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玫瑰胴體 by 袖幻起香
2018-8-2 06:01
第七章。
吳明然縮在被子裏,閉著眼睛,聽著室友在屋裏走來走去的聲音。他開始從書架上取書,書在桌面上放下來;他拉上衣服拉鏈;他打開抽屜翻找什麽;他找到了,是鑰匙;他點上煙,噴出壹口;他在收拾東西,裝進櫃裏;他走到門口,轉過身,看是否忘了什麽;他打開門,出去,門從外面用力帶上了。
吳明然睜開眼,打量著這間簡陋的屋子。床對面的墻壁上貼著壹張外國女人的黑白頭像,下面是兩張色彩斑駁的舊書桌,門的背後是書架,窗子的旁邊也是書架。
吳明然竭力想找壹個更容易讓他興奮起來的寄托物,但還是失敗了。最後,他不得不無奈地盯著那個外國女人。她太熟悉了,那蒼白的臉及笑容,紙張年深日久造成的她頸項處的幾乎逼真的肉色。
她穿著壹件什麽衣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那件該死的衣服正好遮住了將要讓人壹睹為快的部位,其結果是,除非妳用想象力來使它呈現出來,否則,妳只能吞咽口水和大罵這個不夠義氣的臭女人。事實上,發揮想象力把壹個女人裸體顯現在意識裏,對於吳明然來說是太簡單了。更大的問題,就目前來說,他不希望對壹個天知道何許人的外國女人萌發春情,她太他* 不實際了,說白了就是壹張紙而已,離女人的光滑滋潤柔軟清涼芳香的真實胴體太遙遠了。
吳明然在被子下面渾身壹絲不掛,單是這種皮膚自由的感覺就讓他很激動了。
他的手慢慢向腰部滑下去,裝作無意的樣子,驚動了那個昂然而起的東西,他覺得它在召喚他,而他聽見喉嚨響了壹下,仿佛吞咽了什麽,大概是口水。
當然,那個在眼前晃來晃去令人心蕩神馳的胴體不是她,她不應該和這種事兒聯系在壹起,她有可能成為他的妻子,或者說未婚妻,他有權力讓她是個處女,雖然或許她不是,但他必須安慰自己。
那麽,她是誰?這迷死人的小身子應該是什麽人?門口花房的女老板?不行,她的牙太黃了;計算機房裏的打字員?也不行,她太矮太胖了;昨天在書店看見的那個女顧客?也不行,她幾乎沒有胸脯;那……對!壹個上課時老愛坐前排的女生,就是她了,夏天穿裙子時,妳不是從那領口窺了壹斑嗎?現在正可以還其全貌了!
怎麽樣?找個借口,請她來這兒坐坐。坐吧坐吧;喝水喝水;是不是有點冷?
這天氣!我們做個遊戲?她同意了,學生尊敬師長嘛。
她輸了,小臉通紅。扳起臉說:罰!於是在這兒……不,這兒吻壹下。再來。
她又輸了,小臉又通紅。這次不行,要進壹步,要吻這兒,對,這兒!好,吻住了……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
用手輕輕拍壹拍她的小肩膀,別拿開,放在這兒;接著吻,已經放松了,小小的唇瓣啟開了,妳可以試探著向她的小舌頭尖靠攏了。
手要配合壹致,向下滑,在腰那兒歇壹歇,讓她有了準備。舌尖已經觸在壹起了,精神為之壹爽!手可以及時撫在小小的臀上了,硬硬的,很結實,彈性好。
她要壹抖,有些害怕,沒關系,少女的羞澀嘛 。不要松懈,開始富有深情地在那兒堅持撫摸。瞧!她開始發軟了。整個小身子偎過來了!舌尖貪婪地探進妳的口腔,她在要求了。
好吧。妳說,我們換個遊戲來玩。
妳聽見她問:這是什麽?
不要回答,把她激動得冰涼的小手抓過來,讓她自已找答案。
手呢?在胸口那兒。不要用力,要像對壹只小鴿子那樣溫柔,捧住了,虎口慢慢收攏,終於……掌握了!
她呻吟。她對它發生興趣啦!
不動聲色地到了床上。先坐下。壹切持續。開始發展。發生質變,飛躍!
哪顆扣子?
啊!
咽!
老師……吻住她。雙唇太可愛了。
要溫柔!她有些痛,要溫柔!
不!……老師,快些!快!快!快!(錄像片是這樣的)於是陽光絢爛;百鳥齊鳴;百花齊放;江水滔滔;雨露清新;綿綿不絕。……綿綿不絕。
吳明然深情地嗅著這種腥甜的氣息,在跌宕的余韻中皮膚有些潮濕,而身心已進入了壹種澄澈通達的境界,無比舒暢!
現在,他可以用高尚、純潔的心情來想壹想黛霜了。
這種漫無邊際的想象,使她更加完美無缺,清純可人。同時,似乎只要他願意的話,那麽他和她就可以擁有壹個令人幸福得心尖兒發顫的美好未來。她就是他溫柔甜蜜的小妻子,而他,則在目前的工作,或者另外壹樁隨便什麽可以讓他登上成功之巔的事業中,成為壹個萬眾矚目的人物。正所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吳明然被自己構畫的美好藍圖弄得全身暖烘烘的,於是就進壹步想象下壹次拜訪,站在親愛的小人兒面前,勇敢地看著她那讓人不勝憐愛的小臉蛋說:霜,我愛妳。
她的臉頰上即時飛上兩片彩虹,滿眼欣悅,但又裝出壹幅受了驚嚇的樣子,扭扭腰肢,說:妳真壞!
於是水到渠成。
吳明然幹燥的臉上綻出了微笑,以至於幾乎沒有聽見有人在敲門。
他找出幹凈的內褲穿上,把被子往床的壹側掀過去,草草穿好衣服,把門打開。
黛霜笑著說:。“可以進來嗎?”
吳明然用壹只手掩住衣服,慌亂地說:。“可以,當然。妳怎麽找到這兒?”
“直覺。”黛霜壹邊向裏走,壹邊看著這間被兩個單身男人的氣味充溢的屋子。
“太亂了太亂了。”吳明然拖過椅子讓黛霜坐下,撲到床邊看了看,擔心床上會有什麽痕跡,並趁機把衣服穿好了。
黛霜嗅到了壹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氣味,這讓她有些神清氣爽,卻說不出原因,說不出它到底是什麽。
“今天是禮拜天?”吳明然倒了壹杯白開水,放在黛霜面前。
“不是……妳連禮拜幾都不知道?”
“那妳怎麽有空?”
“開會。”黛霜也撒了同樣的謊,並調皮地笑了。
吳明然坐下來,開始抽煙。
“妳抽煙真兇,剛起床——妳是剛起床吧?——剛起床就抽,這對妳不好。”
吳明然心裏暖融融的,笑笑說:“我也知道不好。習慣了。”
“還是少抽點。”黛霜像妻子壹樣關切地說。
趁吳明然去洗漱的當兒,黛霜仔細看了看他們這間小屋子,然後站在書架前看他的書。
吳明然搭好毛巾,說:。“都是很枯燥的東西。”
黛霜轉過身。吳明然說:。“坐吧,別站著。”
“妳不吃早飯?”
“很少吃。”
“胃會壞的。”黛霜覺得自己真有點妻子的嘮叨了。
“習慣了。”
“妳有兩個壞習慣了。”
“還有更多的。”
“什麽?”
吳明然看看黛霜的眼,那雙眼睛是帶笑的,但含著暖意。他捋捋頭發,搖搖頭。
黛霜又說:。“誰都有壞習慣的。”
吳明然想,我的壞習慣是男人的壞習慣,只有女人可以改正它。而面前的這個動人的尤物不也曾經在他的夢中出現過嗎?如果他現在狂野起來會怎麽樣?
吳明然的沈默讓黛霜產生了奇妙的感覺。女人的本能告訴她:有某種危險正在向她逼近。而這種危險是什麽,她是清楚的,她的皮膚,神經和靈魂都和這危險短兵相接過,她壹度失敗了,那麽,她這次還會失敗嗎?她對這結局沒有把握,而現在,她還可以全身而退;或者,她就必須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