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質疑
捉住她 by 蝗蝗啊
2024-1-16 19:35
董柏寒望著鏡中的自己,猶豫著要不要把胡子刮掉,被帶走的那天,他都是以幹凈利索的形象出現在鄔小曉面前的。他日常衛生搞習慣了,也是頭壹次演戲騙人,壹時忘了“妝容”。
這幾日接受調查,不如在家方便,胡茬出來不曾理,就成了現在鏡中的樣子。
嗯,挺男人的,頹廢感暴增。
等的時間有點長,可又不能拿上車鑰匙去接人,牟澤臨走時再三叮囑,人設,想想妳現在的人設,別崩。
他董柏寒現在是個失業失親,等著愛人安慰地不振之人。還沒等他進入角色,鄔小曉按了密碼鎖,拖著行李進來了。
行李耶,董柏寒的嘴角快要抑不住,正好趁鄔小曉眼風還沒掃到他,壹秒沒用,躺倒在沙發上,整個臉埋在了皮革裏,就是滿臉笑意也沒人看得到了。
鄔小曉看到董柏寒時,他是趴在沙發上的,看不見他的臉,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身上沒披蓋,暖氣早停了,屋裏有些涼。
行李都來不及拿到客房,她先進到董柏寒的臥室,拿了床被子出來蓋在了他身上。還埋在沙發裏的董柏寒,臉上的笑消失了,眼眶有些酸。
他翻了身,在鄔小曉起身要走時,拉住了她的手。還沒來及說話,只見她回眸壹笑,輕聲道:“醒了?吃晚飯了嗎?”
“沒,不餓。”這倒是實話,他又不是演員,多少是緊張的,生怕自己演砸了,她知道真相後生他的氣。壹直擔著心,哪有胃口吃飯。不過,現在有了。
“我也沒吃呢,廚房有什麽?我去看看。”她掙開他手離開。
有蝦仁,掛面和雞蛋,綠葉蔬菜不能吃了,都幹了。鄔小曉把蝦仁拿水泡著解凍,壹邊打了兩個雞蛋。
董柏寒走過來,把她擠到壹邊,悶聲道:“我來。”這畫面讓鄔小曉想起高考前“同居”的日子,那時候他也是不讓她下廚。
“我現在什麽都會做,對味道比以前挑了,妳做的我未必吃得慣,還是我來吧。正好嘗嘗我的手藝。”
看她熟練的剝著蝦仁,去蝦線……董柏寒突然開口問道:“這些年,過得苦嗎?”鄔小曉手下壹頓,睫毛閃動:“苦,尤其是媽媽生病那陣,快要活不下去了。妳第二次去我舅家找我時,我剛用壹瓶藥嚇得他們同意了我退學帶媽媽去看病的事。”
董柏寒心顫了顫,艱難開口:“妳……喝了?”
“沒,沒到時候,我不是成心嚇他們的,我在等結果……還好,老天饒了我,媽媽活過來了。”她把處理好的蝦媽媽,重新拿到水池沖洗,邊沖邊說:“所以,沒災沒病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錢沒了,事業沒了都可以再掙。我認識妳的時候,妳可比現在窮多了。現在就算失去再多,也比那陣要好不是嗎?”
怎麽辦,快要騙不下去了,良心越來越媽媽的疼了。
“我也在等壹個結果,我什麽都沒有了小曉,就剩妳壹個了,如果妳再不要我,我也要去買藥了。”
她擡頭,望著他認真的臉,說:“我好心勸妳,妳卻拿來威脅我。”
聽語氣,她沒生氣,董柏寒大著膽子湊近,做出壹副哀淒的樣子:“小曉,救我。”說著把頭埋在她頸肩。
疼,他的胡子紮得她疼,這還不算,她的味道彌在鼻端,董柏寒忍不住深嗅,那胡茬紮得深了,還開始磨著她的脖子。疼得厲害了,鄔小曉也顧不上手濕,上手推他。可能是潛意識裏要照顧董柏寒的情緒,她聲音低喃輕柔,甚至帶了乞求,壹句“妳別弄。”聽到董柏寒耳中,他哆嗦了壹下,生理上的。
顧不上嘲笑自己的沒出息,制住她的手,把她困在自己懷裏,任胡茬對她進行更多的搓,。磨。她小聲“嗯嗯”著試圖反抗,卻不知這聲音聽得董柏寒更加亢奮……
兩分鐘過去,理智讓他慢慢平靜,雖然這樣的親密不夠,遠遠不夠,可他知道該住手了。擡起頭來看她,兩只大眼睛迷蒙著,像是被霧遮掩的山水畫,還好,不只是他壹人動情。
在見她脖頸,如他想像般的“慘烈”,紅了壹片。大掌上移,用拇指輕輕摩挲,查看有沒有破皮的地方。
沒破也不耽誤鄔小曉喊疼,手被她拍開,董柏寒不再箍著她,站好後壹臉沒事人地問她:“還要多久,我餓了。”
在讓董柏寒出去等後,鄔小曉腦中壹片茫茫,機械著做著手下的煮飯工作。直到望著那鍋裏翻滾著的煮面水時,她覺得自己腦中有什麽東西也要煮開了。
她讓董柏寒騙了,她怎麽這麽傻,董柏寒是誰啊,強大如他,怎麽可能會有被打擊到閉不見人的程度。
質疑的火苗壹旦點燃,平常沒註意到的細節這會兒全往鄔小曉腦中竄。她去澤寒發展找牟澤尋問董柏寒情況時,眼見從前臺到其它部門,員工在有序的工作,壹點都沒有受到老總接受調查,公司快要幹不下去的樣子。
還有牟澤,雖然總是壹副什麽都不上心的樣子,可以她以前學校的那點印象都知道,他跟董柏寒有多鐵,如果董柏寒真的有事,牟澤不可能那麽淡定,他會在找她之前,就開始行動,砸門也給他砸開了。
還有,還有……
這會兒,鄔小曉有如撥雲見日,壹下子看明白了很多。氣嗎?氣。可飯還是要吃。為了這麽個騙子把自己餓著,就更不值了。做好了配料十足的掛面湯,鄔小曉打算不動聲色,先吃飽再說。
端著鍋從廚房出來,壹眼看到自己還沒來及收起的行李箱,壹口悶氣錘向心口,握著耳鍋的雙手,青筋必現。
客廳不見人,飯廳也沒有,耍完流氓人就不見了,連個碗筷都不知道幫著拿。鄔小曉返回廚房拿好碗筷,正對著兩副碗筷唾棄自己時,董柏寒才從衛生間裏出來。
胡子刮了,頭也洗了,穿著黑色睡衣,壹身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