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訂制禮物

　　豬油仔按大老板的吩咐，把錢分為三份，其中壹份帶給反貪室，裏面包括軍火的抽水，壹份交給警務處長，分給官府派鬼佬，剩下壹份交給堅寶寧，分給軍隊派鬼佬。
　　“交給反貪室的有十六萬，交給處長的壹百四十萬，交給副處長的壹百二十萬，合計兩百七十六萬。”
　　“全港各警署的華警兄弟們，還要支出兩百三十萬，當中官府派鬼佬及華警兄弟們分的是現金，軍隊派和反貪室鬼佬是開錢莊銀票。”
　　樓門前。
　　何定賢接過豬油仔遞來的賬目，翻看兩眼，望向前方的兩輛轎車：“去發錢吧！”
　　“好。”
　　豬油仔收回賬目，出聲道：“余下的二百二十六萬，已經存進錢莊戶頭，記大老板的名字。”
　　這筆錢。
　　又是壹個月辛苦的回報。
　　“嗯。”
　　何定賢面露滿意之色。
　　……
　　九龍塘。
　　刑事組。
　　“仔爺！”
　　“仔爺！”
　　兩位軍裝警員見到轎車駛入大門，頓時眉開眼笑，立正敬禮，態度比見親爹還開心。
　　旺角。
　　O記。
　　錢偉善打開藤箱，望著裏面壹卷卷的港幣，叼著香煙，吐出煙霧：“呼。”
　　“五萬塊！”
　　這筆錢比當初在軍裝組領的多十倍，但相比於總華探長而言，又少的有點可憐。
　　夥計們陸續進入更衣室，打開格間，望著裏面厚厚壹個信封，打開清點壹番，表情都松出口氣：“同往常壹樣多。”
　　“三千六。”
　　“妳呢？”
　　“壹樣啦……”
　　夥計笑道：“難道還能多？邊個出錢啊！讓社團大佬們都去賣血呀！”
　　油麻地。
　　霍家俊望著箱子，抓起壹疊港幣，捏在手裏，盯著錢：“操！”
　　大館。
　　何定賢提著壹個錢箱，擡手輕叩副處長房門：“噠噠噠。”
　　“請進！”堅寶寧穿著制服，坐在辦公桌後，正低頭翻閱著壹份文件，見到何定賢推開房門，提著箱子，小心翼翼的樣子，輕笑著道：“何sir，進來飲杯茶先。”
　　“Thank you，sir！”何定賢連忙道謝，把門關上，坐在沙發上，把錢箱擺在桌面。
　　他接過堅寶寧遞來的壹杯熱茶，飲下壹口，笑著道：“堅sir，按照承諾，我帶著東西來了。”
　　“剛剛妳的人去了麥sir辦公室壹趟？”堅寶寧翹起二郎腿，側靠在沙發上。何定賢坦誠的道：“是，有些生意還在同麥sir合作，每個月同樣要交割貨款。”
　　“這些是妳的。”何定賢單手拿著杯子，另壹只手隨意打開錢箱。說實話，堅寶寧在見到壹個單獨的錢箱，心裏其實是不開心的，壹個錢箱再大能裝多少錢？
　　二十萬，三十萬，還是五十萬？可當錢莊打開露出滿滿當當，成堆摞在壹起，結結實實，壹紮壹紮的銀票時候，他瞬間就楞在當場，過半晌方道：“有多少錢？”
　　在港島！
　　他第壹次見到比港幣更誘人的特產。
　　“壹千港幣壹張，壹百張壹沓，總計十二沓，壹百二十萬港幣！”
　　何定賢輕笑著輕下口茶，詢問道：“堅sir，這是我專門給妳訂制的禮物，不知堅sir喜不喜歡？”
　　壹百二十萬港幣。
　　換算成常用的十元面值，即是壹十二萬張，十萬塊壹箱，可以裝十二箱。
　　這麽多錢。
　　TMD。
　　變成白花花的銀票，擺在面前？
　　“喜歡！”
　　“我非常喜歡！”堅寶寧升職行動副處長以來，從未接管過規費，稍微掐指壹算，便知最少有二三十萬可以落入口袋中，不得不感嘆掌握財權的重要性。
　　“何sir。”
　　“我同妳合作，沒有信錯人。”他拉開抽屜，取出壹支雪茄，彎腰遞上。
　　這些銀票不是現金，但港島本身便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鈔票，所有鈔票都是印鈔行用外匯背書，而不是政府信用背書，因此，港幣其實就是印鈔行獲得港府許可而發布的銀票。
　　只是為便於市面流通，面額都用的很小。
　　東方錢莊的銀票，經濟邏輯上與港幣沒有任何區別。雖然監管沒有發鈔行嚴格，但警隊上下都信，只要能兌出錢，對於警隊而言便同現金壹模壹樣。
　　事實上，這些銀票確實是壹分錢存進去，開壹分錢的票據。
　　含金量十足。
　　“以後每個月我都會送禮物來，同我合作過的人都會知道，我從來不虧待朋友。”何定賢就是要趁著把部分規費上交軍隊派的機會，將現金交易變成錢莊開票，讓更多的鬼佬習慣用東方錢莊銀牌。
　　雖然，很多鬼佬在收到銀票之後，立即會前往錢莊兌現，但是，依然會有壹大筆規費被儲存在錢莊。
　　這些錢將成為商業上的資金池，創造出更多的利潤，同時，越來越多的鬼佬習慣用錢莊銀票，東方銀行的用戶規模將越來越龐大。
　　“哈哈哈。”
　　堅寶寧朗聲大笑。
　　“何sir，妳真不愧是拜關公的，聽說關公不僅是忠誠、友誼的象征，還能夠讓人發財，真的假的啊？”
　　何定賢抽著雪茄，吐出口氣：“真的，堅sir，明天我就給妳請壹尊最靈的來。”
　　堅寶寧挑挑眉頭，攤手道：“這樣講，妳就是我的關公了。”
　　……
　　九龍塘。
　　三合會調查科，英籍督察蒲德拉推開房門，大步走出辦公室，手中捏壹個牛皮紙袋，來到走廊窗戶前，用紙袋拍拍壹位同僚的胸膛：“斯比，壹起到賭場玩兩把啊？”
　　壹位鑒證科的鬼佬督察，滿臉雀斑，禿頂肥胖，聞言樂道：“蒲德拉，看來在調查科收的不少啊？”
　　“壹點點啦。”蒲德拉舉了舉手上的錢袋，招搖道：“剛領的錢，找點開心，其他人要不要壹起去。”
　　五名湊在壹起聊天的鬼佬督察們對視壹眼，有人問道：“蒲德拉，去濠江打德州嗎？”
　　“太遠了。”蒲德拉道：“九龍塘到濠江太麻煩，路上的時間去掉壹半，壹天壹夜就玩十幾個鐘。”
　　“九龍塘那麽地下賭檔，隨便找兩間玩玩，試試手氣。”
　　斯比來了興趣：“好啊，到賭場打牌九，壓篩盅，輸不了多少錢。”
　　在港島的地下賭場中，數個幾千上萬已經是大數目，可在濠江賭場裏卻是剛剛開始。壹般賭場不會讓鬼佬客人輸紅眼，更不敢找鬼佬逼債，往往是覺得贏得差不多，便會請鬼佬出門，有錢有勢的鬼佬，甚至可以讓賭場返點，導致鬼佬們都把港島的地下賭檔，當作休閑娛樂，打發時間的地方。
　　如同大爺大媽到麻將館打牌，有輸有贏，但不會輸的傾家蕩產。
　　中午。
　　六名鬼佬督察在食堂吃過晚餐，便壹路來到九龍塘，龍翔道的壹間地下賭檔。三十多張賭桌在場內擺開，賭牌九、打麻將、押大小，二十壹點，德州撲克，應有盡有。
　　帶路的馬仔點頭哈腰：“幾位老板，後院還有鬥狗、鬥雞的場子，有興趣可以看看。”
　　鬼哦、佬們穿著便裝，身上配著槍，不算招搖過市，卻也沒有隱瞞警察的身份。
　　“妳去忙吧。”
　　“我們自己玩玩。”蒲德拉揮揮手，帶著同僚們在場內閑逛起來。地下賭檔五花八門的玩法，壹點都不比濠江賭場少，而且賭客眾多，從市井小販，到工廠老板，毒蟲賭鬼，應有盡有。很快五人就開始分開玩牌，有人喜歡玩德州，有人開起二十壹點，還有喜歡打麻將的。搓牌的手法嫻熟流暢，壹看就是深受華夏國粹熏陶。
　　“刀哥，外邊有六個洋老板在玩牌，腰間壹個個都掛著槍，看起來是當差的。”財務室裏，壹個正在算賬的中年人擡起頭，神色警惕的拉開百葉窗，望著正在興頭上的鬼佬們，匆匆把窗戶拉起，出聲道：“他們愛玩就讓他們玩，估計是剛剛領了規費，我們是正規交錢的檔口，怕什麽？”
　　“不過，不要借錢給他們，鬼佬最擅長吃白食，賬要不回來就完蛋了。”名叫刀哥的年輕人，滿臉橫肉，長相頗為樸實，但額前壹道蜈蚣般的疤痕，卻襯得他有壹股狠勁。
　　“知道了，刀哥。”馬仔出聲答道：“我先出去盯緊他們。”
　　刀哥坐在椅子上，將壹疊港幣用細繩紮好，放進保險櫃裏，出聲道：“什麽叫作盯？忘記上回白爺開會時說的話啦！是做好服務，配好客人。”
　　“給他們倒茶去。”
　　馬仔忙道：“是是是，我去給他們服務去了。”
　　刀哥嘟囔道：“壹群沒腦子的貨。”
　　蒲德拉則拿著壹萬三千多的港幣，壹直坐在同壹張賭桌上，連續贏了幾把，不知不覺，手中已經有三萬多港幣。由於手氣不錯，又是鬼佬，壹時間吸引不少賭客來到賭桌旁圍觀。
　　斯比、加文等幾名鬼佬督察，有些贏了，有些輸了，但由於本金不夠多，本來就沒打算大玩，全都來到蒲德拉身邊，看著蒲德拉玩二十壹點。
　　賭場裏，不同的遊戲，針對不同目標的客戶，其中押大小、二十壹點等玩法，突出壹個快！能在極短時間裏把手中的籌碼翻倍，也能在極短的時間讓他輸光籌碼。
　　但偏偏玩法越簡單，速度越快的遊戲，在賭場越受客人追捧，因為賭客們已經不在乎過程，就盯著輸贏那壹瞬間爽，能縮短過程自然是壹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