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內容簡介】 　　只身闖蕩北京城的葉誌清，為了生存，不得不充當女老板余俐陽的“地下情人”同學小菲的突然來京，要葉誌清實現自己的“諾言”葉誌清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乘余俐陽離京外出之時征服了余俐陽的女助手秦佳，占有了她的地盤，自己做了書商。葉誌清的妻子亞瑤來京，發現了葉誌清的風流，毅然拒絕了葉誌清要她和女兒留……

　　騷男色女

　　北京的春天總是這麽讓人討厭，風沙滿天，葉誌清對北京的討厭首先便來自於北京春天的這種鬼天氣。

　　葉誌清這幾天應該說算是順利的，圖書市場老板余俐陽對他可謂是壹見衷情，這是余俐陽的助手秦佳告訴葉誌清的。

　　“葉先生，余老板可從沒有對作者這麽熱情過。”

　　秦佳帶著壹臉的媚笑對葉誌清說，“余老板的眼光壹直都很挑剔，沒毛病都能挑出毛病來。可是對您的書稿卻壹個不字都沒說，您真幸運耶。”

　　秦佳口氣裏透露著討好。

　　葉誌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這是他第三次到余俐陽設在甜水園的圖書批發門市。

　　葉誌清第壹次來甜水園完全是壹種無目的的瞎碰，他只不過是聽說設在甜水園的圖書批發市場內有許多做書的書商，這些書商對壹些市場前景好、銷售回報希望大的書稿特別歡迎，於是便捧著自己剛剛完稿的《風輪下的女人們》來到甜水園。

　　葉誌清在三層樓的甜水難圖書批發市場轉了半天，三層樓來來去去上上下下跑了不知多少趟，而且每壹間批發門市都是幾進幾出，卻壹直沒敢把自己的書稿拿出來。因為他拿不準，不知道哪壹個是書商哪壹個不是書商，怕萬壹投錯了被人家笑話不說，還可能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葉誌清沒有幹過這種事，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他顯得謹小慎微。

　　是余俐陽首先向葉誌清打了招呼。“先生，您這已經是第四次進來了，想找什麽書嗎？”

　　余俐陽將壹對讓人心動的大眼睛直對著葉誌清。

　　葉誌清覺得臉上有些發燒。他忙鎮定了壹下心神，但還是有些口吃。“不是。”

　　他說，“我是來……”

　　話沒說出，手卻不自覺地放到了裝著書稿的背包上。

　　老於江湖的余俐陽壹眼便看出了葉誌清的內幕，於是她哦了壹聲。“拿出來看看，行嗎？”

　　她問。

　　葉誌清已經伸進包裏的手遲疑了壹下。“您，做書嗎？”

　　他問，並看著余俐陽的那對大眼睛。

　　“如果合適的話，我們倒也可以接。”

　　余俐陽仍然微笑著，看著遲疑的葉誌清。憑她的經驗，葉誌清的初出茅廬之態立刻便被看了個透。

　　葉誌清自己在心裏告誡了壹下自己：鎮定！

　　葉誌清將書稿掏了出來，遞給余俐陽道：“這是壹部描寫下崗女工的……”

　　余俐陽接過書稿，隨手翻看了壹下，便擡臉問葉誌清：“是您自己寫的？”

　　“是。”

　　“多少字？”

　　“二十五萬字。”

　　“沒有給別人吧。”

　　“沒有，剛剛完稿。”

　　葉誌清心中忐忑著，看著余俐陽，嘴裏覺得有些發幹。

　　“這樣吧，您把書稿留下，我們看壹看，如果可以，我們就接了，您看行嗎？”

　　余俐陽詢問的目光隨著問話直射葉誌清的臉。

　　葉誌清腦中壹醒，平日聽到不少有關書商將作者書稿復制了，然後又告訴作者書稿不行，過壹陣子書卻換了壹個名子出版了。葉誌清覺得自己有些太冒失了，不該把整部書稿拿出來。

　　葉誌清猶豫著。

　　余俐陽壹笑：“這樣吧，我給您打個收條。三天後您來，成與不成咱們再談，您看怎樣？”

　　葉誌清壹想既然已經到了這壹步，上當也就上了，也不必太那麽小家子氣，草木皆兵了。

　　“行！”

　　葉誌清突然全身壹松，覺得像是禦下了壹個沈重的包袱。

　　余俐陽滿意似地點點頭，很快寫了壹張收條，並隨著壹張名片遞給了葉誌清。

　　葉誌清雙手接過。“那就這樣，三天後我再來。”

　　葉誌清說著便告辭。

　　余俐陽起身向他揮了揮手。

　　葉誌清壹天的沈重壹下子拋掉了，於是他覺得心情很舒暢，不管怎麽說，他算是跟書商接上關系了，那怕那個叫余俐陽的美麗女子騙了自己，那麽也無所謂，就算是闖北京的第壹筆學費吧。

　　葉誌清抱著這種心理，幾乎沒覺著走了幾步便回到了住處。

　　住處是壹家四合院，但卻並不是規範的北京四合院。房東是壹位老太太，七十多歲，腿有些不好。老太太曾對葉誌清說過，她的腿是叫兒媳婦推倒了摔的，留下了後遺癥，而今老了，便成了老病根。

　　“今兒個有什麽喜事了吧，這麽高興。”

　　房東看葉誌清回來，笑著說。

　　葉誌清自己倒沒覺得，臉上帶著壹臉的笑容。他摸了壹把瘦削的臉頰，對著房東笑了笑。

　　“沒什麽，”

　　他說，“只是到外面去遛了壹圈。”

　　然後他便開了自己的門，放下包，拿起女兒的照片端詳了壹會，在女兒的小臉蛋上親了壹下，輕輕放下。

　　第二次到甜水園沒有見到余俐陽。

　　“余老板說了，如果您來了，就告訴您，您的書稿她打算做，請您開個價。”

　　余俐陽的助手、二十壹歲的秦佳對葉誌清說。

　　葉誌清看著秦佳，壹臉與她的年齡不太相襯的稚氣，讓人乍壹看還以為她只有十六七歲。壹頭長發，隨意散背在肩後。微圓的臉上，窄窄的腦門下是壹對被笑容擠成壹條縫的小眼睛。兩腮鼓鼓的，猶如嘴裏含著兩顆葡萄。這張臉並不奇妙，只是那只鼻子，挺撥的鼻梁壹下子為她增添了五倍的美。

　　秦佳的聲音很甜，甜得讓葉誌清聽起來嘴裏直泛口水，差點兒引發了他上前嘗壹下那張小嘴巴的沖動。

　　不過葉誌清還是沒有沖動起來，他極其紳士地對秦佳表示謝意，並隨意地與秦佳聊了幾句。

　　“妳們老板有沒有表露過能出多高的價？”

　　葉誌清問。

　　但是話壹出口，葉誌清便直想拍自己的腦門，心說真蠢，這樣的問題對方能對妳講！

　　果然秦佳嘻哈壹笑，眼睛成了壹條線。

　　“這類事老板是不會講的。”

　　秦佳說，“不過您放心，只要是老板看好的書，她是從來不勒價的。”

　　葉誌清也只好尷尬地壹笑，隨手翻了壹下張欣的《城市情人》看了看，借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其實，我在這方面是外行。”

　　葉誌清實話實說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對對方這樣，“秦小姐，您能不能告訴我壹下妳們與作者成交的壹般價格。”

　　葉誌清覺得自己是在沒話找話說，同時又是在向對方繳械投降。

　　秦佳笑得更甜了。

　　“葉先生，您放心吧，我敢肯定，余老板會給您個好價錢，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