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忽然壹聲大吼從鐵龍嘴裏喝出：“夠了！”

　　其余的人全部看向他，只見鐵龍的雙眼濕潤泛紅，似乎流了淚，毒龍道：“二哥，妳說什麽夠了？”

　　鐵龍道：“看到我臉上的淚了嗎？妳們，什麽時候見過我鐵龍流淚？我鐵龍鐵錚錚壹條漢子，卻在這裏欺壓兩個手無反搏之力的人？如果壹刀宰了他們，我鐵龍絕不手軟，但現在妳們看看，妳們在幹什麽？呀？說話啊？讓壹個小孩子喝自己的尿吃自己的屎，妳們看著就很開心？到最後竟然還言而無信，就沖著他那片愛心能使得我鐵龍流出壹滴淚，使我知道眼淚的滋味，我今日無論如何也放過他們，走，回去！什麽事，明天再說！”

　　火龍道：“二哥，妳這是作兄長的說的話嗎？”

　　“錚”壹聲，鐵龍把他的佩刀抽出來，怒道：“老三，如果妳的手還不離開那女人的身體，別怪我的刀無情！”

　　其他三龍臉色驚變，突然飛躍上馬，往前繼續趕路，火龍怒眼瞪著鐵定，道：“二哥，這次我聽妳的，但這種情況，絕沒有第二次，希望妳下次發號施令的時候要註意場合，我不想為這種無聊的事傷了我們兄弟的情面！”他甩袖而起，飛躍上馬，策馬追其他三人去了。

　　鐵定看了地上的兩母子，長嘆壹聲，道：“不管妳們回頭還是前走，妳們都只能活過今晚，回頭妳們會撞見我大哥，前面有他們四個等著妳們，這是妳們最後的壹晚，好好珍惜，我只能幫妳們這壹次！”

　　他轉身欲走，顏羅王問道：“我想知道我二娘她們是否還在人世？”

　　鐵龍躍上馬背，道：“有兩個還活著，壹個叫綠翠，壹個叫羅芙，其余的人都死了！”

　　“駕！”鐵定策馬往回走，看來他已經不打算與他們四個阻殺顏羅王和紅珠了。

　　顏羅王看著他消失，激動地道：“三娘，他說四姐還活著，四姐還活著哩！”

　　紅珠不答言，只是凝視著他，從地上撿起壹塊碎布，擦拭著他的臉，眼淚止不住地流，哭著道：“以前三娘壹直錯怪妳，即使妳的是陽間的閻羅王，即使所有的事都是因妳而起，我都不會怪妳了，妳是我和玉姐的好孩子。芙兒活與死，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了，我們明天也要死的，我只是恨，恨我為會要來到劉府，來到楊州，假如像玉姐壹樣死了，妳也可以在劉府活得好好的。三娘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人生該經歷的事都歷經過了，只是妳，妳才十五歲呀，玉兒，妳不能死的！三娘要妳好好地活下去，為妳死去的母親、為蕭娘、為妳的二娘、為我，妳都得活下去！”

　　顏羅王慘笑道：“三娘，不要說了，我們如果能活下去，我會選擇生存，但我們真能活嗎？三娘，妳包袱裏還有兩套衣服，我拿來讓妳穿上吧，人死前也要打扮好，到了陰間才不會像在陽間這樣狼狽，我希望死前看見三娘最漂亮的樣子。”

　　紅珠壹雙手把他的左手捧起來，看著那裏沾滿了泥土的傷口，道：“為什麽要抓火龍的劍？”

　　顏羅王看了看已經止血的傷口，淡然笑道：“因為我討厭別人拿劍指著我的喉嚨！”

　　紅珠哭道：“還疼嗎？為什麽？為什麽妳到現在還不承認是三娘害妳這樣的，如果不是毒龍撕三娘的褲子，妳是不會不顧壹切地抓開火龍的劍的，妳不覺得痛，三娘心裏頭痛，其實妳就讓他們對三娘施暴，三娘也不會怪妳，三娘芙兒都生出來了，還怕他們嗎？”

　　顏羅王平靜地道：“我只要活著，我就不想看到三娘被他們那樣，因為——”

　　紅珠道：“因為什麽？”

　　顏羅王道：“因為三娘現在是玉兒唯壹的娘了，玉兒從來沒見過親娘，壹直以來都把二娘和三娘當作自己的親娘，後來蕭娘為我而死，我也在心中也把她認作娘，我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娘被他們遭蹋。”

　　紅珠低頭替他包紮傷口，道：“不管妳心中對三娘是什麽感覺，我要讓妳記住壹句話，三娘雖然把妳奶大，但三娘並不是妳的親娘，我可以把妳當作親兒子，也可以把妳當成壹個純粹的男人。三娘是過來人，對於妳心中的想法，總能猜到壹些，妳掩飾多好也總有痕跡，我頭腦清醒後，漸漸地記住妳在那幾天對三娘所說所做的壹切。我知道，在妳的心中，三娘不單是三娘那麽簡單。”

　　顏羅王驚訝地盯著紅珠的臉，道：“也許三娘說得都是事實，但我之所以壹定要護著三娘，並不是因為別的什麽，單單是因為我曾吸著妳的奶而長大，在我的思想裏，妳都是我的娘，不管我的心中想要對妳做什麽，都是因為妳是我娘的緣故，我這麽做，也只因為妳是我的娘，但是，我並不能保護妳，三娘！”

　　“玉兒，我們在樹林裏面去吧，這官道待會可能有人路過，被人看見就不好了。”她扶起顏羅王，取過包袱，進入到林子裏，兩人坐到高過人腰的草叢中。

　　顏羅王道：“三娘，妳先換衣服吧，玉兒閉著眼睛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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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孩子，三娘還怕妳看嗎？”然而她看見顏羅王真的閉上了雙眼，就把身上被撕爛了的衣服除掉，墊在草地，坐了好壹會，才道：“玉兒，可以睜開眼了。”

　　顏羅王以為紅珠已經穿好衣服，睜眼壹看卻不是那麽回事，驚道：“三娘，妳為何要這樣？”

　　紅珠道：“因為我想讓自己的兒子在臨死前真正地了解女人是什麽樣子的，我把他養成壹個男人，總不能叫他沒碰過女人就結束了他的生命。”

　　顏羅王急忙道：“三娘，這樣不行，妳快穿衣服，玉兒不敢！”

　　紅珠柔聲道：“為什麽不敢？妳並不是我的親兒子？即使是我的親兒子，在這最後的壹晚，我也可以給他，因為如果明天要被那四個畜生玩弄，倒不如讓我的兒子來品嘗他美麗的母親。來吧，玉兒，把心放開，妳不是很多次想要三娘嗎？三娘知道妳雖然還是個大孩子，但在這方面，妳比十個強壯的男人要好很多，打從三娘第壹次抱妳，三娘就清楚妳長大會是個好男人，三娘給了妳之後，就自行了結，妳不會看到三娘被他們玩弄的，妳將是三娘最後的男人！”

　　顏羅王突然站起來，搖晃著跑到壹邊，大聲地嘔吐，他的手指伸到喉嚨裏，把剛才吃喝下去的臟東西嘔了出來，嘔完之後，才慢慢走回紅珠面前，看著紅珠赤裸的嬌體，道：“三娘，妳別讓玉兒覺得心裏更對不起妳，玉兒可以隨便和另外的女人做這事，但和三娘，玉兒不敢，玉兒敬重三娘。”

　　紅珠道：“妳的嘴又臟了，剛才那些東西，這世上只怕只有妳吃過了。嘔出來就好，來，三娘替妳擦幹凈嘴！”她移動身體近靠在顏羅王的胸膛，舉手擦了他的嘴，突然摟抱住他，雙唇印在了他的嘴上，顏羅王在開始的那壹剎那楞了，後來想起應該推開他的三娘，但他沒有推開，反而雙手摟住她的嬌體，與她熱烈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