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4節
　　城來晚了，他打工的公司也聚餐。但他看到我在前面和陳壹遞壹搭地主持節目，開始還是很高興，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出眾。在各種場合都能吸引別人的註意。但當大家都開始為我們的節目的花絮鼓掌起哄甚至讓我和陳唱壹段夫妻雙雙把家還的時候，城起身走了。我沒有再主持，出來追上他，和他默默地走，我能理解他，但同學們真的是開玩笑。不過是氣氛而已，他應該信任我。城和我回到食堂。我走以後，大家就開始跳舞。陳過來和我們開玩笑，我和城之間的氣氛也就緩和了。這是再壹次不愉快，我們之間以前很少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或許是時間久了我也忘了，我記住的有限的幾次。現在想想，應該是彼此不夠信任和堅持，或者就是自己也有過動搖，才會不相信對方。
　　學校先放假，然後開始考研。城沒有走，壹方面是他公司正是比較忙的時候，寒假期間是電腦的銷售旺季，另壹方面他肯定要陪我考完。因為專業課找過人，答得很好，考完很開心。城說要犒勞我，請我去吃飯，因為很長壹段時間都沒和他在壹起，也想用考完以後的時間和他好好整理壹下感情的事，本來說好和我壹起回我家過年的，因為我父母想看看未來的女婿什麽樣子。
　　他的傳呼響了，前臺有電話，但他跑到外面找了壹個電話亭。我對他有了懷疑，覺得他不正常。他回來的時候我就盯著他，問他誰呀。他笑笑說：說了妳也不信，是欣。我說我信。他看著我，又笑，我都猜不出來是她，妳還能猜出來？我說妳不知道是她，怎麽跑到外面打電話呀。他不繼續這個話題。在飯店裏人多，也不好和他爭執。
　　回來的路上我悶悶不樂，回到宿舍，問他還和我去我家嗎，他遲疑了壹下，說他家裏前幾天給他來電話，他的姐姐病了，他是因為我要考試才沒有回家，我壹聽也急了，問重不重，他說不重，就是闌尾炎，已經做了手術了，他也寄錢回去了，沒大事。我又問他是不是不想和我回家了。他有點不高興，可能不喜歡我逼問他的語氣。
　　宿舍沒有別人，他抱著我，撫摸我，開始脫我的衣服，說是飽暖思淫欲，好久沒思了，今天壹定要讓我吃飽。我的激情也被他挑逗起來。任他把我的衣服脫光，第壹次，完全赤裸地和他面對。他長得比較白，有壹點瘦，我看到他的隱秘部分已經膨脹起來，紅紅的，挺直著向上翹著。第壹次這樣看壹個男人，和被他看，我感到很害羞，他扶著我的臉，深深地吻我，低下頭去，吻我的乳房，壹路向下……他在我耳邊不停地說：妳真漂亮，真漂亮……我的激情被他徹底點燃了。我感覺到自己的需要，下身強烈的空虛感讓我喘息。我弓起身壹次次地迎接他的插入。他覆蓋在我的身上，在他的宿舍床上，我們第壹次完整地毫無遮掩地交給了對方。那種長驅直入的感覺，象要把我的身體和意誌同時摧毀，而我喜歡這種力量，我第壹次真正地感覺到他帶給我的快感。
　　事後他摟著我，不說話，兩個人竟然睡著了。在那麽窄小的床上。那時已經感覺和他的感情會遇到困難，但性愛這樣的事，壹旦開始，在感情沒有破裂以前，很難停下來。
　　醒來已經很晚了。他穿好衣服，看傳呼。他給我打來水，兌上開水讓我洗壹下。然後對我說：我們出去吧，我去打兩個電話。他摟著我的腰，好象要把我嵌進他的身體裏，我們相擁著下樓。到門衛大伯那裏，大伯咧著嘴笑，仿佛知道了什麽。
　　放假後的校園靜悄悄的。又是晚上，以前燈火通明的教室都暗下來。不多的宿舍亮著。有壹部分學生沒有回家。
　　在校門口壹家快餐店裏我們坐下來。因為我們也沒有多少錢了，不能再奢侈。還要放假回家，給家裏人買壹些禮物。況且他到我家去也要花錢。
　　他又出去打電話。時間很長。回來的時候，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當時沈浸在和他在壹起的喜悅中，沒在意這些。只是問是不是家裏又在催他回去。他有什麽打算。他說壹會回去的時候和我說。
　　然後回去。晚上在他的宿舍裏，他對在我的對面。我平靜地喝了壹口水，問他，是不是有什麽事發生了，我不知道。如果妳要做什麽決定，現在就告訴我吧。
　　他嘆了壹口氣。這壹口氣真是把我的心都攪亂了。我等著，等他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城不說話，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抱著我，我曾經柔軟的身體僵硬起來，他又嘆口氣，對我說，我都告訴妳吧。
　　我說好。
　　原來欣的離開是因為城，城的老板對欣情有獨鐘，也曾明示暗示過很多次。欣不喜歡他，因為在公司操作中還是日常生活中，她不欣賞老板。她早就想離開了,只是沒有合適的契機。這時城出現了。城是壹個陽光型的男孩子，在公司很聽欣的話，上進心強。關鍵是有壹次，壹個客戶因為調的單出現差錯，城跑到貨運站翻了好多貨才找出來，把貨換了回來。讓欣避免了很大的損失。這讓欣很感動，感情有時就是很微妙，由感動到註意，慢慢有好感，多次暗示，城從不知到躲避，最後就默許了。欣也知道我的存在，但她更相信自己的魅力。果然魅力無法阻擋，城還是投降了。欣的離開也不僅是為了城，她到了壹家知名計算機公司做市場主管。那個老板對城仍然很好，和欣也正常交往著。還不至於愛情不成就成仇人。只是欣壹周前已經和城表白她的感情。城猶豫了。
　　城的猶豫使我很憤怒。猶豫是什麽意思？猶豫就是在考慮，在比較和分析。我也面對過感情的選擇，可我完全放棄選擇。我覺得感情已經發展到這壹步，以後要面對的是生活，但我不知道生活很曲折，生活中最難經歷的是選擇。驕傲的我也處於被選擇的地位。
　　城知道我的想法。他的所謂猶豫只說明壹個問題，他在思考用什麽的方法放棄我，只是有過兩年的感情，又沒有太大的傷痕，只是因為誘惑，新鮮美麗的誘惑。讓他有那麽片刻的猶豫，這猶豫不能堅持，再讓它持續壹個月就會自然出現結果。
　　我做不到很灑脫地祝福他。我哭了。
　　城說他不會離開我，會和我好。要我原諒他的錯。我太了解他，我纏著他也沒有意思，分開是早早晚晚的。沒有必要糾纏。
　　我壹個人回家過春節，壹個讓痛充溢全身每壹個關節的春節。獨自壹人，我並不能平靜，憤怒，嫉妒，失落，絞在壹起形成壹個可怕的鏈子把我的情緒緊緊地拴住，我不能呼吸。也想過回頭去找城。但城的態度更讓我不滿，整個假期他都沒有和我聯系。他壹定是掉進溫柔鄉了，讓他在新的愛情裏溺死吧，這樣的男人，我放棄。可我知道，我再提醒自己不在乎，也是假的，事實是他放棄了我，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我從經歷他以後就不再是處女了，他應該為我負責。或許貞操觀念在我的身上已經淡漠了，在我們這壹代身上都淡化了。我們更在意的是愛與非愛，而不是性。性是愛的壹種表達形式，我通過性的滿足向城表示我愛他。我和他是心甘情願的。這無可厚非。所以這壹點沒有使我痛苦。我更在意的是他為什麽不愛我了。欣到底哪裏好過我。
　　再開學的時候，直接去實習，我們分成兩個組，到兩個城市。我和城沒有選擇在壹個組。我隨大家去了大連。
　　大連，美麗的城市。從這壹刻些，大連和我的生活有了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