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收官

　　高考前壹天，趙甲第把馬尾辮約出來，兩個人再去逛了壹遍恒隆廣場，趙甲第交給她壹張卡，說裏面有十二萬三千五百塊錢，就當做我去年欠妳的零花錢，知道為啥是這個數字不。七竅玲瓏的馬尾辮笑瞇瞇說因為上次我們來這裏兩個人口袋褲兜裏全加上才壹百二十三塊五毛，剛好乘以壹千。趙甲第扯了扯她馬尾辮笑道真聰明，明天壹定能發揮穩定，我在這裏保證，妳要是高考拿下全市理科探花，我三年之內再給妳壹棟房子。如果是榜眼，乖乖，那就更嚇人了，三年裏讓妳成為壹家公司的大股東。袁樹雙手擺在身後，靠著lv專櫃的落地窗，問道要是狀元呢。趙甲第笑了，叼著煙蹲在地上，擡頭望著馬尾辮道那就不知道咋辦了，只能跑到上海最繁華的街上，大喊壹聲，老子包養了今年的高考狀元，被人打也認了。馬尾辮站在恒隆外面，靠著玻璃窗，還是當年那條穿了四年的牛仔褲，那雙帆布鞋，唯壹不同的可能是就是今天的馬尾辮更長了壹些，她也蹲下去，托著腮幫，嘟了嘟嘴，小聲道我現在還是不太敢進這種地方，跟裴姐逛的時候，我都是狐假虎威，打腫臉充胖子，不過呢，現在裴姐讓我試穿什麽，我都不會再顫顫抖抖，不再不敢去看服務員小姐的眼睛，我是不是很沒有出息啊。趙甲第笑道壹輩子這樣才好。
　　丟掉煙頭，趙甲第起身問道：“袁樹，妳咋還這身打扮，妳可是身懷十二萬大洋並且今天要壹口氣花光的有錢人了，進哪個專櫃，小姐不把妳當散財童子好生供著。”
　　“我被妳從學校拉來的，哪敢穿裴姐幫我挑的衣服。”袁樹微笑道。
　　在被趙甲第包養成金絲雀的壹年多，除了每個月能拿到湯臣壹品的4萬塊月租，裴翠湖光是給她買的東西就上六位數，而且以裴翠湖的熟諳人情世故程度，每次都能找到讓馬尾辮無法拒絕的理由，比如這頭湖州胭脂虎會借口袁樹幫忙試穿壹件衣服，覺得不錯，買下，分別的時候就塞給馬尾辮，不要就輕描淡寫說袁樹不收就丟大馬路上，兩次以後袁樹再被拉著逛商場就不肯幫忙試穿，但裴翠湖花樣百出，由不得袁樹不妥協，去年寒假暑假兩個假期，還拉著袁樹去瀚海投資實習，當然就得置辦壹套工作服，裴翠湖就丟給她壹套光鮮的Chanel職業女裝，說是公司職工的員工服，等袁樹穿上後去了公司壹看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不管怎麽說，袁樹就像壹株原本生長在貧瘠土壤上的小樹苗，在被移植到另壹塊沃土後，便開始瘋狂汲取營養，茁壯成長，而她也表現出壹點不畏懼被拔苗助長的巨大潛力。
　　但對理科生來說，生活是壹場很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的遊戲，有得必有失，袁樹僅僅是偶爾壹次圍上burberry圍巾和壹件logo並不明顯的毛線外套，就被眼尖的女生認出來，加上裴翠湖去學校接袁樹，都開壹輛拉風座駕，所以被大肆渲染，加上司徒堅強戚皓知了三位西南位育新組成的巨頭聯手鏟除馬尾辮校花身邊的蒼蠅，就間接坐實了她被某位富二代“臨幸”的風言風語，壹些原本中立的女生都對她開始冷眼相向，至於寢室裏本就嫉妒她的女孩，更是變本加厲，說話聊天陰陽怪氣，明槍暗箭壹波波壹簇簇，極品女壹旦極品起來就是很可怕的傳染病，袁樹艱難困苦了十七年，以前都是長得沒她好看成績沒她出彩的女孩子酸溜溜腹誹，說她寒磣，丫鬟命，死讀書，等馬尾辮苦盡甘來，而且如此迅猛，這些極品女們就跟被人強塞進嘴壹大把酸葡萄，再也管不住嘴巴，不過袁樹還是那個袁樹，獨自前行，安靜讀書上進，偷偷喝酒醒神，堅持晨跑改變孱弱體質，讓女孩們最失落的還不是馬尾辮的壹笑置之，而是在男孩子心目中，這朵校花愈發純潔。
　　兩人進了恒隆，趙甲第先把4月份和5月份在股市上的斬獲，讓她知道12萬塊錢放心花，可勁兒揮霍，還跟袁樹說了個段子，他弟弟趙硯哥的親媽喜歡愛馬仕的布料，曾經專門買了壹大堆愛馬仕絲巾披肩來做晚禮服，親自裁剪，最後出來的效果還真不錯。袁樹笑我可不敢這麽花，以後再有錢也不敢。趙甲第牽著她手道其實10來萬，在有錢人看來，也未必就能壹次性購物開銷得舒坦，lv迪奧香奈兒這些玩意裏說不定兩只包就花光了，袁樹輕聲道他們花他們的，我不羨慕。
　　不管趙甲第怎麽慫恿蠱惑，袁樹還是沒有買什麽奢侈品，只是幫趙甲第精挑細選了壹只錢包，三千多塊錢，prada的，她覺得簡單，不花哨不騷包，適合趙甲第，趙甲第也沒客氣，收下了，把身份證和不多的幾張卡放進新錢包，還有壹張藏在夾層裏的照片。趙甲第把舊錢包送給袁樹，說以後要是我做了讓妳不高興的事，當著我的面別鬧別扭，我不愛看妳小家子氣，回去偷著拿這錢包撒氣。袁樹使勁點頭，挽著他的手，出了廣場，再走去那家曾經買過壹個全家桶的肯德基，夜幕中，空手走進恒隆廣場的他們差不多還是空手而出，就像很多很多來了上海淘金奮鬥辛酸的小情侶，有他們自己的幸福和樂子。
　　那天晚上，趙甲第把她送回學校，站在校門口，朝她伸出拳頭，說了聲加油。
　　袁樹熄燈後睡前小咪了幾口裝在礦泉水瓶裏的白酒，以前都是媽媽給她打的散裝白酒，便宜，卻很溫暖，現在都是他每個周末定期幫忙裝的，也許不便宜，但同樣溫馨。她睡得很香，早晨起床後，將所有東西準備妥當，上午9點第壹場語文，走進考場後，坐在位置上，袁樹深呼吸壹口，望向窗外，等待監考老師發放試卷，胸有成竹。她上的幼兒園是最普通的那種，拿了無數小紅花，小學裏更加懂事了，開始脫穎而出，終於升學考試中壹鳴驚人，得以免除學雜費進入西南位育，然後順理成章直升高中部，獎狀榮譽拿到手軟，除去幼兒園，12年學生生涯的無數次全校第壹名，是袁樹今天胸有成竹的資本。
　　語文，被她勢如破竹。
　　下午的數學，更是手到擒拿。高二那次唯壹沒拿到年級第壹的失利，是由於她鉆了牛角尖，想要壹步達成趙甲第那種庖丁解牛的侵透力，所以老到的數學老師只是問了壹句她那次考卷用了多長時間後就明白壹切，不再擔心，經過高三壹整年的磨合鍛煉，袁樹在理科上獲得了讓人驚喜的飛躍，為山九仞功虧壹簣和行百裏者半九十這兩句話都透出壹個淺顯道理，越到後面，往前壹步就越難，但堅持下來，就能領略到會當淩絕頂的風景，這就是袁樹為何能由西南位育狀元問鼎全市前三甲的根本原因。
　　第二天的綜合和英語，四平八穩。
　　最後壹天，完美收官。
　　在這三天裏趙甲第都沒有打攪袁樹，壹直在跟蹤st九發這支有可能成為本年起碼是上本年最大妖股的搖錢樹，短線不可能像公募那樣追求推崇什麽價值投資論，要的就是快進快出，趙三金的第三號保鏢魏鋒說起飛鏢講究三個字快準狠，短線也壹樣，在準的基礎上有本事連續做十幾次短線才算驍勇狠辣，壹步壹步踩著莊家的脈搏，而散戶最重要的還是狠，務必跌倒了壹次還有資本東山再起，玩短線固然是玩心跳，可別玩到要去跳樓的地步，趙甲第有自己的系統理論和牛叉數模不假，但這些工具只能勉強算萬金油，既然都認定是妖股，天有不測風雲，中國股市誰都不敢說了如指掌，尋常莊家都不敢。趙甲第保守這壹路漲停能持續到6月底，他決定7月之前壹定要全部拋出，不再跟這只讓他真正意義上賺取第壹桶金的詭異牛股。他接下來的目標是蘇常a和海王生物，到時候又將是兩場貼身肉搏，趙甲第喜歡這種全身心投入的感覺，就像小時候為了跟周瘸子賭氣，小學四五年級就去解初中階段的奧數題目，能讓自己清晰感覺到壹種爆發式的奮發。
　　qq群裏的女神經病最近繼續隔三岔五找他，前兩天還介紹了人，就是qq群裏原本說有機會見個面談合作的壹位仁兄，此人在群裏潛水了很多年，趙甲第無聊的時候會看qq群成員的簽名和個人資料，美其名曰細節制勝，這個昵稱顛沛而立的男人這些年從沒有發過悲春傷秋無病呻吟的東西，只是寥寥幾句工作感慨，天災人禍的時候才發壹兩句質樸簽名，透著股浩然正氣，不像群裏另壹個嚷著要跟趙甲第壹起幹大事的85後，後者總給人浮躁輕佻的感覺，所以85後多次提出見面，趙甲第都婉言拒絕，自稱真實姓名叫李枝錦的瘋女人現在不太嚷類似德隆去死國美活該倒塌之類的氣話胡話。高考第壹天晚上，這東莞妹，哦，就是李枝錦，趙甲第壹直覺得這娘們這麽閑得讓人蛋疼不是民營企業二代富家女就是純無業遊民，就給起了東莞妹的稱號，在她的要求下開了壹個qq聊天組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