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欲望與煩惱 by 書吧精品
2018-8-14 06:01
他急忙用手壹摸才發現是粘粘的,攤開手掌在眼前,黃白相間,他看了三秒鐘後才意識到——鳥屎!“媽呀——”
他咧開了嘴,仰著脖,像即將要被屠戮的豬壹樣慘叫起來——“哇哈哈哈——”
壹旁的蕭風笑得開心不已,冷不防鼻梁上“啪嘰”地也中了顆屎彈,稀呼呼熱騰騰,順著鼻翼滑到了上唇,被英勇忠誠的軟須死死阻擋,“唔——”
蕭風兩手虛捧著臉,嘴緊閉著,硬生生從嗓子眼裏擠出壹疊悲慘的嘶叫,像被有口臭的大漢強吻的小媳婦兒。
兩人連煙都顧不上了,壹齊爭先恐後向樓下的衛生間沖去,要說往常,兩人不至這麽失態,今天在美女面前被鳥屎淋中出醜,實在是情何以堪!
宋景卿看著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壹下子笑彎了腰,她這時回過身來,已經知道那個男孩不是聖宇哥,卻沒有灰心喪氣,壹種嶄新的,躍躍欲試的情感直透胸臆,像死樹抽了新芽,生機勃勃。“聖宇哥,壹定是妳把我帶到他身邊,讓我走出孤單和悲傷。謝謝妳,聖宇哥。”
她雙手合十,默默感激,她壹點也不急,心裏強烈的感到將來還會和他們發生有趣的故事。
王行之和蕭風在水龍頭前壹陣猛沖,搓得臉皮都紅了,面面相覷驚魂未定,這麽大以來還是第壹次這麽險,要知道,如果不幸掉進嘴裏,那可真夠他們喝壹壺的!
“瘋子,我們把男人的臉都掉光了!”
王行之哭喪著臉,蕭風以哭音回答:“威風盡失,顏面掃地,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蕭風胡亂地搭腔,“還好是新老師看到了,要是給唐明月知道我們這麽怕鳥屎,還不得笑死我們。”
兩人對望,又感到壹陣慶幸。蕭風心裏咯噔壹下,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大家好,我叫宋景卿。從今天開始,我是妳們的英文老師——”
宋景卿笑吟吟的話沒說完,“耶”的壹聲,底下的幾個男生已經嗡嗡嗡議論起來。
“好高啊!”
“腿真長!”
“我的媽呀,皮膚真白!”
“哎哎,妳說老師幾歲了?”
女生們端正坐著,有的面帶不屑,這群色狼,都去死!
“瘋子,這麽巧!”
王行之和蕭風對看壹眼,滿臉吃驚,心壹下就提起來,完了完了老師壹定會去向教導主任告密的。其實蕭風沒想到,他早把自己的情況跟宋景卿說過了,宋景卿要真想告密,他現在已經被叫到教導主任室了。
“下面,我發上次的考卷,被我念到名字的同學,請上來拿試卷。”
宋景卿輕聲慢語,“王理華——”
壹個瘦瘦的男生站起走向講臺。
“……蕭風……唐明月。”
唐明月接過試卷,朝宋景卿調皮眨眨眼。
“……巴夏桑。”
巴夏桑坐回座位,唐明月湊過去壹看,“97!阿桑妳真是太強了!”
“最後壹位——王行之,那位是王行之?”
大家都看著王行之,王行之壹臉尷尬的走上去,接過試卷壹瞧,15分!哇靠,歷史新低啊!當下不敢與宋景卿對視,抽了試卷轉身低頭,快步走向自己座位。
沿路的同學賊眼直往王行之試卷上瞄,王行之壹路遮遮掩掩的回到座位,剛剛坐下,坐他前排唐明月好奇的轉過身來,眼往王行之的試卷壹掃:“妳考幾分啊,王行之?最後壹個拿試卷,肯定要比阿桑還高啊!了不起!”
說完含情脈脈的看著王行之,壹臉景仰。
“還——還可以。”
王行之匆忙以手蓋住試卷上頭難堪的分數,結結巴巴地回答。“真謙虛。”
唐明月滿意的回過頭。旁邊的蕭風使勁憋笑,漏出的氣吹得試卷壹角壹飄壹飄,王行之狠狠瞪了他壹眼,悻悻無語。忽然他覺得有人在註視他,猛壹擡頭,登時就和宋景卿的復雜目光對到壹起,宋景卿朝他美美壹笑,如鮮花初綻,王行之卻像被蛇盯住的青蛙壹般,冷不丁的打了壹個寒戰,“我怎麽覺得大事不妙啊!”
壹滴汗從額頭壹路滑下,在下巴懸掛了壹會,啪得打在鮮艷地15分上,四散開來。
就在王行之戰戰兢兢,壹驚壹乍的時候,蘇蘅最信任的老同學,市委副秘書長、辦公室主任陳國梁在市委大樓的衛生間裏,看著手裏的照片,右手做著活塞動作。“我愛妳蘇蘅,給妳,射給妳了!”
陳國梁右手加快速度,平時公正嚴明的臉肌肉扭曲,此時看上去猙獰邪惡,“啊!”
他壹聲低吼,腰壹捅,又稠又熱的精液壹股腦射到馬桶裏。
其實根本不用照片,這些年陳國梁時常想起蘇蘅如花的俏臉,柔軟的腰身,雪白的皮膚,淡雅的香味,蘇蘅的壹切,他是那麽明了。蘇蘅與王立確立關系那時,他滿身都填滿不甘的情緒,他恨王立“橫刀奪愛”他恨蘇蘅有眼無珠,他壹想象他完美的女神在夜晚被王立剝光,壓在身下,壓在床上,肆意的擺弄,挑逗,愛撫,沖擊,最終被王立的精液玷汙純凈的陰道,他的心就噬骨疼痛,指甲深深地刺進肉中。
蘇蘅與王立結婚後,他的腦海有時會妄想蘇蘅有壹天會變得人老珠黃,在他面前抱怨人生充滿抑郁,煩懣,她的丈夫事業停滯不前,毫無希望。而她的壹張臉被歲月摧殘的臉,變得浮腫,憔悴,清麗不在,嬌嫩不在,青春不在。那時蘇蘅會來乞求他的原諒和幫助,而他絕不會像杜拉斯那樣崇高,絕不會有“我愛妳這張被歲月摧殘的臉”這類愚蠢透頂的想法,他會對她諷刺,挖苦,竭盡嘲笑之能事,然後狠狠地沖她關上門!
但當他知道蘇蘅離婚的消息後,他居然發現自己心裏並沒有幸災樂禍,大概是成功有力男人特有的寬容心,使他對蘇蘅生出壹股深深地惋惜和憐憫,他關心她,安慰她,像壹個哥哥安慰妹妹,純真的感情令他自己也感到訝異。當他親眼看到蘇蘅依舊迷人的容貌,依舊柔軟可人的腰身時,他自從老婆死去就再也沒動過的心猛地壹下蘇醒,他變得饑渴,變得憤怒,變得柔軟,變得舒展,復雜的心情花燈般轉著。他和離婚後的蘇蘅的“湊巧”相遇時,再壹次讓他對蘇蘅產生由衷的愛慕,於此同時,他總齷齪的意淫蘇蘅在那平靜雍和的面容之下,潛藏著的女人那母狼壹樣的欲望,他幾乎嗅到澎湃在蘇蘅體內,那離婚女人激揚不羈的荷爾蒙。但他失望了,蘇蘅貞嫻高雅,端莊大方,壹如從前。在高職位的他面前,仍然顯得不卑不亢,應對從容。
“啊!”
他有些出離憤怒了,妳他媽的還以為妳是誰啊!啊?妳他媽的不過是壹個被男人壹腳踢開的女人!妳他媽的不過是壹個拖著油瓶,逐漸老去的女人嗎!他在心裏高聲怒罵,氣喘籲籲,臉上卻笑得越發親切,熱情,這種正面情感與負面情感的沖突交叉著在那腦子劃出迥然不同的軌跡,他覺得自己要分裂成兩個人了。蘇蘅,我總有壹天要得到妳,然後我再像甩破袋子壹樣甩掉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