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在妓院裏出生的男人 by 陳苦
2018-8-1 06:01
羅芙道:“瞎扯!”
顏羅玉白了她壹眼,道:“又不和妳說?臭豆腐!”
“妳又罵人?”羅芙有些惱了。
顏羅玉火上加油道:“罵妳又怎麽樣了?娘在這裏,妳敢打我嗎?哈,臭豆腐,臭豆腐,沒人要的死臭豆腐!”
羅芙忍無可忍,撲過去就把兩個拇指插入他的嘴角,四指扳在他的兩邊臉頰,兩手同時用勁撕扯他的嘴,道:“我撕爛妳這壞蛋的嘴,叫妳罵人!”
顏羅玉的眼淚就從他的兩只眼角流了出來,紅珠把他們兩人隔開,道:“芙兒,不要打妳弟!”
羅芙不服氣地道:“誰叫他敢罵我?”
顏羅玉罵道:“妳今天打了兩次我了,妳說過每天只打壹次的,妳沒信用,妳騙人,我不要和妳玩了。”
羅芙扭臉壹邊,不理睬他:跟我講信用,也不看看我是什麽樣人?我是女人!女人啊,天生就不講信用,笨蛋!
紅珠安慰顏羅玉道:“玉兒,別哭,娘已經罵了妳四姐了,妳也不是很痛的,不要哭了。”
顏羅玉果然不哭了,用壹雙驚奇的眼睛看著紅珠,道:“三娘,妳怎麽知道玉兒不是很痛的?”的確不是很痛,三娘是怎麽知道的?他習慣了裝哭,因為每次他被打的時候,只要他壹哭,兩姐妹就不會下太重的手甚至會停手了,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那時就是他哭得越兇她們就打得越兇,這種例外很少見。
紅珠想笑卻忍住了,道:“因為娘是神仙,什麽都知道的。”
顏羅玉道:“娘不是神仙,娘就是娘。”
紅珠摸著他的頭殼,笑道:“玉兒說得很對,娘就是娘,永遠都是,玉兒要記得今天說過的話哦。”
顏羅玉舉起手,用袖子擦拭了眼淚,道:“玉兒很聰明的,壹定會記住今天的話的,三娘,妳還有什麽要玉兒記住的?”
紅珠道:“以後再說,玉兒雖然聰明,也不要記太多了,會累的嘛。”
羅芙沒好氣地曬道:“還聰明哩?”
顏羅玉瞪眼道:“妳又來了?”
羅芙剛想說話,聽得門口有人道:“誰又來了,玉兒?”
“蕭娘!”顏羅玉呼喊道。
玉娘看見蕭路君進來,招呼道:“路君,過來坐吧。”
蕭路君搬過壹張椅子,在她們的床前坐了,道:“玉兒,這麽晚了,為什麽還不回去睡覺?”
顏羅玉道:“才不晚呢,我還要和娘在壹起。蕭娘,妳要睡覺了嗎?”
蕭路君道:“待會就睡。”
玉娘看見蕭路君對他使眼色,道:“路君,什麽事?”
蕭路君的臉色變動了壹下,看了看其他人,才朝著玉娘道:“夫人,我們到外面去說吧。”
玉娘知道蕭路君有不方便的事要談,低首看看懷中的羅紫玫,她已經睡著了,想不到她這麽能睡,剛剛還在和顏羅玉吵,眨眼就睡過去了。玉娘把她放在床上,下床穿了鞋隨蕭路君出去了。顏羅玉道:“三娘,蕭娘有什麽事要和二娘說,為什麽我們聽不得?”
紅珠雖有些好奇,但她是不怎麽管事的,對於顏羅玉的問話自然不能給他真確的回答,她道:“那是大人之間的事,玉兒不要理這麽多。”
顏羅玉心想:是嗎?為什麽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能理?而孩子的事,大人就能管呢?
這世界真的不公平!
蕭路君和玉娘當然不會管他公平不公平,也不會知道顏羅玉心中的穎問,她們出得院子來,玉娘便道:“路君,可以說了。”
蕭路君道:“外面有點事發生;不知為何,以前我們這裏很少有武林人士來的,可是這幾天,都有壹幫武林人到我們妓院。”
玉娘道:“這不是很好嗎?管他什麽人,只是有錢,我們不是照樣做生意?”
蕭路君道:“問題就在於他們在事後不給錢,他們好像是特意來鬧事的。”
玉娘心中壹驚,依然裝作無事壹樣,平靜地道:“怎麽說?”
蕭路君道:“其實這已經是他們第三天來了。他們壹夥總共有九個人,第壹晚來的時候,他們說做了再給錢,妳知道,我們的女兒壹向是收了錢才做的,可是他們持刀佩劍的,不敢違抗他們,就按照他們的說法做,事後他們拉起褲頭就走了;第二晚,他們把銀子往臺上壹擺,說什麽昨晚忘了帶錢,今晚連昨晚的賬壹並算了,就又找了我們九個姐妹,事後還是拍拍屁股走人。我以為他們得了兩晚的便宜就不會再來的,也怕妳擔心,所以沒有和妳說,只希望他們今晚不要出現了,可是,唉!”她停頓下來,她看到玉娘的臉色不好,那是出自於壹個女人的憤怒。
玉娘道:“繼續說。”
蕭路君嘆道:“他們現在在廳裏,鬧得厲害,所以我才來找妳,這事,很難辦,報官看來也沒什麽事,這些亡命之徒,我們婦人家惹不起。我在這裏也差不多二十年了,從來沒碰到這種事,也不知怎麽處理。”
玉娘沈默,她其實也不知該怎麽辦,可是她必須出頭處理,因為她是這間妓院的主人,她沈重地踏出第壹步,道:“我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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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集 風雨妓院 第七章 愛的犧牲
春風揚萬裏的大廳裏,九個男人正摟著十八個女人在調戲,廳裏不見有其他的男人,沒有被他們摟到懷裏的妓女也都躲到別的地方去了。做妓女的雖然可以給任何男人操,但那是給錢的前提下,男人才能令她們自動地張開雙腿的,像這種強蠻地要她們服務的,她們從心底討厭,並且鄙視這種男人。妓女雖說談不上尊嚴,然而她們有她們的原則,也有她們的自尊,這些男人卻連自尊也沒有。壹個男人被壹個冰清玉潔的女人鄙視,可能不是男人的恥辱,若連妓女都鄙視他,則這男人或許就該早點投胎了。奇怪的是,世上也真有這種男人,而且不只壹個,這就是人世的可悲。
“請妳們放開她們!”玉娘和蕭路君進入大廳,玉娘平靜而有威嚴地向他們提出請求,這顯然是壹個弱者對強者提出的要求。
大廳裏傳出壹陣陣怪異的笑聲,夾雜著女人的驚呼,九個男人更是著意地抓捏他們懷裏的女人的身體某些部位,其中壹個臉面白凈的青年道:“老大,有個雌豹在向我們吼,妳聽到沒有?”
“啊?我看看!”壹個衣著黃袍、身材高瘦、鷹勾鼻、臉冷的中年人擡頭看著玉娘,臉上露出壹抹陰魅的笑,道:“老九,妳說得不錯,的確是壹頭雌豹,而且是壹頭美麗的雌豹!”
玉娘強壓心中憤怒,緩緩地道:“九位大哥不知怎麽稱呼?如果我們有什麽招待不周,我玉娘向妳們道歉,請妳們先放開我的女孩兒好嗎?”不管她心中多憤慨,此刻她也只得示弱,因為她面對的不是壹般的嫖客,在她面前的,是壹群沒了人性的亡命之徒,她不敢得罪他們,她多強,也終是壹個女人。
被稱為老九的青年淫淫地道:“稱呼不敢,我們匪號蜀門九龍,敢問大姐芳名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