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十)在全國範圍開展的反腐打私鬥爭告壹段落，猖獗的走私活動得到遏制，沿海的經濟秩序得到恢復。為了加快經濟發展步伐，中國政府實施積極的經濟政策，進壹步擴大對外開放，吸引外資，拉動內需，歷史的車輪開進二十壹世紀，中國社會迎來了新的發展機遇。
　　加入世貿組織標誌著中國進壹步融入了世界社會，全球經濟壹體化進程的加快導致市場經濟國家之間的互動關系日益明顯。
　　中國計劃經濟時代留下的歷史包袱使中國的金融業步履維艱，管理體制的落後，壞帳和不良資產居高不下，國有資產虧空流失，累積了極大的潛在風險。
　　亞洲金融危機就象壹條導火索，引燃了東亞諸國的貨幣災難，雖然中國特殊的政策環境和金融業的相對封閉性受到的沖擊較小，但並未能完全幸免，通海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破產是中國國有非銀行金融機構在市場經濟中倒閉的第壹家。
　　通海市國際信托投資公司是80年代組建的國有非銀行金融機構，從事信托投資租憑證券信貸等金融業務，當年曾創下無比輝煌，榮登亞洲財富論壇50強企業，通海國投大廈60層的現代化辦公樓曾是通海的標誌性建築。
　　但隨著領導層的腐化墜落，經營上決策失誤，內部管理混亂，違規挪用投資人資金，瘋狂發放貸款，國有資產被大量虧空，而且積累了大量的債務和不良資產，還參與走私洗錢等不法活動，到90年代後期，通海國投這艘航母開始慢慢下沈。
　　隨著世界經濟陷入困境，資不抵債的通海國投已是超負債經營，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終於東窗事發，壹時債主踏破國投的門檻，法院的還債催告如雪片般飛來，在現實面前通海國投不得不向法院申請破產。
　　由於通海國投破產案牽涉的債權債務人有遍及全球的企業法人幾百家，資金上百億，有本地的存款人投資者，還有內部破產後等待安置的幾千職工，涉及面廣，難度大，影響到社會的穩定，要處理的細節極為繁瑣復雜，而且在國內沒有先例可循，法院的審理工作難度很大。
　　韓冰虹臨危受命擔任了這次國內首例國有金融機構破產清算案的主審法官。
　　人生劫難和屈辱令她平添了幾分滄桑。
　　通海走私案結束後的壹年多裏，她全身心投入工作，由於過人的業務素質，她壹次次出色完成了組織交給的任務，被評為全省法院系統先進工作者，入選全國優秀法官，在她身上閃爍著法律的光芒。在接受通海國投案前她剛被提拔為省高級人民法院經濟審判庭庭長，在組織的眼中她是未來省高院副院長的第壹候選人。
　　而高潔此時已通過淩玉霜的幫助從通海上調省級人民檢察院，離開了那個鉤起她痛苦回憶的傷心地，丈夫杜文瀚也隨她到了省會城市，在壹家外資基金公司任職，女兒也轉學上來了。
　　這樣她和韓冰虹淩玉霜在同壹城市工作，不知為什麽，她覺得和這兩位大姐在壹起才是最踏實的。特別是韓冰虹，她表現出來的堅強和勇氣令高潔佩服，雖然那次劫持中韓冰虹沒有真正受到真正意義性侵犯，但她深知這位大姐所受的屈辱絕不比自己少，因為在那種場合下所經受的羞恥是無法容忍的，這些傷口也許會伴隨韓冰虹壹輩子。
　　周末的時候高潔習慣到韓冰虹和淩玉霜家裏竄竄門，但近來淩玉霜比較忙，她較多時間是到韓冰虹那裏。
　　韓冰虹住在法院宿舍區，濱臨江邊，能看到怡人的江景。華燈初上的時候，可以在陽臺上享受夜風觀看沿岸的點點漁火，橫跨江面的大橋象壹條彩虹，閃爍的霓虹映入江中變幻不定。
　　韓冰虹就喜歡在晚飯後壹個人靜靜地坐在這裏看江景，這壹刻讓她有遠離塵囂的感覺，可以不去想白天裏那些令人頭痛的法律問題，而盡情地體味江風漁火的詩情畫意。
　　此刻江風輕輕地吹著她的發梢，韓冰虹凝望著遠處大橋上來往不停的行人和車流陷入了沈思，是啊！它們都在勿勿尋找自已的下壹站，而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呢，人生就象壹條路，妳不知道下面還有多少段路要走，也不知道下壹站會發生什麽事……“叮鈴……”清脆的門鈴響了。
　　“媽……高阿姨來了……”正在大廳裏看電視的兒子亮亮大聲叫道。
　　“呵……”韓冰虹從靜思中回過神來，對高潔的到來她並不感到意外，高潔已是她家的常客了。
　　“亮亮在做什麽啊？”高潔進了門笑著說。
　　“我和爸爸看電視……”亮亮說。
　　“喲，雲天要做模範家長啦，這麽好陪兒子看電視……”高潔笑道。
　　韓冰虹的丈夫鄭雲天笑著說：“哪裏，他是在和我爭看電視，我們每人十分鐘……”高潔常來所以和鄭雲天也很熟了。
　　“爸爸要看足球，我要看動畫……”亮亮說。
　　“他啊，……不是和我爭就是和孩子爭……”韓冰虹從陽臺外走了回來。
　　“妳們壹家三口真是有趣……”高潔笑道。
　　“好了好了……我不和妳們爭了……”鄭雲天看了看表站起來，“高潔妳隨便……我有點事要出去壹下。”
　　“天明這陣子好象挺忙的……”高潔說道。
　　“唉，他那工作忙起來的時候幾天幾夜不見人影，妳呢，近來怎麽樣……”
　　韓冰虹說。
　　“我倒沒什麽事，就是到了新地方還有個適應的過程……呵……對啦，聽說妳最近在忙通海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案是吧，那可是件大案啊……”高潔說。
　　韓冰虹道：“案子的確很棘手，在全國也是第壹次出現這樣的案。現在關鍵是人手不是很夠，工作量大，壹天忙到晚，有時晚上回到家裏還放不下……”
　　“妳得註意自己身體啊，精神狀態不好是辦不好案的，有什麽要幫忙的可以跟我說，不過破產的案我接觸很少，據我所知我們國家國營企業倒閉壹般都是政府出面解決，法律上的程序都是比較簡單，登記債權債務，拍買破產企業資產，以資抵債，安置好下崗人員……”
　　“說歸說，做歸做，國投不是壹般小企業，牽涉面很廣，影響大。有時真感到無從下手，其實我心裏也沒底，不過上面都看著我們，全國的同行也在看著我們，只能往前走啊……”韓冰虹嘆道。
　　高潔總感覺韓冰虹和以前有所不同，也許是想問題更老練了吧，也許是更多愁善感吧，她也說不準，她覺得以前的韓冰虹是很爽朗的，或者是那次的劫難令人改變了吧，她知道在韓冰虹心裏有壹個願望，那就是能親自在法庭上對卓錦堂壹夥進行宣判，壹雪當日的奇恥大辱。
　　“卓錦堂的案子警方還沒有公開嗎……”高潔轉移了話題。
　　“還沒有消息，我試過很多途徑打聽，但警方消息封鎖很嚴，看來不想公諸於眾了，如果警方認為條件不成熟，又或者其它原因，他們有權不移交檢察機關提起公訴的，我們也沒辦法，說不定內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官場中事有時很難說得清……”韓冰虹幽然說道。
　　“能不能通過雲天那方面了解壹下，他在國家安全局，對機密方面的事也許清楚壹些……”
　　“他啊，最講原則了，向他打聽那些事，妳就別指望了，再說了，他連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管我，”韓冰虹淡然笑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那件事，妳知道男人對這方面是很敏感的……”
　　“這個我也明白，但我看雲天他……”高潔還想說什麽。
　　韓冰虹打斷道“好了，我們就不要再說他了……”
　　……而此時的鄭雲天正駕著他的越野穿行在夏夜的涼風裏，車裏流淌著輕快的舞曲，車外繽紛的霓虹令人鵲躍，都市的夜生活在悄然拉開序幕。
　　鄭雲天在省國家安全局工作，計算機信息專業畢業，頭腦精明，工作能力強，36歲就爬到了正處級的位置，是省國安局的中層領導幹部，前途無可限量。
　　韓冰虹在校時就是出了名的校花，以靚麗和智慧並重成為無數男生的夢中情人，追求者數不勝數。參加工作後社會上的狂蜂浪蝶對她更是趨之若鶩，眾多富家子弟欲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但她沒有被這些庸俗之徒迷惑，她追求的是真正的愛情，她希望找到真愛自己和自己真愛的人相伴壹生，而在他周圍的確有很多優秀的男士，亂花漸欲迷人眼，就在她不知如何選擇的時候，緣份讓她遇上了雲天。
　　鄭雲天擁有女人為之心動的男性魅力，性格開朗豁達，為人正直，壹米八的身材高大魁梧，俊朗的臉龐透著英氣，寬厚的肩膀給女性安全感，更重要的是他的溫情浪漫，對女人的體貼入微，很快獲得韓冰虹的芳心，男才女貌仿佛天作之合，令無數人為之羨慕。
　　雲天深愛著自己的妻子，對家庭充滿責任感，在他的生命裏，與韓冰虹愛情是他最珍貴的東西，他幾乎在用全身心愛著妻子，呵護著這個溫馨的家。
　　鄭雲天興趣廣泛，特別愛好足球，今天是周末他的好友劉傑約了他去看球。
　　不過平時工作比較忙，踢球越來越少，但有空的時候幾個好友還是喜歡聚在壹起侃球。
　　海市蜃樓是市內壹家高級夜總會，裏面有專門看球的球吧，劉傑說在那裏要了壹間包房，還約了幾個新朋友，趁周末好好玩壹晚痛快的。
　　鄭雲天泊好車徑直走入夜總會大門，按劉傑所說找到了“聖西羅”ＫＴＶ包房，壹開門，裏面早坐了六七個人，鄭雲天壹看除了劉傑，陳家豪，徐海健幾個平時壹起玩的好友外，還有兩個不認識的，這時劉傑站起來說道：“來來來，介紹壹下，這位是我們鄭處長……”
　　鄭雲天禮貌地和兩個陌生人點頭致意，只見其中壹個40歲左右，白白胖胖的樣子，穿著淺色小格短袖襯衫。另壹個比他稍高，戴了副很斯文的眼鏡，象個作家。
　　“盧景炎，宏圖公司的老總……”劉傑向雲天介紹胖子。
　　“這個是他們公司的財務總監王展……”
　　“妳們好……”鄭雲天和兩人握握手。
　　“聽說鄭處長是個超級球迷啊，球經說三天三夜說不完，這次兄弟我可以好好學習啊……”小胖子老總笑道。
　　“哪裏哪裏……我也是只會紙上談兵，亂扯壹通，對了……大家出來玩，不要那麽見外，別處長處長的叫，就叫我老鄭吧……他們幾個都這樣叫我……”鄭雲天指著陳家豪等人說。
　　“那最好了，壹看就知道鄭哥是個和氣人，大家都是愛球之人，多幾個人看總是熱鬧壹點嘛……來來……請坐……”戴眼鏡的王展給鄭雲天讓座。
　　“坐坐……”
　　劉傑給雲天滿上啤酒，“來，為新朋友幹壹杯……”
　　眾人紛紛舉杯，雲天只好端起滿滿壹大杯啤酒咕咕地喝了下去。
　　“好，爽快，鄭處真是豪爽之人……”盧景炎給雲天再次滿上。
　　“好……好……夠了……”鄭雲天平時不是喝多那種人，“宏圖高科我以前聽說過，好象是搞生物制藥之類的吧……”
　　“不錯，我們公司主要是研究基因工程，生產免疫制劑，分子生物藥品，單克隆抗體，還有其它相關的科研開發。”王展簡要地介紹了壹下。
　　“嗯，這是高新技術產業，科技含量高，是朝陽行業啊，不過象妳們搞科研的也愛看球倒是很少見……”鄭雲天笑道。
　　“那不正說明足球是世界運動嘛，不論妳是皇帝還是平民都可以坐在壹起看球……”劉傑叫道。
　　“哈哈……”
　　“我聽小劉說鄭處長對歐洲足球特別在行，我今晚準備買壹註外圍，請鄭處給我壹點意見……”盧景炎說道。
　　“呵？原來盧總還愛玩這個，現在外面很多人玩，但公安有時是要查的，不安全，不可玩得太大啊……”鄭雲天說。
　　“呵……這個請放心，我們只是娛樂壹下，增加看球的剌激感……
　　在王展和盧景炎的壹再要求下，鄭雲天不得不為他們勉強做壹會參謀。
　　周末9：00，歐洲俱樂部三大杯賽的壹場球將要開始，由意大利的拉切奧對英國的曼聯，拉切奧主場受讓半只球，外界普遍看好曼聯，但鄭雲天憑多年的看球經驗，綜合各種的因素分析，認為拉切奧會取勝，盧景炎二話沒說拿起手機下了註。
　　高潔本想約韓冰虹出去走走，但韓冰虹推說有點累不想出去，兩人便又聊了壹會，將近10點時高潔就回去了。
　　韓冰虹安置好兒子上床睡了便去洗澡，洗完澡回到臥房她看了看鐘，快要十點半了，鄭雲天還沒回來。
　　她坐在梳妝鏡前仔細扮了壹下妝，換上幹凈性感的粉色吊帶睡裙，周末是她和丈夫例行的夫妻之夜，壹年前由於遭遇被劫的事，韓冰虹好長壹段時間沒能從陰影中解脫出來，對丈夫的求愛總是避而遠之，為了不令丈夫起疑有時也是勉強應付了事，鄭雲天發覺妻子就象變了壹個人似的，雖然他知道壹定有發生了壹些事，但當他發現韓冰虹極力回避這些問題時便不再追究，因為他相信妻子處理事情的能力，畢竟每個人內心還是有自己的隱私的，他尊重妻子，唯有用更多的愛意去融化她的冰冷，韓冰虹本身就是壹個意誌力很強的人，在經過壹段時間的調整後，很快恢復了狀態，家庭和工作充實了她的生活，特別是接手通海國投案後，她甚至感到時間不夠用，很多家務活都不得不由雲天來做了。
　　鄭雲天對妻子的工作是全力支持，他們不僅是生活中的伴侶，在事業上更是互勉互助共同進步，當年韓冰虹考取壹級法官，鄭雲天在背後默默支持，大小家務料理孩子全包了，有時還在冰虹身旁給她指點壹二，雖然他不是法學專業，但那種關心對韓冰虹是莫大的鼓勵。
　　孩子大壹點後，操心的事少了很多，而他們都在各自的事業上取得了成就，家庭生活越來越美滿幸福，他們正享受著婚姻中的第二個蜜月期，三十多歲對壹個女人來說也許意味著走向老化，但對壹個幸福的女人來說卻是煥發了第二個春天。
　　韓冰虹打量著鏡中的自已，眉黛淡若遠山，眸子清如天池，浴後雲鬢高挽，雍容典雅，宛似貴妃出浴。細細的吊帶掛在圓潤光潔的肩上，白玉般的頸項上戴著壹條精美的白金項鏈，半透明的睡裙裏胸乳高聳。韓冰虹把手反伸到後頸輕輕解下項鏈小心地放在妝臺上，對著鏡子整理了壹下頭發，然後往身上灑了壹點淡雅的香水，她平時很少化妝，就算出席壹些大的場合也只是略施粉黛。
　　做完壹切應做的事，雲天仍然不見人歸，韓冰虹看了看鐘已快11點了，她準備給丈夫打個電話，但想了想決定不打了，拿了本書靠在床上看了起來。
　　而此時的鄭雲天正在球吧裏和盧景炎還有他的好友慶祝勝利，拉切奧果然以壹球小勝曼聯，雲天高興得不得了，有壹種說不出的成就感，雖然下註的人不是他，但這是他看球以來最興奮的壹次。
　　球賽結束後眾人開香檳慶祝，鄭雲天也不覺跟著他們玩瘋了，竟忘了時間。
　　“這次小試牛刀果然旗開得勝，小劉妳真沒介紹錯人啊…”盧總大笑著說。
　　“我說過咱鄭處可是個老球經了，聽他的不說十有九準，起碼有七八成的贏面啊……”劉勇大口大口地喝著香檳。
　　“妳們贏了多少啊，這麽高興……”鄭雲天問道。
　　“不多，小財壹筆，5萬塊……”
　　“5萬！……”鄭雲天嚇得差點把嘴裏的東西噴出來，還只算小財。
　　“不會玩那麽多吧……”鄭雲天想了想說。
　　“怎麽不是，盧總他有時壹晚下十來萬妳還沒見過呢……”劉傑說。
　　鄭雲天不置可否。
　　盧景炎見雲天的樣子便說道：“今晚得鄭處長指點迷津，得了點早茶費，明壹定要請鄭處長出來吃上壹頓，其實莊家的人也在這個場子裏，我和他們常打交道，我現在壹個電話過去，他們就得捧錢過來……”說完示意王展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盧總接過來說了幾句，過了四五分鐘，包房外有人敲門，陳家豪過去開了門，只見壹個著花格短袖衫的黑社會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手裏拎著個黑塑料袋。
　　“盧總今手氣不錯啊……是不是鴻運開始來了……”花格衫笑道，將黑袋放在茶幾上。
　　“嘿嘿，算命先生說我今晚有太歲當頭，貴人得力，祿星入命，想不發也難啊……哈哈……”盧景炎得意地說。
　　“今晚這麽高興，我幫盧總和幾位叫了幾個小姐，壹會過去樂上壹樂……”
　　花格衫說。
　　“好好……幫我多謝枝哥，……”盧總說。
　　“幾位慢慢玩，我先回去交差……”花格衫說完退了出去。
　　王展打開黑袋，只見裏面有五把百元鈔票共計五萬塊。
　　盧總拿起壹把扔在雲天面前的茶幾上，“這是給鄭處長的壹點茶水費，鄭處長眼光獨到，咱們以後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
　　“不，不，不行……這錢……”鄭雲天有點不敢相信，這大大壹萬塊就來得這麽容易，這可是自己半年的工資啊。
　　“盧總既然這麽說，鄭處妳就收下吧，就算大家交個朋友嘛……”
　　“是啊……是啊……”
　　“不……不行……真的不行啊……”鄭雲天百般推辭。
　　“如果鄭外長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們生意人了……”
　　“這……不是啊……這錢……”
　　“好了……別說那麽多了……老板已經給我們叫好小姐了，我要過去松壹下筋骨啦……”盧總不等雲天再說什麽，起來帶眾人到上面的特級包廂。
　　劉勇把錢用袋裝好硬塞進雲天褲袋裏，“出來玩，這點事算什麽，不要大驚小怪的，現在象妳這麽老實的人還真不少了……”
　　鄭雲天只感到腦中壹片混亂，身子裏有壹股熱勁在往外透，他不知道那些香檳裏放了催情的藥，只以為自己第壹次碰到這樣的事壹時心亂。
　　鄭雲天朦朦朧朧被眾人帶到壹間包房裏，他只聽到劉勇對他說了幾句什麽好好樂樂，放心玩之類的話就壹下倒在沙發上，渾身不斷發熱，下體不受控地產生了反應。
　　鄭雲天頭昏腦脹，不知過了多久努力地睜開眼皮，只見身邊有壹個穿著透明衣裳的夜總會小姐，那名小姐身材惹火，而自己已被解開了衣服，小姐壹個勁地往他身上靠，雲天體內的欲念越來越旺，好象要把他燒焦似的，太陽穴壹下下地跳動，那小姐已經用手在他硬起的肉棒上套弄起來，鄭雲天象喪失理智壹樣，壹把摟住小姐胡亂地撫摸，壹邊叫道：“虹……虹……”
　　“什麽紅啊紅的……人家叫青青……”小姐象水蛇壹樣纏在雲天身上，豐滿的雙乳磨擦著雲天的身體，“啊……”鄭雲天眼冒金星，眼前的女人多麽象他美麗的妻子，在他心目中韓冰虹是他唯壹的女人，除了冰虹他不會接愛第二個女人，朦朧中眼前的女人穿著性感的薄紗，體態豐腴，和妻子確有相象，但剎那的靈光閃過他的腦子，項鏈！項鏈不見了！那是他送給妻子的禮物，眼前這個女人不是韓冰虹！這麽多年了他對韓冰虹再熟悉不過了，那種特有的感覺是其它女人無法取代的，他壹下子推開身上的女人，突然拿起臺上喝剩的壹杯清水猛潑在自己臉上。
　　“啊……”鄭雲天頓時清醒了幾分，“冰虹……冰虹！”他壹邊叫著妻子的名字，突然他記起了這壹晚妻子會在家中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