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話說黑白雙劍隨歐陽靖到了五行教駐地，但見林中深處，目光可及之處皆是大片的樹屋，這些樹屋似乎按照某種陣法所布，中間壹塊巨大的空地上築有壹個祭壇，祭壇周圍皆雕刻了各種異獸，看著似乎就是陣眼。二人隨著歐陽靖壹路行去，心中驚嘆不已。
三人到了歐陽靖平日居住的木屋中，分賓主落座，歐陽靖又吩咐下人倒茶，笑道：“二位前輩，妳們看我這五行教如何？”
白劍沈吟了壹下，道：“教主雄才大略，非吾等能及，看這周圍建築，似乎按某種陣法排列，若是方才我等貿然闖入，估計已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歐陽靖得意地笑了壹下，擺了擺手，道：“這倒也未必，只是妳們會被困在陣中永遠出不來罷了。”
二人壹驚，隨後笑了壹下，道：“如此倒要感謝教主手下留情了。”
歐陽靖笑道：“兩位都是我的前輩，我這次強行將兩位前輩邀請過來，只是想讓兩位回去轉告妳們大人壹聲，在下無意與妳們大人為敵，還望他寬宏大量，能夠引兵離去，放我們壹條生路。”
歐陽靖的姿態放得極低，這話幾乎就是哀求了，二人有些驚愕，想不到如此少年英雄，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黑白雙劍對視了壹眼，眼神逐漸凝重，白劍暗忖：“此人年紀輕輕就能身居五行教教主寶座，且看他行事能屈能伸，今次這番話更是將姿態放得極低，如此人物，怕是日後會成為大人的心腹之患啊。”但轉念壹想，自己二人如今被困五行教，若是貿貿然拒絕了他，只怕會有性命之危，遂笑道：“教主這番話，我兄弟二人定會帶給大人，只是我們也只是大人手底下辦差的，大人的想法我們也猜不到。”
歐陽靖心下略微松了口氣，笑道：“只要二位前輩把話帶到便好，至於剩下的事，我相信大人定有明斷。”
三人又閑話壹陣，恰好此時酒宴也已準備完畢，歐陽靖便請二人移步，前往偏廳就坐，又隨口道：“莫姑娘可曾走了，若是未走，便將她也請來罷。”
黑白雙劍聽得‘莫姑娘’三字，心下壹動，白劍問道：“教主，這莫姑娘又是何人，難道教中還有外人在嗎？”
歐陽靖笑道：“只是壹位朋友而已，她原本今日就要離開，也正好替她踐行了。”
黑白雙劍對視壹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白劍低聲道：“壹會靜觀其變，若真是此女，務必要拿下獻給大人。”黑劍點了點頭，跟著二人往偏廳而去。
三人在偏廳落座，片刻之後，莫瑛走了進來，道：“歐陽教主叫我不知有什麽事？”
話音剛落，莫瑛和黑白雙劍早已瞧見了對方，當即各自大喝壹聲是妳，莫瑛抽出腰間長劍，大喊壹聲“還我爹爹命來。”劍光壹閃，劍尖直刺白劍咽喉。白劍冷哼壹聲，倏地伸出手指在劍身上連彈數下，將劍身彈開，另壹旁的黑劍則是抽出那把墨黑色的長劍，劍鋒往莫瑛肩膀削去。
壹旁的歐陽靖見三人甫壹照面便動上了手，心下大驚，又見黑劍劍鋒直掃莫瑛肩膀，當下大喝壹聲住手，右手閃電般伸出，壹把抓住黑劍手腕，黑劍大驚之下急欲掙脫，卻發現歐陽靖的手掌猶如鐵鉗壹般，牢牢不得掙開。
莫瑛長劍被白劍用手指彈開，當下又是壹聲嬌喝，劍鋒直往白劍脖頸削去，白劍見她招招想要自己的命，不由冷哼壹聲，腰間白玉色的長劍猛然出鞘，先是壹劍蕩開莫瑛的長劍，接著趁其中門大開之際，劍尖直指她的前胸。
莫瑛面色壹紅，大罵壹聲下流，正欲側身閃避，不料白劍的招式甚快，幾乎就在壹眨眼之間，劍尖已經堪堪刺到她的前胸。莫瑛大驚失色，眼眸中猛然閃過壹絲決絕，反倒將胸膛迎了上去，跟著右手長劍蕩了個圈，反手撩向白劍肋下，竟是想要兩敗俱傷。
說時遲那時快，就聽得叮叮兩聲，白劍與莫瑛皆是手腕壹震，莫瑛手中長劍拿捏不住，登時當啷壹聲掉落在地，而白劍則是噔噔噔連退三步，方才止住這股突如其來的巨力。二人再看時，見歐陽靖站在中間，手中拿著原本插在腰間的折扇，怒喝壹聲住手。
白劍見狀心下有些駭然，這歐陽靖原本還站在了黑劍身旁，竟能在剎那間出手，折扇幾乎同壹時間點中了兩把長劍，只是莫瑛武功較弱，長劍當場便掉落在地，而白劍雖然不至於如此不堪，卻也是連退三步，方才化解了這股力道。
歐陽靖大喝壹聲住手，眼睛看向莫瑛，沈聲道：“莫姑娘，這兩位乃是我請來的貴客，妳與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過節，緣何壹見面就要拼個妳死我活？”
莫瑛怒視著黑白雙劍，見二人滿臉冷笑，怒道：“這兩個賊子殺了我爹爹，我恨不得生吃了他們的肉，只恨我武功不濟，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終有壹日，我要親手殺了他們，以慰爹爹在天之靈。”莫瑛怒意勃發，玉指指著二人，身子因為怒意不住發抖。
歐陽靖壹驚，未料到三人竟有如此深仇大恨，又轉眼看向黑白雙劍，見二人滿臉冷笑，對於莫瑛的話亦是不做半分反駁，心下明白莫瑛所說定然不假，不禁皺了皺眉，道：“三位不如暫且坐下聽我壹言如何？”
黑白雙劍依言坐下，他二人身在五行教中，若想脫身還得仰仗歐陽靖，可莫瑛不同，她指著黑白雙劍大聲道：“歐陽教主，妳可願為我殺了此二人？”
歐陽靖壹楞，看向莫瑛，見其面色淒然，再看黑白雙劍，二人亦是壹臉冷笑看著自己，不由心下為難，道：“莫姑娘，妳先坐下聽我說……”話未說完，莫瑛當即狠狠瞪了他壹眼，轉身便跑出了屋子。
歐陽靖壹驚，急忙對著黑白雙劍道：“二位前輩稍坐，我去去就來。”白劍冷笑道：“教主盡管去忙，我兄弟二人自便即可，只是有壹事我得提醒教主，我家大人還在等著我兄弟二人回去復命呢。”
歐陽靖心下微怒，暗道如此時刻，妳二人竟然還要威脅我。但他此時心系莫瑛，當下微微點了點頭，腳下步伐壹變，整個人掠出了屋子，直往莫瑛追去。
莫瑛在林中毫無目的地胡亂奔跑著，眼中的淚水決堤而出，她邊跑邊放聲大哭，直到聲嘶力竭也不罷休。不知跑了多久，她方才停了下來，拔出長劍對著周圍胡亂砍著，將周圍的花草盡皆砍得稀爛，心中那股恨意卻始終揮散不去，她恨黑白雙劍殺了她的爹爹；恨莫氏兄弟助紂為孽，竟然對自己的親大哥下如此狠手；她還恨羅雲，恨他此刻為什麽不在自己身邊，若有他在，自己哪裏還會去求那歐陽靖；可她更恨自己，恨自己武功不濟，殺父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沒有任何能力殺死他們。
又過了許久，莫瑛似乎已經發泄得差不多了，她撲通壹聲跪倒在地，茫然看著身下的泥土，壹朵鮮艷的小花正在她的眼前悄然開放，那鮮紅的花瓣如此的美艷，似乎像極了那個壹身紅裝的少女。
莫瑛猛然壹驚，自己不知為何竟會想起林落，她從未見過如玉，直到現在都以為，是林落把羅雲從自己身邊搶走了。她惡狠狠拔起那朵花，在掌心用力揉碎，隨後狠狠往空中壹扔，碎裂的花瓣洋洋灑灑飄了下來，似乎也在嘲笑她的弱小，嘲笑她的無能為力。
莫瑛呆呆地看著那些飄落在地上的花瓣，突然覺得自己的命運與它們何其相似，如今爹爹已死，羅雲也已經離自己而去，自己壹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也罷，爹爹，女兒這就來陪妳，莫瑛如今已是心如死灰，她木然地拿起長劍，看著劍鋒上倒映出的那張臉龐，散亂的頭發胡亂蓋在了臉上，哭紅的雙眼浮腫地猶如桃子壹般，全然沒了昔日那份靈動。莫瑛長嘆壹聲，罷了罷了，如今自己已是將死之人，還在意這些幹什麽。
莫瑛決心已下，最後看了壹眼天空，隨後便舉起長劍狠狠往脖子上割了下去。隨後趕來的歐陽靖見狀大驚，情急之下屈指彈出壹道勁氣，正打在了劍身上，莫瑛拿捏不住，長劍壹下掉落在了地上，整個人也就此暈了過去。
待得莫瑛醒來時已是深夜，她微微呻吟壹聲，接著輕輕睜開了雙眼，望著眼前的火盆，壹時竟然有些失神。
半晌過後，莫瑛方才回過神來，她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正躺在壹間木屋中，屋中陳設簡陋，除了身下的床和眼前的火盆之外，便只剩墻角的壹張書桌和壹把椅子。
莫瑛慢慢坐了起來，她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壹床被子，又摸了摸脖子。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她心下有些恍然，自己這是被人救了嗎。
莫瑛正在沈思，木屋門被人從外打開，歐陽靖端著壹碗熱湯走了進來，見她已經醒來，笑道：“妳總算醒了，先把這碗湯喝了吧。”說著將碗遞了過去。
莫瑛沒有去接那碗湯，反而問道：“妳為什麽要救我？”
歐陽靖嘆了口氣，將碗放在壹旁，輕聲道：“莫姑娘，螻蟻尚且偷生，妳又何苦如此輕視自己的性命呢，若是妳父親泉下有知，不知他會有多心痛。”
莫瑛看著歐陽靖，冷冷道：“那妳說我該怎麽辦，殺父仇人就在眼前，我卻沒有能力為我爹爹報仇，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我眼前肆意妄為嗎？”
歐陽靖壹時無語，半晌後才道：“我知道如今勸妳亦是無濟於事，但是莫姑娘妳想壹想，妳若是死了，誰去替妳父親報仇，若是他日到了九泉之下，妳們父女相遇，妳又如何對妳父親交待。”
莫瑛滿臉冷漠聽著歐陽靖的話，這些話雖然對她有些觸動，但卻依然無法改變她的心思。良久後她擡起頭看向歐陽靖，面無表情問道：“既然如此，我這樣壹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該怎麽替我爹爹報仇，還請歐陽教主給小女子指壹條明路。”
歐陽靖見莫瑛語帶譏諷，也不以為意，道：“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辦法可以做到的。”
莫瑛冷笑壹聲，道：“好壹個船到橋頭自然直，只怕還沒到那橋頭，船就已被鑿穿，沈到底了。”
歐陽靖見說服不了莫瑛，幹脆道：“莫姑娘，若是黑白雙劍突然死去，妳是不是就不會再尋短見？”
莫瑛心中壹震，雙目直視歐陽靖，歐陽靖也是緊緊盯著莫瑛的雙眼，再問道：“莫姑娘，是不是只有黑白雙劍死了，妳就不會再尋短見？”
莫瑛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只要我爹爹大仇得報，莫說不會再尋短見，即使要我以身相許我也心甘情願。”
歐陽靖聞言心頭壹震，他雖不知莫瑛為何會說出如此壹番話來，那這對他來說卻是壹個極好的機會，他心中本就壹直愛慕莫瑛，但亦知莫瑛的壹顆心壹直都在羅雲身上，但如今不同了，自己只要幫她報了大仇，她就會心甘情願嫁給自己了。
歐陽靖神色有些激動，他強自定了定神，又好言安慰了莫瑛壹番，這才匆匆離去。莫瑛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中露出壹絲愧疚，喃喃自語道：“對不起歐陽大哥，我其實只是在利用妳。”
歐陽靖出了門，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驀然閃過壹絲殺意，他看向遠處，仿佛已經看見了黑白雙劍的屍身。歐陽靖嘴角劃過壹絲冷笑，整個人霎時消失在了原地。
所謂愛情令人發昏，此話誠然不假，如歐陽靖這般少年英雄，此刻也因為莫瑛這壹句以身相許，生生將五行教推到了覆滅的邊緣。
再說黑白雙劍留在五行教內，左右等不來歐陽靖，二人心下有些不耐煩，黑劍道：“兄弟，那廝久久不歸，怕是被什麽事纏住了，不如趁著他不在，我們就此離去，也好過空等在此，白白耗費光陰。”
白劍神色壹動，點了點頭道：“兄弟此言有理，事不宜遲，我們盡快動身，回去向大人稟告此間的情況。”末了又搖頭嘆氣道：“可惜跑了那姓莫的小娘們，黃土令的下落也無從知曉了。”
黑劍冷笑道：“黃土令的事讓那兩姓莫的弄去，我們如今還是盡快趕回大人身邊要緊。”
白劍點了點頭，二人遂壹同起身出門，見門外沒有半個人影，心下大喜，悄然穿過了那座祭壇，又從樹屋排列的陣中逃離，壹路拔足狂奔，約莫跑了半個時辰後，回頭再看，那些樹屋早已被遠遠拋在了後面。
二人略微喘了口氣，繼續在林中狂奔。他們出來時壹路走得小心翼翼，如今亦是無法辨清方向，只顧著朝壹個方向狂奔，只要出了這片林子，剩下的事便簡單的多了。
二人沿著壹個方向狂奔，約莫過了片刻，黑劍有些氣喘籲籲道：“兄弟，咱們跑了這麽久，應該不會再被追上了吧？”
白劍環視了壹下四周，此時夜幕降臨，林中已是十分昏暗，二人憑著目力，勉強能看見面前數十步以內的東西，白劍道：“現在天色已黑，林中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我看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到明天再想辦法出林吧。”
黑劍點了點頭，正欲找些幹柴生火，卻被白劍壹把止住，黑劍有些不解，道：“咱們跑了這麽久，按理應該離那裏很遠了，此時生火的話應該發現不了咱們吧？”
白劍搖了搖頭，沈聲道：“不怕壹萬就怕萬壹，還是小心壹些為好。”又左右張望了壹下，見不遠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壹閃而過，心中不由壹驚，待見到那物只是壹只尋常的小獸後，方才松了口氣。
“兄弟，不如這樣，妳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咱們二人輪流值夜，好歹熬到天明再說，妳看如何？”白劍問道。
黑劍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只要過了今晚，再將五行教的位置稟明大人，讓大人直接派大軍入林，到時什麽五行教統統都得灰飛煙滅。
二人分工完畢，黑劍便壹頭倒在地上沈沈睡去。白劍依著壹棵樹幹坐下，看著眼前濃郁的夜色，不由發起了呆。
不知過了多久，白劍猛然驚醒過來，只覺壹股殺意若有若無圍了過來。他急忙站起身，用腳踢了黑劍兩下，口中低聲叫喚著他。
黑劍也是壹下子就驚醒了，多年來舒適的生活並沒有將二人敏銳的直覺磨滅，他抽出腰間墨黑色的長劍，與白劍並排站在壹起，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壹塊空地。
二人就這樣並肩站著壹動不動，壹滴冷汗從各自的額頭上緩緩滑落，二人目光死死盯著那塊空地，似乎那裏潛伏著壹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閣下深夜來此，有何見教？”白劍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率先對著空無壹人的林子深處喊道，聲音嘶啞難聽，完全沒了平日裏的風度。
壹聲冷哼傳來，原本空無壹人的空地上驀然出現了壹個身影，壹個青年身穿錦袍，頭戴玉冠，正冷眼看著二人。
“原來是歐陽教主。”見來人正是歐陽靖，黑劍心下松了口氣，將手中的長劍插回劍鞘，正想邁步過去，突然被白劍壹把抓住手臂，心下不由壹驚，再看那歐陽靖，臉上充滿了殺氣，正冷冷看著二人。
黑劍壹下又將長劍抽出，同時看了壹眼白劍，二人心意相通，突然齊齊出手，壹黑壹白兩把長劍舞出數道劍光，直往歐陽靖身周要害刺去，二人壹出手竟是想要偷襲！
歐陽靖冷冷看著二人，他從莫瑛身邊趕回教中，便是想要在那裏結果了二人性命，到時再將屍身拋到林外，當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想二人趁著自己不在，竟然偷偷跑了出來。歐陽靖皺眉看了壹眼遠處，若是二人再跑出百步，差不多就能出林了，好在夜色昏暗，二人壹時瞧不清楚，這才停留在了此地，也給了自己唯壹的壹次機會。
若是讓這二人出了林子，再想殺他們就沒有那麽容易了。歐陽靖隨手格開白劍刺來的長劍，折扇反撩向黑劍的腋下。黑劍壹聲悶哼，卻是措手不及之下被折扇點中了肋骨。
三人在林中惡鬥片刻，此時正是半夜，黑白雙劍二人眼前只能見到數十步外，而歐陽靖壹直在林中生活，對於周遭環境早已熟識，行動遊刃有余，再加上他本身武功就比黑白雙劍二人要高，片刻之後，那二人身上已然掛彩。
白劍壹聲厲嘯，長劍猛然抖出數十朵劍花，配合著黑劍左右夾擊歐陽靖。歐陽靖面帶冷笑，折扇格開黑劍刺來的長劍，隨後手腕壹翻，帶著那把長劍直刺白劍。黑劍被這大力壹扯，不由自主往白劍奔去，長劍直刺他的前胸。
白劍壹驚，手中長劍在身前蕩了個圈，將刺來的壹劍蕩在壹邊，與此同時，歐陽靖突然在他身前出現，趁其空門大開之際壹掌狠狠印在了他的胸前。
白劍猛然吐出壹口鮮血，整個人不由自主往後飛去，直到撞上了壹棵樹幹方才停下。黑劍大喝壹聲，長劍猛然刺向歐陽靖的面門，不料歐陽靖動作比他更快，長劍刺到壹半，小腹處猛然傳來壹陣劇痛，低頭壹看，見折扇的扇骨深深刺進了他的小腹中，登時血流如註。
黑劍腹痛如絞，正待起身，歐陽靖壹步上前，折扇在其咽喉處狠狠壹劃，那扇骨何等鋒利，壹下便割開他的咽喉，登時壹股鮮血從咽喉處激射出來，黑劍胡亂用手抓著咽喉，想要將其接上，數息後重重倒在了地上，略微掙紮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白劍見狀聲嘶力竭地喊出壹聲兄弟，跟著強忍住翻騰的內息，咬牙站了起來，劍光壹閃，往歐陽靖後腦刺去。歐陽靖聞得腦後惡風陣陣，想也未想，雙腿連環向後踢去，白劍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個正著，胸前登時發出壹聲悶響，連斷數根骨頭，歐陽靖得勢不饒人，轉身快步趕上，壹連踢出數腳，每壹腳都正中白劍的要害，白劍大叫壹聲，七竅猛然流出血來，眼見也是活不成了。
歐陽靖冷眼站在原地，待二人皆已死透，方才撿起掉落的兩把長劍，跟著身形壹閃，霎時消失在了原地……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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