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劍仙鐵雨

半麻

玄幻小說

這天的吉隆坡雖然下著大暴雨,卻比往日更加擁擠和吵鬧。
方白鹿擠過阿羅街上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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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殺伐事(壹)

賽博劍仙鐵雨 by 半麻

2025-3-30 21:00

  ……
  ……
  方白鹿擡起視線,看見狹窄的“天空”正變得越來越深。
  那像是某種蠕蟲的口腔;破損伸出的鋼筋與不規則的地面,是它重重細密的利齒。
  手機與劍丸先是將每層樓的地面鑿得千瘡百孔;接著在慣性、自重與牽引動力下,關帝像如重錘擊穿壹層又壹層樓面。
  砰!
  隨著從腳底直竄頂心的震動,他們又沖破了壹層樓面。
  幾層了?方白鹿不知道。
  直到鑿穿為止,他決不罷休——他已解開了皮帶,只用手肘鎖扣住關帝像的大刀刀柄。
  皮肉被摩擦刮得碎爛,但他需要保持靈活的應變能力。
  吞進的藥片,打入的針劑簡直化作了身體的壹部分:壹點點疼痛算不得什麽。
  尖叫此起彼伏。壹位位人體跟隨著方白鹿的腳步,從裂口中摔落:或是被破損的樓壁刮穿肚腸,或是在數層樓後肝腦塗地。
  不是誰都有能力抵擋關聖帝君的威能。但凡方白鹿與關帝像所到之處,都是被燒暈了的大腦。
  其中大部分是道兵與力士,間或有工作中的童子。還有——
  遙遙處,忽地亮起了耀目的光點;就算眨眼,那光色依舊留在視網膜中。
  “來了!”
  方白鹿猛地擡起左手,食指飛索般勾住承重柱。
  哢!
  慣性拉得他的肩、肘、腕脫了臼;但也使得他停在空中,關帝像則依舊向下沖去。
  轟!
  某種東西穿過了方白鹿的身下——
  腳底傳來令人難捱的高溫,燙得方白鹿汗毛直豎;周圍不知何時湧動起了桑拿房般的高熱蒸汽。
  他狠狠地將鞋底踏在樓壁上,不住搓動、踩滅滾動的火:
  “這種攻擊……”
  “郎君,看這裏。”
  慵懶的招呼在方白鹿的耳邊響起,那來源於沒被破壞的揚聲器。
  他側過頭——
  壹位衣著古怪的道人正上下腿交疊、腰背挺得筆直,姿容優雅地坐在樓面斷層的邊沿;若不是這眼前的壹片狼藉,倒更像是在景點拍照的遊人。
  他穿著雜色的短袖花衣道袍,袒露著晶瑩潔白的手臂、小腹與肋部——本該覆蓋胃部位置的皮膚與肌肉被整片取下,換做幽藍色的半透明薄膜;其中是鼓動不休的丹田能源爐。
  “練氣士。”
  練氣士舉起手,朝方白鹿揮了揮。掌心所刻的正圓明滅閃動、掌緣則發紅扭曲:高溫使空氣帶上有如哈哈鏡般的效果。
  壹副繪滿歡喜圖景、天女交合的面具遮住臉孔——那是彈性材料的顯示屏,連天女身上隨交合而滾動的汗珠也清晰可見。
  方白鹿向下瞄去:樓壁多了個圓形坑洞,風帶著雨從其中刮了進來;邊緣光滑剔透、化作了晶體。如果不是他及時止住落勢,此時已屍骨無存。
  關帝像或許不會被損壞,但方白鹿不覺得自己會比墻壁更加堅硬。
  “掌心雷嗎……”
  砰!
  下方,關聖帝君在劍丸與飛劍的牽引下又撞破了壹層地面。
  沒有手機,還要和壹位練氣士正面對抗麽?
  練氣士看著方白鹿。赤裸的腳腕上套著根根金環,正頓挫地點動;帶著閃亮的臍環、與面具上垂落的陰陽魚吊墜也搖曳不已。
  方白鹿也看著他:
  “秋石君?”
  方白鹿認得這位練氣士:魁先生數天前就已經將顯應宮值守人員的分布與訊息,打包發到郵箱了。
  這是今夜還在顯應宮學習小組內的練氣士之壹。
  “"秋石君,性好淫;精擅雷法。"”
  當然,是新世紀的雷法——更符合它字面涵義的技術。
  “哎,我們做過酒還是交過歡?靚仔,來找我索還情債麽?聲勢這麽大,好棒。”
  秋石君歪過頭,面具雙頰垂下的吊墜隨著誇張的打量左右搖動;揚聲器裏則嬌聲輕嘆:
  “唔……對不起,或許是我健忘。可妳,也不大像我的菜呀。”
  方白鹿掌根的線軸飛速回卷,夾入的毛發隨著摩擦發出焦糊味。
  呼!
  他在塌碎壹半的樓面上落了地,把肩膀頂住光滑的墻壁,讓它復位。接著是手肘與手腕:
  “我知道。”
  練氣士又展示般地舉起手臂。手掌正逐漸清晰、不復剛剛的扭曲模樣:這急速下降的溫度或許代表,冷卻就要結束了。
  “妳知道我的品位喔?真心人?”
  這次,光憑雙腿的經脈是肯定無法躲開了——手腕的轉動與雙腿的蹦跳哪個更快,壓根不用細想。
  可他有辦法。
  方白鹿撓了撓兩邊太陽穴上的神經電極片,打了個響指,壹指秋石君的胸腹:
  “我有雇員是妳喜歡的類型。好像妳們這些愛去酒肆的人,是經常這麽說吧:天菜?”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秋石君該帶著壹個乳環——乳環中則有壹個小小的機關。
  懷中的平板電腦,隨著電極片發出了指示:
  滋!
  青白色的電光從秋石君的胸膛躥起,直直延上他的脖頸。
  早在下定決心要炸毀研究會時,方白鹿便開始了針對性的布置。現在,自己或許比秋石君的父母都要了解他得多——如果他有的話。
  方白鹿甩了甩依舊酸疼不已的臂膊:
  “壹夜情不是什麽好東西——風流之後還會索要定情信物帶在身上,就更怪了。不過妳是練氣士嘛,怪癖多也很正常。”
  砰!
  這次的爆炸來自練氣士的小腹。道袍被狂卷的火焰撕出缺口,片片飛濺:其中夾雜著臍環的碎片。
  “豎子……安敢?!”
  遍布全樓的揚聲器吼出厲聲的咆哮。
  秋石君撫住碎爛的腹部,搖晃著擡起手,對準相隔深洞、站在對面的方白鹿;手肘傳來吱吱嘎嘎的異響,赤紅的顯示格節節升高,壹路蔓延過小臂、直至手腕。
  “命真硬。”
  掌心發紅、發亮,發出視之欲盲的熾光——
  方白鹿敲了敲太陽穴。
  哢!
  腕上的鐵鐲先秋石君壹步,噴出道道慘白的氣流。
  驟然而起的動能使愈發明亮的掌心調轉方向、對準秋石君的另壹邊肩膊:
  刺目的熱流噴薄而出。
  光焰構成的火柱沿著樓壁漫上天花板的空洞、直沖天際;方白鹿向後退了壹步,卻依舊聞到了眉角燒焦蜷曲的怪異氣味。
  四周雲霧蒸騰:那是從窗口中刮入的雨水被蒸發、卷起的煙團。
  “啊啊啊啊啊——”
  四周的揚聲器中齊齊傳來尖細幹澀的慘叫,震耳欲聾——層層樓間,所剩不多的玻璃隨之壹齊碎裂。
  方白鹿用雙手捂住耳孔,繼續說著。他並不在乎對方是否聽得見:
  “妳這三天睡了二十五個男人,十九個女人;不得不說,房中術真的練得不錯。”
  下方的崩塌聲越發遙遠。方白鹿走到邊沿——關聖帝君該是快觸及地面了。
  他擡起頭:練氣士的半個肩膀、壹條手臂與身旁數平方米的地面已壹齊消失不見,露出的管線、零件與血肉被灼得焦黑。
  就算如此,秋石君依舊保持著意識,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乒!
  腳腕的根根“金”環在磁力的導引下連於壹處、像鐐銬般鎖死。
  “很遺憾,壹半是我雇的。妳只留了幾個定情信物戴到今天,但是也夠了。”
  這些小小的“紀念品”,自然都是方白鹿準備的——在知道這位喜好陰陽交合的練氣士,會向鼎爐索要物件並隨身佩戴之後,他準備了許許多多的“致命裝飾”。
  正是為了此時的交手。
  秋石君胸口垂下的仿玉佩飾緩緩探出註射器,打進他裸露在外的皮肉——搭載的神經蠱毒不算最好的型號;但此時的地勢,能幫方白鹿壹個忙。
  “沒人敢直接對練氣士起刀兵……但只要動手的另有其人、價格又合適,壹點小忙大家都是願意幫的。”
  練氣士總是隨心所欲,甚至外表裝扮也是內心的映射:
  沒有比這種東西更好推測行動的獵物了。
  似乎有人按下影片播放的暫停鍵,練氣士驟然定住了動作。
  秋石君周身抽搐,墜進深洞。過了片刻,才聽見壹絲仿若水袋落地般的濕漉裂響。
  “今夜值守地練氣士,還剩兩個。”
  方白鹿向前踏了壹步,躍入深洞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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