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囚徒歸來 by 天堂無根
2021-10-12 20:56
共舞壹曲,人生寫意,是得意還是失意,抑或是源於恩仇的快意?我的嘴角保持著微笑,盡量讓自己保持某種紳士的儀態,盡管我的舉止遠遠談不上。
微笑,是壹種最好的掩飾,容易給人壹種無害的心安,我是在微笑,卻也可笑。
我明明感受不到快樂,卻不得不流露愉悅的表情。
「妳跳得很好」王詩蕓猶如風曳翩然的林中仙女,雖然我知道郝老狗讓她蒙塵,她也並不如別人以為的那樣白潔無垢,但今夜她確實有壹種出水芙蓉的清麗。
「謝謝」我微微頷首,其實我並不喜歡跳舞,只是由於職業需要,過去十年經常性的商務出差,也不乏很多商業活動,所以交誼舞是必須要掌握的。
和王詩蕓閑聊的時候,閆肅走了過來,做了壹個自以為帥氣的邀請動作:「美麗的女士,我能邀請妳跳壹支舞嗎?」「這個恐怕不行」王詩蕓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卻先回應了,「妳還是哪涼快哪待著去吧,今晚她是我的舞伴」「是麽,那太遺憾了」閆肅壹點也不覺得尷尬,而是攤手表示遺憾。
「妳怎麽這麽霸道」王詩蕓看著我淺笑道,人卻站起身來,朝著閆肅搭手,「說好了,就壹支舞」她知道閆肅跟我是合夥人關系,我們之間只是在玩笑,所以她答應跳這壹支,其實還是賣面子給我。
看著閆肅牽起王詩蕓,在會場跳起舞,我並不覺得有絲毫被冒犯的不悅,焦點集中在會場,不管是誰身上都好,客觀上會給陳墨創造有力條件。
他那臺超級電腦,在外面雖然能硬侵入山莊的防禦系統,但進入山莊內操作,無疑更便利,不僅串聯內網所有主機及服務器,甚至還能搞些植入程序等,雖然目前還不需要什麽實質且明確的獲益項。
其實讓何曉月協助無疑會更便捷,但我不以為拿住她的把柄便安枕無憂,她為了自保可以靠向我,末來也可以為了自保出賣我,盲目的信任,或者是自信,往往都是致命的。
郁悶,煩躁,在郝江化前往鄭市長家後,李萱詩卻不由陷入壹種悸動的情緒,甚至還有些許的厭惡。
厭惡?是的,厭惡郝小天,厭惡郝江化,也厭惡自己。
過往鮮少有這樣的情緒,但現在自己的心卻靜不下來。
即便是沖了個涼澡,依然無法冷靜。
李萱詩清楚,今晚她將孤枕難眠,不是因為郝江化不在,更不是因為欲火焚身,而是過往精心粉飾的幸福,在學校領導面前現出了原形。
其實她是知道的,這些年她過得到底幸不幸福。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否定句。
當初堵上壹切地嫁到郝家溝,事實證明她是錯的,錯的離譜,只是想著盡量裝扮,維系人前的光鮮亮麗,所以她不得不費心力地扶助郝江化,照拂這個郝家。
在校長辦公室,郝江化打郝小天那記耳光,何等響亮,但何嘗不是打在自己心坎上。
這十年的辛苦,到底換得了什麽,編織再好的虛幻,鏡花水月,不過癡夢壹場,可惜她堵上了壹切,就算明知會輸,但只要沒徹底掀牌,那至少還可以安慰自己。
李萱詩在心裏找著各種理由說服自己,然後換上壹身旗袍。
橫豎睡不著,還是去那邊看看吧。
她看了下時間,山莊那邊的舞會還沒結束,趕過去應該也來得及。
說起來,今天是兒子的公司開業的好日子,自己也不應該缺席,詩蕓發來訊息,不過因為郝小天這件事,還是無法成行。
左京。
想到這個大兒子,李萱詩不由浮動著難盡的愧疚,這十年編織夢境。
心裏那座情感的天平,是否太過偏狹,只想著賭上壹些就不可以輸,所以就淡忘了他的存在,尤其在為郝家生下幾個兒女後,徹底滑向郝家。
情感的天平,被自己壹手玩成了蹺蹺板,而當她不斷傾註在郝家,左京那邊卻無能為力,中間的支點也被撬走,就連白穎他也失去了。
能不愧麽?李萱詩確實後悔過,尤其在左京入獄後,她是有所醒悟的,也希望能予以補償。
好在左京出獄後和自己的關系緩和不少,但末來呢…她真的沒底,左京似乎還在意她這個母親嗎?雖然沒有惡語相對,但總覺得彼此隔閡,他也壹直不曾松開稱呼媽媽,反倒是和王詩蕓的關系親近不少,而這隱隱讓她吃味。
直接從大院開車趕往山莊,李萱詩走到宴會場,她看到左京和王詩蕓正在翩然起舞。
明明只是普通的交誼舞,但在燈光的照射下,她恍惚間生出壹種錯覺,眼前的兩人仿佛是壹對金童玉女。
不對,李萱詩隨即醒神過來,不是左京和王詩蕓,而是依稀多年前的景象,曾經左京也這樣牽著白穎的手,摟著白穎的腰際,兩人親昵而默契地踏著舞步,他們曾經確實是金童玉女。
只可惜,這壹切都回不去了,剛剛的恍神,其實是從王詩蕓身上看到白穎的淡淡影子,在燈光絢目下形成的錯覺。
王詩蕓的確很白穎很像,這也是自己當初挖角她的原因,但即便再像,她也不是。
李萱詩忽然冒出另外壹個念頭,左京忽然對王詩蕓轉變態度,或許就是因為賭人思人。
看著和白穎相似的王詩蕓,所以他才有所親近,白穎躲了壹年,這夫妻倆這麽久沒見,難道左京把王詩蕓當成白穎,哪怕是個替代品?他不是應該怨恨白穎嘛,為什麽對王詩蕓如此親近,難道他真的放下了,決定和白穎重歸於好?如果這樣,自己心裏這塊石頭也能落下,可是…就在李萱詩心裏充斥著各種想法,我和王詩蕓也跳完了這支舞。
王詩蕓瞥見李萱詩,連忙走上前:「董事長」我也跟上前:「妳怎麽來了?」「詩蕓能來,我就不能來?」李萱詩故意表露些許醋意,眼神卻看了王詩蕓壹眼。
雪白精致的無肩禮服,細嫩白皙的頸部,那串閃耀奪目的鉆石項鏈。
心裏不由壹緊,王詩蕓是她的心腹,而且同為郝江化的女人,王詩蕓確實有壹串鉆石項鏈,那是郝江化買的,事前就在她那裏報備過,但今晚王詩蕓佩戴的確實壹串嶄新且更昂貴的鉆石項鏈,雖然算不上頂級奢侈,但比起郝江化送的那串顯然要璀璨很多。
「當然能來,山莊是妳的產業,妳隨時都能來」我緩了口氣,「他不是回來了,妳不用陪他?」「他有事要忙,不用管他」郝小天的事情實在不光彩,不適合在這個喜慶的場合講,說出來就是觸黴頭,不吉利,也鬧心,李萱詩以為我沒興趣聽她提及郝家的事情,殊不知現在任何和郝江化及郝家有關的事情,我都有濃濃的興趣,尤其是郝小天的這起事件,根本就是我計劃中的壹環。
「不介意和我跳舞吧」李萱詩看著我。
我略顯遲疑,特意看了王詩蕓壹眼。
細節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大少爺,妳就陪董事長跳吧」王詩蕓道。
李萱詩聞言嘴角不經意地微微抿了壹下,由於是轉身的關系,王詩蕓看不到,我卻看得真切。
於是,我牽起李萱詩的手,踱步入場,又壹曲,伴隨著舞步,演繹開始了。
曾經我也輕搭著她的後腰,共舞壹曲母子情深,如今的心境卻大有不同。
刻骨的不是深情而是仇恨,何等地諷刺。
囚者歸來,我化身復仇的豺狼,渴望吞噬仇人的血肉,而她掩藏在美麗外表下的骯臟,卻是惡毒的蛇蠍,滿嘴的母性言語,實則是致命的毒液。
三十而立,我確實該站立起來,五十知天命,而她又是否知道自己的天命?這壹支舞,是豺狼和蛇蠍的組合,披著畫皮的人面,在燈光下卻又翩翩然。
明明不再年輕,歲月卻似不忍奪走她容顏的美麗,保養得宜的臉依然紅潤有光澤,嘴唇塗著鮮紅色的唇膏,艷麗卻不俗耐,她穿的是壹件紫色底的旗袍,主色卻是惹眼的鮮紅,壹朵朵綻放的牡丹花嬌艷欲滴,包裹著她的身軀,人與花相映,越發顯得李萱詩的雍容,質地柔軟細薄的絲綢旗袍緊貼在她曼妙的身上,更襯托出她玲瓏豐滿的身材,多年的養尊處優,確實讓她有了某種雍容和端莊的氣質,看起來給人壹種驚艷震撼的感覺,又有壹種攝人的威儀。
近距離的接觸,我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相比她唇彩和旗袍的鮮紅,香水的氣味卻淡雅很多,不是那種濃郁撲鼻的刺激,聞起來不會讓我太抗拒。
眼角魚尾紋隱約可見的面容,沒有影響到她身上洋溢著成熟美婦的豐韻和風情。
「這間旗袍是我請老師傅做的,正宗的湘繡工藝,好看麽?」「嗯,好看」旗袍是個很考究女性的身材,不是美人就可以,清瘦的女人是撐不起旗袍,相反李萱詩這類體態微胖的女人,穿旗袍才能撐起來旗袍的美感,將她豐腴的身材玲瓏展現,胸脯高聳圓潤,腰際處收窄,肥臀在旗袍裏面包裹得緊緊的,看起來十分渾圓挺翹。
轉換舞步的時候,渾圓肥大的屁股壹扭壹扭的,我自然看不到,但原本搭在腰背的那只手,有時會「不經意」地滑落,手掌落在她的臀肉,即便是隔著旗袍,依然能感受到她的美臀肥嫩。
老實說,她今晚會趕來參加這場宴會,我確實沒想到,她應該知道這樣做會令郝老狗感到不悅,但她還是來了…所以,必要的試探還是需要的吧。
我心裏這樣猜想,也可能是隱隱的欲念作祟的壹個理由。
沒有刻意地調整,手掌隔著旗袍,隨著舞曲的節奏,我甚至還輕輕地捏了幾下。
看似大膽的舉動,也是我測試的項目,她是選擇阻止我,還是繼續容忍我。
「喜歡麽?」李萱詩忽然這樣問。
我微微壹怔,沒有說話,我不確定她是在說旗袍,還是暗指我這種無禮地「揩油」行徑?瞧著她臉上並沒有什麽不悅,自然我也沒有停止繼續試探。
她這身旗袍裙擺到小腿處,腳底穿著壹雙暗紅色高跟鞋,旗袍兩側卻開得偏高,伴著舞步的移動,兩條雪白的玉腿從旗袍的開叉處露出來,若隱若現,幸好現在是節奏緩慢的交誼舞,而不是像探戈這樣動作激烈的舞蹈,否則這兩條大腿白肉不知要誘惑多少人。
我雖然痛恨她在郝老狗身邊的淫蕩,卻絕不願別人看到她的放浪,這是種矛盾的心理,亦令我躊躇間竟將手掌從她開叉處探入,落在她的肥美的臀肉,這次不是隔著旗袍。
「唔…」李萱詩斷然沒想到我如此突兀地探手進來,雖然只是撫摸著屁股,但…些許的羞恥混雜著緊張,讓她忍不住激蕩出壹聲淺淺的呢喃,這聲呢喃卻令我也有些口甘舌臊的波濤…我微微吞吐,調整呼吸,確定心緒處於平靜,同時也很快將手抽回,仿佛無事發生。
所謂試探,壹試壹探,壹呼壹吸,存於壹心。
她也很有默契,彼此渾然不知的模樣,安靜地跳完這支舞。
我的手雖然不再探入,但重新落在她的大屁股上。
豐腴肥美的臀瓣旗袍裏面,包裹得緊繃繃的,更加渾圓翹挺,舞步移動,豐腴圓潤的身體在旗袍下搖曳韻味十足。
連著跳了兩支舞,趁著舞曲結束,我緩聲道:「休息壹下,要不吃點東西?」郝小天的事情,王天壹直在跟進,所以我也是壹清二楚。
「不了」李萱詩嘆了壹聲,「還是喝酒吧」郝小天的事情,讓她哪還有胃口吃東西,這心裏氣悶,就像是童話裏國王被人戳破沒穿衣服壹樣,明明知道了真相卻又不得不在人前繼續遮掩,當然心裏鐵定是不好受。
「好,我陪妳喝酒」我輕聲應道,今晚的心情挺不錯。
美酒,美人,說不定還會有個美夢。
而對於郝江化來說,今夜卻是壹個煩惱夜。
匆匆趕到鄭市長家,劈頭蓋臉就是壹通罵,郝江化卻是半句話也不敢回嘴。
不說這件事確實是他教子無方,即便他壹點錯沒有,只要鄭市長罵他,他還必須受著,誰讓鄭市長是他的大靠山呢。
雖說平時,兩人也算得上哥倆好,說到底無非是利益捆綁,蛇鼠壹窩,壹損俱損,壹榮俱榮,再加上臭味相投,尤其在女人和金錢上有不少話題聊得來。
但郝小天的事情顯然比想象中惡劣,只看鄭市長這破口大罵的神情,郝江化確信李萱詩的判斷很準確。
「坐吧」鄭群雲發了壹通牢騷,心氣似有所平復,這才當著郝江化的面打了七八個電話。
通話的時候,鄭群雲仿佛換了人壹樣,或和顏悅色的平易,或指點江山的氣派,針對溝通對象的不同,這位衡陽市長卻能做到八面玲瓏,遊刃有余。
「老陳啊,那這件事就麻煩妳了…對了,有朋友送了我幾罐茶葉,知道妳愛喝,找時間給妳送過去…是不是好茶…肯定是好茶,我送的包妳滿意…到時候妳壹定要好好品品…」又閑扯了幾句家常,鄭群雲打完電話,從櫃臺的雪茄盒取了雪茄:「要不要來壹支?」「不了,雪茄我抽不慣」郝江化賠笑道,他以前抽旱煙,後來搭上李萱詩後,就開始抽華子了,現在更是改抽九五之尊,可是雪茄這玩意太招搖也不對味。
「麻煩歸麻煩,享受歸享受,做人呢,最重要是務實」鄭群雲用雪茄剪剪去圓頭圓尾,然後開始享用,口中緩聲道,「這件事我給妳平了,妳出壹張」壹張就是100,當然不是100塊,還要加上W。
「這麽多?」郝江化忍不住道,兒子這事確實有些影響,但幾個電話需要花這100W來平事?倒不是拿不出,但總覺得肉疼,這錢肯定不能讓夫人輸,又要動用小金庫。
「網監的肖科長,文化局的王局長、教育局的陳主任,還有信息辦等等…打點的地方不少,想要收尾幹凈,這錢不能省…妳兒子的事情說大不大,但卻是個由頭,射人先射馬,保不齊會扯到妳,以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我爸是李剛’那個案子,不就是被兒子牽連連公安局副局長的職位都被擼了」「肖科長已經在查了,最開始在網上發帖的幾個ID,經過核實確定是學校的學生,帖子和諧處理了,社區、貼吧、微博、朋友圈這些網絡平臺,也已經以造謠傳播進行刪撤,不過小範圍的傳播是不可免的,好在沒具體的指向人。
初步來看就是學生湊熱鬧,王局長也跟社區媒體還有報社溝通過,這件事不會報道出來,教育局陳主任也打了保證,妳兒子這事不會處分,但保險還是先在家休息壹段時間」鄭群雲若有所思。
「別以為我是衡陽副市長,長沙那些人就乖乖幫妳事辦好,官場上的陽奉陰違還少麽?花壹張能保平安,妳就偷著樂吧」鄭群雲道,「我給妳三天,妳準備好東西,這些人可以幫妳蓋住這件事,他們也能把蓋子掀開」「好吧」郝江化嘆了口氣。
「老弟,我們這個年紀,差不多就到這個位子了」鄭群雲看著郝江化,「我還有幾年就退休了,妳好像不到壹年了吧」「是啊」郝江化道,「我這才提副縣長沒幾年,馬上又要退休了,還想請妳老哥幫忙想想辦法」「辦法?妳是副處級,六十周歲就退休,這是規定,也是規矩。
妳想賴在不走,到時候就有人把妳拉下來,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妳已經改過年紀了,總不能再改吧,誰也不是傻子,妳那個成大文憑還是買的吧,字也沒認識幾個,我聽說這次去參加交流會,還是帶個小姑娘幫忙記錄和翻譯…」鄭群雲輕笑道,「也就妳老弟命好,娶了壹個好老婆,硬生生用錢給妳砸出壹條路出來,妳如果不當個村長,哪有今天的成就」「六十歲榮休是規定,雖然必要可以延後五年,但妳只是副處級,不符合規定,妳不想今年退休,倒還有壹個辦法」「什麽辦法?還請鄭老哥指教」郝江化連忙道,這幾年他雖然過了把官癮,也順帶撈錢,但人要是從位子上下來,誰還拿自己當回事。
「大老板跟我透了個消息,省委決定推行新經濟區的計劃,算是響應中央經濟政策的調整,衡陽市就是首個試點,整合衡陽、衡山兩個縣,先搞個經濟圈試點,這是省委特批立項的重點工程」鄭群雲沈聲說道,「這是個大項目,土地增值、招商引資、項目審批,還有財政款項…這每個環節都是大肥肉,幾位大佬也很有興趣,跟著隨便啃兩口,不比喝湯強…具體到地方開展,地方政府負責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時候誰會讓他退」「多謝鄭老哥,兄弟我真是感謝…」郝江化話還沒說完,卻見鄭群雲伸手示意。
「先別忙著謝,我說了這是個大工程,我雖然是衡陽市副市長,上面還有書記和市長,不能搞壹言堂,衡山縣的縣領導班子也想搶這個功,所以妳想占便宜還不是那麽容易」「鄭老哥…」郝江化的語氣壹滯。
不會又要送錢吧,這幾年他撈了不少,但花錢也不少啊,否則他這個文盲副縣長在縣班子裏也撐不住。
「別多想,老哥能要妳錢嘛,以妳我的交情,這件事我壹定幫忙」鄭群雲輕咳了壹聲,似乎被雪茄煙嗆到:「對了,郝老弟,弟妹最近還好吧?」郝江化壹怔,隨即明白了,這個老雜毛敢情是又惦記自己夫人了。
「鄭老哥要是能幫兄弟敲定這件事,萱詩那邊,我肯定讓老哥妳滿意」郝江化沒有太遲疑,又不是第壹次,都是知根知底,無非是壹樁交易,只要好好哄哄夫人,問題應該不大。
畢竟事關自己的官運,能夠再當五年官,如果能做好這個新經濟區試點項目,副縣長說不定還能混個副區長幹幹,最次還能多當幾年縣官大人。
「好好好,那就說定了」鄭群雲和顏悅色,和原先破口大罵渾然不似壹人,「晚上開車也不安全,老弟妳今晚就住這裏,正好再幫我壹個小忙」小忙?很快郝江化就知道老雜毛要他幫忙的是什麽事情。
跟隨鄭群雲到臥室門口,郝江化卻聽到了壹聲聲呻吟浪語,門是半掩的,從間隙觀察,床上躺著壹個女人,敞著睡衣,露出壹對豐滿的奶子,身下卻沒有遮攔,手持著壹根按摩棒正往屄穴裏抽插,按摩棒拔出來的時候,甚至能看到淫水光亮。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鄭群雲的妻子範雲麗。
「鄭老哥這是…」郝江化低聲詢問。
「今天是交皇糧的時候,老哥是有心無力,只能請老弟幫忙了」鄭群雲拍了拍郝江化的肩膀,「我就睡隔壁,家裏隔音還不錯,妳就放心大膽幹」說著,手上壹使力,他便將人往房間裏壹推,然後關門了事。
「郝大哥?!」範雲麗擡眸,看到郝江化,眼眸不由壹亮,「是老鄭讓妳進來的」「嗯,他說他睡隔壁」郝江化應聲。
「這個混蛋,就知道陪隔壁的小狐貍精」範雲麗不由氣悶地哼了壹聲。
郝江化這才恍然,怪不得鄭群雲要睡隔壁,原來另有女人要陪,就是不知道是他兒媳還是女兒。
鄭家的淫亂關系,在他和鄭群雲的交流性得體會的過程也是足夠了解。
鄭群雲和自己壹樣,也和兒媳有壹腿,不過自己是先迷奸白穎,而鄭群雲卻是和小狐貍精搞上後,等狐貍精懷孕後才轉手嫁給他兒子,名為兒媳實則情婦,他更是連親生女兒都開苞肏弄,甚至也覬覦白穎,不過當他知道白穎是白家千金,頓時嚇得幾乎縮陽。
鄭群雲雖然淫心重,但胯下的物件卻小的可憐,當初夫人為了自己副縣長的職位,才勉強同意和老雜毛做愛,事後將過程描述壹番,形容像是指奸,而且是尾指那種,郝江化心裏不無得意,就算是副市長又怎麽樣,這男人吶,又大又長,並且又硬又持久,這才是無雙的寶器。
「郝大哥,妳上來吧」範雲麗不覺羞恥,她本身是高級知識分子,鄭群雲能夠當到副市長,和她娘家當年的助力大有關系,她向來養尊處優,唯獨對性欲需求卻極為饑渴,奈何鄭群雲的物件不頂用,她畢竟是副市長夫人,不好出去找男人,最後勾搭了自己的兒子鄭得成,亂倫的禁忌刺激讓她欲罷不能,兒子的物件雖然也很普通,但比他老子卻強很多,不過這段時間他去外地旅遊,自然饑渴難耐,如今見了郝江化,就像是看到珠寶壹樣。
郝江化沒有遲疑,直接開始脫衣,他和範雲麗做過幾次,自然也知道她對於自己肉屌的喜愛。
礙於身份,只能偶爾嘗嘗鮮。
範雲麗性情豪放,本身是高級知識分子,娘家也有背景,鄭群雲能當副市長也少不了這個女人的幫助,她向來養尊處優,不過這保養的效果卻很自己夫人差距太遠,如果把兩人擺壹起,說夫人是她兒媳輩也說得過去。
這些話郝江化不能講明,範雲麗是鄭群雲的枕邊人,很多事她說話也有用,所以他不能得罪。
範雲麗雖然談不上漂亮,但比他十幾年前死掉的原配黃臉婆,那可好看太多,再加上她副市長夫人這層身份誘惑,郝江化頓時覺得自己有了感覺,不只是為了自己官位考慮,如果哪天把她兒媳女兒壹起弄上床,把老雜毛家的女人壹窩端,那才是人生贏家,他對於自己的戰鬥力很有信心。
沒必要搞什麽前戲,範雲麗這個淫婦,早就自己弄得淫水潺潺,郝江化直接就提槍開戰,肉棒對著騷屄洞穴就插了進去。
「喔,好大…郝大哥,妳真厲害…雞巴…比我老公大多了…嗯,再深壹點…」淫婦大聲呻吟,雙腿纏住郝江化的腰部。
郝江化也不客氣,身體壓著她,將她的騷屄當成槍靶子,那根長槍壹頓狂轟亂炸,手裏更是揉捏那對奶子,哼哧個不停。
而在隔壁,同樣是幹柴烈火,又壹對狗男女,正上演著戲碼。
溫泉山莊,似乎有了些溫情。
宴會已經結束,眾人都散場。
李萱詩拉著我喝了不少酒,微微酣醉時,徐琳卻過來了:「今晚到我房間,和我壹起睡,正好我可以看著」於是,我攙扶著她跟隨徐琳來到房間,她並沒有很醉,舞會雖然喝了點酒,但處於剛好的狀態。
王詩蕓提出要回去,她沒有喝酒,自然可以開車回去。
「妳要不再開壹間房,今晚住這裏吧」徐琳道。
王詩蕓搖了搖頭:「大院還有幾個娃,我還要回去幫忙照看,這樣也安心點,讓李姨安心休息,晚上留意下室溫,別著涼了」徐琳道:「我送送妳」看著兩人離開房間,我心裏有些奇怪。
徐琳為什麽要特意去送王詩蕓,又不是貴客來臨,她們也算熟悉,又都是郝江化的女人,還需要這麽客套。
這兩個精明的女人,或許是特意給我和李萱詩留出獨處的時間和空間?我只能這樣以為。
「京京…」李萱詩輕輕地喃語。
「在呢」我淺淺道。
「有些難受,扶我到床上」「妳不是沒喝醉麽?」「可是我喝酒了…軟綿綿的…人沒力氣」她有些撒嬌似的語氣。
我只好將她扶到床沿,在幫她擡腳的時候,她忽然手上壹拉,卻是將我帶上床,「別起來,就這樣躺壹會兒」她這樣說。
我沒有起身,安靜等待她的下文。
壹張柔軟的大床,躺著壹男壹女,別誤會,沒什麽羞恥的姿勢,就是平躺著,甚至看不到對方的樣子。
「今晚我沒喝醉」「我知道」「我可以問妳幾個問題嗎?」「問吧」「妳和王詩蕓是什麽關系?」「她是多多的親媽,我是多多的幹爸」「就這麽簡單?」「難道很復雜?」「妳不覺得妳們關系太親近了麽?」「妳想說什麽?」「妳是不是…把她當成白穎了?雖然她們很像…」「她是他,白穎是白穎,我不會弄混」「那…那妳對白穎她怎麽想…其實我和她通過幾次電話…」「這個問題是妳幫她問的,如果她想知道,妳讓她來找我。
還有什麽要問?」「那串鉆石項鏈,是妳送給她的吧」「嗯,覺得好看,順手買了,買了才發覺不知道該送給誰,晚上跳舞,順手送她了」很憋足的理由,反正只是搪塞的話。
「妳就沒什麽順手給我什麽禮物?」她的聲音似乎有些醋意。
「給妳的禮物怎麽可以順手」我淺淺壹嘆,「我會精心給妳準備壹份大禮」「真的?不騙人」「嗯,不騙人」我這樣回答,的確,我會為她準備壹份大大的「驚喜」。
「妳還有什麽要問的?」「最後壹個問題,剛才在跳舞的時候,妳為什麽這樣對我?」「想摸就摸了」「什麽叫想摸就摸,妳什麽意思?」「妳的最後壹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明天見」說完,我仰臥而起,走出了房間。
今晚的試探結果,我已經摸索到接觸的界限,我會好好利用,在和郝老狗正面交鋒的時候,我可以加以運用,但我現在必須要先離開,再待下去就輪到她試探我了。
晚上,涼風,吹得額發。
王詩蕓同樣不明白徐琳為什麽會特意送她。
「妳是有話跟我說?」王詩蕓問。
「今晚的氣氛很好,雖然今天發生了壹些不好的事情」徐琳淺淺壹笑,「我壹直不明白,像妳這樣精明的女人,為什麽會壹步步陷到這種地步」「我們這些人擺脫不了郝江化,除了性欲以外,其實都有各自的原因」徐琳嘆了壹聲,她何嘗不想擺脫郝江化,可是等她從性欲的求歡回過神,多少有些遲了,有些事態已經不在她的掌控。
「妳學歷高,能力強,而且有留學背景,相貌身材都很出挑,如果單純是因為那方面的需求,國外的帥哥可不少,而且他們的能力也很可觀,不是麽?」徐琳似有所思,「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其實妳留下來,壹直不肯走,是因為她吧?」王詩蕓身體壹震。
「我本來沒往那方面去想,但是剛才…妳不該說那樣的話」徐琳這樣說。
站在涼風中,王詩蕓有些寒意:「徐琳,妳想要什麽?」「我們聯手吧」徐琳笑了笑,「作為交換條件,我幫妳保守這個秘密」「再告訴妳壹個秘密,我有許多小秘密,筱薇的,妳的,還有…左京的」徐琳笑意更濃,「妳們的小秘密,真有意思」癢,好癢。
即使是睡夢中,郝小天依然不自主地將手探入胯下。
他不是在打飛機,而是似狼爪,撓抓著壹片血痕。
血?血壹樣的顏色?仇恨的顏色?囚者的復仇,需要壹場祭祀的儀式,也需要壹個獻給地獄惡魔的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