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13)
　　阿美坐在床上低著頭不肯看我，我心裏也不知是什麼味道，也許是古怪吧？
　　真是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不說話？我想聽妳說說原因呢！」靜靜地看著阿美，平靜了許多我才開始發問。
　　「大眼哥，可不可以不問啊？我不想說。 」阿美擡頭看著我，也很平靜地回話。
　　「好，隨便妳。我去洗澡，要是今晚妳想說給我聽，我會開心的。」心中有些氣，說的話也很硬梆梆的，今晚過後就不聽嗎？也許吧！
　　在浴室裏用冷水沖著頭，沖了很久，好像聽到開門聲，但不知道怎樣挽留阿美，乾脆裝作不知道了。
　　走出浴室，佳人已不在，我也沒去找阿美，找到又能怎樣？逼問？好像不知怎樣處理了，心也些痛有些氣，坐在酒店的沙發上，壹根接壹根的抽著煙，坐在那，透著玻璃看著大海，腦中似乎能聽到海浪的聲音壹樣，心也慢慢地平靜，只是仍然不知道怎樣解決，連什麼事也不知道，解決個屁！
　　伸手摸臺面，想抽多支煙，居然晚上才開的煙已抽完。靜靜地坐著，我抽了壹包煙了？我坐了多久？好像沒多久吧！但看到海邊已經沒人遊泳，又好像已經很晚了，站起來想下去買煙，門就敲響了。
　　走過去開門，居然是小雲，臉色有些不太好。
　　「大眼哥，我……」停了下：「我想問妳，妳是不是對阿美姐做什麼了？我回來就看到她壹直在哭，我問也不理我，我沒法子，想找小霞姐，又太晚了，所以……」又擡頭看著我：「對不起，大眼哥，我不知道關不關妳的事，只是好像阿美姐晚上和妳壹起的，所以就找妳問問，我問小麗姐，小麗姐也不肯說。 」「妳能不能去看壹下她？如果不關妳事，就幫忙勸勸阿美姐，她哭得好可憐哦！」小雲眨著大眼睛看著我，眼神很氣憤的樣子，對我意見很大了，心中已認定是我做了什麼壞事吧！
　　「妳幫我開門吧！」我跟小雲走了過去。
　　進入房間，看了壹眼汪麗，好像她臉色也有些兒發青。阿美趴在床上小聲哭著，嗓子有些沙，哭很久了吧？
　　我坐到床邊，拍了拍阿美的屁股，想搞怪混過去算了，壹輩子最怕女人哭。
　　「美美大人啊，我來了，妳是不是揍揍我，感覺會好些？嗯，不能咬的哦！」「去，不用妳來。小雲妳叫他來做什麼？我不想看到妳。」阿美聽到是我說話，翻身坐了起來。
　　「美美大人，我知妳不想見我的，可是我不來，明天個個以為我對妳做了什麼壞事了，我沒臉見人了嘛！乖，大家有話慢慢說，不哭才是好孩子嘛！」沒法子，只好像哄孩子壹樣哄了。
　　「大眼，其實……」小麗想說，阿美打斷她：「不用妳說，汪麗，要說我自己說。 」我坐在床邊，看著阿美，等她說。 阿美想說但又看看小雲：「我們去妳房裏說，汪麗妳也來吧，大家說清楚吧，不想拖下去。」很奇怪，怎麼關小麗事？
　　進了我房，小雲雖然很好奇，也只能在房中睡覺了。我坐到沙發上，她們坐在床上，阿美第壹句話居然是罵我：「真臭，全是煙味，討厭死了！臭男人，死大眼！」我靜靜地看著阿美，那張本是天天笑臉如花的女孩，現在臉色發白、眼睛紅腫，我的心似乎很痛很痛。
　　阿美見我看著她，咬了咬嘴唇，眼睛卻不敢看我，想了很久，也許在想要怎麼說吧，倒是汪麗先開了口：「阿美，我也先說幾句好嗎？」說話間如情人般的溫柔，很古怪也！「大眼哥，我壹直很討厭男人，真的，我媽是給人強奸後自殺的，那時我五歲，我看見那幾個男人做那種事，那是個下雨的晚上，好可怕。」小麗說著，臉上浮現出可怕的表情，似乎陷入夢魘壹般，低低的說著：「後來媽媽還沒事，但報警後，很快捉到了人，結果怎樣我不知道，可是直到我十歲還有人說我媽媽的事。媽媽是報了警後幾天才自殺的，我不懂為什麼，我長大才知道，人言可畏。」「我從媽媽死後就壹直很少和人說話，爸爸長年出差，也沒什麼理我，我從小就獨立生活的。」小麗平靜了些，很平靜的聲音，可是我卻聽得感覺很不妙，很不舒服。
　　「大眼哥，我討厭男人，更討厭色迷迷的男人，妳是極少數沒讓我感覺討厭的，可能是因為妳第壹次見我們幾個，甚至主動的問候也沒吧！小芬找妳說話，結果是氣呼呼的回來，晚上我們都知道她給妳氣壞了，那麼壹個大美女妳居然說自己不是隨便的男人，連名也不說。 」說到這，汪麗笑了下，好像回憶起好笑的事：「對不起，大眼哥，我只想要個孩子，我是為了要壹個孩子，我不想嫁人，但我想要孩子。我知道那樣對妳不起，可是我連其他男人碰壹下我，我也不想，所以……」小麗停了下來。
　　所以她找我借了次種。 也許我沒什麼所謂，但阿美呢？好不容易擺脫了以前的陰影，如果阿美也如小麗壹般，我要怎樣自處？
　　「小麗說完了，到妳了，阿美。」我很冷的說。 我的心更冷，很怕很難受！
　　阿美看著我，想說，又看看小麗，吐了口大氣般：「大眼哥，我喜歡妳，那是真的。我以前的男友從沒動過我，他很帥，家裏很有錢，在任何人眼裏也是個極好的老公或男友。」阿美看看我，停了下，喘了下大氣般。
　　「我也壹直是那樣認為，直到遇見妳，我才知道我以前少了什麼。 那男人說話很斯文，對我很好很溫柔，那時我不懂，我從沒戀愛過，我以為男人都是那樣的。對比姐姐，我覺得應該感覺很幸福的，可是總感覺少了什麼，在姐姐結婚那天認識妳我才明白，他對我少了熱烈，少了擁抱，也少了親吻。」「姐姐結婚的晚上，我去了男友家，我是想不要臉的主動誘惑他，可是我失敗了，然後我才知道，他自認只對男人有興趣。呵呵，如果他認識妳，可能會很有興趣哦！」操！扯上我做什麼了？阿美臉上有了笑意。
　　「我回到家時已經有些兒晚，小芬不在家，她和妳們去了姐夫老家，我有些煩，就想找汪麗聊天壹起睡(原來阿美是和小霞壹個房的)，發現小麗在……」阿美看了下小麗，不好意思說。 「我在自慰了。妳繼續說吧，阿美。」小麗接了句，很平淡的口氣。
　　「當時我很煩，也想找個人陪，就和小麗玩起虛龍假鳳的事了，後來我才知道小麗的事，她討厭男人、怕男人。」「我壹直不會討厭男人的，他後來找了我很多次，希望和我結婚，他家裏也在逼他快些結婚，估計他家裏也知道他的事，只想我改正他吧，但我不想嫁給壹個只對我屁股有興趣的男人。嗯，和妳壹起也越來越開心，我明著說暗示著說讓妳追我，可是妳壹直沒反應，我慢慢地也沈迷於和小麗玩的遊戲。我今天不想給妳知道我是處女的事，可是我又好想妳知道，不然我就會和妳在海裏做愛了。我喜歡妳，我好想妳知道我是處女，又好怕，我不知道怎樣解釋，更不想逼妳。」嘆了口氣，阿美又繼續說：「今天小麗和妳在壹起，我是知道的，我們商量過的，她只想有個孩子。我不想和妳發生什麼的，可是妳今天卻忽然說要我做女友，那是我想了很久的事，可是現在我也覺得對不起小麗，很矛盾吧？」阿美說著，眼淚也流了下來。我走過去，輕輕的抱著她：「別說了，阿美，我也壹直好喜歡妳呢！是我錯了，我……」阿美張嘴咬著我的肩膀肉：「妳窮有什麼大不了？又不是以前爸爸的年代，我們有手有腳，妳也不是笨蛋，肯做事，總不會壹直窮，我也會做事。妳為什麼要那樣對我？」淚，流得更快了。
　　「不關錢的事了，那只是藉口吧！呵，我不知道怎樣說，阿美我也喜歡妳，是妳讓我走出以前的，所以今天才會忽然說要追妳。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好。」說出以前的事也許更容易放下吧！
　　「很久很久啊！唔……」說了開始就給阿美狠掐了壹下：「就妳搞怪！討厭死了，正經的說。 」小麗似乎有些失神，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
　　「好多年前，我上大學，嗯，我從小就是個好學生了，呵呵，真的，從來是重點中學班裏的前三名。沒騙妳啦！美美大人。」還是正經不了，正經了也許我就說不出了。
　　「高中時我有個夢中情人，呵，真的是夢中情人，嘿嘿，要不是她，我可能也不會前三名了，我壹直就是想努力給她看，我是最棒的，只要她喜歡的，我就拼命做。高二時，她有次在班上說，某個男孩唱歌、彈結他好好聽，我當天就買了個結他，天天狂彈狂練，手指出血也在練著。到了高三，學習雖然很緊張，也是常常練習。」笑笑，可是心裏怎麼還會痛？
　　「高考我輕松的進了大學，她差了幾分，要花很多錢才能進。 她爸也認識我父親，嘿，後來借了我家很大壹筆錢吧，我那時對錢從不在意，我父親算是第壹批富起來的人了，呵呵，也是第壹批到處玩女人的人吧！」「後來，整個暑假我們也壹起玩，好開心，嗯，也許只是我好開心好快樂，長期以來的單戀有了結果。我天天彈結他給她聽、陪她說笑，只是碰她的手壹下就要快樂好久。有壹次，無意中她的嘴碰到了我的臉，我晚上回家雞巴硬了壹個晚上，呵呵！第二天手痛了壹天，打飛機打的。」我說得很粗魯，心才不會那麼痛。
　　「開學了，我們壹起上的大學，壹起註冊。大學管得很嚴，但也常常偷偷在壹起，那壹年也許是我最快樂的壹年。又到了暑假，我們壹起回的家，我當時只拉過她的手，親過幾次臉，想摸壹下，她說不要，我就會馬上縮手，雖然我好想親她、幹她。嘿嘿！
　　但暑假她常常說要去和女同學聚會或什麼的，我們在壹起很少了，我也沒事了，但我很快樂，和高中玩的同學也說她是我女友，嘿嘿，算是到處吹噓了。直到某天，有個死黨，我兄弟，跑來問我。他開始不太肯說，支支吾吾的最後才問我，那女人是不是真的是我女友，我當然說是了。呵呵！
　　我那死黨給我打了，因為他說她和別的男人上床了。我可說是暴怒，那不可能的！我只是拉她的手，她也怕給人看見，親臉更是臉紅紅的說不要，怎麼會和別人上床？
　　那是我第壹次打架，和兄弟壹樣的死黨打架了，很傷。他壹直罵我，罵我傻鳥，說是真的，他女友更說那女人在她前面說我不是男人，雞巴肯定不行的，像太監壹樣的貨，結果是被我打得更狠。我當然不信，呵呵，我是不是很傻？更傻的是，我竟去問她，她拼命罵我，說我不信任她，呵呵，當然是我認錯。
　　後來壹起回了學校，但她很少和我壹起了。過了大約兩個月，學校找到我，要開除我，我莫名其妙的，原來她大了肚子，上課時忽然暈倒，她說是我的，她同房的也證明我是她男友。我很傻，我還是相信她，以為她是被逼的或是被人害的，我當時也沒否認，呵呵！後來我爸花了好大壹筆錢，我才沒給開除掉，只是記了大過，留校查看，也是看在我壹直是很用心學習的好學生。
　　過了幾天，終於見到她，妳知道說的是什麼？她說：「妳是不是真有毛病？
　　上次打了自己兄弟，這次還要纏住我！」我是不是真有毛病了？
　　後來，我壹直在渾渾噩噩中過日子，天天的泡酒吧，天天的打架，上學沒去過，呵呵！直到三年級時的寒假回家，她已經退了學，居然成了我的小媽，哈！
　　她欠我家的錢，我爸也沒要她還了。我媽知道了，和我爸是天天吵，連我也恨上了，呵呵，要不是我，爸也不可能借錢給她。
　　最後爹媽離了，我媽找了個很年輕很帥的哦！我爸也和她在壹起，聽說還結了婚。我回學校後和人打了壹架，我父親來了，給了我壹巴掌加壹筆錢，說是最後壹次幫我，還說我有了個小弟弟。呵呵，很高興的壹件事。那之後我再回家，後來聽說她和我壹起就是因為我家有錢，不和我壹起，是因為我不是男人了。」阿美聽我說壹下笑壹下，壹直抱著我，後來壹直說不要說了，只是緊緊地抱著我。
　　「我是男人嗎？」我問在哭的阿美和小麗，她們都不敢回話。
　　「大眼哥別這樣，事情過去了，只是那女人傻。」「嗯，妳們認為我不是男人嗎？呵呵！」我已經有些瘋了壹樣。
　　快天亮了，我是不是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