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1則（1）

　　X月X日
　　壹早起來打電話想再向余輝請半天假，以便把行李先運到促醒中心去，哪知道那家夥死活不肯，說是我昨天請假顧客都有意見了，尤其是我的那些老顧客意見非常大，要我無論如何都得克服壹下。
　　到了公司，先做了兩個鐘點，中途休息時，余輝到休息室來找我。我壹見這家夥就來了火，罵道：“死魚，妳不想活了是不是？竟然這個情都不通！”
　　余輝呵呵笑道：“誰他娘的叫妳技術那麽牛！”
　　“我操，我是正事呀！”我氣惱地道。
　　“正事也得忍著，中午去不可以？”余輝笑道。
　　“可以個球！”我恨恨地說，“在城北耶，中午時間短了！”
　　“要是有我的車送會怎麽樣？”余輝得意地望著我，壹副莫測高深的樣子。
　　我眼睛壹亮：“好哇，妳小子說話要不算話，哥們閹了妳！”
　　“別的事老哥開妳玩笑，這事我能開妳玩笑嗎！”余輝正色道，“我幫妳忙了，不知道妳肯不肯幫我的忙？”
　　“得了，我說怎麽覺得妳小子剛才笑得那麽陰險，原來是有圖謀的！”我佯怒道。
　　“公司的事要妳做！”余輝收起了笑意道。
　　“什麽事？”我問。
　　“我怕妳不肯做，可是人家點名要妳——”
　　“什麽事，妳幹脆些，別磨磨蹭蹭的讓我難受！”我催促道。
　　“有個、有個、有個男同誌要妳給他做！”余輝吞吞吐吐地道。
　　“操！男的要我做？他不知道找妳的那些小姐快活？”我呵呵笑道。
　　“他是同誌，妳沒聽明白？”余輝問。
　　“同誌？”我驚訝地道，“做壹般按摩我就做，要是做深入的按摩，我拒絕！”
　　“人家要做壹般按摩找妳幹啥？人家就是慕妳名而來的！”余輝道，“我本來想不接這筆生意，可是這不符合公司的規定，接了，又怕妳為難，這弄得我也很為難啊！”
　　“阿輝，壹想起男人給男人自慰，我就他娘的想惡心嘔吐！”我氣憤憤地說，“別找我！”
　　“蕭可，就當是幫同學，或者當是幫蘇姐！妳還是做吧，啊？我請示壹下蘇姐，把這個客人的服務費全部給妳！這個客人願意出很高的價錢買妳壹次舒服哇！”
　　“多少錢？”我問，想到錢，我的心就活絡了。
　　“這個數。怎麽樣？”余輝伸出幾根指頭比了比道，“要做得好，我相信小費肯定是少不了的！”
　　“說好那個數全給我！”我咬牙道。
　　“說好了！就當妳為公司解決了難題給妳的獎金，下壹個安排他上了！”余輝說。
　　“我要現錢！”我說，“這幾天許晴就要進促醒中心，錢少了不夠周轉。”
　　“沒問題，我已經叫出納別入帳了，開始是擔心妳不做，現在看樣子妳小子為了錢是什麽事都敢幹的了！”余輝笑道。
　　“殺人放火販賣槍支毒品我還是不幹的！之所以幹按摩這個職業，壹為他娘的享受，二為公司是大公司，幹了犯法的事也是不犯法的，呵呵！”我開心地笑道。
　　“妳他娘別整天‘犯法’、‘犯法’地掛在嘴上，在蘇姐手下做事，保妳安全就是！只是如果覺得自己憋屈，就早點別幹，妳和我畢竟不是壹路人！”余輝真誠地道。
　　“等晴兒病好了再說吧，”我輕喟道，“為了她，老子當鴨子都可以，別說搞按摩了！”
　　“好哥們！要不我怎麽說妳是天下最重情重義的呢！好，我走了，妳給那個同誌弄舒服點，哈哈！”余輝笑著，又在我肩膀上重重壹拍，立即痛得我齜牙咧嘴的好生難受。
　　我走進按摩室，見壹個身材修長，留著披肩長發的女子，脫得只剩壹條褲衩，背對著我站著。從背影看，無論是皮膚還是身材，簡直就是壹個性感十足的妙齡女郎！我心裏暗自納罕，余輝何等樣的老奸巨滑，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便宜讓我撿呢？我正納罕，那“女人”似乎是聽得我進來的聲音了吧，“她”轉過了身來。
　　壹見“她”那副模樣，我就禁不住想吐了！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壹個女性化的男人！
　　他面目清秀，眉毛修長，也算是明眸皓齒，下巴也很小巧，整體上給人的感覺是這“女人”長得還真不錯。可是他和每壹個男人壹樣，頸項上長著粗大的喉結，胸脯沒有任何隆起，因為有點偏瘦，他的肋骨影子顯得很突出。我註意地看了看他的褲衩，發現他襠裏那男人吃飯的家夥正蠢蠢欲動。
　　晴兒，妳老公將要做的就是讓這個男人快樂！壹想到我將要為他做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我的胃就直翻，心裏堵得慌。可是看在錢的份上，我還得裝出很高興的樣子，對這個顧主說：“謝謝妳對我的信任，居然點名叫我！”
　　他嫣然壹笑，壹副嫵媚的樣子，嗲著聲音道：“人家聽說妳很牛嘛！”
　　他要壹副男人的模樣，男人的腔調，也許我還能忍受，可是他完全是女人那種媚態，那種調調，我簡直受不了了，心裏壹陣壹陣地難受。就這樣的人，我還要給他按摩，要按摩到他舒服為止！晴兒，我這罪受的可大了！
　　我默默地念叨，為了晴兒，妳就忍著吧，壹個小時也不算長，再說習慣了就好了！為了晴兒，妳連鴨子都敢當，這總比當鴨子要好點吧？忍著點吧，壹會兒，只需壹會兒！
　　我心裏默然念叨，那哥們可就享受上了！我的手指壹落到他身上，他便“哎喲喲”地叫喚了起來，那聲音絕對的女性化，閉著眼睛聽也不失為壹種享受。而我手上的感覺也很不錯，手指滑過的地方其實也很細膩嫩滑，和以往的感覺沒有不同。可是我偏生只能睜著眼睛做事！看著他的男人特有的體征，看著他漸漸隆起的褲衩，壹面聽他女人般的浪叫，我難受得豈止是想吐，我簡直就想壹拳把他打暈在床上！
　　這種難受持續了整整壹個小時。
　　我幫他解決了問題，他心滿意足地給了壹張鮮紅的人民幣作小費。我拿著錢的手顫抖得厲害，眼淚幾乎模糊了視線。
　　不過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麽的。醫學上不是說同性戀也是人的正常的性心理嘛，只是和異性戀不同而已，為他們服務，有什麽覺得委屈的呢？何況人家有錢！現在這個社會，有錢的是大爺，為有錢的大爺服務，妳才能掙到更多的錢！
　　我做完這個鐘點，余輝早在休息室等我了：“怎麽樣？”他似乎很是看重這件事，壹臉的關心。
　　“什麽怎麽樣？”我沒好氣地道。
　　“呵呵，妳小子和我裝糊塗！當然是顧客的反應啊！”余輝笑著說，“別給我說他沒有快感哈！”
　　“操，他和其他顧客沒什麽兩樣！”我說，“錢呢？拿來！”
　　“真的壹樣？”余輝似乎還是不放心。
　　“哄妳小子就能得到錢嗎？”我恨恨地道，“那家夥都走了，又沒找妳退錢，妳還不把錢給我！”
　　“呵呵，看樣子從妳小子的手下走出去的人，沒壹個他娘的不享受的！給，馬上給！”余輝壹邊說壹邊從錢夾子裏拿錢給我。
　　我點了點，還好，這壹個鐘點的罪受的還值得。
　　“以後還做不做？”余輝問。
　　“做他娘個鳥！”我笑罵道，“要做妳小子自己做，我他娘今天是受夠了，不做了！”
　　“萬壹以後又遇到這事，尤其是剛才那家夥成了回頭客，且點名要妳，怎麽辦？”余輝笑著問。
　　“那是妳當經理的事！”我笑道，“我喜歡看妳不知道怎麽辦的樣子，呵呵！”
　　“嘿嘿，我他娘以後就公事公辦，嘿嘿！”余輝笑得很陰險，這廝，眼睛都瞇成他娘的壹條縫了。
　　“妳要是敢再打我的主意，小心我閹了妳！”
　　“哈哈，到時再說吧，哈哈！”余輝笑著說，邊說邊往外走，“準備好，下班先吃飯，吃完飯到妳家搬東西去促醒中心。”
　　果然，下班後，我剛吃完飯，余輝就來叫我上車了。
　　我們回家搬了日用品，趕到促醒中心，用許朵借來暫時還沒動用的那幾萬塊錢交了入院費，辦理了入住手續，將行李搬去院子裏。同院的其他三家病人親屬見又有病人住進來，就都來幫忙。他們聽說妳還要等幾天才過來，就都說，要趁早來，早來好早出去。他們還說，醫院不久前又出去了壹個，這對他們都是壹個鼓舞哇，他們現在是特別有信心，他們還要我也要堅定信心。和他們說了幾句話，我便覺得，這世上只要還有不幸的人，那麽好心人就不會少。
　　和余輝回到公司，已經快上班了。我想起自己畢竟動用了許朵的錢，總得告知她壹聲，便又壹次撥出了她的電話號碼。
　　仍然是關機！
　　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把卡扔了！可是她為什麽要扔呢？是不想讓我知道她的去向，還是不想讓我去騷擾她？我也沒騷擾過她呀，那肯定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她的去向了！
　　晴兒，妳說我是不是該抽時間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