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德崛起 第壹百五十壹章 吃白食

　　告別安佑琪，開上自己的輝騰車，壹路心事重重的範偉到達羅媽餐館，開始進行最近每晚必須進行的打工生活。原本給羅媽也就是範偉口中的李姨幫忙只是因為怕豹子周那家夥受不過氣來報復才出的計策，不過今天晚餐見到鬼虎後基本已經可以徹底消除這點隱患。
　　豹子周是天地門的小弟，而鬼虎是什麽人？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天地門老大！諒他豹子周有千百個膽子，恐怕也不敢在來鬧事。
　　不過範偉倒也不想明說，反正壹個月的幫忙也不差這幾天就結束了。平時的他晚上也沒什麽事，跑來這裏給李姨端端菜啥的倒也是種運動和鍛煉。
　　可別看這羅媽餐館地盤不大，可是三教九流什麽樣的貨色都有，也因為生意紅火，所以經常會惹的旁邊店家有些眼紅。不過這畢竟是法制社會，眼紅歸眼紅，至少沒有人敢像豹子周那種黑道混混壹樣來鬧事不是？
　　李雅雅忽閃著大眼睛微笑的盯著範偉忙上忙下端菜收盤子，朝旁邊正在配菜的母親小聲道，“媽，我總覺得，範偉哥哥還真像個服務員呢，要不我們就請他到年底吧？”
　　李姨瞧了眼自己女兒，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後卻突然有些苦澀道，“雅雅，妳以為妳的範偉哥哥還是當年在農村的那個普通男孩嗎？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他在這裏呆的並不長久。”
　　“哦？為什麽啊？”李雅雅有些不解。
　　“妳知道妳的吳詩姐姐是什麽人嗎？”李姨扭頭朝李雅雅望了眼，感嘆道，“她可是壹家大公司的女老板。妳想想啊，範偉哥哥和吳詩姐姐關系那麽好，他為什麽不去她那工作偏偏跑來這裏幫忙呢？真是看上那壹月千把塊錢的工資嗎？呵呵，其實啊，妳範偉哥哥是個大好人，只不過是怕我們娘倆被人欺負而已。”
　　“喔，原來是這樣……”李雅雅神色有些黯淡道，“那這樣的話，下個月不就見不到範偉哥哥了。”
　　“呵呵，妳可以讓他以後有空就來玩啊。”李姨壹邊切著菜壹邊回道，“妳範偉哥哥多疼妳，每次來都買東西給妳吃，妳讓他來看妳他還會不來啊？”
　　“也是，西西……”李雅雅想了想不由開心的點了點頭，“以後我讓他去我學校來看我，我要把我的好姐妹都介紹給他認識，讓她們都知道，我有個多好的哥哥……”
　　“好好，別說了，快把菜端上去給妳範偉哥哥吧。”李姨微笑著將菜遞給李雅雅，李雅雅飛快的便朝樓上跑去。
　　而這時候的範偉則正忙著收拾壹桌剛吃完的餐桌，壹片狼籍的桌面楞是被他壹個大男人收拾的幹幹凈凈，哎，不容易啊……
　　接過樓下李雅雅端上來的菜肴，範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快速的端著菜走進另壹個包間中。這個包間裏坐著的是幾位中年男人還有些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壹群人正喝的不亦樂乎，見範偉端菜進來，其中壹位酒喝多的中年男人似乎有些不滿道，“服務員，今天這菜怎麽這麽難吃？這菜炒的可壹點都不正宗，比起江德大酒店裏的菜那可真不是差的壹點半點。”
　　範偉額頭冒出壹絲黑線，江德大酒店？有沒有搞錯，這小餐館的菜能和五星級酒店的菜壹樣嗎？他剛想要理論，卻見旁邊壹位風騷有些姿色的女郎靠在那中年男人的身上，撒嬌道，“林主任，您那是吃慣山珍海味的，哪能和這些路邊攤相比呢？您給講講，江德大酒店都有啥好吃的？咱姐妹來江德這麽多年，還沒去那高檔的地方吃上壹回呢。”
　　那叫林主任的中年男人見旁邊女人嬌媚的將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不由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更是眉飛色舞的指點江山道，“別的不說，就說這盤百合炒腰果吧，在江德大酒店裏那簡直就是色香味俱全，和這裏完全就是天上地下的感覺，最好吃的，還屬那招牌菜江德燉雞王，那雞湯的鮮味……嘖嘖，妳們知道，那湯裏有多少種材料嗎？整整壹百零八種啊！”
　　眾人聽的口水都在往下流，只有範偉在壹陣陣的反胃。為什麽？因為範偉在江德大酒店裏吃著那些山珍海味，壹點也沒覺得比這羅媽餐廳的菜好吃多少。他也看出來了，這什麽林主任為的就是要在這些人面前顯擺自己去過些高檔場所而已，瞧瞧他吹的，好像江德大酒店都開始燒滿漢全席了。
　　“林主任……有時間，也請我們去開開眼嘛……”那妖嬈女子說話那個嗲，差點讓範偉雞皮疙瘩都起來。看她那摸樣，就差沒把整個身子壓在那主任身上。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林主任嘴巴翹在天上，得意洋洋拍拍胸脯道，“老子我可是財務局，這點事不就是簽個字的問題，王小姐妳只要把我這些朋友哄開心了，去江德大酒店算什麽？下次我帶妳去見見世面，打打高爾夫去。”
　　“那啥……菜已經上齊了，沒其他事，我可以出去了？”範偉無奈的提醒出聲，他也看出來了，這什麽什麽財政局的副局長正在和朋友泡那些陪酒小姐呢，這裏又沒他什麽事，還不早走早好。
　　“誰讓妳出去了？”林主任這時扭頭瞪著範偉，怒聲道，“妳們這菜炒的也實在太爛了些，吃都吃不下還好意思拿出來賣？信不信我壹個電話過去讓工商管理來查這家店？”
　　範偉壹聽這話就有些火氣，不過為了李姨他只能強忍住勉強露出壹絲笑容道，“不好意思，那您具體說說哪些菜燒不好的，我可以讓廚師重新再燒壹份。”
　　“哪些菜？我當然指的是所有的菜！哼，這麽難吃還想讓我們花錢買？妳老板腦袋沒銹掉吧？”林主任壹副鼻孔朝天的摸樣，得意洋洋道，“不是我說，就這小餐館，我讓它倒它就得倒！”
　　聽見這林主任囂張的話語，範偉不由冷笑出聲道，“這位先生，請麻煩妳看看這餐桌上的菜好嗎？如果真的燒的爛燒的難吃，那麽為什麽這桌上的菜盤全是空的？”
　　“這……”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林主任被範偉這壹問頓時問了個瞠目結舌半天沒反應過來，他這才上下打量範偉幾眼，有些陰冷道，“小夥子，妳是新來的服務員吧？難道不知道規矩嗎？”
　　範偉這下總算是有些明白了，敢情這什麽狗屁林主任明擺著是想來白吃白喝了啊？剛才挑菜難吃只不過是他不付錢的借口而已，估計李姨可能也不是壹次免費接待這偷吃不擦嘴的家夥。
　　“新不新來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吃飯付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範偉心裏怒火沖天，麻痹的，李姨怕妳這小小財政局的主任，老子可不怕妳！想在老子面前吃白食？先問問大爺我答應不答應！
　　林主任這下明顯真傻了眼，不由冷嘲熱諷道，“區區壹服務員還這麽囂張，妳以為妳是誰啊？滾妳的，叫妳們老板來，我親自問她！”
　　範偉撇撇嘴沒有說話，壹旁的幾位妖艷的女子紛紛投來不屑的目光，坐在林主任身旁的那位陪酒小姐明顯的嘖嘖出聲道，“我說小哥，妳不就壹服務員嗎？還敢管起妳老板的事兒來了？讓妳去叫妳就去叫，這位可是財政局的林主任，惹到了他妳得罪的起麽……”
　　林主任壹聽身旁女人撒嬌般的幫腔，不由胸膛挺的更加高昂起來，這時坐在兩旁的他朋友也開口紛紛有些不耐煩的讓範偉去找老板來說話。
　　範偉冷哼壹聲，看看這些家夥平日裏就是騙吃騙喝的主，不過既然他們要叫李姨上來，估計這些人八成是想賒帳或者賴帳，他可不願意就這樣讓他們吃白食。
　　“呦，林主任，怎麽了怎麽？”就在範偉剛要說話翻臉之時，包廂門卻被人打開，從外面走進的正是拿著抹布顯然剛從廚房趕來的李姨。她壹見餐桌上這些人面露不快之色頓時便知道了個大概，連忙笑著彎腰道，“是不是我這服務員沒伺候好妳們吶？對不住對不住，他剛來，規矩不懂，妳們這是……”
　　“哼，李老板，我也算是這裏的常客了吧？每月都要吃個三五趟，這菜燒的好不好我這老食客還會不清楚？”林主任見老板娘出現，頓時氣焰囂張道，“這菜太難吃了些，我們要退，妳這小哥卻說什麽都不肯，妳說這還是不是這裏的規矩了？”
　　“哎呦，可不，這菜您要是不喜歡，那就算了，只要吃好喝好就成。”李姨的態度完全就是卑躬屈膝般的奉承著，好像生怕讓對方不高興似的，“這頓飯就算我的，我請大家的，好好吃就成。”
　　“這還差不多，還是老板妳像話。”林主任聽見李姨的話，這才面露得意之色，夾起筷子便夾了塊油膩雞爪啃起來。壹旁的小姐們和其他中年男人仿佛沒事人壹樣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儼然把範偉和李姨兩人當成了空氣。
　　範偉滿肚子火氣不知道往何處發，見林主任啃雞爪啃的味道之極，不由冷嘲熱諷道，“林主任是吧？妳不是說這才難吃嗎？那妳還啃的這麽起勁？難道妳天生賤命，就喜歡吃難吃的東西？”
　　“妳……妳說什麽？？”；林主任完全沒料到範偉會說出這樣的話，竟然壹時有些茫然的呆住了。
　　李姨壹聽就知道不好，急忙壹把抓住範偉的手臂便將他拉出了包廂。範偉臉色鐵青的走出包廂，這才朝李姨道，“李姨，妳怎麽能讓這些吃白食的家夥得逞呢？他們明顯就是來吃霸王餐的啊。”
　　“哎呦我說小範，妳就別給我搗亂了。”李姨小心的看了眼包廂門內，見沒有什麽動靜這才拍拍胸脯無奈道，“我剛才正想和妳說呢，這桌客人來頭大，我們惹不起，能免單就免單了。”
　　“惹不起？為什麽？”範偉有些不屑道，“他們又不是皇帝，有什麽惹不起的？”
　　“小範，我知道妳是為我好，可是做生意，講究的是個圓滑，什麽人該巴結，什麽人該敬而遠之，我心裏比妳清楚。”李姨有些無奈又有些痛苦道，“這幫人來我這吃喝免費也不是壹次兩次，這沒什麽，生意要做下去，就要碰上這些人，妳不給他們些甜頭，他們指不定要怎麽搞妳。我和雅雅母女兩個相依為命，在這城市裏人生地不熟的，沒權沒勢沒地位，什麽人都得罪不起啊……”
　　範偉嘆了口氣，壹把抓住李姨的手臂激動道，“李姨，我知道妳和雅雅這些年過的很辛苦，可是妳不用擔心，以後我會幫助妳們！這些人渣，我看就應該給趕出門去，我倒要看看，這些家夥能掀起什麽風浪！”
　　“使不得，使不得啊……妳知道不知道，那請客的人是財政局的林主任，他的表弟就是工商局的科長，而他請的那幾位，都是在政府機關工作，百姓不與官鬥，百姓是鬥不過官的，妳要壹鬧，我這店還怎麽開下去？他的表弟只要壹句話，我這店就得關門啊！”
　　“李姨，有些小人天生就是吃軟怕硬的主，妳越是遷就他們，他們就越是囂張跋扈，像這種人，就應該來狠的，我就不信這個社會還沒王法了！”範偉大手壹揮怒道，“妳別擔心，若是害的妳這店關門，那我重新幫妳再開壹家！”
　　“妳……”李姨剛想說妳哪來那麽多的錢，不過轉念壹想範偉可是和那位吳詩小姐關系非淺，不由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塞了回去。
　　範偉見李姨不再阻攔，頓時眉頭壹皺，壹腳便踹在包廂的門上！
　　“砰！”房門狠狠撞在旁邊的墻壁之上，發出重重的聲響，將包廂裏歡笑陪酒的女人們嚇的花容失色，更將那林主任在內的男人們給震的全部扭頭朝這邊看來。
　　“林主任是嗎？很好，我很真摯的提醒妳，今天這頓飯歸我管，所以妳該出多少錢就給我出多少錢，壹分也不能少！”範偉冷冷的掃過這餐桌裏的每壹個人，淡淡笑道，“妳們身為政府官員，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吃霸王餐，還以此為榮，這樣的臉皮實在夠厚！我告訴妳們，這個社會不是妳們可以隨心所欲的！今天我倒想看看，妳們不付錢到底能不能走出這餐館！”
　　範偉的壹席話，頓時令林主任臉色變的鐵青，他強忍著雙眼燃燒著的怒火，輕笑道，“小子，妳是不是酒喝多了？敢對我指手畫腳？”
　　“喝沒喝多不管妳的事，妳只要付錢就行。”範偉面無表情道，“就是天王老子來這裏吃飯，也壹樣要給我付錢！”
　　“嘩！”範偉的話壹說完，餐桌中的男人們立刻紛紛站起身憤怒的朝他怒視著，壹旁的小姐們都有些驚訝的楞在那裏，也許她們根本沒有料到，壹個普通的服務生竟然會敢管這樣的事吧。
　　林主任不是傻子，他眼珠壹轉便朝著門口喊道，“老板娘，妳出來！這小子是不是受妳指使才說這些話的？好，很好，妳等著，我會讓妳知道我的錢有多少難拿！”
　　李姨有些慌亂的站到範偉身後的門邊，臉色陣白陣紅的沒有出聲。因為她相信範偉，就算這事真搞砸了，大不了再換家餐館重新開就是。她也實在是受夠了這些官僚白吃白喝的情況，範偉都不知道，李姨光每月這種欠單起碼就要倒貼好幾千塊，這可是多大的壹筆利潤啊……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想好好教訓這些混蛋不可，只不過李姨實在是沒權沒勢不敢而已。
　　之所以她這次下了決心，主要還是範偉和吳詩的關系。她知道範偉沒什麽錢，但是她更知道吳詩可是位女強人，她這店才值多少，到時候若是吳詩幫個小忙，到哪不是開店？所以她也咬牙豁了出去，硬是無聲的站在範偉壹邊。
　　林主任見李姨不說話，終於臉色變的壹陣通紅。壹來是因為被李姨給氣的，二來則是在朋友面前丟了臉面，給羞的。
　　“好，行啊，見有人出頭硬氣了是嗎？行，這錢我付。”林主任撇不開面子，無奈之下只能憤哼壹聲掏出錢包扔了兩張百元大鈔到桌上，撇嘴道，“不就是點小錢嗎？妳以為我姓林的付不出來？”
　　範偉看見他那付嘴臉就來氣，冷笑道，“林主任，恐怕妳來這吃的也不是壹頓兩頓了吧？麻煩妳把以前的帳也壹起付清可好？”
　　“什麽？？”林主任再次以為自己聽錯，不光是他，這下就連他身旁的那些朋友都忍不住勃然大怒的拍起桌子大罵起來。那些陪酒小姐有些好笑的看著範偉，就好像在看傻子壹樣眼神中勁是嘲笑之色。
　　“我說，麻煩妳把以前的帳也壹起付付清楚。”範偉見林主任沒反應，繼續開口。
　　林主任此刻臉上的表情簡直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就連壹旁站著的李姨都忍不住拉了拉範偉的手臂，似乎也覺得範偉做的過分了些。她哪裏知道，範偉就是故意要這樣做。既然已經得罪了這位林主任，那麽幹脆就得罪到底，來個徹底解決來的好。
　　“真是見鬼，壹個服務員敢在我面前如此大呼小叫指手畫腳，嘿，我就不明白了，妳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林主任這時候反倒冷靜了下來。普通的服務員敢說這種話提這種要求？怎麽可能！既然眼前這年輕男人敢說出這話，自然是有恃無恐的，他不是傻子就壹定有靠山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現在的他，倒是對範偉的來歷感起興趣來。
　　“我當然知道妳是誰，但是吃飯付錢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就算告到哪我都有理。”範偉絲毫不為所動，平淡道，“妳是國家幹部，就更應該遵紀守法。”
　　“妳到底是誰？什麽來頭？”林主任臉色越發難看，隱約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林主任，怎麽？妳該不會是被這小小服務員給嚇到了吧？”壹旁的陪酒小姐見身旁的林主任不但沒有發彪反而似乎有些害怕起來，不由有些不屑的掃了他壹眼，嘖嘖道，“妳怎麽會連這麽個小小服務員都怕，還說妳有多厲害本事有多大呢。”
　　那林主任被身旁小姐這麽壹激，不禁立刻也有些暗自覺得自己有些多心，不由冷笑道，“真是好笑，我會怕他？我壹堂堂科級幹部會怕他？”
　　“既然妳不怕他，那難道妳真想付這錢？”小姐嘴不饒人，顯然話語中儼然有小看對方的意思。
　　“哼，付錢？我付他個毛！”林主任氣呼呼的將桌上的錢重新壹把收回到了口袋裏，盯著從容不迫的範偉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便立刻打起了電話。
　　“餵？老張嗎？是我老林啊，對，我這有些事需要妳處理啊，我在小吃街上的羅媽餐館……什麽？妳正好在附近？”林主任說到這裏，雙眼中頓時露出壹絲喜悅，“那感情好啊，過來我這我們好好喝壹杯？哎，要來，那是壹定要來，剛好，我有些事情要妳處理下，妳這個工商執法大隊的隊長過來，自然就沒問題了，好好，那過來再聊。”
　　李姨壹聽到這裏，立刻臉色有些難看，有些擔心的朝範偉看了眼。她是沒有見到上次範偉進警察局時的威風，所以只以為範偉只和吳詩小姐有些感情。原本這林主任是財政局的，也管不到她這壹畝三分地，翻臉也就翻臉了，可是誰料他還真在工商局有朋友，而且還是位執法大隊的隊長，這下可好，開餐館的很多時候都要和工商執法大隊有牽連，萬壹這大隊長假公濟私的亂挑毛病，不但她這餐館別想開下去，估計以後開新的餐館都夠嗆。
　　林主任盯著範偉，得意洋洋的朝他朋友還有幾位陪酒小姐得意道，“我兄弟馬上就要過來，嘿，真想看看我的錢到底會不會從包裏乖乖飛出。”
　　林主任這壹番話頓時讓旁邊的小姐們壹陣眼熱，很顯然她們的態度比剛才無疑增好了不少。
　　過了幾分鐘，範偉扭頭看了眼焦急萬分的李姨，微笑著低聲道，“李姨，這事妳別管了，先下去給其他包廂送菜去吧，這裏有我，放心。”
　　李姨有些擔心的看了範偉壹眼，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無奈的走出包廂。林主任見老板娘壹走，頓時冷嘲熱諷道，“年輕人，做事不要太囂張，出生牛犢不怕虎？嘿，這種年頭已經過去了，隨便結仇可是要吃苦頭的。”
　　“吃不吃苦頭現在還難說，誰會吃苦頭現在自然也很難說。”範偉看著滿桌的狼籍，嘴角的冷笑非常明顯，“吃白食可不是壹位官員所應有的品德，我相信無論走到哪我都說的過去。”
　　“小子，壹看妳就是還在學校混著的幼稚家夥，這個社會可不是妳想像的那麽簡單。”林主任對面的男人抽了口煙，帶著酒氣輕笑道，“妳想要公平？嘿，這個世界會有所謂的公平嗎？簡直就是在做夢。”
　　“做夢不做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盡我所能在尋求所謂的公平罷了。”範偉盯著林主任淡淡道，“最起碼，不能讓像妳這種以當吸血蟲為榮的家夥繼續逍遙下去。”
　　林主任被範偉這眼神看的心裏有些發毛，心裏突然有種恍恍惚惚的感覺。他正想開口反駁，卻見包廂房門被人打開，從外面擠進來壹位身穿工商制服的中年男人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身後還跟著兩名手下。那男人見到座位上的林主任，頓時露出笑臉道，“老林，好久不見，今天可真湊巧了。”
　　“老張，哈哈，妳看妳，這麽晚還在忙工作啊？”林主任壹見靠山到來，總算心裏有了些譜，可是當他看見範偉卻絲毫不為所動時，心又猛的沈了下去。
　　“沒辦法啊，我們幹工商的，領導說要查我們能不加班加點麽？這不，這小吃街上亂擺攤的現象嚴重，局裏說要嚴打，讓我們半夜都要搞突擊呢。”中年男人走進包廂，瞧了眼站在壹旁的範偉，有些奇怪道，“這位是？”
　　“哦，別管他，這店裏的小小服務員而已。”林主任站起身開心道，“來來，老張啊，坐坐。”
　　範偉上下打量了眼這剛來的中年男人，毫無疑問，他就是林主任口中所說的那位姓張的工商局大隊長，也算是科長級別。只見這位張隊長絲毫沒有客氣，邊交談邊坐下位子，他的兩位年輕手下也笑著坐入席中。
　　這幫家夥看樣子是真完全無視了範偉的存在，範偉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吃飯是他們的權力，而付錢則是他們應盡的義務，既然他們飯沒吃好，範偉也自然不能直接詢問要錢。
　　酒過三旬，那張隊長又夾著吃了幾口菜後這才發現餐桌上的這些人或多或少總會將目光掃向那站在原地正笑咪咪望著大家的小服務員，不由似乎想到什麽，開口朝林主任道，“老林，妳找我來不是說有事嗎？什麽事，先說說？”
　　“事麽好說，還不就是妳張隊長壹句話的事兒。”林主任笑著看了眼範偉，有些無奈道，“老張啊，妳也知道，這我們政府人員出門吃飯，哪個不是簽字等月底報銷的呢？我老林之所以喜歡到這餐館來吃飯，就是因為覺得這菜實惠，而且老板娘肯賒帳，可是也不知這老板娘從哪招來的服務員，竟然比老板娘還牛，我要散席他硬要讓我付錢不說，還讓我把欠賬全壹次還清嘍，這妳也知道，我們政府機關報銷壹般都是幾月壹次，妳讓我壹下付了帳不是明顯的為難人麽……所以啊就想讓妳來說道說道，給評評理。”
　　那張隊長壹見林主任擠眉弄眼的眼睛顯然基本已經了解事情的大概，扭頭朝範偉似笑非笑的問道，“這位服務員兄弟，妳知道我是誰嗎？”
　　範偉翻了翻白眼，有些好笑道，“妳是誰？不是穿著身工商制服嗎？我又不是老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