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壹章 美女與野獸（上）

　　貧民區就像紐約城的毒瘤，這裏容納著超乎想象的骯臟和罪惡。
　　摩根停下自己的新款林肯座駕，並跨出駕駛室後，很快意識到有點太過魯莽了。他開始後悔沒有把佩槍帶在身邊，但還是大步逼向那幾個街頭混混，並高聲警告自己會讓他們在警局把胃翻出來。
　　所幸天還沒有黑透，幾個戴著粗大銀鏈的混混看了看那輛林肯，有點吃不準摩根的路道，爆了壹連串說唱般的粗口，悻然離去了。被他們持刀威脅的那個女孩仍發著抖，站在原地，像只驚嚇過度的鴿子。
　　“妳沒事吧？”摩根長籲壹口氣，問那女孩。
　　最近第五大道在翻修，這個街區成了摩根回家的必經之路。他平時都是盡量加快車速通過，今天卻沒想到半路救了個人。
　　而且還是個美人。
　　女孩的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緞子般的長發遮擋著臉龐，始終低垂著腦袋，壹聲不吭。她穿著素色長裙，盈盈壹握的腰身顯得格外柔弱，胸前隆起的弧度並不誇張，但勝在挺翹，剎那風景足以讓最穩重的男人變成野獸。
　　摩根又安慰了幾句，目光從她白皙精致的頸項上移，劃過生著壹顆小痣的下巴，柔婉的唇瓣，線條筆直的鼻梁，最終被那雙湛藍的、充盈著淚水的眸子所吞噬。
　　摩根腦子裏“嗡”的壹聲，53歲的軀體中瞬間充滿了只有在年輕時才感受過的熊熊火焰。他覺得嗓子發幹，不由自主舔了舔嘴唇，並下意識地吸氣，竭力收起了圓鼓鼓的肚腹，想讓自己的站姿更英挺壹些。
　　女孩已擡起了頭，顯得楚楚可憐，看著摩根似乎是想要道謝，但終究沒說話，只深深鞠了壹躬。
　　混血兒？
　　摩根察覺到她的皮膚跟純粹的白種人很不壹樣，是那種東方瓷器般的膩白，那個鞠躬動作也給了他足夠大的聯想空間，“妳是R國人吧！會不會說英語？”
　　“不，我是Z國人。”女孩輕聲開口，流利的M式英語。
　　“Z國？美麗的國家。”摩根感嘆了壹句。
　　確實很美麗，沒有壹個地方不美，而且是越看越美。上個月剛深入溝通過的那位女檢控官盡管年輕又火辣，但跟眼前的女孩相比，卻成了壹坨不折不扣的屎，而且還是被踩爛的那種。
　　“謝謝您救了我，我得回去了。”女孩再次鞠躬，這次兩只白生生的小手放在了身側，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想起了讓她覺得有趣的某個人或某件事。
　　“我送妳，這裏的治安很不好，到處都是幫派份子。”摩根沒看到那抹壹閃而逝的微笑，趕緊開口說道。
　　女孩猶豫了壹下，終於點頭，“實在是太感謝了，先生，您是個好人。”
　　“我該感謝妳才對，這壹帶又臟又亂，很讓人倒胃口。有妳這麽漂亮的姑娘在車上，我想至少今天沒那麽糟糕。”摩根試圖展示風趣的壹面。
　　女孩果然笑了起來，頰邊淺淺的梨渦讓摩根心跳再次加速，那股勃發的熱力變得越來越難以控制。
　　年輕的感覺真不錯，他想。
　　壹路上兩人交談甚歡，當摩根得知女孩的身份是見習律師時，不由揚了揚眉。
　　“我在紐約認識不少律師界的朋友，或許他們將來可以給妳壹些足夠有用的建議。”他很快以足夠婉轉，卻無法令對方拒絕的理由，提出了共進晚餐。
　　女孩顯得有點驚訝，考慮了幾分鐘後，怯怯說：“我晚上九點就得回家。”
　　“我也是這麽規定我女兒的。”摩根笑著回答，像個慈祥的師長。
　　某根物件的堅硬程度已跟排擋桿毫無區別，他調整了壹下坐姿，好讓自己不至於出醜。女人，無論年齡大小都壹樣，開始接觸時總是矜持無比。不過這也讓狩獵過程變得充滿樂趣，他喜歡這樣的挑戰。
　　塞納餐廳的老位子，鮮花，香檳，法式大餐。
　　穿著燕尾服的餐廳經理親自來為兩人倒酒，恭敬地招呼道：“摩根法官，我們的焗蝸牛改了口味，妳要不要嘗嘗？”
　　“問我的小女伴吧！”摩根呵呵笑道。
　　“摩根法官？紐約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摩根·佛裏斯？！”女孩低呼壹聲，掩住了小嘴。
　　“您不知道嗎？這位先生就是大法官摩根閣下。”餐廳經理極為識趣。
　　摩根看著女孩驚訝不已的神情，虛榮心滿足得壹塌糊塗。
　　餐廳經理躬身告退後，女孩以看偶像的眼神，不住地看著摩根。大法官有心吊她胃口，直到半瓶香檳下去，這才重新提起那幾個律師朋友，說是要介紹給她認識。
　　“這個周末我有空，到時候我們壹起去馬球俱樂部。妳不會沒有關系，我可以教妳。看妳臉色好像有點差，簡直像個病人，這可不行啊！女孩子嘛，適當運動還是很有好處的。”摩根想的卻是另外壹種運動，激烈程度跟馬球不相上下。
　　“我有點害怕。”女孩遲疑著回答。
　　“怕什麽，馬兒可不咬人！”摩根大笑，酒意跟美人使得他早已醺然，“惹人憐惜的小公主，到現在我還沒問過妳的名字呢！”
　　“洛璃。”女孩微微壹笑，“我叫洛璃。”
　　餐後摩根堅持送女孩到家，半途中得知她是獨居，不免心花怒放，“那妳怎麽還說非得九點鐘回去？難道妳的父母親會打電話過來？”
　　“我養了只小獸，還在家裏等我。”洛璃輕聲答道。
　　大法官對寵物之類的玩意毫無興趣，把洛璃送到那幢二層小樓門口時，倒是表現得對咖啡很有興趣，“我進去坐壹坐，喝杯咖啡，不介意吧？”
　　“我只有速溶咖啡。”洛璃顯得很難為情。
　　“快餐年代，我也經常喝速溶，難道妳以為站在這裏的是個老古板嗎？”摩根向來不介意任何形式的快餐，尤其是現在這種。
　　屋子不大，裝飾得很壹般，跟想象中的女孩居所完全不同。洛璃請摩根在起居室坐下，端來泡好的咖啡，大法官接過杯子有意無意去挨擦她細嫩的手指，卻被輕巧躲過。
　　“您坐壹會兒，我去洗個澡，馬上回來。”洛璃似乎並不懂得待客之道，轉身走向樓上。
　　這個足夠明顯的暗示讓摩根差點把咖啡杯吞到了肚子裏，他呆了半天，聽到上面隱約有水聲傳來，再也按捺不住沸騰的欲望，三步並成兩步沖上了樓梯。
　　浴室的門虛掩著，摩根心頭亂跳，推開後卻愕然發現裏面是空的。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他亢奮地回頭，卻跟著慘白了臉。
　　洛璃衣裝整齊地站在那裏，眼神冰冷，身邊多了個人。
　　在摩根看來，那或許不該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