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景緞

方寸光

古典修真

只見衣裙的破洞中露出剔透的肌膚,衣襟被風拂動,隱約可見酥胸在急促的呼吸下緩緩起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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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十景緞 by 方寸光

2024-11-7 13:33

文淵見任劍清爽快磊落,心中歡喜,道:“任兄這壹曲奏來無拘無束,今日得聞此曲,實在快意。可惜琴已破毀,否則小弟還欲彈上壹曲,請任兄指點壹二。”
任劍清笑道:“我也聽過妳壹曲了,咱們扯平,豈不是好?”
文淵搖頭道:“不不,方才奏那首”鶴舞洞天“,未曾想到在場有任兄這等善琴之人,因而未盡全心,不足與此”八極遊“相比。”
任劍清大喜,叫道:“好啊,原來妳還有壓箱底的本領沒使出來,這可妙極!”
說著忽然神情凝重,道:“不成,今日我琴興已盡,可沒辦法再回妳壹首佳曲了,只好改日再聽小兄弟的妙曲,豈能只有我占便宜?唉,可惜!”語畢長嘆壹聲。
文淵面現微笑,說道:“任兄若有興致時,小弟隨時奉陪。任兄可是本地人?”
任劍清道:“不是!我居無定所,哪裏待著舒服,便待久些。近來在這兒遇上件麻煩事,這才多逗留了幾天。”說著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只好請妳在西湖多賞幾天景,咱們再來彈上幾曲。”文淵笑道:“正是。”兩人壹見如故,極是投機,道別之時,互約三日之後,再於此壹聚。
和任劍清作別時,已是黃昏。文淵忽地想起壹事,連忙施展輕功,直奔了開去,直奔了六、七裏路才停下,只見遠方便是夕照山,其時夕陽西下,彩雲繚繞,山頂壹座塔影,正是雷峰塔。文淵壹笑,自言自語道:“好在趕得及,沒錯過了這”雷峰夕照“,不早不晚,剛好無誤。”
他任意遊景,逛了壹會兒,來到壹處林間道上,便到市鎮上投宿歇息。
尋到壹間客店,小二出來招呼,卻道:“這位爺臺是要投宿,那可不巧了,今個兒樓上已沒了房,剛剛才給個姑娘訂了最後壹間。”
突聽壹個嬌嫩女音說道:“是啊,就是我。”
文淵回頭壹望,店中滿滿的盡是人,也不知是誰說的,便即微笑道:“好罷,麻煩妳給我帶個位,我用些餐便也夠了。”
店小二便覓了個坐位給他。文淵叫了兩個饅頭,正自吃著,壹批五十多人的鏢隊進了店來。
領頭的漢子向店小二道:“小二,有房間沒有?”
文淵吞了口饅頭,在壹旁道:“沒啦,剛才我可就沒定到房。”
那領隊漢子望了他壹眼,拿出壹錠銀子,向小二道:“今晚跟妳們包了壹樓借宿,宿費另付。”小二接過銀子,連聲答應。
文淵看那鏢隊,押著十輛鏢車,鏢旗上繡滿銀色雲紋,甚具氣勢。那漢子約莫四五十歲,壹張方臉,身形高壯,也頗有威嚴,只聽他朗聲道:“洪兄弟,妳帶十名兄弟看著,其他兄弟先進來休息。”壹個鏢師答應壹聲,走了開去。
文淵吃光了饅頭,起身便要走,忽然聽得壹個女子叫道:“啊呀!”接著便是壹聲破碗聲。
文淵轉頭壹看,壹個姑娘指著地上壹灘湯面和碎碗片,正對著壹個鏢師道:“妳怎麽搞的嘛?走路不看路,把我的面給撞翻,這樣浪費!”聲音嬌柔動聽,正是方才所聽到的。
那姑娘看來十八九歲,身材嬌小,穿著壹身粉紅絲衣,肩披薄綃白紗,彎眉秀目,望之極是俏美可喜。
文淵壹笑,心道:“那間客房運氣可真是好,住進這麽個小姑娘,勝於我文淵這個臭書生。”
那鏢師皺眉道:“姑娘自己把碗放得這麽外面,怎能怪我?”
那姑娘撅起小嘴,表情便如是要哭出來壹般,叫道:“妳這人怎麽這樣說?在場各位評評理啊,難道說碗靠了桌邊些,被撞下桌去就是活該?這碗面我才吃到壹半呢……”說著當真急得要掉眼淚似的,旁人看著不禁好笑。
領頭漢子道:“算啦,楊兄弟,妳賠給她便是,別跟小姑娘鬥氣。”
那姓楊的鏢師道:“好吧。”
那小姑娘嫣然壹笑,道:“還是郝總鏢頭明事理,多謝妳啦!”
那漢子壹楞,道:“姑娘是何人?如何知道在下……”
小姑娘食指敲著桌面,笑道:“那面旗上都是雲霧花樣,還不是京城的鐵雲鏢局嗎?總鏢頭郝壹剛本事多好啊,誰人不知?這麽多鏢車的大鏢,難道郝大爺他會坐在局裏喝茶,只派壹些普通角色出馬麽?”說完抿嘴而笑。
那漢子正是鐵雲鏢局總鏢頭郝壹剛,武功精湛,京城左近無人不知,鐵雲鏢局開立七十年,名望非小。這次他受人保鏢,押了壹批大鏢上紹興曾家府。他見這壹個小姑娘竟也知道他得名頭,不禁微感得意。
楊鏢師向店小二道:“小二,再上碗清湯面來……”
那姑娘笑道:“且慢,我這碗面剩下半碗,妳也不用賠我壹整碗面啦!我另外找個便宜東西就是,可以吧?”楊鏢師見她壹派天真可愛,也不嫌煩,便道:“姑娘要什麽?”
那小姑娘站了起來,指著店門外壹列鏢車,笑嘻嘻的說道:“就這十部大車,算來便差不多啦!”楊鏢師笑道:“姑娘別說笑了,這是我們鏢局押送的鏢……”
小姑娘卻不理會,背負雙手,走到門邊,叫道:“餵餵餵,妳們都走開到壹邊去!車夫,跟著姑娘走罷!”
壹個性子暴躁的趟子手壹揮手,道:“小丫頭少胡鬧……啊喲!”話沒說完,便是壹聲慘叫,那只手揮到中途,壹個手掌竟爾飛了出去,血濺門廊。
那小姑娘淡淡地道:“好啊,妳對姑娘如此不敬,只少了只手掌,也算是便宜妳啦。”
這壹來店中賓客人人變色,不少人大聲驚呼。看車的洪鏢師沖了上來,罵道:“小賤人,想找麻煩麽?”說著出掌向她抓去。這壹抓力道非小,豈料壹道鮮血灑開,不知如何,洪鏢師壹條右手腕又斷,飛到壹個臨桌客人桌上,落入壹鍋熱湯裏。
那人嚇得大叫:“媽呀!”向後跌落坐倒。洪鏢師慘呼壹聲,跌跌撞撞地退了四五步。
文淵大吃壹驚,心道:“這位小姑娘外貌可喜,手法竟然既快且狠。”
郝壹剛更是驚怒交集,站上壹步,怒聲道:“小丫頭,妳是什麽路道?”那小姑娘滴溜溜地轉過身來,笑道:“郝總鏢頭,妳這六十萬鏢銀,都是送到紹興曾家府的罷?紹興也沒離這兒多遠,我瞧就不勞您駕了,小女子代您送去如何?”
郝壹剛心頭火起,道:“小丫頭,報上名來。妳傷了我兩位兄弟,是硬要和姓郝的過不去了?”那小姑娘微壹擡頭,道:“那又如何?餵,妳也算是江湖上有些本事的人物,”大小慕容“的名號,多少該知道吧?”
郝壹剛心頭壹檁,道:“大小慕容?這是當今武林中壹對著名的魔頭,那是眾人皆知。妳和他們怎麽稱呼?”小姑娘格格壹笑,道:“妳果然知道。那大慕容麽,我便叫他大哥。這小慕容呢,不好意思,小女子這點薄名,只怕不好跟大哥相提並論呢,嘻嘻!”
此言壹出,鐵雲鏢局眾人盡皆大驚。
“大小慕容”,乃是壹對復姓慕容的兄妹,均甚年輕,武功卻強,行事詭異,其中的兄長尤其惡名昭彰,陰狠毒辣,壹手“大縱橫劍法”名動江湖,奪人性命不計其數。妹妹武功另成壹格,不若其兄四處逞兇,名聲卻也極差,那是因為兄妹時常並肩行事,壹件惡事兩人擔,自然都不得佳譽。兩人出道三年,便已搏得江湖中魔頭之稱,人稱“大小慕容”,原來姓名反而少人知曉。
郝壹剛原是料想她必有同伴,否則孤身壹個少女劫鏢,決無是理。不料她竟自稱是“小慕容”,又見了她連廢兩手的絕技,詭異陰狠,不由得壹身冷汗,心道:“難道我郝壹剛便要今日命喪此地?”口中不能逞強,便道:“原來是小慕容姑娘到了,但是這鏢銀……”小慕容俏眉壹揚,道:“這批鏢銀,妳不給也得給!郝總鏢頭,妳的本事姑娘清楚得很,決不是我對手。要鏢不要命,要命不要鏢!妳意下如何?”
鐵雲鏢局人人臉現怒色,郝壹剛心道:“咱們有五十多人,這妖女不過孤身壹人,難道我們當真鬥她不過?失了這筆鏢,我這祖傳的鐵雲鏢局也砸定招牌了,左右是個死,今日跟妳拼了。”當下喝道:“眾兄弟,並力擒下這女魔頭,為武林除害!”眾鏢師轟然答應,紛紛抽出兵刃。
小慕容忽然壹頓腳,眼中淚光盈盈,叫道:“餵,這算什麽?幾十個男子漢欺侮我壹個姑娘家,我,我……”話沒說完,雙手掩面,嗚嗚的哭了起來。眾鏢師楞了壹楞,見她嬌滴滴的模樣,似乎壹陣風來便要倒,不禁暗想:“這小姑娘真是那魔頭小慕容?”
陡然間小慕容飛身躍出,劍芒乍現,似是壹團絳雲閃著青白電光,進退遊走,四下來去,只聽得連聲慘叫,此起彼落,壹眨眼間,地上七名鏢師橫屍就地。眾人大驚,卻聽小慕容笑道:“看來還是我壹個小姑娘來欺侮壹群男子漢,比較合道理些,是不是?”
郝壹剛又怒又駭,大吼撲上。小慕容柳腰輕擺,皓腕抖動,壹柄短劍不知何處而來,變幻無端,口中笑著數道:“八、九、十、十壹、十二、十三四五六七八……”
數到後來,越數越快,眾鏢師眼前尚未看清,小慕容拔身而起,落在壹張木桌上,笑道:“數到五五二十五啦,妳們到底是想送死還是想殺人啊?”短劍輕輕擺動,劍尖鮮血滴落。
楊鏢師手舞單刀沖上,罵道:“妳這妖女!”小慕容飄身避開,壹伸右腳,絆了他壹個跟鬥,笑道:“姑娘跟妳說過幾句話,算妳有福,可以留著倒數第二個殺,最後再殺郝壹剛。”
郝壹剛大怒,使開壹套五行刀,正反生克,變化增生,刀刀力勁沈猛,連連進攻。
小慕容見他刀法不弱,嬌笑道:“郝總鏢頭果然有真本事,假如這五十幾人都是這麽好功夫,我可不太有把握啦!”說話之間,連刺三名鏢師咽喉,壹劍立斃,已死了二十八人。
店中客人紛紛奪門而出,掌櫃、小二嚇得縮在墻邊,只有二樓客房尚有人不知下頭已是殺成壹團。
文淵見了小慕容如鬼如魅的劍招,不禁駭異,心道:“這路劍法陰狠多端,好生厲害。我若以師傳劍法對付,似乎失之靈動,難道我也不是她的對手?”
心念壹轉,暗想道:“若是師兄在此,他見識高得多,必能以九通雷掌尋隙震她短劍。”思索之際,郝壹剛手臂連中兩劍,險些斷了壹條胳臂,躺在地上的屍體已有三十三人。
郝壹剛叫道:“兄弟們退開,別上來送死!”小慕容笑道:“哎喲,對不住了,他們不死,我怎麽殺妳啊?”身形飄忽,專攻其他鏢師,變成了郝壹剛追著她跑,還須阻她出招殺死自己人,登時破綻大現。小慕容飛起壹腿,踢中他腰間穴道,郝壹剛單刀落地,頹然坐倒。
小慕容短劍抵住他頸後,眾鏢師不敢妄動,均自慌了手腳。小慕容笑道:“姑娘我今個兒也殺得夠了。餵,妳們壹個個都引刀自殺罷,郝總鏢頭馬上跟上妳們腳步,冥府中再起壹座鐵雲鏢局。”
郝壹剛穴道受制,動彈不得,哀嘆道:“罷了,罷了!慕容姑娘,妳放了我兄弟們,送郝壹剛上路罷!”
小慕容壹聲輕笑,道:“妳們若不死得幹幹凈凈,我大哥可要罵我手腳不俐落了。”
左手指著壹個趟子手,笑道:“還不自殺?橫刀抹脖子,這麽難麽?”那趟子手臉色發白,拿著單刀的壹只右手不住顫抖,壹個拿不穩,“當”壹聲落在地上。
小慕容罵道:“沒用!”左足壹踢,地上壹柄鋼刀飛出,去勢急勁,立時要在那趟子手胸口對穿而過。
驀地壹個身影自旁掠來,衣袖拂出,鋼刀被撥了回來,力上加力,直向小慕容射來。小慕容大吃壹驚,揮劍格開,但覺手上壹震,短劍險些脫手,心下暗驚:“這人好強的真力,是什麽人?”定睛壹看,橫加幹預者卻是壹個少年書生,郝壹剛也已被他拉開。
這人正是文淵。文淵先前見小慕容出手毫不留情,心中不忍,只是壹時捉摸不到她劍法精要,自覺難以制敵。且她出手迅速絕倫,實也不易拆解。
待得她足踢鋼刀,文淵再也不能袖手旁觀,當即出手,反激來刀,進身揮掌將郝壹剛震離她短劍之下,再行解穴,連環壹氣,小慕容竟未及應對,硬生生被他救走郝壹剛。
小慕容見了他這番身手,不敢輕忽,嫣然笑道:“這位公子好俊的身手,真了不起,不知公子大名?”
文淵作了個揖,道:“在下姓文名淵,途經此地。慕容姑娘,妳殺傷這麽多人命,太也蠻橫,還是請收手罷。”
小慕容眨眨眼,似乎沒當他說話是壹回事,笑道:“好啊,妳武功不錯,就交給妳來殺好了,反正姑娘我也殺足啦。”
文淵道:“這怎麽可以?昔有白樂天詩曰:“誰道群生性命微,壹般骨肉壹般皮“,人命關天,焉可等閑視之?”
小慕容翹起小嘴,道:“誰跟妳羅哩吧嗦的,好啊,妳不殺他們,我可要殺妳啦,妳覺得如何?”
文淵心道:“這位郝爺看來是打不過慕容姑娘的,我能不能贏,那也難說。既然插手管了,便管到底,救他們壹命吧。”
打定主意,便道:“姑娘要殺,便請出手,只是在下非得抵抗不可,豈能把性命輕易交於人手?鐵雲鏢局死了這麽多人,實在太慘,無論如何不能再給姑娘殺了……”
壹句話沒說完,但見劍光閃現,小慕容劍招已至眼前。文淵壹驚,腳下方位陡變,身形斜轉,只差毫厘,險被斬首。
文淵心頭壹怒,叫道:“姑娘,妳也不先聲明,又不等我說完話,那不是偷襲嗎?”小慕容道:“我愛偷襲,妳便怎樣?”
她手下不停,短劍如流星飛、如百花綻,寒光點點,漫天紛錯而到。
文淵清嘯壹聲,騰空起身,半空回身,腰間長劍出鞘。平時他劍不出鞘,旁人只當他是個帶劍儒生,那也尋常。
此時劍光既出,他身子壹落,站開步法,依訣起劍,長劍直指小慕容,登時氣定神閑,穩凝如山,劍刃分毫不動,正是他自幼研習絕技“指南劍”。
想那黃帝造指南車而破蚩尤迷霧,便是憑著車上木人始終指向南方,而知破霧之法。
這路“指南劍”要旨便在壹個“指”字,壹指而中敵人所不及,劍勢不求繁多,但求精準。小慕容見他氣度不凡,心中不敢大意,笑容早斂,壹柄短劍如風雨飄搖,連串急攻。
文淵長劍始終直指對方,刺擊多而削掃少,便有削帶,劍尖仍是指住對方周身半尺之內。小慕容攻勢越出越快,心中也是壹般的焦急,鐵雲鏢局人人瞠目結舌,郝壹剛看得眼也花了,文淵瞧來同樣心驚。
但他劍勢不急不徐,內力加重,以簡制繁,越發得心應手。但聽得當當當當,雙劍交擊聲連綿不絕,到得後來,倒像是小慕容專往長劍上招呼,不將長劍壹招擊斷,便奈何不得文淵壹樣。
小慕容心中漸漸不安,心道:“學大哥這套劍法當真難使,我若不出全力,豈非要輸?”心思稍分,文淵劍芒透圍而入,正中她手腕,只聽“鏗”的壹聲,壹圈金手鐲應聲而斷,小慕容“呀”驚呼壹聲,短劍脫手而出。
鐵雲鏢局眾人齊聲歡呼,文淵也是壹喜,暗想:“師父的劍招當真厲害,果然使得。”
萬萬不料小慕容反應快絕,右手壹揚,兩截斷鐲當作暗器打來。文淵揮劍擊落,暗覺手腕發酸,原來適才擋得壹輪快劍,也被小慕容的內功震得氣血微亂,心道:“這姑娘著實不簡單。”
小慕容得此壹阻,半空抄住短劍,笑道:“餵,我不鬧啦,現在真要殺妳了,看招!”忽然劍法壹變,柔雅綿密,曼妙無方。文淵壹怔,但見小慕容白紗飄揚,衣帶輕舞,俏臉上梨渦淺現,蓮步輕移,繞著他翩然來去,劍光來勢大增精妙,卻是令人看得心暢神舒,幾乎沒想到要抵禦。
文淵見她如此出招,心中怦然壹跳,右肩壹痛,立時中劍。猛吃壹驚下,連忙重組“指南劍”架勢,嚴密守住門戶,凝神觀察,心道:“壹不小心,險些沒命。這劍招怎麽如此好看?當真是”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衣舞“。啊呀!”
壹個分神,短劍橫削而過,避得稍慢,胸膛必然重創。他不敢亂想,心道:“先看準她的招數,再行反擊。”
小慕容見自己絕招壹出,立占上風,不禁欣喜,心道:“果然還是我這”霓裳羽衣劍“順手,大哥那套大縱橫劍,我的內力實在還使不來。”
這路“霓裳羽衣劍”好不厲害,望之看似歌舞,大是美觀,其實招招暗伏後著,柔裏含剛,變幻之中更生奇處。文淵使動指南劍,心道:“管妳劍招再奇,我以不變應萬變,就這壹套指南劍對付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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