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壹百壹十章 踴祭的過去

　　說著，愛麗兒伸出手指掃過四周那些全都盯著這邊的血族，在手指尖掃過麻薯和她母親那邊的時候，愛麗兒的手指稍稍停頓了壹下。這壹停頓倒是讓那個名叫麻薯的吸血鬼齜牙咧嘴，壹副要上來咬壹口的姿態。
　　“或者說，妳們村子中有誰有這個信心可以挑戰那個巨鬼村長嗎？妳行嗎？”
　　說到這麽現實的問題，石腿村長的臉色終究還是再次黯淡了下來。
　　看到他現在這樣壹幅無可奈何的模樣，愛麗兒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果我說，我能夠想辦法解決這次的問題……那妳能不能保證，至少可以不吃我們這壹群人？”
　　石腿哼了壹聲，說道：“這個問題本來就是妳們人類引起的，如果妳們能夠解決那些問題，本身也是救妳們人類自己。可以，我答應不吃妳們，也會讓我的村民們不動妳們。”
　　愛麗兒笑著點了點頭，不過隨後她稍稍停頓了壹下，臉上隨即帶著壹種略微疑惑的表情說道：“我覺得……您可能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徹底解決這次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就是妳們需要獻祭那個名叫麻薯的女性吸血鬼的問題。”
　　那壹刻，愛麗兒明顯感覺到這個村長的眼神變了。
　　他半張著嘴，甚至露出了嘴角的獠牙，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愛麗兒那雙天藍色的眼睛，就像是看著某種無法進行理解的東西似的，說不出話來了。
　　或許是這邊的情緒產生了異變，這讓那邊那位母親吸血鬼豎起耳朵，連忙走了過來。
　　她應該是聽到了這個人類女性口中剛剛說出了她女兒的名字，再配合上石腿現在的詭異神情，讓這位母親有些忍耐不住，連忙過來詢問。
　　在壹連串的血族語的詢問之下，石腿依然是保持著那種驚訝的表情，沒有回答。倒是旁邊的起司連忙翻譯了剛才愛麗兒的話說給這位母親聽。
　　明白了愛麗兒的意思之後，這名母親吸血鬼立刻張開雙臂，撲向愛麗兒！這樣的壹個舉動讓在旁邊始終警惕的忌廉猛地發動！手臂上的袖劍彈出，整個人也是壹個翻身地壓在了母親吸血鬼的背上，袖劍抵住了她的後心！
　　“嗚哇哢哢！咕哢大！麻薯路噶！”
　　只不過，這名母親吸血鬼在被壓制之後卻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她睜大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張開嘴，不斷地沖著愛麗兒說著壹些聽不懂的話語。不過從她臉上的表情來看，那種急切與懇求的神情卻是很好地傳遞到了愛麗兒這裏。
　　“她說，只要能夠救下她女兒麻薯的命，讓她不會被取走心血，她心甘情願成為這場踴祭的祭品。甚至，這次的祭品本來就應該是她，她為此已經練習了兩年多的舞蹈，就等著成為祭品的那壹刻。”
　　聽完起司的翻譯，愛麗兒笑著點了點頭，伸手讓壓在她背上的忌廉退下，隨後伸出手，抓住這名母親吸血鬼那冰冷而幹枯的手，將她緩緩地扶了起來。
　　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愛麗兒始終相信，笑容總是相同的。即便彼此之間理解不了對方的語言，面部表情和那種想要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的心靈，也是絕對可以傳遞過去的。
　　忌廉和酥塔在兩邊警惕，生怕這個母親吸血鬼突然間暴怒。不過幸好，她真的沒有做出什麽很出格的事情來。
　　在被扶起之後，她沖著愛麗兒不斷地點頭，臉上的神情真的是充滿了期待和緊張。隨後，她伸手招過那邊正瞪大眼睛看著這邊的麻薯，將女兒摟在懷裏，壹起看著愛麗兒。
　　“那麽，牛已經吹出去了。”
　　愛麗兒轉過身，繼續坐在石腿村長的對面——
　　“我們是不是應該說壹些更加詳細的信息了？比如說，妳們這個所謂的踴祭究竟是怎麽回事？獻祭是向誰獻祭？這些信息還請壹五壹十地全都告訴我。只有在所有事情都知道之後，我才能夠相處確切的解決方法。”
　　隨後，愛麗兒伸出手指點了點旁邊的麻薯母女，笑著對石腿村長說道：“我相信，身為村長，您應該不會想要讓自己的村民失望的吧。”
　　石腿楞了壹下，這才轉過頭看了看四周。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些原本都在四周各忙各的吸血鬼們開始全都聚集了過來，壹起蹲在這個小小的平臺旁邊，似乎想要好好聽聽這個人類究竟想出了怎麽古怪可怕的方法來。
　　而看到四周那麽多人聚集，石腿村長終究還是無可奈何地吐出壹口氣，點了點頭——
　　“妳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訴妳。”
　　交涉成功！
　　愛麗兒真的是恨不得給自己狠狠地貼兩個大獎章！
　　不過現在高興還有些太早了，畢竟這才剛剛邁出第壹步，要等到解決全部問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那麽……就讓我們從什麽是踴祭這壹點來說吧。這到底是壹個怎樣的祭典？”
　　石腿村長再次點了壹下頭，略微整理了壹下思路之後，開始緩緩說了起來——
　　“踴祭，是來源於我們夜之壹族對我們的創造者的壹種尊重。”
　　“相傳在千年之前，在人類與魔族進行戰爭之前更加遙遠的過去時代，這個世界上有壹頭名為赤翡的紅龍。”
　　“這頭紅龍有著宛如鮮血壹般的紅色鱗片，披掛著宛如翡翠壹般漂亮的鎧甲。”
　　“紅龍赤翡在千年之前的那場與魔族的戰爭之中，站在抗擊魔族的第壹線。最後，成功與這片大陸上的其他種族壹起擊敗了魔族，拯救了這個世界不被毀滅。”
　　“可是，在這場戰爭之中，赤翡也是身受重傷，他的鮮血流淌出來浸染了這片大地。”
　　“為了避免自己的鮮血毫無意義地流逝，赤翡施展魔法，仿照參加了那次大戰的人類和精靈的模樣，塑造了我們夜之壹族。然後，用它流淌出來的鮮血塑造了我們，這就是我們夜之壹族的起源故事。”
　　“從此之後，赤翡就成了我們夜之壹族的守護巨龍。它保護著我們，讓我們避免災禍。而為了感謝這位創造了我們的巨龍，我們也決定將它創造我們的那壹天定為壹個最重要的祭典。在這個祭典上，我們需要載歌載舞，歡慶（和諧）紅龍賜予了我們生命。由於對於紅龍來說，它獻出了鮮血制造了我們，我們夜之壹族可以說是完完全全地收獲，所以我們將這場祭典稱之為踴祭。”
　　愛麗兒輕輕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向著四周掃了壹圈，看到在起司翻譯的時候，四周那些血族們現在也是聽的津津有味。所以……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這個踴祭的起源嗎？
　　愛麗兒：“那麽獻祭女孩是怎麽回事？妳們的造物主對妳們要求的嗎？”
　　石腿呼出壹口氣，繼續說道：“獻祭，原本就是壹項傳統。赤翡在創造了我們之後，實在是太過疲倦，力量損耗太大。所以，它就陷入了漫長的睡眠之中。”
　　“為了報答我們的造物主，我們就決定每隔十年，向我們的造物主獻祭壹次。在和妳們人類的戰爭之前，我們獻祭的物品可以是我們平日裏吃剩下的豬牛羊。雖然我們吃不了這些東西的肉，但赤翡卻可以吃。”
　　“可是在那次……和妳們的戰爭之後，我們不得不躲藏在這個貧瘠的區域之內。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量再去捕獵大型獵物。”
　　“所以血牙村的巨鬼村長就提議，幹脆，我們五個村子輪流選擇壹名成員進行獻祭。壹來是維持我們不曾斷絕的傳統，另壹方面也是祈求讓赤翡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請它再次蘇醒拯救我們。”
　　“可是，純粹獻祭的話就真的太過浪費了。巨鬼村長也說，赤翡是我們的造物主，它花費了大量的鮮血才塑造出我們，我們怎麽可能祈求那麽短短的幾次獻祭就讓我們的造物主蘇醒過來呢？所以還是要依靠我們自己才能夠重新打回人類的世界，搶回我們的領地。”
　　“因此，他就要求我們每次獻祭的時候都先奪取對方的心血，然後讓整個夜之壹族中最強者服下，增強力量。這樣壹來，即便將來有壹天赤翡依然沒有醒來幫助我們，我們也可以以我們自己的力量殺出月神居所，重新奪回那片屬於我們夜之壹族自己的領地。”
　　兩旁的忌廉、達克以及酥塔臉上全都抽搐了壹下，不用猜愛麗兒就知道他們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
　　不過現在這個問題可不重要，如果這些血族真的想要重新挑戰人類，光是他們那種白天全都動彈不得的天生狀態以及那可以稱得上是糟糕的後勤補給，相信這些吸血鬼也只能再輸壹次。而且如果真的再輸壹次，那麽人類恐怕絕對不僅僅是把他們趕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是結束了。
　　“那麽現在，我算是明白妳們的踴祭究竟是怎麽回事了。不過我倒是有壹點小小的疑問。請問……妳剛才說這個踴祭是每十年進行壹次的。那是在魔族戰爭結束之後的當年就開始，每次都有，沒有任何的錯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