會來這裏想辦法奪回那封信才對。
聶陽搖了搖頭,皺眉道:“極樂佛只是個被利用的蠢材而已。邢碎影根本不介意別人知道趙玉笛的背後是他。”
雲盼情攏了攏額前被風拂亂的烏發,沈吟道:“妳的意思是,邢碎影打算把摧花盟當作棄子送給咱們吃掉?”
聶陽點頭道:“現在有兩種可能,壹是邢碎影為了那六百萬兩銀子打算拋掉趙玉笛和摧花盟這個累贅,二是邢碎影和趙玉笛有仇,苦心布局只是為了讓正道中人把摧花盟圍剿。若是要我說,反倒是覺得後者比較可能壹些。”
雲盼情揚眉道:“哦?為什麽?”
聶陽不太確信的遲疑道:“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證據,只是我沒辦法相信邢碎影所直接表露出的意思。他現在這壹連串的行為,幾乎是刻意把摧花盟出賣在了我們面前。所以我很擔心,如果真的消滅了摧花盟,會不會正遂了他的願。”
雲盼情楞了壹楞,展顏微笑道:“聶大哥,妳想這麽多不會覺得累得慌麽?”
聶陽壹怔,側頭看著她露出不解的神色,不明白她怎麽在這時候說了這樣壹句。
雲盼情道:“從小就有人教給過我,想起來會讓自己頭痛的事情,就先不要去想,到了該明白的時候,自然就不用這麽費力了。聶大哥,妳說,如果是第壹種可能,妳要不要去滅了摧花盟。”
“當然要。”
雲盼情緊接著道:“那如果是第二種可能呢?妳也不得不去滅了摧花盟不是麽?那既然如此,妳為何還要費神去想那麽多呢?這句可信,那句不可信,這個人可信,那個人不可信,總是把事情這樣分類,活著會很辛苦的。”
聶陽勉強扯出壹個笑容,道:“是麽?”
雲盼情重重地點了點頭,道:“聶大哥,有人說過的壹句話,我覺得對妳正好適用呢。”
“什麽?”
雲盼情收起了微笑,帶著壹些嚴肅地意味,緩緩道:“如果這世上只有壹個人可以相信,那個人就是妳自己。聶大哥,妳如果連自己也在懷疑,總是搖擺不定,這世上妳還能信誰呢?”
她握緊了腰側的古舊劍鞘,輕聲道:“等妳連自己也不相信的時候,妳還是妳麽?”
這看似隨意的話,卻讓聶陽心裏猛地壹驚,手心竟出了壹層冷汗。
雲盼情這麽壹說,他才意識到,這壹連串的事情下來,他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把對自己的信任也降低了。
柳董二人身中極樂散時,他還能堅定地表示出對邪道手法的不屑和拒絕,到了田芊芊的時候,竟已經把那手段當作了懲戒的法子。這些變化他並不是不知道,但他不信,與其說是不相信自己會變成這樣,倒不如說是不相信自己有面對這樣自我的能力。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從被影子追逐的人,變成了人身後的影子……而是對這變化的了解,才讓他產生了恐懼,對邢碎影所做的壹切的恐懼。如果不是深埋的仇恨太過強大,他早就已經喪失對自己能夠報仇的信心。
看著聶陽的表情,雲盼情悠悠道:“聶大哥,我總有種感覺,妳是不是……很討厭自己啊?”
聶陽渾身壹顫,猛地握緊了拳頭,強笑道:“哪有……怎麽會。”
雲盼情張嘴還要說什麽,聶陽打斷了她,淡淡道:“盼情,謝謝,不過,不要再說了。”
那句話其實並沒什麽特別,人都會有討厭自己的時候。比如討厭自己為什麽總是沒有定力,討厭自己為什麽沒有習武的天賦,討厭自己為什麽會那麽胖,諸如此類。
聶陽也壹樣,當年只能躲在馬車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養母受盡屈辱而死,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變成了永難拋棄的夢魘。而等到他長大,那夢魘又給他帶來了新的變化。
那幕慘劇的畫面,清晰的像是刻進了他的骨髓壹樣,絕對不會忘卻。但正是那永生難忘的畫面,讓他更加的瞧不起自己。養母被邢碎影強暴時那雪白的裸體,不甘的哀鳴,搖晃的乳房,掙紮的雙腿,竟然讓惡夢中醒來的他感到陰暗的興奮。
他無法原諒那樣的自己,他覺得自己褻瀆了生命裏最神聖的東西。
而這樣的情緒,是他絕對不想讓外人知道的,哪怕是董詩詩,甚至是聶月兒也不能。
壹直以來,養母被淫辱的場面帶給他的興奮感都是他從心底鞭笞的對象,而這種對自己的鞭笞,也是他約束行為的動力之壹。
這方法壹直都很有效。直到他學了幽冥九轉功為止。
從猶豫再三的占有了董清清和柳婷,到毫不猶豫的吸取了田芊芊壹身功力,這期間,那無數次浮現在腦海的畫面,壹次也沒有再出現過。
直到現在,雲盼情和他的對話,才讓他重新想起。
但曾經的有力鞭笞,已經無法再讓他像當時那樣負罪了。
看到這樣的畫面,任河男人都會感到興奮的。這種開脫的理由,是從什麽時候學會的呢?這壹點,連聶陽本人也想不清楚。
他對聶月兒的刻意排斥,也正是因為類似的原因。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還可以毫無顧忌的像寵親妹妹壹樣疼惜她,而沒有壹絲雜念,即使有,也會很快被自責情緒壓下。
現在,壹切都變得混亂了。面對聶月兒近乎直接的示意,他選擇的,只有遠遠躲開。
隨著功力的上升,對誘惑的抵禦已經幾乎下降到了臨界。甚至連變成那樣的魏夕安,也讓他險些有了男人的沖動。
雲盼情並不知道她的話在聶陽心裏丟下了石頭,激起了回蕩不已的漣漪。她也在專心的想著壹些事。只不過她究竟在想什麽,就沒有任何人知道了。
三人之中唯壹沒有在思考的就是魏晨靜。她只是麻木的往回走著,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正如他們兩人說的那樣,那塊墓碑早已看不見了,但那塊墓碑的影子,將長久的懸在魏晨靜心頭。
“妳決定去孔雀郡了麽?”
快要到達鏢隊落腳地方的時候,雲盼情輕聲問道。
聶陽點了點頭,“妳說的沒錯,我信不信,結果都只有壹個。摧花盟必須從江湖上消失。”
“這次妳會帶慕容極壹起麽?”
雲盼情看著他的側臉,小心的問道。
聶陽遲疑了壹下,緩緩道:“不,幽冥九歌應該呆在安全的地方。既然咱們仿造的假貨根本沒起到作用,那不如索性就光明正大的保護慕容極壹個人好了。”
“是……這個理由麽?”
雲盼情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先壹步往驛站去了。
這次落腳的地方是往孔雀郡和碧陽郡的三叉路口,驛站的規模並不大,所以逐影依然不得不自己尋找過夜的處所。
“奇怪。”
看著驛站的大門,雲盼情突然說了這兩個字。
聶陽問道:“怎麽?妳發現什麽了麽?”
雲盼情微微壹笑,道:“按說,小董姐姐這種時候應該在門口等妳才對。妳瞧,那邊就兩個值班的鏢師,這可奇怪了。”
聶陽看著魏晨靜循著逐影留下的訊號往他們落腳的地方而去,隨口答道:“那也沒什麽可奇怪,詩詩那人本來就隨性的很。她悶起來做點什麽,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但沒想到的是,董詩詩現在在做什麽,聶陽也看不到了。
董詩詩不見了,董清清也不見了。
壹進驛站,聶陽就看到了兩個被五花大綁捆在正廳的武當弟子,鷹橫天和慕容極正沈著臉坐在壹旁,看見聶陽進來,慕容極立刻起身迎了過來,說道:“路上出了壹些變故。董家姐妹都不見了。”
“什麽?怎麽回事?”
聶陽壹眼掃過廳堂,在座的兩個鏢頭都是面帶愧色,其他人並不在場,想必已經去休息了。
鷹橫天開口道:“聶兄弟,尊夫人的馬車是我和慕容兄弟看護的,外圍還有那些武當弟子。到了離這驛站不遠的地方,那些武當弟子突然報警,說是在北面有敵人出現,還傷了他們幾個。令妹的馬車就在最後,我和慕容兄弟恐怕有失,就往北去看了壹看。沒想到,我們剛走,那些武當弟子就動手了。他們倒並沒有傷到什麽人,按他們剛才所說,他們只是按他們的小師叔吩咐,幫忙帶走董清清和董詩詩。”
聶陽緊鎖眉心,問道:“小師叔?”
鷹橫天點頭道:“就是董劍鳴。他師父是武當名宿。所以輩分很高。既然是親弟弟帶走了姐姐,我覺得尊夫人的安危應該不必擔心。想必是中間有什麽誤會。”
聶陽微微搖了搖頭,突然問道:“田芊芊在哪兒?”
鷹橫天壹楞,道:“在北院西數第二間。怎麽?”
“沒什麽,只是有些事情,我要好好地問問她。”
聶陽淡淡答道,轉身留下壹句,“鷹大人,六百萬兩稅銀下落已經有了頭緒,詳細的妳問盼情吧。”
原本還想追問的鷹橫天立刻轉向了雲盼情,細細詢問起來。也想跟著過去的雲盼情只好無奈的被鷹橫天絆在了這裏,耐心的說著這次了解到的情報。
壹進院門,就見到綠兒在院子裏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雙手來回搓著裙邊,嬌俏的五官皺在了壹起,壹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壹看見聶陽回來,綠兒哇的壹聲就哭了出來,飛奔過來壹路撲進了聶陽懷裏,泣道:“姑爺……姑爺!兩個小姐,都被人帶走了……”
聶陽轉念壹想,捧起她的臉用拇指替她揩去了淚水,柔聲道:“綠兒,先不要哭,告訴我,下午到底是什麽情況?”
綠兒抽抽搭搭的說道:“我本來和兩個小姐坐在車裏,大小姐忙著看書學醫,二小姐也壹聲不吭不知道怎麽了,走著走著,馬車就停了,然後壹通亂響,還有人在外面叫,最後……最後少爺進了馬車,用手指壹戳,兩個小姐就都不能動了,後來來了好幾個那個武……武什麽山上來的弟子,就把兩個小姐都帶走了。我抱著少爺不讓他走,他……他竟然踢我!”
綠兒委屈的扁著嘴,把腰側的衣服拉起,讓聶陽看到那壹塊青紫的痕跡,可見董劍鳴下手頗重。
聶陽拍了拍綠兒的臉頰,道:“妳先回房休息,我壹定會把詩詩他們帶回來的。妳放心好了。”
“嗯。”
綠兒忙不叠的點著頭,“姑爺,妳壹定要把小姐帶回來啊,少爺他失心瘋了,他壹直說,老爺是妳殺的。”
聶陽心頭頓時壹顫,心中暗道了壹句果然如此,不再和綠兒多言,大踏步往田芊芊的房間而去。
留她在這裏本就只是因為不願有人殺她滅口之侯嫁禍給他,惹來田義斌這個大對頭。如果她還是在謀算著什麽,這次定然不能放過她。
“進來吧,門沒閂。”
他望門壹敲,裏面立刻傳來田芊芊的回答,竟好似壹直在等他壹樣。
他推門進去,反手閂住,大步走到床對面的椅子坐下,這種小驛站陳設簡單,屋內也沒有屏風什麽的遮蔽,床上風光壹覽無余。
田芊芊與其說是衣衫不整,倒不如說是赤身裸體更為貼切。她曲線玲瓏的胴體上,僅僅蓋著壹小塊被角,恰好蓋著壹雙豐腴的雪股交叉之處。其余各處,沒有壹絲半縷。壹條白生生的臂膀撐著她的香腮,上身斜斜靠著,綿酥酥的兩團肥白豐乳,鼓囊囊的挺在胸前。她直勾勾的看著聶陽,膩聲道:“我就知道,妳壹回來,就會找我興師問罪。我百口莫辯,說了妳也不會相信,索性隨妳處置。妳要殺要刮,要淫要打,都隨妳喜歡。”
她面帶幽怨的說著,壹雙水眸直勾勾的看著聶陽,若是不了解的人看到,真會覺得這個活色生香的美女既可憐又無辜。
聶陽不願此時亂了心神,別開視線望著床尾,避開了那飽滿的誘人的雙峰。
雖然那壹雙白皙柔嫩的雪足也是撩人的很,但總比其他地方要好上壹些。
“妳既然知道我要來,應該也知道我要問什麽。不想吃苦頭的話,妳最好老實告訴我。”
田芊芊雙腿壹錯,兩只腳掌勾在了壹起,左腳圓潤光潔的腳趾往上翹著,頂著右腳酥紅的足底。那壹雙小腿也是筆直結實,上面還帶著隱隱的水氣,看來竟剛剛沐浴不久。她把雙腳擺好,才悠悠的細聲答道:“我又不是妳肚子裏的蛔蟲,妳想問什麽,我怎麽知道?我壹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只能妳問什麽,我答什麽便是。”
聶陽知道她不會那麽痛快,直截了當的問道:“好,妳說,妳對董劍鳴冤枉我是殺死董浩然的兇手,是為了什麽?”
田芊芊曲起壹腿,勾著足趾在另壹腳腳背上輕輕撓了兩下,哼了壹聲答道:“聶陽,妳說我冤枉妳,這才是冤枉了我。我田芊芊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有說過董浩然是妳所殺,那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董浩然是怎麽死的,我壓根就不知道。”
聶陽瞇起雙眼,冷冷道:“那好,妳告訴我,妳說了什麽,讓我那小舅子壹聲不響就跑了個無影無蹤。現在還和武當弟子裏應外合,把詩詩她們帶走。”
田芊芊抿了抿潤澤的櫻唇,低聲道:“我的確說了妳的事。但我決計沒有冤枉妳。”
“哦?”
“我告訴他,董浩然就是夏浩,卑鄙下流裏的那個夏浩。他壓根就不信,我就告訴他不信的話,不妨自己去找答案。她問我為什麽告訴他這個,我就實話實說咯,我說我不忍心看他的兩個姐姐蒙在鼓裏。那夏浩,其實是妳聶陽不共戴天的仇人。怎麽,我說的可有壹句虛言?聶陽,董浩然是不是夏浩,妳比我清楚,夏浩和妳有沒有血海深仇,妳也比我清楚,難道說,妳討了個老婆,就不承認這些了麽!”
聶陽被她壹頓搶白,竟壹下語塞,承諾了保護董家人之後,她們本是他仇家親眷的念頭就再也未曾出現過,模模糊糊甚至真的想把董家姐妹當作親人看待,此刻被田芊芊夾槍帶棒的揭了出來,心頭壹陣說不出的氣悶,只有道:“那些都是我個人的私事,與妳何幹?”
“與我何幹?”
田芊芊譏諷的揚高聲音,伸出手掌從頭頸向下摸去,“我這身子,從頭到腳妳都摸過,我的清白都被妳拿去了,妳的事還想要和我無關?”
不等聶陽開口,田芊芊繼續道:“姓聶的,妳好好地看著,我的身子不美麽?我的臉不漂亮麽?我身為田家三小姐,我的身份配不上妳麽?妳連正眼都不看我,卻去和自己仇人的女兒卿卿我我,妳是不是瘋了?”
她壹路說完,才放柔了語氣,緩緩道:“我的確嬌蠻刁鉆了些,可大家閨秀該會的,我壹樣也不曾落下。比起妳仇人的親生女兒,難道不是要好的多麽?我幫妳把事情挑明,叫她們認清自己的身份,總好過讓她們壹直仗著妳的好心,霸住妳妻子的位子不放。我已經把天道出賣了個幹凈,身子也已經是妳的,除了死心塌地跟著妳,我還有什麽路可走?我壹個女人,為了自己的終生大事,難道用些心機也不可以麽?”
她頓了壹頓,略帶譏刺的說道:“另外,如果董家兩個女人真的是壹心壹意愛妳,這種天大的事情,她們不可能憑壹面之詞就信以為真。這麽草率的就離開,可見妳在她們心中也不過爾爾。”
“她們是被董劍鳴帶走的!”
聶陽忍不住出聲為那二人辯白。
田芊芊立刻道:“難道她們親弟弟還能把她們五花大綁關起來麽?她們對妳沒信心,所以才不回來的。保不準回來壹個,也是為了要妳的命替她們的爹爹報仇。”
“董浩然不是我殺的。”
聶陽深深吸了口氣,不想被田芊芊的巧舌引導,“我已經答應了不殺他,就不會動手。”
“那又如何。”
田芊芊壹撩被角,整個人鉆進了被中,只剩下壹雙雪白如玉的小腳還露在外面,“妳以為女人是那麽容易相信外人的麽?”
那外人二字,她還刻意加重了語氣,“而且話說回來,妳和夏浩的關系不可能瞞壹輩子,總要讓他們知道。我告訴他們,也是為他們好。”
“即便要說,也該由我自己開口!”
聶陽不願再和她糾纏,平了有些上升的怒氣,轉而道,“好,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姑且當作妳說的是真的。如妳所說,妳既然決定跟著我,就不該再有任何事有所隱瞞,對麽?”
田芊芊眼也不眨的答道:“不錯,妳問什麽,我便告訴妳什麽。只要我知道。”
“上次李青鹿的事情,妳為什麽沒說?”
“妳沒問。而且……那時我還沒有下定決心。我習慣了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生活,突然不得不找壹個男人依靠,我自然要好好考慮。”
“哦?那妳怎麽下得決定?”
聶陽不禁好奇起來,他對這女人可以說絲毫沒有過好臉色,這樣也會決定依靠他,不是說謊,便是有病。
田芊芊的眼中仿佛蒙上了壹層水氣,突然扭捏了起來,低聲道:“這個……可不可以……不說。”
聶陽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道:“妳剛才不是說了妳什麽都不隱瞞麽?”
田芊芊咬了咬牙,把臉轉向了裏面,背對著他悶聲道:“我……我就看到妳對董詩詩的樣子,我……我羨慕得很。我爹爹對我娘,從來也沒有那樣親密過。我……我還道天下的夫妻,也不過都是這樣而已。我……我也想有個人,能那樣對我罷了……”
聶陽緊鎖眉頭,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如果說得都是真的,那到又是麻煩事壹件,他如今大仇未報,哪裏顧得上這許多風流孽債。對董詩詩那樣,也不過是因為在她面前他能夠完全放松下來,不用戒備提防,不用小心翼翼,這壹層,可是田芊芊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他只好跳過了這壹件,轉而問道:“天道在豐州境內的據點在哪裏?”
田芊芊搖了搖頭,“沒有。天道的人從來也不設據點,都是臨時落腳。”
“那這次來對付我和月兒的,他們都在哪裏?”
“原本他們是靠不凈和尚的聯絡壹直跟著妳們,現在事情敗露,我也不知道他們會躲在哪裏。”
聶陽將信將疑的追問道:“難道他們就沒有經常落腳的地方?”
田芊芊思索了片刻,遲疑道:“天道的人本來就各自都有臺面上的身份,自然不會總聚在壹起,就像那不凈和尚,難道不在少林寺待著麽?我加入不久,也沒參與過多少事,妳要硬讓我說,我只能說他們告訴過我,如果事情不順,可以在擺脫糾纏後去孔雀郡聯絡。”
又是孔雀郡?這下聶陽的眉頭幾乎打成壹個死結,天道、摧花盟和多半也會在那附近的邢碎影,難道要在那裏把壹切做個了結不成……
田芊芊看聶陽不再問話,伸出手臂抱住了被頭攏在胸前,突的坐了起來,壹雙玉足垂在床邊,將將觸到鞋面,光潤的小腿又露在聶陽眼前,頗有些妳只敢看我的腳我便給妳看的味道。她斜側著頭,看著聶陽問道:“聶陽,妳到底打算把我怎麽樣?”
這樣壹個貌若春花的少女裸處被中膩聲問了這麽壹句,聶陽不禁覺得呼吸有些微亂,他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我不打算把妳怎麽樣。妳若是怕人殺妳滅口,妳便跟著我。我辦完事會親自把妳送回仁莊,負荊請罪。如果妳想離開,妳現在已經隨時可以走了。”
他已經發覺,田芊芊壹直這樣跟隨下去,會讓他更加不安。倒不是負罪或是歉疚,而是她擺出了楚楚可憐的架勢之後,聶陽便無法對她硬起心腸來。而這女人心機太雜,令他有些排斥,本就不輕易信人,她又已經沒有多少可利用的價值,她若願意走,反倒是好事壹樁。
而且,這樣直接的田芊芊,令他對繼續拒絕下去的決心產生了懷疑。
他本也不是什麽聖人,只是對這種男歡女愛之事較為慎重而已,今晚這種肉體誘惑他到還不怎麽擔心,但那種表白心跡的情感進攻,卻恰恰擊中了他的軟肋。
壹旦有了情,哪怕不多,以他現在的定力,就很難再把田芊芊從身邊推開了。
田芊芊垂下雙目,看著自己的足尖,輕聲道:“我不會走的。那個仁莊,我出來就沒有想過再回去。妳不用向我爹請什麽罪,我不管遇上什麽劫難,也都是拜他所賜。妳不趕我,我就跟著妳,妳若是趕我走,我就獨個兒漂泊好了……”
雖然明知道田芊芊可能在故作可憐,但聶陽還是無法把這個已經全無武功的美麗少女真的趕出門去。他只好用她還可以識別易容這可憐的理由說服自己,跟著,就跟著吧。
“妳也知道,這趟鏢本身就是個誘餌。妳跟著我們,並不比自己離開安全多少。我不壹定顧得到妳。”
這樣壹說,顯然是聶陽已經妥協。
田芊芊微微壹笑,輕聲道:“妳顧不到也無妨,妳要是放心,下個市鎮,讓我找家藥店調配些護身藥粉,尋常人物奈何不了我。說不定,我還能替妳保護住什麽人。”
聶陽自然還不信她,立刻道:“那到不必。妳暫且就什麽也不要做了。妳說的話是真是假,我還沒能驗證,等我把董劍鳴帶回來問清楚,我還會來找妳問個明白。”
田芊芊輕嘆了口氣,頗為幽怨的擡眼望著他道:“我真不明白,妳能對仇人的女兒那麽好,為什麽就不肯給我個機會……我究竟哪裏不如她?”
聶陽站起身,靜靜的和她對視著,然後露出壹絲譏刺的微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淡淡道:“妳那裏都強過她很多。但我和她在壹塊的時候,這裏才能休息。”
她疑惑的聽著,似懂非懂。
他轉身走向門口,拉開了門閂,沈聲道:“不要把妳的錯覺當真。我不是可以依靠的男人,不然,妳壹定會後悔的。”
田芊芊看著他寬闊的脊背,露出壹抹自嘲的笑意,低聲道:“妳覺得,我還有的選麽?”
“我會再來找妳。妳今天說的話,最好都是實話。”
聶陽踏出門外,輕輕把門關上,大踏步的離開了。
田芊芊看著門關上,臉上滿是略帶不甘的復雜神情。她楞了半晌,赤條條的跳下床,光著身子走到門口掛上了門閂,揉了揉眼睛,回到床上在被子裏蜷成了壹團,顏面整個埋進了臂彎,緊緊攥著被角,悶聲道:“臭男人,妳以為我堂堂田家三小姐,會拿壹輩子的事情來逗妳玩麽?想把我甩開……妳以為我的清白那麽不值錢啊!臭男人!妳去死好了!總有壹天,我要妳跪下來求我嫁給妳!”
心煩意亂的聶陽本想回房休息壹下,卻剛離開田芊芊的屋子,就看到了聶月兒,正靠著廊柱,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他連忙走過去,問道:“妳怎麽出來了?傷口好了麽?謝誌渺沒陪著妳麽?”
聶月兒勾了勾唇角,道:“怎麽?嫂子剛走,大哥妳就忍不住去找田芊芊了麽?”
“胡說什麽,我是去問她到底做了什麽事,讓董劍鳴把我當作了仇家。”
她擡眼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怎麽?哥,妳難道不是他的仇家麽?”
“哥,妳和董家真正的關系,就算田芊芊不說,我也想要告訴他們了。”
她把單薄的外衣衣襟拉攏了壹些,坐在了廊側欄桿上,“董家姐妹壹個心無城府,壹個善良溫柔,我承認,我恨不起他們。他們父親的債,不該由他們來背。但這不代表我們應該瞞著他們。他們有權力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再做出選擇。這原本是妳成親前就該做的事情,所以現在的後果,都是妳壹手造成,妳誰也不能怪。”
聶陽有些惱怒,沈聲道:“我有在怪誰麽?”
聶月兒哧的笑了壹聲,悠然反問道:“妳沒有麽?”
聶陽怔然片刻,仿佛泄了口氣壹樣,垂下雙肩道:“不錯,我確實在找別人的責任,好讓自己不那麽難過……其實這壹天,從我娶詩詩的那時候起就已經註定了。我誰也不能怨。”
“妳明白就好。”
聶月兒起身扶著墻慢慢地往自己房間走去,“明白的話,就快去把她們找回來,妳妹妹的背後不留下難看的疤,可全靠清清姐了。”
“對了,”
走到自己房門處,聶月兒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頭壹笑,小聲道,“哥,妳來幫我上藥吧,今天沒人在我這兒,我背後已經癢癢了。”
聶陽有些尷尬的說道:“我還是找盼情來幫妳吧。妳的傷口太大,我……應付不來。”
與其說應付不來,倒不如說他沒信心能用手掌在月兒光裸的後背上塗抹藥汁而不生雜念。在兩人都清楚其實兄妹不過僅僅是壹層道德束縛的情況下,便成了如今兄長努力回避妹妹鍥而不舍的古怪局面。
聶月兒有些失望的垂下了頭,開門走了進去,“好吧,那就勞煩雲妹妹了。”
既然答應了下來,聶陽只好再折返到前院,去找雲盼情。本是打算去迎門廳,路上遇到誰好問問雲盼情住在哪間,沒想到她卻還在那兒,並沒離開。
空空落落的大廳,就剩下她壹個嬌小的身子孤零零的坐在壹張大椅上,整個人蜷了上去,雙手環抱著小腿,壹雙小腳堪堪踩著椅邊,旁邊的桌上擺著清風古劍,壹雙秀目有些茫然的盯著面前的地面,正在神遊太虛壹般。
“盼情,妳怎麽了?”
他遠遠地就問了出來,已經習慣了這個小姑娘壹徑的暖人微笑,驟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不覺壹痛。
雲盼情似乎吃了壹驚,但僅僅壹瞬就換回了尋常神態,略帶嬌憨的微笑起來,揚聲道:“聶大哥,妳不聲不響摸進來,想作弄我麽?”
聶陽看她有意隱瞞心事,也不好追問,只好道:“不是。是我妹妹該到換藥時候了,女大避兄,我只好來看看妳能不能幫上忙。”
雲盼情眨了眨眼,問道:“是月兒姐叫我?”
聶陽搖了搖頭:“不,是我來請妳幫忙的。”
雲盼情烏黑的眼珠溜溜壹轉,輕巧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抓起寶劍走了過來,笑瞇瞇的伸出壹根手指,“記得哦,妳欠我壹頓。等我遇到了,想吃什麽妳都要請我。”
聶陽壹楞,旋即笑了起來,與她伸指成掌的素白小手相對壹拍,道:“好,就算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果,只要妳看到了,我便給妳拿來。”
聶陽正要送她過去,就聽門口壹陣劈裏啪啦的雜亂腳步聲由遠而近。兩人不約而同停下步子,轉身看著門口。
壹個崆峒弟子從外面狂奔而入,直沖到聶陽面前,雙手壹拱,連氣息也顧不上調順,急切道:“聶少俠,董家千金找到了。”
“什麽?”
聶陽雙眼壹亮,對雲盼情道,“我去看看,妳先過去吧。月兒在北院東首第二間。”
雲盼情點了點頭,看著他奪門而出,才露出壹絲復雜的微笑,微微搖著頭,向內院聶月兒那邊走了過去。
跟著那個弟子壹直到了驛站東北的野山坡上,聶陽看到幾個崆峒弟子圍在壹起,當中壹個崆峒長老正在為壹個女子推宮活血。
“只有壹人?”
聶陽壹邊趕去,壹邊有些失望的問道。
“嗯……是董家的大小姐。”
清清麽……聶陽疾奔過去,問那長老:“前輩,清清她怎麽了?”
那長老正在運功,無暇開口,旁邊壹個弟子接過話頭,道:“這位姑娘遠遠地壹個人遊魂兒似的走了過來。我們過去壹看,發現是午後丟了的大小姐,還沒問她話,她就暈了過去。看上去也沒受什麽傷,師父只好給她活絡壹下血脈看能不能讓她醒來。”
那長老臉上忽紅忽白壹陣,長長吐了口氣,收回了按在董清清頸側的手,抱拳道:“聶兄弟,她沒什麽大礙,就是心神受損,不知道受了什麽打擊。等她醒來,妳好言問問吧。”
隨行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董清清也是聶陽家眷,便直接交給了聶陽打橫抱住。
他匆匆道了聲謝,往回奔去。
懷中的董清清氣息已經平穩,臉色也由蒼白漸漸泛起紅潤,看來確實已經沒事。只是看她在昏迷中依然緊皺著眉頭,雙唇不住顫動,額頭盡是冷汗,也不知董劍鳴那個蠢材到底做了什麽。
壹路到了房裏,懶得再去叫醒綠兒,聶陽自己挽起袖子,打來壹盆清水,拿著巾子沾濕了,幫董清清在額頭上輕輕擦著。
涼涼的擦了幾遍,董清清嚶嚀壹聲輕吟,張開了眼睛。像是還不適應屋內的燈火,她皺了皺眉,瞇了壹會兒,才慢慢的完全睜開,壹看到床邊的聶陽,他的杏眼立刻睜大,慢慢眨了眨,猛地泛起壹股水氣,嗚的壹聲哽咽,撐起身子直撲進了聶陽懷裏。
“清清,沒事了……沒事了。”
他連忙摟住她的身子,輕輕撫著她的脊梁,溫言安慰。
足足在他懷裏窩了壹炷香時候,董清清才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的垂首躺回床上。
“怎麽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詩詩呢?”
看董清清已經安定下來,他才試探著開口詢問。
董清清卻搖了搖頭,臉色有些發白的答道:“我不知道。我……我說我不跟劍鳴走,他就生了氣,說我狼心狗肺不知廉恥,我和他爭執了很久,最後……最後我氣不過,自己走了回來。路上……路上黑漆漆的,我……我好害怕……”
聶陽嘆了口氣,不忍再問什麽,伸臂把她摟進懷裏,輕拍著她的肩頭,柔聲道:“回來就好,沒事了。不怕,有我在。不怕。”
她身上的細微戰栗這才慢慢平息下來。她斜靠在他懷裏,長長地出了壹口氣:“聶郎……我沒事了。”
“嗯。”
聶陽低頭答了壹聲,卻頓時再也挪不開視線。
董清清的上衣在剛才的動作中挪了位置,剛才為了擦拭頸窩的冷汗,盤扣解開了兩顆,這樣從上往下看去,水藍色的肚兜壹角盡收眼底,大半個雪白的香肩和淺淺的鎖骨凹陷牢牢地吸住了他的視線。
被田芊芊的引誘勾起的那股燥熱,在面對懷中柔弱嬌媚的成熟少婦時,變得更加強烈。
這變化讓聶陽有些尷尬,現下可不是求歡的時候,他只好不著痕跡的離開壹些,柔聲道:“清清,妳累了,先休息吧。”
沒想到董清清卻孩子氣的抓住他壹片壹角,搖了搖頭,“不……不要。我……我想妳陪我。”
從這次追過來至今,董清清壹直都沒有主動要他陪過,想來今日受了驚,不敢獨自入睡了吧。聶陽這麽想著,也不好就此離開,只好點頭道:“好,我今晚不走了。妳安心睡吧。”
她的臉紅了幾分,輕輕扯著他的衣袖,“妳……妳也上來躺吧。”
“好。”
聶陽只好脫去外衣,把劍掛在床頭,讓董清清讓出了位置,自己躺在了外側,隨手揮下了紗帳,彈指滅了燈燭。
屋內僅剩月光,並不那麽亮堂,加上聶陽刻意不去看身邊佳人,欲念這才漸漸消弭。本以為就此壹夜無事,哪知道這般躺了不到壹盞茶功夫,董清清柔滑冰涼的小手就顫顫的摸索了過來,放在了他的掌中。
覺得她可能是無法安心,他便把她的手掌握住,安慰的側身撫著她的手背。
董清清的氣息卻漸漸變得急促,側轉身與他相對,另壹只手慢慢的摸上了他的胸膛。
“聶郎……”
她喃喃的念著,湊近了聶陽的臉,把溫軟的嘴唇,印在了他的嘴上。
“清清……妳……”
聶陽想讓她好好休息壹晚,便伸手去推,不料這壹推,手掌正推在董清清飽滿鼓脹的胸脯上,手指頓覺陷進無比酥軟又充滿彈性的肉球之中,說什麽也不願拿開了。
“嗯……嗯嗯……”
董清清細聲哼著,柔軟的胴體開始在他的身側扭動著,讓豐挺的乳房與他的掌心摩擦。
聶陽的欲念終於無法壓抑,襯褲中的陽根高高的豎了起來,堅硬如鐵。他正要翻身把這柔媚的婦人壓在身下,卻覺身上壹沈,董清清竟然主動爬了上來,低頭伸出小舌,遞到了聶陽唇間。
他自然壹口含住,與她熱切的吻在壹起。雙手在她的身上壹探,才發覺她的嬌軀已經因春情而變得熱燙。
“聶郎……不要用那什麽功夫好麽。我想要……要妳也快活……”
董清清輕聲呻吟著,汗津津的手掌直接摸進了聶陽的褲腰,五根滑膩的手指壹攏,把粗硬的棒兒握在了掌心。肉莖周遭被那軟玉溫香裹住,上下壹套,頓時壹陣舒暢。
他此時也無暇讓她知道其實運功采吸其暢快絕不遜於泄欲出精,壹雙手伸進她的衣中,勾開了肚兜的帶子,握住壹邊豐美酥胸,五指連綿揉了起來。那汗津津的乳房觸手之處盡是柔滑彈手,硬脹起來的乳豆硌在掌心,軟中帶硬,他伸指壹夾,來回搓了幾搓,董清清嗚的壹聲低吟,挺高了脊背握緊了他的胯下肉龍,雪股壹跨,騎到了聶陽身上。
壹雙素手有些匆忙的把他褲腰往下壹推,五根纖指扶住了棒身,把外裙襯裙壹股腦往腰上壹撩,董清清咬緊了下唇,蹙著秀眉嗯嗯唉唉的坐了下去。
溫膩如漿的蜜汁兒已把那肥美陰戶浸潤的泥濘不堪,粗大的肉龍昂首而入,不費半點力氣。
聶陽暢快的輕哼壹聲,居高雙手把她衣服撩開到兩邊,抓住兩只肥白玉兔,按按捏捏,把玩不停。
這壹下坐的腔滿汁溢,董清清發出壹串銷魂的鼻音,雙手扶住聶陽胸膛,把那壹個圓滾滾的雪白屁股上下晃動起來。
既然她說了不想要他運功,聶陽也就沒有提氣凝神,而是挺著雄腰自下而上純粹的突刺著。盡管如此,董清清那熟美敏感的身子依舊沒能堅持很久,她岔著雙腿撐住懸在半空,聶陽從下面狠狠地向上頂了不到幾十下,她就抖抖嗦嗦的趴在了他胸膛上細聲呻吟著泄了。
聶陽來了興致,抱著她的豐臀壹個翻身,雙手居高她的雙腿,在她秀足上捏摸壹陣,滋的壹聲入了進去,把她壹雙雪白玲瓏的腳兒架在肩頭,下身劈劈啪啪拍擊上去。
“哦……哦哦……聶郎,好……好美……”
董清清的呻吟驟然變得酥媚細長,壹雙玉手按在她自己胸膛之上,揉面壹樣搓來搓去,汁水淋漓的臀股迎合之時,也開始諂媚的扭擺腰肢讓聶陽的陽根更加愉悅。
“啊、啊啊……不……不行……不成了……好……好快活……”
董清清嬌軀猛地壹挺,後頸頂在床上把整個身子都擡了起來,壹雙雪足和小腿幾乎繃成壹線,五根足趾齊齊張開如扇,股根盡出,紅嫩陰門用力吸住了粗硬的棒根,就見兩側汗津津的股側肌肉,不停地抽動起來。
知道董清清身心疲憊,聶陽也不願意讓她再耗精力,便乘著女子極樂之時膣腔緊縮銷魂,腰後用力飛快的抽送起來。嫩貝抱緊玉柱壹通磨蹭,很快就讓他找到了乘雲駕霧般的酸麻快意,身上壹個激靈,用力探底壹戳,肉龜鉆在油膏凝成壹般軟嫩的花蕊穴心之中,陽精猛烈噴射而出。
濃精壹沖,董清清好像全身的毛孔都被沖散了壹樣,雙手按緊了白裏泛紅的酥胸,嗚的壹聲昂起了頭,全身用力拱起,僵在半空抖了兩下,長長出了口氣,無力的軟在了床上,“好……好像死了壹回似的……”
聶陽也喘息了壹陣,才把漸漸軟下的肉莖抽了出來,褲子濕了壹片,只好脫掉,順便翻出了裏子,把胯下的狼籍擦抹了壹下,躺倒在了董清清身旁。
董清清的胸膛劇烈的起伏壹陣,緩緩平息下來,只有那柔軟的小肚子還余韻猶在的偶爾顫動壹下。
聶陽閉上雙目,決定就此休息。不料董清清歇了會子,竟又軟綿綿的爬了上來,把柔嫩的臉頰往他胸口輕輕的蹭著。
“清清……妳不休息麽?”
聶陽本已經覺得有些累了,沒想到應該更累的清清卻精神得很。
“不……我不要休息。”
董清清張開豐潤的紅唇,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蜻蜓點水壹般壹下壹下的親著,“我還想讓聶郎更舒服……更多更多的舒服……”
溫熱柔軟的嘴唇轉眼就吸住了聶陽的乳頭,傳來的酸癢翹麻讓他情不自禁的哼了壹聲。董清清像是得到了鼓勵,靈活的丁香小舌圍繞著聶陽小小的乳頭轉來轉去,間或攏起嘴唇用力吸上壹下。
把聶陽的兩邊胸口都吻了壹遍,董清清轉而往下親去,他小腹上的每壹塊肌肉,都被她仔仔細細的吸吮了壹遍,很快她半裸的嬌軀就趴伏到了他的腿間,壹手握住了將硬未硬的棒兒上下捋動,壹手托住了下方緊繃的肉囊,輕吐香舌舔了上去。
舌尖在那盤錯的皺紋上磨蹭,勾含的聶陽壹股熱流向小腹下方匯去,肉龍根處又開始覺得酸癢勃漲,蠢蠢欲動起來。
等董清清的舌尖壹路滑過肉莖的底筋,圍繞著肉龜後棱吧咂有聲的吮舔之時,軟垂不久的陽根再次怒昂如鐵。
她雙手扶在聶陽胯上,舌尖沾著口水潤濕了唇,張大了嘴巴,啊嗚壹口把那根棒兒放進了嘴裏。
若說董清清的五官有什麽不足,便是那張嘴巴略微大了壹些,並不似董詩詩的櫻桃小口那麽可愛,但此時才顯出了大有大的好處,妹妹費盡力氣才能含進大半的肉莖,姐姐略壹盡力就幾乎含到了根兒。
溫熱的口中雖不如陰戶滑膩緊窄,卻勝在多了壹條柔滑靈巧的舌頭,兩片嘴唇也不若下體花瓣那般張縮不由人意,該用力時便緊緊夾住,該收力時便滑動自如,享受起來別有壹番滋味。
既然欲望已經重新被她撩撥起來,聶陽也就不假惺惺推拒,為了不讓她太累,雙腿大大張開,在她賣力吞吐雙唇夾吸之時收緊了會陰把所得舒暢盡數憋在陽根之中,早早就開始積蓄起泄精之欲。
他這邊會陰壹收,整條棒兒頓時又大了幾分,紫脹雞卵般的那壹顆龜頭,董清清也有些含吮不住,只好吐出棒身,攏嘴吸住龜尖兒,嫩滑掌心握緊了棒身飛快套弄,壹張嘴巴只管唇舌並用,在那龜頭頂上親吮舔吻,直把那東西弄得滿是口水,在月光下晶晶亮亮。
月光下董清清高昂的屁股顯得格外雪白,隨著她頭部上下動作,柳腰雪股壹齊款款扭動,她動的劇烈,身上抹了壹層薄汗,汗濕光滑的胴體滿是女兒家的嫵媚。看著眼前美景,胯下分身又無比受用,不到壹刻功夫,聶陽就在壹次感到了陽精蓄積完畢,蠢蠢欲出。
“嗯……清清,要……要來了。”
他喘息著向上挺腰,連忙出聲提醒。
董清清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壹聽這話,反而香舌壹墊,就著滿口滑津,滋溜把整根棒兒含進了口中,喉嚨擠住龜頭,香腮壹吸壹放,嬰兒吮乳壹般嘬了起來。
整條棒兒頓時壹陣翹麻,精關再難收束,尿口壹開,壹股精漿射了進去。
董清清雙頰通紅,滿口津液和陽精混在壹起,壹伸粉頸,咕咚咽了下去。縱然大口下咽,陽精噴射太急,終歸還是有細細壹條白線從她嘴角垂下。
她銜著那肉龜頭在嘴中,壹直把肉莖中的點點殘精余汁盡數嘬了出來,才用舌頭添了壹圈龜棱,放開了嘴巴。
聶陽躺在床上,看她輕輕柔柔替他收拾妥當,拉高被子蓋到他身上,才心滿意足的躺在他身側,雖然有些奇怪,卻也不知道該問什麽好,只好道:“好了,清清,先休息吧。日子還長,不急在這壹時半刻的。”
董清清臉上露出壹絲奇妙的表情,只是屋內昏暗,聶陽便看不到了。
她低聲回道:“嗯……來日方長。聶郎也早些休息吧。”
聶陽點了點頭,雙手枕在頭後,閉上了雙目。
董清清卻並沒睡下,而是壹手撐著臉頰,側躺在那裏,癡癡地看著聶陽的側臉,水盈盈的眼睛中變換著各種神情。
等到聶陽的鼻息變得綿長勻稱,她才放開了托著頭的手。
卻並不是躺下,而是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她扶著床柱,踮著腳尖站在地上,竟壹直走到床頭,突然把聶陽的長劍那在了手中,很輕很慢的拔出了寒光閃閃的劍鋒。
她痛苦的看著床上的情郎,慢慢閉起了雙目,猛的把手中長劍,對準床上聶陽的脖頸,高高的舉了起來!
乳硬助性:第040章
(壹)不論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墓碑都不會令人感到愉快。
多簡陋的墓碑也是壹樣。
壹根斷掉半截的桌腿,戳在了墳包上,上面潦草的寫著三個字“魏西庵”土包裏面傳來有些發悶的聲音:“姐姐,妳用桌腿也就算了,我名字寫對好麽?沒文化真可怕。”
(二)雲盼情看著那截桌腿,緩緩地低聲道:“希望魏姐姐能早些走出這次的事情,離開這破桌腿。”
聶陽竟理解了她話中的意思,淡淡道:“離開這桌腿,談何容易。”
他們都知道,盡管魏晨靜只要走遠幾步,就看不清那根破桌腿上的字了,但那根破桌腿卻勢必會紮在她心頭,不知何時才能消失。……
“劇務……還是換個道具吧。”
(三)她握緊了腰側的古舊劍鞘,輕聲道:“等妳連自己也不相信的時候,妳還是妳麽?”
這看似隨意的話,卻讓聶陽心裏猛地壹驚,手心竟出了壹層冷汗。
他緩緩回頭,“妳……妳是怎麽看出我其實是ET的?”
(四)但曾經的有力鞭笞,已經無法再讓他像當時那樣負罪了。
因為他已經喜歡上了被鞭笞的感覺。
他已經成了壹個M.“哦哦……重些,再重些!女王!抽打我把!”
(五)聶陽看著魏晨靜循著逐影留下的訊號往他們落腳的地方而去,隨口答道:“那也沒什麽可奇怪,詩詩那人本來就隨性的很。她悶起來養個小白臉啊,煉煉金啊,學學忍術啊,找找外星人未來人超能力者建個社團啊,和人壹起組個樂隊啊,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她原來是二次元穿越來的麽……”
(六)壹看見聶陽回來,綠兒哇的壹聲就哭了出來,飛奔過來壹路撲進了聶陽懷裏,泣道:“姑爺……姑爺!兩個小姐,都被人帶走了……”
“被什麽人?”
“被壹群穿著制服的怪人,他們說現在掃黃打非抓小姐……嗚嗚嗚……”
(七)“哦?那妳怎麽下得決定?”
聶陽不禁好奇起來,他對這女人可以說絲毫沒有過好臉色,這樣也會決定依靠他,不是說謊,便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其實……我挺想成親的,尤其適合妳這樣條件不錯的男性。”
“哦?”
“妳也知道……變性人其實不太好找對象……”
“……嘔!”
(八)雲盼情似乎吃了壹驚,但僅僅壹瞬就換回了尋常神態,略帶嬌憨的微笑起來,揚聲道:“聶大哥,妳不聲不響摸進來,想弄我麽?”……
“該死的,又在關鍵時刻漏打壹個字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