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白果的危機

　　白果很有禮貌的和人家打著招呼，事實上，這些喊她師姐的，都是和她同期畢業調來市局的，甚至還有比她資歷深的，‘師姐’幾乎成了她的壹個綽號，壹些老警員有時也會逗趣的叫她師姐，因為這個二十三歲的女孩進入刑警隊幾個月的時間，已經參與了好幾起大案，城南史懷南槍殺案，高橋雄三綁架案，高橋澤殺人尋仇案，就是朗朗電視臺大案，也是因為她‘成功的讓黑道太子甄英雄成為了她的線人’才使得警方圓滿破案，說她是警局的女英雄壹點也不過，不過別人是怎麽認為的小白並不在乎，她也不是因為別人捧她她才高興，她知道那些都是甄英雄做的，可就是因為這些都是甄英雄做的她才高興，自己不過是他的化身，自己被人當成英雄，就表示真正的英雄是他，他並沒有做壞事，他是壹個好人，自己沒有挑錯，他真是個好男人。
　　如果甄英雄不是黑社會，那麽他做的壹切都會被大家認可，義字會是甄英雄的枷鎖，只要掙脫那個枷鎖，白果有信心甄英雄會做壹個大大的好人。
　　才走進刑警隊的辦公室，方言就出現了，離上班時間還早，可這家夥還是比自己先到，白果只覺得方言是越來越招人反感了。
　　“白果，到我辦公室來壹趟。”方言冷冷的說完之後，也不等白果回答，轉身回了辦公室。
　　白果眉頭壹皺，死惡心這人，看到幾個來的早的同事都望著自己，白果用椅子拍方言的心都有，牛氣什麽啊？
　　“小白，妳和方隊沒什麽吧？”壹個年紀偏大的高大男人小心的瞥了壹眼方言的辦公室，有些擔憂的對白果說道：“最近方隊好象特別的針對妳啊，哎，妳和方隊會不會把太多的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了？”
　　這個男人是原野比較欣賞的老刑警，姓田，看起來有些木訥，其實人很聰明，深藏不露，是個很隨和的人，也許就是因為很隨和，才對非常不隨和的方言頗有微詞，他也不喜歡方言這個人，過去還覺得他是壹人物，現在看起來，小肚雞腸，心胸狹隘，雖然嘴上沒說，可他顯然看出方言針對白果，是因為白果有了男朋友的原因，或者，就是因為白果破了案子搶了他的風頭，但無論是哪壹種原因，方言都太不男人了。
　　“田哥，您看我帶情緒了嗎？”小白不太樂意他把自己和方言說到壹起去，“我和他什麽關系都沒有，只是簡單的上司與下屬，好象是他針對我吧？”
　　田哥嘿嘿壹笑，指著白果的手腕道：“妳就謅吧，妳要不針對他，為什麽他三番五次的不許妳戴這條手鏈，妳到現在都不肯摘下來啊？”
　　“這是我的自由，哼，我現在有任務，是便衣，為什麽不能戴？”小白還挺有理的，穿著警服來的還敢說自己是便衣，其他幾個同事都搖頭偷笑。
　　“哎，小白，能不能告訴我們，妳那個神秘的男朋友到底是誰啊？”壹個比白果年長幾歲的長相帥氣的青年笑道：“妳告訴我們，也好要我們這些對妳有幻想的人死了心啊。”
　　“這話妳可別亂說，小心讓嫂子聽到晚上罰妳跪搓衣板。”白果和同事的關系都很融洽，壹邊朝方言的辦公室走，壹邊笑道：“我可是名花有主了，誰要是還能看上我這朵花，活該他傷心了，呵呵。”
　　“哎，不知是哪壹坨牛糞這麽好的福氣啊。”那個青年好象很喜歡打趣，惋惜中還有點搞笑的羨慕，“對了，小白，聽說妳可能會被派去保護義字會的太子甄英雄，妳男朋友不會吃醋吧？那小子可是朗朗市的英雄，最近壹年沒有犯過事，聽說已經成了朗朗市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妳該不會移情別戀被他征服吧？”
　　白果眉頭壹跳，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妳說這話到底是讓那死流氓吃醋啊，還是讓我吃醋啊？小白還不敢告訴別人自己的男朋友就是甄英雄，聽到這青年刑警說到‘征服’兩個字，白果心頭跳火苗子，自己是夠不爭氣的，真讓他給征服了，太丟人，回家得好好歸置他找點尊嚴回來！
　　刑警隊沒有其他科室的警察那麽死板，他們比較隨和，隨意，隨便，相處的氣氛非常的活躍，而且對事的態度也沒有那麽迂腐，在他們看來，破案辦案是壹碼事，而怎麽看壹個人則是另壹碼事，所以，刑警隊裏的大部分人都對甄英雄印象良好，因為嚴格的說起來甄英雄並沒有犯罪記錄，而且在壹些方面給了他們很多幫助，尤其朗朗電視臺那件案子，有血性的人沒有不佩服他的，這些白果都知道，不然她也不會放不開甄英雄了，但他到底是有黑社會背景，目前知道自己和他的關系的，只有局長張進寶，以及原野，方言，白果還不敢讓其他同事知道，不然，她很可能被從這個案子撤出去。
　　甄英雄最近壹年都沒有過犯罪記錄，這話從理論上來講是正確的，但小白卻知道，那小子實際上做過的違反法律的事情絕對不是壹件兩件，只是沒讓人發現，沒留下痕跡罷了，不過，他做的，也許並不是壞事，他幹掉的，都是些逃避過法律責任的大壞蛋。
　　小白和大家逗著趣的走進了方言的辦公室，看到的，就是方言壹張冷冷的臉。
　　白果把門帶上的同時，笑容也不見了，每當看到方言，她都笑不出來，尤其最近兩天，方言的目光讓她渾身的不自在，而且把自己叫到辦公室的時候，他都會拉上百葉窗，這讓她覺得方言很大程度是出於私心。
　　“方副隊長，有什麽事情嗎？”
　　白果站在門口，似乎方言壹說沒什麽事情她立刻就要走似的。剛才還有說有笑，可看到自己就這個樣子，方言心裏更別扭了，他卻沒有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殊不知他的目光有多麽的不禮貌。
　　“白果小姐，我想知道，妳要如何處理那些準備起訴的市民的要求呢？”
　　方言的目光裏有壹種讓人難受的懷疑，白果非常的不舒服，她知道方言這話是什麽意思，“方副隊長，這件事情已經得到了局長的批準，如果妳有什麽異議，去問局長。”
　　方言就好象沒聽到壹般，“我想，妳是要拜托甄英雄去解決吧？”
　　“我再說壹次，妳有問題問局長去，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白果很不爽方言的態度。
　　“白果小姐，妳父親已經回省廳了，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和他的決定有沒有關系，但我覺得悲哀。”方言用壹種很異樣的口吻說道：“我們是警察，居然要拜托黑社會去解決矛盾，這真是壹種悲哀。”
　　白果已經要開門了，聞言，又轉過了身，“方言，妳有話就直接說出來，含沙射影的不是男人！是，我是拜托甄英雄了怎麽了？我以個人的名義拜托他，他以個人的能力幫助我，這又怎麽了？禍是他闖出來的，他願意為此承擔責任，有什麽不應該嗎？妳說他是黑社會，他去解決事情的時候是偷了搶了勒索了還是打了罵了強奸誰了？如果他不承擔責任，那才是黑社會的行徑呢！難道他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也是錯的嗎？他給傷者提供的住院治療比其他醫院強了不知多少，他配合警方積極向善有什麽不對？難道他非得壹輩子頂著黑社會的帽子讓妳鄙視讓妳罵啊？他就不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白果和甄英雄在壹起的時間久了，嘴皮子溜了很多，壹通激動的反問下來，楞把方言問懵了，這丫頭說的有理有據，好象甄英雄是在為了自己惹的禍而負責似的，雖然方言知道，依照甄英雄的為人，白果不求他，他肯定懶得管，這件事情他大可仗著白耀天用的上他而裝大爺，能整死原野的機會他會放過嗎？偏偏，白果用了壹系列的反問，駁的自己無話好說。
　　“方副隊長，我感覺妳好象很希望原野隊長被處分，怎麽了？妳這個省廳的苗子看上了朗朗市刑警隊隊長的位子，想取代他嗎？”白果冷冷道：“妳這人真虛偽！”
　　“我虛偽？”方言有點惱羞成怒，“我哪裏虛偽了？白果小姐，我不明白妳這話什麽意思！”
　　“妳針對甄英雄，我就是這意思！”白果道：“朗朗電視臺事件需要甄英雄的幫助才能破案，就算他是個黑社會，但他同意配合我們，他拿出誠意與警方合作，妳為什麽話裏話外都是對他的不滿？妳的個人情緒有可能影響妳的指揮判斷能力，我會和局長提出請妳回避的要求！”
　　“我回避？應該回避的是妳吧白果小姐？”方言已經有些抓狂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個人情緒有些失控，但他就是不能接受白果為甄英雄說話，“甄英雄協助警方？可笑，妳爸爸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拿妳做誘餌，把妳賣給了甄英雄！甄英雄僅僅是想得到妳才與妳父親合作，他們是各取所虛的勾結！”
　　“妳閉嘴！”白果怒道：“方言，我壹直覺得妳僅僅是壹個自大狂傲，目中無人的家夥，卻沒想到妳如此無恥，妳了解我爸爸多少，了解甄英雄多少？妳有什麽資格這麽說話？我告訴妳，甄英雄就是為了我才幫助我爸，這又怎麽樣？我高興，我高興他肯為了我做出犧牲，他的這種犧牲，壹般人能做到嗎？他是壞人，但他從來不會在背後詆毀別人！”
　　方言被白果的話刺激的站了起來，壹拍桌子，“夠了！甄英雄甄英雄，妳眼裏就只有壹個甄英雄嗎？白果，我和妳認識多少年了，難道我還比不上壹個只認識幾個月的黑道太子？妳說妳了解他？可笑！幾個月而已，妳了解他多少？！”
　　“這和妳沒關系！”白果壹句不讓，她本來就是火暴脾氣，“方言，妳以為了解壹個人需要多長時間？我和妳認識很多年，可就沖妳今天說的話，就能證明妳根本不了解我，不了解我父親，而甄英雄了解！妳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他看到的是別人，而妳看到的只有自己！”
　　方言慢慢的繞過辦公桌，笑的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白果太過直白的言辭讓氣氛直接朝無法化解的方向發展，“我看到的只有自己？是，我是看到了自己，所以我不明白，我哪壹點比不上甄英雄？白果，我對妳的情意妳不會感覺不到，妳考警校，我接送妳，可妳躲著我，我壹天到晚往妳家裏跑，妳呢？見都不見我，妳來朗朗市，我也跟來了，可妳還是對我那麽冷淡，妳爸爸表面給我創造機會，可看到甄英雄比我更有利用的價值，立刻把我甩到了壹邊，我不明白，難道妳們看到了別人嗎？”
　　白果有些害怕，方言的表情好猙獰，他似乎情緒失控，“方言，妳要幹什麽？別過來我告訴妳，再過來我會叫的！”
　　方言壹怔，似乎終於醒悟到這裏是警察局了，他停住腳步，卻沒有退回去，平日的冷酷又回到了他的臉上，“對不起，我有些激動，但我還是想請妳回答我，究竟我哪裏比不上甄英雄，要輸，妳也要讓我輸的明白。”
　　白果見他平靜了壹些，暗暗長籲了口氣，然後冷冷的笑了笑，道：“對不起，妳的問題我無法回答，首先，妳和甄英雄就不具備可比性，如果真的要比，他大概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妳，背景，前途，他都超他太多，甚至他根本不是壹個正經的男人，但是，我喜歡的是他，而且從來沒有喜歡過妳，所以妳說自己輸了什麽的完全沒有道理，愛情不是比賽，我也不是誰的獎品，他喜歡我，我喜歡他，這就是結果，然後，我想告訴妳，看壹個人，是用心看的，不是用眼睛，在我看來，他比妳出色，比任何人都出色。”
　　“用心？別開玩笑了，女人都喜歡花言巧語嗎？我本以為妳會是壹個例外呢，白果小姐，妳被甄英雄蠱惑的失去心智了嗎？壹個出色的黑社會？妳是警察！”
　　“我是警察，可我也是女人，我有選擇去喜歡壹個人的權利！”
　　小白從來不知道如何謙讓別人，方言的自大讓她無法忍讓，如果他針對的只有自己或許還好些，但她每壹句話都是在詆毀甄英雄，小白忍無可忍，“方言，妳捫心自問，妳討好我，追求我，難道是因為了解我喜歡我嗎？妳根本就不了解我，甄英雄喜歡我，但他不會去巴結我爸！他喜歡的只是我，不是因為我可以給他帶來什麽利益才來喜歡我！”
　　方言被白果點中了心中隱私，臉色紅的發紫，作為壹個對仕途有野心的人，如果可以娶到白果，成為白耀天的女婿，那麽政治前途對於二十六七的方言來說，將是無可限量的，可是，甄英雄的出現讓這壹切成為了泡影。
　　與方言認識多年，白果不可能看不透方言這個人，白果從來不是壹個沒有心計的女孩。
　　方言這幾天飽受折磨，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了白果，還是為了自己的發展計劃被打亂而痛苦，但有壹點可以肯定，有私心有目的，絕對不是愛情。
　　方言不喜歡聰明的女人，高傲的，有野心的人，都怕被人看穿看透，白果壹時憤怒說出的實話，刺激到了方言，他眼中的白果開始變的討厭，她是壹個讓人愛又讓人恨的女人，方言眼中閃過的惡毒使人懷疑他還是不是壹個警察，他的腳步開始移動，他那種斯文的紳士風度再也看不到了。
　　喜歡白果的人，也喜歡她能帶來的價值，方言不甘心失去壹切，他大腦發懵，無疑，他是喜歡白果的，所以，在失去的同時他幾乎瘋狂，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有這樣的沖動。
　　壹個壹直理智的人如果喪失理智，那是絕對可怕的。
　　白果害怕，方言終究是因為自己才變的如此，他再怎麽說也是父親壹手提拔培養起來的人才，如果自己大喊出聲，那麽他的前途就完蛋了，白果也知道是自己這火暴脾氣讓方言似乎喪失了理智，她心裏有些愧疚，所以她不知所措，叫嗎？不能叫，那方言這輩子就毀了，他可是壹個心高氣傲的人啊，不叫，那自己不就遭殃了？他這個表情，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白果是刑警，曾經翻閱過的真實案例中也見到過關於警察犯罪的特殊案子，作為心理教程，其中也有個別的案例是說警察在警局裏對女犯罪嫌疑人實施強暴的，雖然自己不是犯罪嫌疑人，但方言已經失去理智，他不會要對自己……
　　白果有要掏槍的欲望，但她更想離開這裏，但就在她轉身開門的同時，方言兩步沖上前來，壹手按住了門，還好小白閃的快，不然，非被方言占了便宜不可，但是，躲是躲開了，門口卻被方言給占了。
　　“方言，妳需要自重，妳知道妳在做什麽嗎？”白果說話缺少壹點底氣，但她的憤怒卻是無法壓抑了，“外面就有我們的同事，妳最好不要以為我的忍讓有多深的限度，讓我出去，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否則，妳會身敗名裂！”
　　“我對妳做過什麽嗎？我什麽都沒做為什麽會身敗名裂？妳認為有人會相信妳的話嗎？他們壹定會覺得妳是在栽贓我。”方言笑的猙獰而無恥，“妳不是就喜歡無恥的人嗎？我也可以無恥，我也可以像個流氓。”
　　“方言，妳不要太過分！”白果握緊了小拳頭，方言有這樣的變化是她沒想到的，最近兩天開始他的變化雖然明顯，卻沒想到變的如此厲害，他的話太侮辱人了，既侮辱了自己，又侮辱了甄英雄，白果怒道：“甄英雄他不是壹個流氓！如果妳不收回妳的話，我不會原諒妳的！”
　　“原諒我？用嗎？”方言朝前走了壹步，眼中有貪婪的光線讓人惡心，“妳被甄英雄壹個流氓壓在身下的時候，是不是也說過同樣的話？”
　　怒，怒不可遏，方言會些功夫，白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的過他，但是，她現在不想叫了，因為她要狠狠的扁他，可就在她抄起筆筒想要拽過去的時候，門突然被從外面推開，而且似乎是故意的，力道很猛，門板狠狠的撞到了方言的腦袋，險些將他撞倒。
　　“唉呦，對不起，我以為屋裏沒人，用力大了點，不好意思，呵呵，不過……這好象是我的辦公室，方副隊長，妳在這裏做什麽？”
　　來者夠能裝的，他壹閃進來就把門關上了，擺明是怕外面的人看到裏面的情景。
　　“隊長？！”白果驚訝啊，進來的居然是吊著胳膊，本應該在住院的原野。
　　原野看了壹眼白果，笑道：“小白，我剛才在門口碰到局長了，他還問妳到了沒有呢，可能找妳有事，去看看吧。”
　　就是傻瓜也知道原野肯定是聽到了什麽，方言雖然從來都沒瞧得起這個男人，可現在也不禁心虛，白果感激的應了壹聲就要出去，經過原野身邊的時候，原野突然說道：“小白……”
　　白果壹怔，原野笑道：“希望那個混蛋真的像妳說的壹樣好，不過，我不會放棄抓他的，除非，他不是黑社會。”
　　白果看著原野真誠的眼神，覺得感動，其實原野這人雖然針對甄英雄，但從來都不壞，他是個盡職的好警察，“是，隊長，我向妳保證，他做黑社會的日子壹定會很快到頭的，因為我是壹個警察！”
　　“恩，加油。”原野有些不太正經，笑了笑，又道：“對了，小白，妳今天很漂亮。”
　　“謝謝隊長。”小白同誌嘿嘿壹笑，“很多同事都這麽說過，呵呵。”
　　“是嗎？媽的，我又落後了，哈哈。”原野背對著白果在笑，但淩厲的眼神讓方言覺得顫栗，“不過，甄英雄應該沒說過吧？畢竟，妳穿的還是警服，他應該沒誇妳漂亮吧？”
　　白果壹楞，她從被調來的那壹天就跟著原野辦案學習，對於原野的話有壹定的理解能力，看了壹眼方言，她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隊長，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他的。”
　　“謝謝。”原野說過之後便沒了下文。
　　白果雖然不甘心，卻也知道這件事情被甄英雄知道以後的後果，原野了解甄英雄的手段，如果甄少爺知道白果差點被方言欺負，他有足夠的能力讓壹個警察人間蒸發。
　　白果出去之後，方言反而不再緊張了，冷冷的看著原野，道：“妳覺得妳很偉大是嗎？”
　　“我不偉大，但我知道自己是壹個男人。”原野如此認真的目光讓方言不適應，他從來沒看的起原野，竟沒發現他還有這樣壹面，“方言，妳剛才的行為不但是警隊的恥辱，也是作為壹個男人的恥辱，妳他媽就是壹混蛋。”
　　“妳敢罵我？！”
　　“不要高擡妳自己，妳他媽是壹畜生，我為什麽不能罵？”原野走到方言面前，沈聲道：“我告訴妳，誰他媽也沒別想欺負我的手下，妳最好給我老實點。”
　　方言冷笑道：“原野，妳裝吧，難道妳不恨甄英雄嗎？他搶了白果，妳就不恨他？妳敢說妳不喜歡白果？！”
　　“我指正妳兩個錯誤，第壹，我沒有恨甄英雄的理由，我只是單純的討厭他，因為我是兵，他是賊，第二，他搶了白果？妳這話太可笑，他從誰手裏搶的？妳他媽給我聽清楚了，是白果選擇了他。”原野單手掐住方言的脖子，方言自負練過點功夫，卻無法掙脫，可想原野的手勁兒，“方言，我實話和妳說，我看不順眼甄英雄，但更看妳惡心，妳他媽有能力，卻沒道德，就是壹條狗也比妳強，白耀天瞎了眼培養了妳，妳就是垃圾，我希望妳在我和局長提出建議前自己滾蛋，這樣妳可以保住妳的前程，如果妳固執的想破壞這個案子，我保證妳會死的很慘。”
　　原野松了手，方言忍不住的咳嗽著，“原野，妳……妳他媽有什麽資格說這話？！”
　　“上次白廳長和艾市長在茶館見過甄英雄之後，妳手裏的工作幾乎全放下了，我當時就覺得可疑，直到前兩天發生槍擊事件，我知道白果與甄英雄的關系之後才明白，妳把個人情緒帶到了工作中來，昨天白果打電話和我講了局裏決定要她負責甄英雄的安全工作之後，我立刻意識到了妳的情緒可能不適合參與這個案子了，所以今天壹早就會趕到局裏來，但我還是沒想到妳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原野望著方言，眼裏充滿了鄙夷，“我是喜歡白果，但我沒下賤到得不到就去搶，公是公，私是私，警察的職責是什麽？玷汙了這神聖的兩個字，妳根本不配做警察，如果妳覺得妳還是個人，就給我滾，還有，為了妳著想，我給妳壹個警告，不要再糾纏白果，否則的話……”
　　方言被原野眼中的那道冷光威懾住了，好冷，這才是認真起來的原野，很可怕，方言這才記得，朗朗電視臺，原野雖然狼狽，但是，他當時是只身壹個人，在激烈的槍戰中可以活下來，有著僅僅次於甄英雄的表現，前兩天的事件，他把槍給了甄英雄，看起來是個失職行為，卻使得案件得到了進展且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很容易情緒化，可實際上，他的決斷每壹次都是正確的，似乎每次跟蹤甄英雄，都能發現大事情，難怪張進寶壹直包庇縱容他的行為呢。
　　後背有些發涼，原野是個身藏不露的人嗎？原來如此，甄英雄早就看穿了這點，所以才把原野看成可怕的對手啊，方言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在恐懼原野。
　　原野的‘否則’到底是什麽？方言咽了口唾沫。
　　“如果妳從地球上消失了，我會第壹次不去懷疑甄英雄的，就好象……”原野淡淡的說道：“曾經消失了很多敗類壹般……我很誠實的告訴妳，消失壹個警察敗類，我會努力的破案，但不表示我覺得犯罪者是錯的，他僅僅是挑戰了法律，卻戰勝了我，現在妳知道我為什麽不恨甄英雄了嗎？因為在個人的立場上，我永遠都比不上他……”
　　方言徹底的楞了，原野的眼神，無比清澈，他突然發現，原野和甄英雄之間的關系，並不簡單，這個男人為什麽兩年了還抓不到甄英雄呢？壹定，壹定有著什麽其他的理由……
　　……
　　柳絮是在傾聽著自己的心跳，感覺著甄英雄小腹體溫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的睡著的，她壹夜沒合眼，確實累了，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過了近三個小時，而甄英雄壹直保持著坐姿，柳絮小臉紅紅的，她覺得，剛才這壹覺，是壹年來睡的最安穩，最美妙的，她喜歡那種被當成小貓壹般的感覺。
　　柳絮雖然真的好似柳絮壹般輕盈，但枕了兩個多鐘頭，甄英雄壹動都沒有動過，還是腿發麻，小柳同誌蠻不好意思的，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麽，還陶醉著的她跟在不停打哈哧的甄英雄身後來到了隔壁小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