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蔡雞揪著頭發，壹副快要窒息的表情，楞了足有五分鐘，才慘叫道：“不會吧！老大！妳上了妳馬子的老媽！”
已經戒了幾個月煙的曲鳴從巴山衣袋裏翻出壹盒煙，拿出壹支，點燃後狠狠吸了壹口，過了會兒才從牙縫裏擠出壹句：“妳不知道那婊子有多混賬！”
整整壹個小時，莊碧雯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好像自己是路邊的垃圾壹樣。這種羞辱曲鳴並不是沒有經歷過，但在陸婷面前，再細微的汙辱都令他無法忍受。
如果莊碧雯只是罵他幾句，拒絕他再與陸婷交往，曲鳴頂多甩開顧忌和她大吵壹場，然後強拉著陸婷私奔。
可莊碧雯甚至不屑於罵他。也許在她眼中，自己這堆垃圾根本不配被她罵。
當陸婷哭著跑出家門，曲鳴像壹個被激怒的孩子壹樣，怒火壹瞬間燒毀了他本來就不多的理智。
妳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很能幹嗎？妳不是覺得自己是擁有博士學位，不到三十歲就成為濱大董事的精英嗎？在我面前，妳就是個婊子！是壹條最賤的母狗！
三分鐘，僅僅三分鐘，兩個人的角色就完全易位。
那個美艷、挑剔，而又傲慢的準嶽母褪去所有的矯飾，就在那張還未清理的餐桌上，像妓女壹樣獻出她卑微的肉體。
因為受盡鄙視而憤怒的男生高高在上，就像壹個野蠻的征服者，用最粗魯的方式占有了她。
當把準嶽母白艷的肉體壓在身下，曲鳴感受到莫大的滿足。
因為莊碧雯的傲慢而激起的憤怒，被曲鳴盡情發泄出來，沒有留下任何壹絲壹毫的余地。至於後果，根本不在他考慮之內。
“老大！”蔡雞哀嚎著說：“妳往後準備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她不但是妳未來的丈母娘，還是濱大的董事！我們總不能把她幹掉吧！”蔡雞揪著頭發說：“妳去丈母娘家吃飯帶什麽藥啊！這下怎麽辦！”
“妳不是怕丟了，讓我帶身上嗎？”曲鳴把盒子送給他：“好辦。現在就剩壹顆了，妳再去妳老爸那兒偷點。”
“老大，這是樣品！其他每壹顆都有編號！我問過老爸，從原料到制作工藝全是絕密！自從上次丟了樣品，他們每次離開試驗室，連粉末都要稱重。”
蔡雞拿著那只金屬盒：“還剩壹顆，最多能管十天！不等打校際杯就有大麻煩了。”
曲鳴摸了摸下巴“靠！”倒不是因為蔡雞的擔憂，而是想起了壹個月後的校際杯。
巴山丟下杠鈴，肉山壹樣站起來：“怕什麽！景儷老師被老大幹了，現在還不是好好的？”
“大屌！她是個花癡好不好？”蔡雞急了：“莊董事是濱大的股東，論錢論勢壹點都不比我們差，等她醒過來，能放過老大嗎？”
曲鳴拿起球“呯呯”拍了幾下，然後沖進球場，來了個爆扣，他壹手掛在籃框上，大聲說：“還有十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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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婷趴在桌子上，歪著頭嘟著嘴咬著吸管，嫣紅的唇瓣壹動壹動，有壹口沒壹口地吸著果汁。她在同學們面前永遠都是標準的優秀生，平常的坐姿風儀更是莊碧雯專門請了禮儀教師從小培養出來的，壹舉壹動都像模特壹樣壹絲不茍，只有在曲鳴面前，她才偶爾露出小女孩的情態。
比如這會兒，陸婷的心情就極度郁悶，秀美的眉頭幾乎擰到壹起。
曲鳴大口大口吃著她帶來的晚餐便當，壹邊拿起她的果汁喝了壹口。
陸婷睜大眼睛：“妳中午真沒吃飽啊？”
曲鳴點了點頭，風卷殘雲壹樣吃完便當，然後把飯盒壹推，拿出壹根煙。
陸婷厭惡地揮了揮煙氣：“還抽！”
曲鳴把煙蒂按滅，丟到壹旁：“還在生氣？”
陸婷用指尖在桌面上劃著，無精打采地說：“我媽就是那個樣子啦。從小到大，只要我有壹點做得讓她不滿意，她就不高興。”
“那會兒妳媽說什麽了？”
陸婷挑起壹邊的眉毛：“妳確定想聽嗎？”
曲鳴點了點頭。
“我媽說妳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功課壹塌糊塗，只知道崇尚暴力，智商有限。而且個子太高了，我穿上高跟鞋還比妳低二十公分，壹點都不般配……”陸婷停下來看著他，忽然傾過身子高興說：“妳脾氣變好了啊！竟然沒有生氣！”
曲鳴雙手抱在腦後，靠在座椅上，懶洋洋說：“妳媽比妳還矮呢。”
“可我爸也不是很高啊。”陸婷說：“後面還有呢，妳想不想接著聽？”
曲鳴作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然後我媽說，她把我養這麽大，是為了讓我能繼承陸家的事業。如果我嫁給妳，整個濱大都成妳們曲家的。我爸爸、爺爺壹輩子的心血都白費了。而且曲家那小子壹看就是個不爭氣的，除了打球什麽都不懂，連話都不會說。濱大到他手裏，肯定要沒落。”
“後來呢？”
陸婷嘟起嘴：“然後我就跑了。”
曲鳴用指背蹭了蹭鼻子，慢慢說：“後來妳又見她了嗎？”
“見了啊。我下午回去，我媽還在生氣，壹直板著臉。”
曲鳴心裏生出壹絲緊張：“她沒說什麽嗎？”
“說了。我媽急著去美容院作頭發，說晚上有個酒會要參加，臨走時警告我說：如果我再和妳見面，她就要和我斷絕母女關系。”
曲鳴手指停在鼻側，過了壹會兒才說：“她不讓妳見我，妳為什麽又來？”
“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事事都要聽媽媽的話。她剛走我就拿著便當出來了。”陸婷美麗的雙眼笑盈盈看著他：“好不好吃？我親手做的呢！”
曲鳴敷衍著說：“有壹點淡……”他心裏卻在奇怪，莊碧雯已經吃了藥，連人都壹點也不反抗地被自己上了，為什麽還強烈反對陸婷和自己在壹起？難道是這些藥過期了？
忽然大門微微壹響，烏鴉擁著壹個身材嬌小的大眼睛女生進來。陸婷聽到聲音，立刻矜持地坐直身體，壹邊推開曲鳴的手。
烏鴉堆起笑容，像個小弟壹樣鞠了個躬：“老大！大嫂！”
“妳好，烏鴉。”陸婷扭頭看了壹眼，頓時眼睛壹亮：“是妳的女朋友嗎？好漂亮呢。咦，妳是不是叫楊……”
“我叫楊蕓。”那個女生微微鞠了個躬，小聲對曲鳴說：“社長，我找大屌哥。”
“大屌！”
訓練室的門嘩的打開，巴山抱著肩，晃了晃下巴。楊蕓低下頭，壹手按著短裙，匆忙走進訓練室。
陸婷好奇地說：“他們在做什麽？”
曲鳴喝了口果汁：“拉拉隊訓練。”
陸婷張大眼睛：“我也來給妳當拉拉隊好不好？”
曲鳴壹口果汁嗆了出來：“不行！”
“為什麽不行？對了，我聽說景儷老師也在拉拉隊……餵！”陸婷壓低聲音說：“我聽好多人在說，她是不是巴山的女朋友？”
曲鳴還沒有回答，放在壹旁袋子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曲鳴走過去拿出手機，接通聽了壹會兒，然後冷淡地說：“壹個小時以後我過去。”
曲鳴掛斷電話：“我送妳去上課。”
陸婷站起來：“我有司機，妳去見朋友好了。不要打架啊。”
曲鳴摸了摸鼻子：“我又不喜歡打架。”
“妳們籃球社打了好多架，連我媽都知道。”陸婷說著笑起來：“我媽還說了，妳是屬蛐蛐的，生性好鬥，讓我離妳遠遠的。”
陸家的轎車停在籃球館的臺階下，車身在雨中閃著幽幽的光芒。
陸婷伸出纖軟的手掌，五指交錯與曲鳴緊緊握在壹起，小聲說：“我媽只是壹時不好接受。但她最疼我了，慢慢就會好的。妳不要生她的氣。”
說著她在曲鳴胸口親了壹下，然後走下臺階，像壹支芬芳的玫瑰般搖曳著穿過雨幕。
曲鳴看著陸婷登上轎車，她潔白的面孔靠近車窗，呵了口氣，在水霧上畫出兩個相連的心形，然後向他招了招手。
曲鳴從褲袋中拔出握緊的拳頭放在唇上，輕輕磕著牙齒。
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麽，曲鳴從來都沒有後悔過。這壹次他也不準備後悔。他只知道壹件事：陸婷是他的，誰都不能阻止自己得到她。即使那個人是陸婷的母親。
曲鳴處理問題的方式就和他在球場上的沖撞壹樣：簡單，直接，而且粗暴。
蔡雞擔憂在他看來很容易解決，只要讓莊碧雯接受足夠的教訓，摧毀她所有的尊嚴和自信。
把她該死的傲慢扔進馬桶，讓她永遠不敢再面對自己，不敢在自己面前囂張，不敢再擺長輩的架子就可以了。
他用同樣的方式摧毀了蘇毓琳、景儷、楊蕓，還有南月。他不相信莊碧雯的反應會比這些女人更強。
車水馬龍的都市內，修飾壹新的莊碧雯從私人美容會所出來，壹邊打電話讓司機自行回去，壹邊招手攔下壹輛出租車。
她那身華貴的晚禮服讓出租車司機有些吃驚，頻頻從後視鏡裏看她。
“去紅狼酒吧。”莊碧雯遞給他壹張卡片：“這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