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錯世界後我靠馬甲成為傳奇

米諾地爾

都市生活

“所以這就是高層五六個電話催我處理的任務?”蹬著尖頭皮鞋穿壹身黑戴眼罩的白毛青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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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後日談

穿錯世界後我靠馬甲成為傳奇 by 米諾地爾

2024-1-13 22:39

  “妳是誰?來這裏做什麽!”諏訪部推門的手被狠狠攔下。
  “監察組34號組員諏訪部久壹, 已經預約了時間,現在來向立井組長提交季度報告。”諏訪部強作鎮定,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 他將文件緊緊捏住,至少在這裏絕對不能透露和百川流的關系。
  “哦,”守門人上下打量著諏訪部, 語氣緩和起來,“是諏訪部君啊進去吧, 組長大人有事外出壹趟, 馬上就回來,妳等等。”
  諏訪部是監察組著力培養的員工,雖然年資不高,但是聽說因為天賦絕佳, 是下壹任監察組組長的有力競爭者, 守門人自然願意賣他壹個好。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 諏訪部久壹謹慎地步入, 在大門關上視線被隔絕的那刻, 還是不由長舒壹口氣。
  至少,至少要先通過立井正則的途徑知道百川流當下的情況,只有摸清楚了情況他才能做下壹步計劃。
  不知等了多久,辦公室的門終於再次被打開, 諏訪部久壹下意識站起來迎上前,但做出這個動作的當下他就不由後悔, 糟糕,關心則亂, 按他以往的性格, 嚴謹而不諂媚, 就算面對上司也不會表現得這麽積極。
  但等看清了立井正則雪白制式的長筒靴上竟然漸上了大片的血汙,饒是諏訪部再三告誡自己要冷靜,也不免心神動搖。
  是他的血,他怎麽樣了?已經經受拷問了嗎?不會死,總部應該還沒到最後的清理階段,但也僅僅是不會死而已,監察組的手段,諏訪部身在其中,再清楚不過了。
  諏訪部久壹放任自己的目光在立井正則的下半部分逡巡,營造壹種他是因為看到長官壹身狼藉才不由自主站起來迎接的吃驚模樣。
  表演奏效,立井正則擺擺手坐上了自己的辦公桌,皺眉,表情煩躁,“有壹場重要的審訊,安排得突然,沒時間換衣服再來見妳說吧。”
  指的是季度報告。
  雖然所謂報告只是諏訪部久壹為了有機會見到立井正則臨時編出來的東西,但是聽上去有模有樣,糊弄壹下長時間不下壹線的組長大人應該暫時沒什麽問題。
  話題終了,組長點頭表示知道了,接下去的事情全權由諏訪部負責,他現在手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是執行組哪位員工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嗎,竟然需要您親自下場。”諏訪部貌似不經意地將話題引向他期望的方向。
  立井正則壹直疲憊半闔的雙眸睜開壹道縫,似乎在借此觀察諏訪部久壹的反應,但見對方仿佛真的只是順嘴壹提,沒有半分額外的意思後,監察組組長竟然皺起眉頭嘆了口氣,滄桑的面容上顯現出幾分似有若無的苦惱,“不是執行組,是醫療組。”
  “那場大火,妳聽說了吧醫療組組長叛變了,上頭要我從他嘴裏掏點東西。”
  下首的諏訪部故作驚訝,仿佛是第壹次知道這個消息,“難怪會出動您。”
  立井正則再度睜眼,打量他壹手選中又壹層層提拔的年輕人,某個念頭逐漸從心底浮現,“諏訪部,妳還沒有涉及過刑訊吧,這次的機會不可多得,有沒有興趣和我壹起?”
  !
  本以為最好的結果是通過立井正則得到友人的現況,沒想到現在能壹步到位直接參與進去,這個消息絕對是意外之喜。
  諏訪部開口就要應下,卻在下壹刻註意到立井正則輕飄飄揚起的唇角。
  是陷阱!如果他想都不想就答應的話,就等於將“別有用心”這四個字明白寫在臉上!
  諏訪部於是苦惱地笑了,揚了揚手中的報告,“雖然這個機會不可多得,但是您瞧我手頭還有季度報告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只能等下壹個學習機會了。”
  四目相對,壹雙眼中飽含惋惜,壹雙眼中滿是探究。
  短暫的沈默之後,組長大人站起來,逼近諏訪部,輕巧地抽出他手中的報告。
  “不,這些事情到時候再處理也無妨,妳跟我過來,就現在。”
  進入審判庭的時候,諏訪部久壹還略有些心神不寧,但是等他踏進逼仄的牢獄,看多了兩側衣冠不整浴血躺臥目光呆滯的階下囚後,卻反而漸漸沈下心來。
  冷靜,要冷靜,現在只有自己能救他了。
  立井正則壹路上都在觀察著諏訪部,心智不夠堅定的人初次看到刑訊區的情況都會感到不適,但面前這個年輕人不愧是他親自遴選的接班人預備役,在剛開始的動搖之後竟然很快就調整了狀態。
  他們沿長廊壹路走到最末,壹間緊閉的密室出現在盡頭,和剛才見到的以柵欄相隔的開放牢/籠不同,這壹間牢獄的門甚至是以某種特殊的材料制成,漆黑壹片吸收了所有光線,不用試探也知道它異常堅硬牢固。
  饒是如此,門前還配備了兩位全副武裝的守衛,他們見到立井正則後,紛紛恭敬地低頭行禮,神情冷酷肅穆。
  “叛徒就在裏面,進去吧。”
  打開門,諏訪部進入壹片黑暗,外界的光線像是畏懼於那扇大門似的,不知為何堪堪止步於門外。其實他的視力很好,按以往即便在普通的黑暗中也能清楚看清事物,但在這裏,他仿佛被剝奪了夜視的能力,像是被壹團瘴氣迷住了雙眼。
  但幸好聽覺依舊靈敏,諏訪部不用側耳便能聽到牢獄深處傳出的粗重的呼吸,混雜著濃郁的血腥氣,彼此加持,對耳朵和鼻子來說是雙重折磨。
  對方好像聽到了門開的聲音,呼吸停滯了壹秒,短促的喘氣聲被沙啞的笑聲替代,在並不大的空間中無限放大,“立井組長,還沒放棄嗎?”
  是他的聲音!
  諏訪部在心裏再度確認這個其實並不需要被論證的認知,這種機械而徒勞的工作有利於讓他明確自己當下的處境。他向前走了幾步,監察組統壹配發的及膝長靴在地板上蹬出沈悶的踢踏聲。
  笑聲卻戛然而止了,牢獄深處寂靜壹片。
  諏訪部再往裏走,卻被厲聲斥住,“別過來!”
  這把嗓子如同被沙礫狠狠磋磨過,粗糙又幹癟,完全不似以前他熟悉的如水般溫潤。
  燈光驟然亮起,諏訪部久壹生理性地企圖閉上眼睛以緩和光線的刺激,但是壹瞥到眼前人的模樣,就再也移不開眼睛。
  在新人教育的時候他就被告知了監察組的刑訊區慘無人道的手段,他想象過,並且已經帶入了誇張的修飾,但是現在親眼得見,仍舊目眥欲裂。
  “逃吧!逃吧!帶他逃吧!趁著現在他還活著!”心底有個聲音在不斷叫囂,明明在來這裏之前他再三告誡自己壹定得冷靜,但是此刻那種徐徐圖之的念頭已經被摔得四分五裂。
  血,都是血,壹眼看去根本沒有壹個完好的地方,就算是躺在地上任卡車輾上幾遍的狀況,或許也比現在要好。那根本不能再稱作壹個完整的人,而是壹堆依附於支架的無力的有機質,組織尚且構成各個器官大致的形狀,但是裏面的血管和神經,似乎已經失去了應有的連接。
  諏訪部忍不住捂住胸口,心臟擂鼓壹樣跳動,他已經許久沒有感到如此鮮明的窘迫,溺水壹般的窒息感籠罩著他,意誌不由控制,身體也是。
  逃吧,或許會被殺掉,不,肯定會被殺掉,但是現在這樣又比死亡好多少呢?都到了這個地步,能安安靜靜迎接生命的終結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事情了。饋贈,或許稱之為饋贈也不為過。
  “落ち著いて!”【註1】
  壹個有力的聲音強制插入諏訪部久壹混沌的腦海,將他雜亂無章的念頭統統掃開,諏訪部猛地回神,擡頭的時候看到被拘束的階下囚染血的嘴唇翕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周遭的壹切再度回歸,諏訪部聽到身後有人接近的聲音,是立井正則。
  諏訪部久壹在暗中捏緊了拳頭,鮮血順著掌心向下淌,滴到已經壹片狼藉的地面上,與那些不明的□□和組織混合在壹起。
  冷靜,冷靜下來。不要沖動,壹定有辦法的,壹定還有其他辦法!他們是幾十年來最為出色的搭檔,再困難的任務都完成了,怎麽可以在這裏折戟!
  “落ち著いて”他模仿著對方剛才的口型,在心中默念出每壹個音節,躁動的情緒似乎緩和下來。
  他收斂方才壹塌糊塗的表情,露出恭敬而運籌帷幄的笑容,轉身向後。
  “立井組長,我有壹個想法您願意聽聽嗎?”
  *
  “久壹?久壹?久壹!妳怎麽走神了?”百川流連續呼喚著友人的名諱,手中的鋼筆無奈地戳向他的胳膊,“我好久沒在總部,改革這種東西心有余力不足啊。”
  諏訪部壹把抓住不安分的鋼筆,拿在手裏把玩,“也沒想著妳能有什麽具體的建議,提綱挈領就可以了,百川流大人。”
  百川流被揶揄的稱呼弄得沒脾氣,只能不痛不癢地模仿回擊,“您說的是,諏訪部大人。”
  玩笑過後二人重新將精力放回總部的改制上,這是壹項巨大的工程,先代留下了太多隱患需要他們壹壹挖掘和處理。
  “餵,妳今天怎麽總是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嗎?”大體結束規劃後,百川流疑惑。
  “不,沒有。”諏訪部慵懶地伸展了身體,然後將壹下午的成果理到壹邊,空出幹凈的桌面,松松垮垮地趴上去,支棱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向百川流。
  “還說沒有呢!”百川流佯作生氣地大呼,“快告訴我!不然……不然醫療組的活別想支使我幹!”
  聞言,諏訪部恣意地笑起來,看向百川流的目光是完全不加掩飾的愉悅,“誒~落ち著いてよ~前輩~”
  嗯,他還和最初的最初壹樣,赤忱、幹凈,那些曾以為不可抹去的傷害,竟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壹點醜陋的傷疤。
  幸好,幸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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