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菲看了壹眼葉誌清，見葉誌清壹副漠然的樣子，坐在沙發椅上仰臉看著天花板，便道：“不敢高攀。”

　　“說哪裏話。”

　　王召將手揮了壹下，“我們正在著手成立壹個創作中心，像妳這樣才貌雙全的才女自然是我們的首選。”

　　王召說著瞅了壹眼葉誌清，見葉誌清壹副無意識的樣子，也便不去理會。“這樣吧，我先帶妳們在公司裏轉壹轉，然後我們就去吃飯。”

　　王召說著抓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幾個號碼，通了之後對著電話道：“李主任嗎，我是王召，中午給我在三號房搞個上餐。對，三個人。”

　　掛了電話後，便站了起來。

　　小菲拉了葉誌清壹下，說：“葉哥，走呀。”

　　葉誌清懶懶地站起來，壹副百無聊奈的樣子。

　　葉誌清和小菲隨著王召走進壹間正在裝修的大辦公室，王召介紹說：“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創作中心的辦公室，怎麽樣，小菲，妳要是來的話，最其碼可以幹個主任。”

　　小菲笑道：“要說創作中心主任，我看葉哥最合適。”

　　小菲說著看了葉誌清壹眼。

　　王召臉上壹凝，但隨即笑道：“那是，只怕我請不動誌清大架呢。”

　　葉誌清壹笑，道：“王總話說反了，是葉誌清沒能耐，不敢投妳這座大廟才對。”

　　王召尷尬地打了個哈哈，道：“哪裏哪裏，妳誌清的大才誰不知道，以妳的文筆，到哪兒不是壹把好手，何況……”

　　“王總謬獎了。”

　　葉誌清打斷了王召的話，“葉誌清無才無能，傻瓜壹個，哪裏敢談什麽文筆。”

　　小菲見葉誌清口氣裏帶著壹股不快，忙找話岔開話題。“王召，妳這公司有多少個部門？”

　　她問。

　　果然這壹問，把王召的註意力吸引了過去，從而不在乎葉誌清的諷刺。

　　“公司現在已經投入運行的部門壹共是八個，即將投入運行的有四個，按計劃，如果公司全部轉入正軌的話，將有二十二個部門，人員可能要達到五百人左右。”

　　王召口若懸河地介紹。

　　王召在講話的時候，始終緊靠在小菲的身邊，葉誌清便只好跟在他們身後。王召對小菲親熱與對他冷淡的行為使他有些不以為然，但是卻又無奈，自己勸自己道：“就算是為小菲犧牲壹次吧。”

　　這樣壹想，便覺得輕松多了。

　　在公司內轉了壹圈，王召向小菲也弦耀得差不多了，最後王召將他們領進了他自己公司的餐廳，進了壹間門上貼著“3”的小包間。

　　包間內設置相當豪華，電視、音響、電話、沙發、茶幾、洗漱用具齊全，高檔聚酯餐桌，沙發椅。說是小包間，其實坐十個人也綽綽有余。

　　桌上已經罷滿了杯盤，壹位服務小姐站在門前迎接他們，並隨著他們進屋，待他們洗了手坐定後，為他們壹壹揭開蓋在杯盤上的蓋子。

　　壹桌極為豐盛的宴席展露出來，小姐為他們每人斟上啤酒和飲料，輕輕地退了出去，並隨手將門關上了。

　　小菲看了王召壹眼，道：“太奢侈了吧。”

　　沒等王召表示客氣，葉誌清便故意笑著接過話頭對小菲道：“小菲，客隨主便，妳以為妳能把王老板吃窮呀。這麽壹點東西，在王老板來說，還不是毛毛雨。”

　　葉誌清說著又看著王召，“是吧，王總？”

　　王召有些不自然地笑笑。“沒關系，小菲，就算是為妳接風吧。”

　　王召說。

　　小菲還有些不安，剛要再說什麽，葉誌清又壹次搶過話頭：“小菲，別客氣了，再客氣就虛偽了。是不是，王總？”

　　葉誌清又故意問了王召壹句。

　　王召尷尬地點著頭，嘴裏“是呀是呀”地說了兩聲，舉起啤酒杯道：“來，為我們再次相聚京城幹杯！”

　　葉誌清端起酒杯，小菲則端起飲料杯。

　　三人碰了壹下杯子，王召和小菲各自喝了壹口，而葉誌清則壹口喝幹了。

　　葉誌清亮著杯底，對著王召故作不解道：“怎麽，不是說幹杯嗎？小菲喝飲料也就罷了，王總妳是拿咱老實人耍還是瞧不起我葉誌清？”

　　王召看了壹眼小菲，無奈地笑了笑，只好拿起杯子喝幹了杯中的啤酒。

　　“這才像個男人嘛。”

　　葉誌清滿意似地說，然後抓起啤酒瓶，獨自倒上。

　　王召也自己給自己倒上酒。“請，隨便吃。”

　　王召用筷子點了壹下桌上的菜。

　　過了壹會，王召突然問小菲：“小菲，春節後我給妳寫了壹封信，妳收到了嗎？”小菲壹楞。“信？什麽信？”

　　她看著王召問。

　　王召不由得壹陣失望。“看來妳沒有收到。”

　　王召說，“過了春節我就給妳寫了，就是按妳留下的地址寄的，妳怎麽會沒有收到？”

　　“我真沒有收到。”

　　小菲說。

　　“可惜了。”

　　王召惋惜地說，“不過沒關系，妳能來北京真是太好了，以後咱們可以經常見面。對了，我還沒有問，妳這次來是打算留在北京了吧。”

　　小菲笑了壹下。“妳看我像是能留在北京的人嗎？”

　　她故意問。

　　王召臉上明顯露出失望。“這麽說，妳還要走。什麽時候走？”王召問，口氣裏竟有壹股子戀戀不舍。

　　小菲調皮地壹笑，道：“吃完飯就走。”

　　葉誌清聽小菲這麽壹答，忍不住卟哧壹聲笑出聲來，他贊許地看了小菲壹眼，將壹塊瘦肉放進了嘴裏。

　　王召壹楞，沒有理解小菲話中的含義，直看著小菲問：“怎麽，今天就走？幹嗎那麽急嘛，多玩幾天不好嗎？”

　　小菲向葉誌清看了壹眼，忍不住笑道：“我是說吃完飯就走，並沒有說離開北京呀。”

　　“這麽說，妳還是打算留在北京了。”

　　王召松了口氣，不自覺地喝了壹大口酒，“這就好。”

　　“妳知道我們班還有哪些同學留在北京嗎？”

　　小菲問。

　　王召想了壹下，說：“有幾個，這兩天妳都見到誰了？”

　　“葉哥，方明沖，華瓊，別的就沒見到了。”

　　小菲說。

　　王召點頭：“據我所知，還有季大偉、張貢、曹芝珠。別的就不知道了。對了，聽說曹芝珠混得不錯，圖書節的時候出了壹本書，還搞了個簽名售書，好多學院的同學都去了，可是我當時太忙，沒能去給她捧場。”

　　小菲問葉誌清：“葉哥，妳知道這回事嗎？”

　　葉誌清搖頭道：“孤陋寡聞，更兼我與芝珠小姐素無交往，所以對此壹無所知。當然，芝珠小姐也不會想起通知我這樣的人，如果她通知了我，那我是肯定要去捧場的，老同學嘛。”

　　葉誌清嘴裏這麽說著，其實心裏直想笑。

　　葉誌清並非如他所說的這樣，曹芝珠出了壹部小說，並在圖書節上簽名售書，這事他知道得非常清楚，文學院現在正在學習的這個班在華瓊的鼓動下，大部分人都去為曹芝珠捧了場他也知道，而且連方明沖都去了，只是他自己沒有去。葉誌清沒有去的原因，倒並非是他不願意為老同學捧場，主要是他覺得那事太沒意思。因為在此之前，華瓊就已經來動員過他，說是曹芝珠簽名售書，希望老同學們都去捧場，每人買壹本，然後曹芝珠再給大家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