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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天嘯

都市生活

這是壹片連綿數公裏的森林,幾個星期來都不曾下過壹滴雨,到了午間,乳白色的輕霧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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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真假難辨

by 風天嘯

2023-1-2 10:33

  萬水泉來了之後,方寶這個茶藝表演組的組長就被降了職,變成了副組長,接替他位置的是萬水泉的大弟子,壹個叫宋萍的女人,這女人已經四十多歲了,但聽說跟著萬水泉學了二十幾年的茶道,至今還沒有嫁人,容貌只能算過得去,但氣質很好,四十來歲的人看起來不過三十五六,自然是長修茶道保養之功。
  除了宋萍外,跟著萬水泉來的還有他的六名女弟子,練的是柔美清雅的“柳派”茶道。這“柳派”茶樓傳自唐代,練習者多為女性,以茶道禮儀為主,單是壹個鞠躬禮,就分為站式坐式跪式三種,另外還有“伸掌禮”“寓意禮”等,動作講究柔美舒緩,由於姿式有“隨風如柳,輕淡泊遠”的說法,因此稱為“柳派”,由於唐朝強盛,各國使節來往頻繁,對人的心性與氣質提高大有益處,因此在東南亞壹帶頗是流行,男女都可以練。不過由於中國的茶道種類繁復,“柳派”又太過輕柔,因此學習的壹般是女子。
  在真鼎茶樓過去其實也有壹名“柳派”茶藝師,另外還有太極茶道等,不過由於葉化龍喜歡帶著男性功夫色彩,看起來更熱鬧精彩的長嘴壺功夫茶技,因此對長嘴壺技是重點推出的,現在換了老板,喜好不壹樣了,表演的方式自然也有了變化,方寶三人本來過去是負責貴賓房的,現在也要到二樓的普通包房去了。
  那萬水泉也不知道是不是練了過於女性化的“柳派”茶道的關系,人倒是保養得白凈清瘦,不過聲音卻尖聲尖氣,動作也像柳條壹樣扭來扭去,頗有娘味兒,方寶很不喜歡,而且也知道同行生嫉妒,少林和武當本是修禪習道之士,自古以來還不是明裏暗裏的爭來爭去,更何況與“柳派”茶道的柔氣完全格格不入的功夫茶道,這萬水泉怎麽弄他都無所謂,他只希望的是,那個幕後的大惡人能夠招他去表演“問道十六式”,自己就好認清此人到底是不是天狼張浩天。
  ……
  大約過了半個月之後,這天下午,方寶接到了通知,說是晚上有壹位極尊貴的客人想要看他的表演,讓他必須沐浴,另外從裏到外,包換表演服都要換上新的,並且點名要他表演“問道十六式”。
  這樣的要求,方寶從來沒有遇到過,他心裏知道,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大惡人出現了,他必須瞪大眼睛去看清此人的模樣兒。
  於是,在入暮前,按照要求,他便去洗了澡,全身都換上了新衣,然後到了東旭茶樓的茶藝表演組辦公室等待著。
  這壹等,便到了晚上十點鐘,只見組長宋萍帶著兩名穿著黑色西服,中等身材,但看來頗是冷酷精悍的壯年男子走了進來,對方寶道:“方寶,客人要求妳到他指定的地方去,這個客人是崔總經理打了招呼要好好接待的,妳壹定要好好的表演。”
  想不到對方居然不直接來茶樓看表演,如此神秘,而且又是崔華特別打了招呼的,方寶更猜測此人就是崔華背後的老板了,當下就答應著,去取了長嘴銅壺,跟那兩名黑衣服的壯年男子去了。
  到了茶樓外的停車場,上了壹輛黑色的奔馳汽車,由壹名黑西服男子開車,而另壹名黑衣服男子就和他坐在了後車位的沙發上。
  很快,車子啟動了,向東南方向剛過了三個街口,坐在他旁邊的那名黑西服男子就拿出了壹條長條形的黑布,還算有禮貌的道:“方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老板住的地方不能讓外人知道,現在要蒙上妳的眼睛。”
  對方越神秘,方寶就越想知道他是誰,當下沒有絲毫的抗拒,只是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讓那人給自己的眼睛蒙上。
  當視線壹片黑茫茫時,方寶想靠感覺判斷汽車去的線路,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因為那地方的路途顯然並不近,汽車不停的拐著彎,根本無法去記得清楚。
  ……
  大約過了壹個多小時,感到車子減緩的速度,跟著就停了下來,旁邊那男子並沒有取下給他蒙眼的黑布,而是攙扶著他下了車,走進了壹幢房間裏,而舉步之間,腳下發出“咚咚”的聲音,可以確定是木質結構。
  走了大約五分鐘,聽著拉門的聲音,他被帶到了壹處地方,然後眼睛上壹松,那黑布已經被取下來了。
  眼睛得見光明,方寶立刻打量四周,卻見這是壹間寬大的客廳,墻壁地板都是木制的,整個房間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家具,不過在自己的眼前卻放著壹個長方形的桌案,桌案上放著壹個茶盞,顯然是給他表演用的。
  然而,此刻方寶的眼睛卻望向了大廳的正前方,在那裏,立著壹面寬大的玻璃,自己的容貌身形正照在裏面。
  見到這面玻璃,方寶卻“日妳先人板板”的暗罵了壹聲,因為他知道這面玻璃必然是那種特制的,從外面看不進去裏面的情況,而裏面的人則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他想要瞧著對方的容貌,根本就是壹件不可能的事。
  這時,帶著他進來的那名黑西服男子道:“方先生,我們老板已經到了,妳可以表演了,我們老板只想看妳的‘問道十六式’別的妳可以省去。”
  事到如今,除了表演也別無他法,方寶便讓他去給長嘴銅壺灌滿開水,然後就展現起技藝來,他知道,玻璃後的那個應該是個懂得茶道的人,那些基本招式也入不了他的眼,便只做了壹個敬客的“鳳凰三點頭”就進入了正題,頭頂銅壺,腳踏玄步,以手控制著壺嘴,從半米之外射出了水線,正是“問道十六式”的第壹招“龍壺朝聖”。
  當第壹招表演完,正要讓那黑西服男子把茶倒了演練第二招,那鏡子裏忽然傳出了壹個怪異的聲音道:“不要倒,讓我嘗嘗茶味兒。”
  這聲音很是沙啞難聽,顯然對方是用了變聲器。
  那黑西服男子答應著,便捧起了茶盞,拉開了右側的壹道小門,走了進去,大約五分鐘後才重新回來,但茶盞裏已經沒有了茶水,而是換了新的茶葉。
  這時,只聽玻璃裏又傳來了那沙啞的聲音道:“茶葉是西湖龍井,滾水去得太急,茶味稍濃,方先生,妳的姿式還不錯,卻少了幾分內韻,可惜,真是可惜。”
  聞聽這話,方寶眼神壹斂,這人的確是壹個茶道高手,要知道,“問道十六式”絕不是表演那麽簡單,除了姿式要行雲流水,壹氣呵成之外,對滾水入盞的快慢粗細都是有要求的,甚至要針對每壹種茶來決定滾水的緩急,他雖然有功底也有天賦,但畢竟不過練了幾個月,而且對茶葉的了解並不深,哪裏能夠達到如此境界。
  於是他便微微壹躬道:“老板,妳說得不錯,我學習長嘴壺茶藝的時間並不長,只學到了形似,精髓還沒有得到。”
  鏡後那人“嗯”了壹聲,道:“妳年紀輕輕,有這樣的功底也算難得了,繼續吧。”
  方寶點了點頭,便繼續表演起“問道十六式”來,鏡後那人默默地看著,再也沒有打擾他,壹直到方寶最後壹式“道行天下”結束,放下了長嘴銅壺,做了壹個拱手禮,那沙啞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來道:“好,很好,這門技藝的確極好的融合了中國功夫與茶藝,但沒有數十年之功是很難達到完美之境的,或許日後我會拜訪妳的師父紀無塵,和他研討,方先生,多謝妳來這壹趟,請回吧。”
  說了這話之後,便見到剛才帶他進來的那黑西服壯年男子走了過來,而在他手中此刻則端著壹個托盤,盤上放著壹疊錢,銀行的紙封還沒有解開,應該是整整壹萬元。
  這時,只聽黑西服男子道:“方先生,辛苦妳來這壹趟,這是我們老板給妳的謝儀。”
  無論鏡後的那老板還是他手下這名黑西服男子在說話間都甚是有禮,讓人很難把他們和邪氣的行徑聯系起來,但方寶知道,鏡後那人必定就是幕後的指揮者,葉化龍口中的大惡人,可惜他根本沒有辦法去看到此人的真面目,甚至連聲音也無法判別,到底是不是那天狼張浩天,實在還是壹個謎團。
  雖然心有遺憾,但此刻卻不得不走,他也不客氣,收下了那壹萬元,便跟著黑西服男子出去了,當然,在出屋之前,又被系上了那黑布帶。
  ……
  五天之後,沈陽的黑道上有了壹件大事,那就是本地當初勢力最大的大哥葉化龍宣布金盆洗手,從此解散兄弟,退出江湖,絕對再不過問黑道之事,而且將離開沈陽,到南方去寄情山水,甚至終老都不壹定。
  葉化龍是當日沒有在那面血狼旗上蓋血指印的四名老大中唯壹的幸存者,真鼎茶樓與長生大酒樓他已經交出來了,而且又宣布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這條命應該已經保住了。
  到了這壹天,葉化龍把已經改名的“東旭大酒樓”包了下來,宴請所有的朋友和員工,對外的名義當然不是金盆洗手,而是宣布退休。
  方寶是葉化龍過去的員工,而且任了壹個小職位,便也在邀請之列,而他也想跟葉化龍說說那天去見那個大惡人的情況,不過要看有機會沒有。
  中午的時候,方寶和姜子英及林芳壹起去赴宴了,“東旭大酒樓”此刻好生的熱鬧,當他們到達的時候,三層樓近兩百桌已經快坐滿了,三人就在壹樓大廳找了壹張桌子坐下。
  下午時分,宴席開始,大多數人不知道葉化龍“退休”的內幕,自然是觥斛交錯,歡鬧壹堂,吃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方寶正在想著該怎麽找機會去與葉化龍說話,就見到葉化龍端著壹個酒杯走進了大廳。
  大廳裏足有七十桌席,葉化龍每壹桌只略略表示了壹下便走開了,只是遇到熟人會說上壹兩句話,漸漸地向著方寶他們這壹桌而來。
  方寶這壹桌坐的全是葉化龍過去的員工,見到他走來,趕緊都主動站起舉起了杯。
  葉化龍有意無意的走到了方寶的旁邊,就像和別的桌壹樣,舉起了酒杯,感謝大家多年來對他在工作上的支持,當微沾了壹口酒後,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拍著方寶的肩頭道:“方寶,妳的長嘴壺功夫練得不錯,好好的修習,來日壹定會超過妳師父的,來,咱們單獨喝壹個。”
  方寶明白他有話要給自己說,當下就上前壹步,靠近了他,壹邊微笑,壹邊低聲道:“葉老板,那人已經讓我去表演了,但他隔著玻璃,而且用了變聲器,我沒有辦法判斷裏面的人到底是不是張浩天。”
  葉化龍聞言,眼神中掠過了壹線失望之色,但並沒有表露出來,臉上也帶著笑,低聲道:“這個大惡人的行蹤舉止越鬼祟,疑點就越大,這次我金盆洗手南下,準備去廣東壹趟,過去天狼還有壹些手下在那邊,有可能知道這事的內幕,我去打聽打聽,妳繼續在這裏替我留意著,拜托了。”
  說到“拜托了”三個字,他舉起了酒杯,把裏面的酒全部喝了下去,顯然是誠摯之言。
  說實話,這事與方寶的確沒有多少的相關,但是,他對這事充滿了好奇,就算葉化龍不拜托自己,他也想繼續查下去,要知道,就像葉化龍所說,對方的這次行動似乎充滿了野心,目前雖然只是想控制沈陽黑道,但意圖絕對不僅如此,有可能會指向整個北方甚至全國,他也算道上中人,遲早難以獨善其身,還不如事前就嚴密觀察著,然後制定出生存發展的策略來。
  於是,他向著葉化龍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也把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葉化龍並沒在這裏久呆,便轉身去敬別的人去了,而方寶就坐下與同桌的人繼續喝酒。
  ……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方寶正在和坐在對面的壹人相互敬酒,就見到他忽然站了起來,在往自己的身後張望,但趕緊回身瞧去,卻見到許多桌的人都站了起來,在前面密密麻麻的圍了壹個大圈,不時有人發出了驚呼,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
  方寶立刻有了不祥的預感,離開了座位,匆匆的向前而去,並擠入了那些圍觀的人群之中。
  當他擠到了前面,頓時見到了壹個場景,幾個男子正擡著壹個人慌慌忙忙的往外面跑,而看那被擡著人的衣服身形,正是剛才還在和他喝酒談話的葉化龍。
  心中壹驚,方寶連忙問旁邊的人道:“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這時旁邊有壹個中年婦女道:“葉老板剛才喝著酒忽然捂著胸倒下去了,好像得了什麽疾病,上天保佑,希望他沒事才好,這些年他對我們這些人真的不錯,難得遇到這樣的好老板。”
  葉化龍遲不病早不病,偏偏在今天的宴席上來發病,實在是壹件非常蹊蹺的事,方寶感覺不對勁兒,心裏沈甸甸的,但此時此刻,也別無其它幫葉化龍的辦法,只好回到了座位上。
  既然主人出了事,客人也沒有了趣,這頓宴席便不歡而散,但很多人向醫院而去,葉化龍雖然是從黑道混上來的,但爽直公道,無論對道上的兄弟還是員工都非常好,這次忽然發病倒地,大家自然替他擔心。
  方寶沒有去醫院,而是回到了“東旭”茶樓,默默地等待著醫院那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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