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正浪人高達

倪匡

都市生活

第壹章
高達是壹個浪子。什麽樣的人叫做浪子,這是壹個十分難以回答的問題,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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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純正浪人高達 by 倪匡

2018-8-4 06:01

第十四章
  高達笑了起來道:“她根本是壹個妓女!”
  韋松石的神色,仍然很尷尬,但是,在他的神情中,卻也可以看出他很樂意接受這項任務。這幢房子是他們新近設立的秘密總部,自然有著壹切應用的物品,包括牧師的全套行頭在內。
  十分鐘後,高達已經扮成了壹個牧師,而費胖子也從壹家報館中,知道了鮑勃是在市立第三醫院,三樓的壹間病房之中。
  杜雪半坐半靠的倚在病床上,這間病房內有著壹流的設備和照顧,杜雪的心已經慢慢的平靜丁下來,克魯斯壹顆久懸的心也可以稍稍的喘壹口氣。
  “珍珠到手了嗎?”
  “到是到手了,不過據韋松石傳回來的消息顯示,可能還有麻煩。”克魯斯是不太清楚實際的狀況,但是韋松石含糊的說是和女人有關,八成和他們的首領脫不了關系。
  “什麽麻煩?”
  “‘杜太後’!我又不在現場。”
  杜雪嘟起了嘴,這個綽號好像已經在這個集團中傳開來了,即使比她年長或比她德高望重的也全都叫她是‘杜太後’。
  她搖頭壹嘆。“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在這裏舒舒服服的,妳急什麽?”
  “我可以去幫忙啊!”
  “不是去找首領算帳?!”
  杜雪這個人,脾氣來的快也去的快,克魯斯也沒有參與這壹次的任務,他是個電腦奇才,但是被派留下來安撫她,他好像也沒有什麽怨言嘛!
  她不想表現得太小家子氣。
  “克魯斯!妳們八成都以為我會和高達鬥個妳死我活,其實我早就忘了有那壹回事了。”
  “但是他給了妳壹拳,又把妳留在醫院裏。”
  “他是為我好!”
  克魯斯不知道杜雪現在話裏的真實性有多少,她的話虛虛實實的,好像是真的不計較了,但是女人都是容易記恨的,這麽嚴重的壹件事,杜雪怎麽可能罷休呢!
  “克魯斯!幫我辦出院手續。”
  “再待幾天嘛!”
  “妳以為醫院是好地方嗎!”
  “但是--”“妳想要看我把這家醫院拆了嗎?”杜雪露出壹個甜甜的笑容,甜得令人發毛克魯斯實在沒有招架的能力,今天如果不幫杜雪辦出院,杜雪不會讓他好過,可是如果他順了杜雪的意,那首領高達可有得帳跟他算了。“克魯斯!”
  “‘杜太後‘!妳有壹點同情心好不好?”
  “克魯斯!大夥在那邊冒險犯難,就我們倆在這裏舒服、快活實在是說不過丟。”
  “沒有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
  “妳怎麽知道?”
  “因為問題走出在壹個叫雅麗的女人身上。”
  “她又是誰?”
  這叫克魯斯要怎麽說,怎麽啟齒,杜雪平日對高達雖然壹副高傲狀,但是心中卻並非全然的無意,他如果解釋得太清楚的話,豈不是替高達惹麻煩。他搖頭,壹副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
  “克魯斯!別裝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我立刻趕到他們那裏去問個清楚。”杜雪恐嚇道:“光妳壹個人還攔不住我,如果我冒冒失失的到了現場誤了事的話,妳可不要恨妳自己!”
  “好吧!”克魯斯認命道:“咱們首領被壹個叫雅麗的有夫之婦勒索,首領正在想法子擺平,應該不會有問題,有那麽多得力助手在幫首領。”
  “她憑什麽勒索高達?”
  “因為壹些相片,也因為她是目擊者。”
  “相片?”
  這叫克魯斯怎麽說?!說首領和那女人做愛的經過被拍了下來,他才沒有這個膽子說。
  “她能有什麽相片?!”杜雪自言自語道,忽然腦中靈光壹閃。她懂了。如果這次任務失敗的話,高達除了怪自己之外不能怪別人,是他自己自以為浪子,是他到處留情,是他和結了婚的女人廝混,怨不了別人,他自己種的因,必須自己去嘗那苦果。
  原本不打算再和他計較,但是這會心裏的氣已經不能平息,是什麽女人可以叫高達昏了頭?他那麽饑渴到連選擇都不做?而且還被拍下了相片,這回真是糗到了南太平洋,糗得他說不出話了。
  克魯斯小心謹慎的註視著杜雪的壹言壹行,女人要復起仇來真是驚天動地、六親不認。
  “杜雪!沒有咱們的事!”
  “他不該將自己的性欲建立於任務的利益之上。”她忽然的吼出來。
  “說得真難聽!”
  “偏偏是事實,而且還糗大了!”
  “算了吧!”
  杜雪跳下床,打開衣櫥。“我不要再和妳鬼扯了,妳快點去辦出院的事。”
  “要不要順便安排交通工具!”克魯斯壹副杜雪肚子裏蛔蟲的模樣。
  “知道就好!我們要叫他們好好的意外壹下。”
  “首領的心臟不太好!”
  “那他就等著發作吧!”
  克魯斯壹邊往病房外走,壹邊忍不住的咕噥道,這下首領可有好戲可看了,他考慮是不是要幫首領保個什麽險的,免得便宜了保險公司。
  杜雪的心中充斥著要給高達好看的心態,如果他只是因為任務才不得不打昏她,她無話可說,如今又跑出個什麽叫雅麗的鬼女人。她會叫他好看的!
  高達駕著壹輛小車子向醫院駛去。他駛在馬路上時,是清晨五時,街道上十分冷清,高達駛進了醫院的鐵門。停好車,走下車來,他只希望壹件事:黎探長不要在!
  他走進醫院,看到兩個警官正在樓梯口,高達捧著聖經,向他們直走了過去,那兩個警官閃開了身子,讓高達走過去。高達的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人總是喜歡先看衣服再看人的本身的,壹套牧師的衣服,竟可以使得警官對他,浪子高達那樣的人讓路!
  高達迅速地走上樓梯,當他來到三樓的時候。他看到走廊中至少有六個便衣探員在,高達壹停也不停,直向前走去。當他來到了壹間病房門口的時候,他停了壹停,壹個扮成醫院員工的探員已向他走了過來,高達明知他是探員,卻反而向他招了招手。
  那探員走到了高達的身前,高達伸手向門指了壹指道:“鮑勃先生是住在這裏嗎?他是我們教會的教友,我是教會派來的。”
  那探員向高達打量了壹下道:“是。”
  高達此際的處境實在十分危險的,他雖然穿了牧師的衣服,但是他來得匆忙,並沒有經過什麽化裝,而他的照片,卻是長期被放置在每壹個警官案頭的。所以認識他的警方人員,著實不少,如果他的真面貌壹被認了出來,那麽,就算他再夠機智,只怕也難以解釋他是為什麽而來的了!
  但是,或許是由於浪子高達和壹位牧師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遠了,浪子高達是典型地獄中的產物,而牧師則是上帝的信徒,所以有經驗的警官,壹時之間,也難以將他們兩者聯貫起來,那探員在回答了高達的問題之後,還替他推開了門。
  門壹推開,高達就看到鮑勃斜躺在床上,他好像是剛睡了壹個飽,所以精神看來好了許多,壹個護士正在替他進行註射。
  而鮑勃則色迷迷地看著那護士。高達的心中,暗罵了壹聲該死的家夥,他在門前等著,那護士打完了針,轉過身來,高達向她笑了壹笑,難怪鮑勃會色迷迷,那護士十分年輕動人。
  高達替她打開門,護士走了出去。高達再將門關上,然後直來到了鮑勃的面前,低聲道:“鮑勃先生,妳還認識我嗎?”
  鮑勃望著高達,卻壹點也沒有吃驚的神色(高達料斷他會吃驚的),他只是搖了搖頭道:“牧師,我以前見過妳麽?”
  高達呆了壹呆,鮑勃講這句話的時候,不像是在偽裝,而像是他真的不認識高達,那是出乎高達意料之外的事情!
  高達湊近了些道:“妳看看清楚!”
  鮑勃仍然搖著頭道:“不,不認識。”
  高達心中想,那只有壹個可能,就是當他在船上見到鮑勃的時候,鮑勃正處在半虛脫的狀態之中,在那樣的狀態中,他是半昏迷的。壹個處在半昏迷中的人自然記不起什麽來!
  高達的心中十分高興,因為鮑勃連他是什麽樣子也記不得,那麽在取回那些照片之後,他就根本不必再耽心什麽了!
  他笑了笑,拉過了壹張椅子,在床沿生了下來道:“鮑勃先生,妳的妻子--雅麗,是她叫我來看妳的,有壹件十分重要的事!”
  鮑勃立刻緊張了起來,他忙伸手按在高達的手背上道:“雅麗!她在什麽地方?她自從對我說絕不可透露她是和我在壹起的之後,就不見了!”
  高達仍然微笑著道:“她很好,她……由於有壹點事,暫時還不能見妳,但是,她卻要我向妳取回那幾張相片。”
  “相片?”鮑勃睜大了眼睛,“什麽相片?”
  高達又呆了壹呆,但是他仍然保持著微笑,他道:“鮑勃先生,妳壹定是在開玩笑了,雅麗和妳分手的時候,有壹些重要的相片交給妳的。”
  鮑勃搖著頭道:“妳才在開玩笑,沒有這事!”
  高達道:“妳們有壹架即拍即有的照相機?”
  “是啊,雅麗要來拍攝她的……照片,可是早在兩個月前,就用得壹張相紙也沒有了,這種相機,沒有特殊相紙是沒有用的,如果妳指的是那壹批照片,請原諒,牧師,那是我太太的裸體照片!”鮑勃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著。
  在那壹剎間,高達只覺得他的全身,都輕松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卸下了壹副千斤重擔壹樣!鮑勃不知道他的身分,而且他急於得知雅麗的消息,是沒有理由不對他說及真情的。那也就是說,雅麗說的是壹片鬼話。雅麗根本沒有拍攝什麽照片!
  想起阿發幾乎為了雅麗的謊言送了命,高達不禁捏緊了拳。想要打雅麗幾拳!
  他忙道:“那我也不清楚了,鮑勃先生,請妳好好休息,明天。妳太太就會來探望妳的,如果妳肯聽我的忠告,我就勸妳,別再和妳的太太單獨航海。”
  鮑勃的臉上,紅了壹紅,低下頭去。
  高達已然準備站起身來離開病房了!可是他才欠了欠身子,還未曾站起來,便已經聽到了黎探長的聲音。
  黎探長的特點之壹,便是他的嗓門特別響亮!
  黎探長在門外道:“他精神已恢復了嗎?我們有很多事要問他,我想,破案的線索,就在鮑勃先生的口中,那是我們的好運氣!”
  黎探長顯然是在向著病房走過來!在那壹剎間,高達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已經沒有機會離開病房了,高達只是迅速地擡頭看了壹眼,他在考慮從窗口跳出去!
  但是,就在他壹擡頭間,門‘卡’地壹響,黎探長已推開門走進來,高達只覺得自脊梁上起了壹股涼意,直透腳底。
  他在這時所能做的唯壹的事,就是將聖經向前遞去,拉住了鮑勃的手,放在聖經上,用低沈的聲音道:“讓我們來為妳的健康祈禱!”
  高達低著頭,黎探長已走近床邊,站在高達旁邊。高達的心頭,怦怦亂跳,他是絕不能給黎探長看到他的臉孔的。
  如果黎探長看到他的臉,別說他穿著牧師的衣服,就算他身上穿的,是皇帝的龍袍,黎探長也立刻可以認出他是什麽人來的。
  高達口中喃喃地說著,鮑勃也低著頭,他們兩人壹起在祈禱著,高達的心中急速地在轉念著,他應該如何,才能逃得出去!
  祈禱自然不能壹直持續下去,總要有個停止的時候,然而在祈禱停止了之後,他又應該怎麽辦呢?他是壹個牧師,總不能像賊壹樣地溜出去!
  那麽他應該怎麽辦?
  高達拼命在轉著念,但是還未曾想出辦法來之前,他只好繼續祈禱,鮑勃已兩次擡起頭來,用奇怪的神色,打量著他。
  而黎探長地分明有點不耐煩了,開始在病房中,踱起步來,高達還是沒有辦法,這時他實在急得壹身是汗,因為實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也許是由於他身上的冷汗實在太多了,所以突然之間,他打了壹個噴嚏,這壹個噴嚏卻救了高達,高達忙拿出了手帕來,掩住了鼻子。站了起來,他向黎探長點了點頭,又打了壹個噴噴,黎探長也向他點了點頭,高達直來到了門前,拉開門。
  可是,就在他壹腳要跨出門去之際,忽然聽得黎探長在他身後叫道:“牧師,請等壹等!”
  高達突然地壹呆,他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凝住了!
  黎探長已經認出了他,壹定是已經認出了他!
  但是,黎探長接著道:“牧師,妳的聖經!”
  高達這才想起,自己走得倉皇,竟連聖經也忘記帶走了,他仍然用手帕掩著半邊臉,轉過身接過聖經來,向外走了出去。
  壹直來到醫院的門口,想起剛才的情形,高達仍然覺得緊張,但在他上了車之後,他卻已變得十分輕松,壹切都過去了,可以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了!現在剩下來的問題只有壹個:如何擺脫了雅麗!
  自然高達也想到過,如果戳穿了雅麗的把戲,雅麗壹定惱羞成怒,向警方投訴,但那是不起作用的,因為她絕無證據,甚至她的丈夫,也不會站在她這壹邊,因為鮑勃當時在半昏迷的情形下,根本不記得曾見過高達。
  而高達只安排幾個反證,就可以有壹打以上的證人,證明他那壹天晚上,是在某壹處地方,通宵達旦地進行狂歡!
  高達感到無比輕松,他甚至吹著口哨,當他回到那幢屋子的時候,對著壹群緊張的面孔,高達手指相叩,發出‘啪’地壹聲響道:“全解決了,雅麗醒了沒有?”
  “還沒有。”韋松石回答。
  高達笑道:“為什麽不吵醒她?”
  韋松石尷尬地笑了笑,高達道:“壹切照原計劃進行,韋松石妳在七時二十分陪她去見時律師,我接著出門,去找甘夫人!”
  費胖子將壹張小紙條遞給了高達道:“這是甘夫人壹個私人別墅的地址,連她的丈夫也不知道,她會在那裏等,時律師已和她聯絡過了!”
  高達看了看那地址,記在心中,接著取出打火機來,‘搭’地著了火,將那小字條燃著,放在煙灰缸中,他壹面向樓上奔去,壹面脫掉牧師衣服,拋在地上。
  他用力推開了門,雅麗半伏著身子,躺在床上,還未曾醒,天已完了,陽光透進來,照在她的身上,顯得她全身的曲線,極其柔和優美。
  高達來到了床前,輕輕地撫摸著她,托起了她的乳房,吸吮著她的乳房,雅麗發出了壹陣‘伊啞’聲,慢慢睜開了眼來。
  她的頭發是蓬亂的,可是那卻使她看來,另有壹股媚態,她張開手臂要來抱高達,但是高達卻用力在她的肥臀之上,‘啪’地打了壹下道:“站起來了,小蕩婦,那情報販子壹定等急了,希望妳能使得他將價錢提得更加高壹些!”
  雅麗伸直身子,伸了壹個懶腰,高達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雅麗俏生生地站在高達的面前,她望了望鐘道:“還早啦!”
  她半閉著眼,望著高達,高達將她的身子轉過去,狠狠地搓揉著她的乳房,按撫著她的小腹,捏著她玉腿最柔軟的部分!
  這壹連串的侵襲,使得雅麗那樣的蕩婦,也有點手足無措,當她想反手來摟抱高達時,高達卻已將她壹推,推得伏跌在床上。
  高達順手在壹張妝臺上拿起壹面化裝用的鏡子來,又在她渾圓的豐臀上,重重地打了三下,才道:“小蕩婦,我說,穿衣服,準備辦正事!”
  雅麗轉過身來,她身子半躺在床上,腳卻是在地上,她媚笑著,慢慢地縮起她豐潤修長的玉腿,然後她自己的手,扳住了她的腿彎,使她最迷人的部分,完全呈現在高達的眼前,高達咽下了壹口口水,那實在是難以抗拒的壹種引誘!
  可是,高達卻立即返到了門旁,打開了門叫道:“妳們大家,快來看啊!”
  高達壹叫,雅麗立時失聲罵了壹聲,壹躍而起,用壹條毛巾,裹住了身子,狠狠地瞪住了高達,高達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實在是太好笑了,高達直笑得彎下了腰,壹面笑,壹面道:“妳這個小蕩婦,就讓大家看看妳剛才那樣的情形,又怕什麽?”
  雅麗咬著下唇,罵道:“妳是天殺的下流胚!”
  高達笑著道:“是啊,天殺的下流胚,配妳這個天生的小蕩婦,真是天衣無縫!妳還是快穿好衣服下來,我們在樓下等妳!”
  高達走下樓梯,十分鐘後,雅麗也下來了,她穿著費胖子為她準備的衣服,又經過了淡淡的化妝,看來更加動人,她煙視媚行地下了樓梯,直走向韋松石。將她豐腴的手臂,插進了韋松石的臂彎中道:“那批文件呢?”
  韋松石在壹張幾上,提起那手提箱來道:“在這裏!”
  雅麗用甜膩的聲音道:“帶我去吃早餐,然後,我們再去見那人。”
  高達又轟笑了起來道:“小心,韋松石,她說的吃早餐,可能另有意思的!”
  雅麗只是白了高達壹眼,韋松石卻有點臉紅了!
  兩人壹起走了出去,上了壹輛汽車,駛走了。
  高達松了壹口氣,忙道:“那些珍珠呢?”
  費胖子掀起了壹只沙發墊,取出了那只骯臟的帆布袋來,拉開拉煉,然後是壹只手提箱,他打開箱子,光輝奪目的珍珠,便呈現在眼前。
  高達抓起了幾顆,攤開手心,那些渾圓的,如此大顆的珍珠,簡直是無懈可擊的,高達嘆了壹聲道:“如果我留下壹串珠煉的話--”高達心想是送給杜雪,不管她是不是接受,起碼是他的心意。
  費胖子道:“那不好吧,甘夫人的條件是要全部歸她,她不要別的女人有那樣的珠飾,那樣,當她佩戴這些珍珠時,她就是最受人註意的目標了!”
  “這是賊贓,”高達說,“她不怕警方追查?”
  費胖子道:“壹來,珍珠上是沒有記號的,她可以說珍珠是自波斯灣買來的,二來,她的丈夫是個十分有勢力的人,誰敢向她追查。”
  高達笑了起來道:“警方不敢向她追查,她壹定也不敢向我們追查,我決定留下十八顆,我要送人,她是應得這串珠煉的。”
  如果杜雪不肯接受的話,他還可以轉送給白美玉,也算是他對她的壹點補償之意。
  費胖子沒有再堅持,他只是聳了聳肩道:“隨妳的意思,首領!”
  高達揀出了十八顆同樣大小的珍珠,用手帕包了起來,拋給了金手勒,道:“替我穿起來,加上最好的扣子,手工要好些。”
  金手勒接過了珠子,大聲答應著。
  高連合上了箱蓋,道:“我要收取現鈔回來,我想應該帶壹只比較大的箱子去。”
  費胖子道:“何必麻煩,甘夫人的支票,比現鈔還硬!”
  高達正要回答之際,門鈴聲響起。
  金手勒走出去開門,壹會苦著壹張臉的進門。
  “怎麽了?”費胖子問。
  金手勒指了指後面,大家還以為是警察或是黎探長,沒想到走進門的是杜雪和克魯斯。
  大家先是壹楞。
  杜雪比黎探長或是警察還令他們搖頭。
  克魯斯在杜雪的身後朝大家做了壹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他相信大家會諒解他。
  每個人都意識到壹股風雨飄搖的感覺,偏偏杜雪的表情是那麽的內斂、沈靜,而且笑咪咪的看著大家,把每壹個人都看的心裏發毛,看的好不自在,包括高達在內,如果硬是要找出能令高達覺得‘害怕’的女人,那真是非杜雪莫屬了。
  “大家好嗎?”她親切的問道。
  每壹個人都在找開溜的理由,只見大家互相的瞄來瞄去,都在等對方先開口,反正最後壹個走的倒楣就是了。
  杜雪對大家的態度也都心裏有數,平常他們待她就像是自己的妹妹或女兒壹般,但是他們也都清楚如果她發起脾氣來的話,是很嚇人的。
  “我們都很好。”阿發替大家回答。“妳怎麽會來呢?”
  “克魯斯帶我來的啊!”
  “我拗不過她!”克魯斯馬上急著申辯。“她希望自己可以出壹份力,所以她就便把我給拖來了。”
  高達自始至終都沈默的緊,他是罪魁禍首,如果今天杜雪要出氣的話,對象也應該是他,所以也該是他出面開口的時候了。
  “妳們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高達說。
  所有的人都如釋重負,都有理由可以退開了,所以大家魚貫的外出。克魯斯走在後面,只見他回過身。“杜太後!手下留情。”
  杜雪給了克魯斯壹個衛生眼。
  整個客廳只剩下杜雪和高達了。
  杜雪沒有吭聲的直盯著高達看,她在制造氣氛,她要高達知道此刻她心中的怒氣,在他那樣的對待她之後,他休想可以像個沒事人壹樣。
  “杜雪!妳想怎麽樣?”
  “妳給我壹個建議嘛!”她假假的壹笑,朝前走了兩步。“打人的不是我,妳不該浪費我的好意,更不該唆使他們把我弄到醫院裏去。”
  “我怕妳亂來。”
  “亂來?!”她提高音量。“不知道亂來的是誰!”
  高達知道杜雪壹定是知道了雅麗的事,決定拿這個做文章,打垮他,叫他下不了臺。偏偏他今天也確實給她抓到了把柄,他是說不過她也壓不過她了。“沒有話說了?”她陰險的壹問。
  “我講不過妳。”
  “妳是理虧吧!”她眨了眨眼睛。“原來是怕我會妨礙到妳的好事,怕妳和那位雅麗小姐的好事會被我破壞,所以不惜打昏我。”她故意頓了頓。“高達!妳真是可惡!真是下流!”
  “我根本不知道荒島上有人。”
  “不要騙我!”
  “雅麗是個意外!”
  “不只是意外,還讓妳栽了個大跟鬥。”杜雪有些幸災樂禍,高達在任務上是極少出錯的,這次居然會被勒索,真是陰溝裏翻船。
  “事情已經解決了。”
  “恭喜妳!”她嘲諷的壹笑。
  “妳到底要怎麽樣?!”高達寧可速戰速決,他不要聽杜雪再說壹大堆傷人的話,他從來沒有對壹個女人如此容忍,如此的禮讓。
  其實杜雪也不知通自己能怎樣!給高達壹拳嗎?打在他的臉上對他想必也是無關痛癢,她自己的手白白的痛而已,況且真這麽做也太小家子氣了。
  “我還在想!”杜雪張牙舞爪的說。
  高達知道這會已經沒事了。
  杜雪如果想整她的話,早就會把方法想好,也不會這會都見到他了,還在那裏左思右想,拿不定壹個主意。杜雪更不是那種全然不講理的女人,她在氣憤過後壹定可以了解到他怕她受到任務傷害的心。
  “這筆帳我會慢慢和妳算的!”
  “我不會忘的!”杜雪也深知化幹戈為玉帛的好處,高達既然已經敬她三分,她也不必欺人太甚,給大家都留壹個臺階下。“現在打算怎麽樣?”
  “拿珍珠去給甘夫人。”
  杜雪原本壹顆已經平復的心,這會又沸騰、嫉妒起來,她知道高達接下這個任務的另壹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甘夫人,否則他不會這麽賣命。
  她冷冷的壹笑。
  “杜雪!妳對珍珠有沒有興趣?”
  “幹嘛?!”她沒好氣的問。
  “如果妳有興趣的話,過幾天妳就會收到壹串巧奪天工,令人目不轉睛的珍珠項煉了。”
  杜雪看著高達,腦筋隨便壹動也知道他是在做順水人情,借花獻佛,她才不稀罕。
  “妳不要?!”
  “留給妳的甘夫人吧!”
  高達有時還真是摸不太懂女人的心態,雖然他是壹個浪子,特別是碰到杜雪的時候。
  “我和妳壹起去見甘夫人。”
  “妳去做什麽?”
  “去見壹見絕世美女啊!”杜雪壹副吊兒郎當的表情。“能讓妳只見到她的照片就肯拿性命去賭的女人,想必壹定有傾國傾城之姿。”
  “妳又來了!”
  “這次又不讓我跟了嗎?”她眉壹挑。“我不相信光送個珍珠會有什麽危險性,所以妳可以停止找想打昏我的借口了。”
  “我怕妳見了甘夫人會口無遮攔,而且我珍珠壹交到她的手中就會離開,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妳難道沒有壹親芳澤的念頭?”
  “妳可不可以想點別的?”
  杜雪做出壹副深思狀。“好!那我們就來打壹個賭,如果妳在兩個小時之內沒有回來的話呢?”為了防止他狡辯。“現在既不是交通顛峰的時間,所以妳不能找塞車當理由,完全是憑良心。”
  “賭什麽?”
  “賭五十萬美金。”
  高達並不把五十萬美金放在眼裏,可是看杜雪好像壹副穩操勝券的篤定狀。
  “我賭了。”
  “不能黃牛!”杜雪補上壹句。
  “妳等著看吧!”
  高達提著箱子走了出去,上了車子,照著那小紙條上的地址駛去,他需要經過市區,那時,正是職員上班,學生上學的時候。
  高達是很少在那樣的早上,駕車在市區內經過的,他可以說是壹個生活極不正常的人,他看著那些提著書包,匆匆趕去上學的學生,想起他自己在學生時代,也有壹番很偉大的理想,可是現在,他竟變成了壹個浪子!
  高達的車子,很快就穿過了市區,又行駛在郊區的道路上,早上的空氣很清新,高達深深地呼吸著。七時五十分,他已轉進了壹條上山的路。
  那條路很窄,但是路的兩旁,卻全是修整得十分整齊的柏樹,這條路,壹定已經是壹條私人的道路了,而高達擡起頭來,已可以看到那幢別墅了。
  那是壹幢古堡形的別墅,幾乎在所有的墻上,全都爬滿了碧綠蒼翠的‘爬山虎’,是以使得那別墅看來更加古老。
  七點五十五分,高達停在兩扇高大的鐵門之前。
  他才壹停下,就聽得壹個少女的聲音道:“是高先生嗎?妳很準時,請進來,夫人正在等著妳,妳可以將車子直駛到屋前。”
  那少女的聲音,是從鐵門旁的壹個傳音器中傳出來的,電控制的大鐵門,也在那時,緩緩地打了開門,高達壹擡頭,又看到了鐵門上的壹具電視攝像管。
  看來,這裏的屋子雖然古老,但是壹切設備,卻全是最現代化的,高達駕駛的是壹輛跑車,那位甘夫人,壹定己在電視中看到他了!
  等到鐵門打開了壹半,可以供車子通過時,高達駕著車子向前駛去,他經過了壹個十分巨大的花園,花園中的草地,保養得如同綠色的毯子壹樣。
  在草地的兩旁,有兩個大噴泉,花園之中,全是石像和修剪得極整齊的樹木,高達還看到壹群孔雀,從簇樹中走了出來。
  高達像是置身在歐洲貴族的庭園中壹樣!
  高達繼續前駛,駛到了屋子向前,屋前有壹片更美麗的草地,高達就停在草地之前,他看到草地中,另壹座更大的噴泉之旁,插著壹柄很大的傘,傘下有壹副桌椅,有壹個穿著粉紫色晨衣的女人坐著,背對著高達,並不轉過頭來看他。
  那女人有著壹頭長得幾乎及地的長發,由壹條寬的,也是粉紫色的絲帶,松松地束著。壹個妙齡女仆,站在她的旁邊。
  而另壹個女仆,則向高達迎來。
  高達提著那小箱子,跳出了車,那女仆十分年輕而俏麗,她向高達壹笑道:“甘夫人已等著妳了,請過去,夫人是喜歡禮節的,請別失禮。”
  高達‘哦’地壹聲,他又擡頭向那房子看了看,近看,那別墅更夠氣派,高達登時感到自己的享受實在不夠,至少也要弄壹座像那樣氣派的別墅才是!高達在那女仆的帶領下,向前走去,來到了那柄遮陽傘下,那女仆躬身道:“夫人,高先生來了!”
  高達看到在桌上放著許多報紙,他已看到了甘夫人的側面,那是壹個又高貴又美麗的少婦,比他曾看到過的照片更美麗!
  她身上的那件晨衣很寬大,但即使那樣,她的胸前,也高高聳起,在高達有點想入非非時,甘夫人轉過了臉來,她的神色很冷峻。
  想起她是大買主,高達在她壹轉過身來時,便向她微微壹鞠躬道:“甘夫人!”
  甘夫人擺了擺手,她的手指是纖長而柔軟的,白得像是白玉雕成的壹樣,自她薄薄的口唇中,吐出了兩個字來道:“請坐。”
  高達坐了下來,甘夫人明媚的眼睛,同高達望了壹會,但是她臉上的神色,仍然很冷峻,根本猜不透她心中在想些什麽。
  在高達坐下之後,她拍了拍報紙道:“妳們真大膽,是不是為了金錢,妳們什麽都肯去冒險?”
  高達微笑道:“為了金錢和美人,甘夫人!”
  甘夫人的兩道柳眉,向上略揚了揚,她喝了壹口橙汁,然後又抹了抹口道:“如果妳將它們帶來了,先讓我看看。”
  高達將小提箱放在桌上,打開了箱蓋。
  甘夫人臉上的神情立刻變了,世界上只怕沒有壹個女人,在看到那些珍珠的時候,還能夠臉上保持冷峻的神色的。
  她睜大了眼,現出了驚喜的神色來。
  甘夫人用白玉般的手指,拈起了壹顆珍珠來,仔細欣賞著,高達不禁由衷地道:“只有像妳這樣的美人,才配配戴這些珍珠!”
  甘夫人現出了甜蜜的壹笑,但是她卻立時收斂了笑容道:“妳要多少錢,快說。”
  高達搖著頭道:“壹分錢也不要,甘夫人,這些珍珠,全是妳的了。”
  甘夫人凝視著高達,高達也望著她,高達只覺得她美麗的眼珠,深邃得難以形容,使人在回腸蕩氣之余,還有幾分難以形容的神秘感。
  他們兩人對望了約有十秒鐘。
  甘夫人先開口,她的嘴角,動人地向上翹了翹,現出了壹個十分甜蜜的微笑來,可是在她的眼神中,卻有著幾分揄揶的意味。
  她道:“別開玩笑了,不為錢,妳為了什麽?”
  高達站了起來,同甘夫人微微壹鞠躬,然後道:“夫人,剛才我已說過了,值得我們去冒險的,是黃金和美人。為了妳的美麗,我送這些珍珠給妳!”高達也並非全部的損失,白費功夫,如果他在兩個小時之內回去的話,他還贏了杜雪的五十萬美金。
  所以高達在講那些話時,倒是完全出自衷心的,根木沒有任何別的意思,是以他的語氣也特別誠摯,他講完之後,突然俯身,迅速在甘夫人的指尖上吻了壹下,然後道:“再見!”
  高達的動作是迅速而矯捷的,他轉過身,大踏步走過了草地,向前走出了幾步,手在車身上壹按,便已跳進了車身。
  他立時發動了引擎,汽車發出了壹陣吼聲,車子震動了壹下,已向前疾馳而出,當他的車子來到了鐵門前時,鐵門打了開來。
  在那壹剎間,高達並不後悔,他只是略感到壹點奇怪,奇怪何以自己竟會如此沖動。他可以說是很少在壹個女人面前,如此沖動的,因為他見過各種各樣的美人兒,也享受過各種各樣的美人兒,他的見識,可以使他在女人面前,保持鎮定。
  但是在高達以前所見過的美人兒之中,卻沒有壹個像甘夫人那樣,如此高貴,如此令人目眩的,所以高達才會忽然之間,沖動起來的。
  那些珍珠,是他用很多心血,冒著很大的危險得來的。當他千方百計,要得到那些珍珠時,他的目的只是為了金錢。
  然而當他在見到了甘夫人之後,金錢突然變得不重要了,究竟是什麽緣故,連高達這個浪子,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鐵門打開,高達踏下油門,車子已像箭壹樣,穿了出去,他並沒有回頭多看壹眼,在那時侯,他心中所想的只是如何向他的手下交代!
  他們在銀行的存款已經有限了,而他們每天必須用大量的錢,可以說,沒有錢,就沒有了生命,他壹定得想辦法從其它的途徑來獲得金錢了!
  他真的會拿杜雪那五十萬美金嗎?
  高達壹面想著,壹面專心壹致地駕著車,當他的車子駛上公路之後,他將車子駛得更快,但是在駛上公路之後不多久,他就發現,在他的車後,有壹輛鮮黃色的車子,正以極高的速度在追上來。
  高達不由自主,吹了壹下口哨。
  他不知道那輛鮮黃色的汽車是由什麽人駕駛的,但是他卻是壹個喜歡高速度的人,他向自己車子的速度表看了壹看。
  他的車子這時是以每小時八十哩的速度在行駛。
  而那輛鮮黃色的汽車,卻正在迅速地逼近他。那也就是說,那輛車子的速度,每小時至少壹百哩!高達在吹了壹下口哨之後,慢慢加大油門,他的車子,速度也提高到了每小時壹百哩。
  高達這時所駕駛的那輛跑車,外型看來十分殘舊,還是四十年代的款式,但是在舊車身中的機器,卻是意大利阿發。羅米歐技術最佳的工人,手工制造的,可以說是汽車工業的巔峰,當速度提高到每小時壹百哩時,車子穩,如同吸在地面上壹樣。
  高達感到了壹陣暢快,許多人喜歡高速駕車,並不是沒有理由的,當車速高到了壹百哩,或壹百哩以上時,人和車之間,就產生了壹種奇妙的融合,像是汽車的每壹部分,都是人體的每壹部分壹樣,在感覺上不像汽車在飛駛,而像是人在飛駛,那種暢快之感,只有人類千百年來所夢想的禦風而行才差可比擬。
  高達的車子,在增加速度之後,和那輛鮮黃色的車子之間的距離,立即拉遠了,但是當高達在以為自己已可以將那輛車子完全拋開之際,在倒後鏡中,他突然又看到了那鮮黃色的壹點,那輛車子又追上來了!而且來勢更快。
  高達又吹了壹下口哨。
  快車是他的嗜好,而現在,他顯然是遇到壹個挑戰者了!高達這時已快要接近市區,如果他繼續向前駛去,那麽這場追逐就要結束了。
  所以,在到達壹個岔路口時,高達突然扭轉駕駛盤,車子在高速行駛中,陡地轉了壹個,車胎和地面磨擦,發出驚心動魄的‘吱吱’聲來。
  當高達轉了壹個彎後,他的前面,是壹條平坦、寬闊、車輛很少的郊區公路,高達再踏下油門,速度表的指針,已到達每小時壹百二十哩了!
  可是,那鮮黃的壹點,在倒後鏡中還是可以看得到,在他的車子後面,緊隨不舍,而且,仍然在漸漸逼近高達的車子。
  高達車子保持在每小時壹百二十哩的速度上,因為他知道對方的車子,壹定不止這個速度,他要讓對方的車子,漸漸逼近。
  他是想在看清楚駕駛那輛鮮黃色的車子的,是壹個什麽樣的人。然後才將車速提得更高。那輛車子漸漸地來得近了。
  高達己可以在側後鏡中看到,駕駛那輛法利拉跑車的,是壹個女人,她的長發正在飄拂著,她駕駛的車子,穩得難以形容。
  高達估計對方的車速是每小時壹百四十哩!
  當高達看到在追逐他的那輛車子,竟是由壹個女人駕駛的時候,他的興趣更高,他在突然之間,將車速提高到了壹百六十哩!
  本來,兩輛車子之間的距離已只不過三五十碼。可是,當高達突然提高車速之後,那輛鮮黃色的汽車,立時在倒後鏡中消失了。但是高達卻知道,它壹定會再度出現的。
  因為他已看出那輛跑車,是性能十分優良的車子,可以毫無因難地達到二百哩的高速。果然,不到半分鐘,那輛車子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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