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小露身手 第二百六十三章 原來是妳

　　“哦？”錢誌國聽見谷村長這番話，對範偉有些意外的瞧了幾眼，琢磨著道，“範偉？這個名字好像倒是聽到過……那麽，妳能代表徐大寶做出決定？”
　　“當然，我是徐大叔的親戚，自然有權力幫他選擇最有利與自己的選擇。”範偉盯著錢誌國，冷笑道，“而且徐大叔也全權委托我來和政府進行談判，我當然有權力。”
　　從迷糊中清醒過來的徐大寶摸了把額頭冒出的冷汗，急忙點頭道，“對對，我全權委托範偉來進行談判交涉拆遷的事情。”
　　錢誌國顯然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往這種方向進展，壹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也會找什麽什麽委托人？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他憋紅著臉總算沒有笑出聲，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事情似乎有些沒那麽簡單。因為這個時候，當他的眼神望向範偉那雙堅定而平穩的眼睛時，他這才發現，眼前這個年輕到過份的男人，顯然似乎並不好糊弄。
　　“好吧，那麽這位小兄弟，妳想提出怎麽樣的條件才肯同意搬遷？”試探性的問題出口，錢誌國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範偉走到徐大寶身邊，朝著錢誌國突然露出絲微笑道，“錢書記，我要說的很簡單，而且也已經和谷村長說的很明白了，只要妳能按照新城區目前土地的均價收購，並且對我徐大叔的房屋進行材料全額賠償，並且建造新的房屋給我徐大叔居住，那就行了。”
　　“全額賠償？”錢誌國壹聽就笑著搖頭道，“小兄弟，妳可別開玩笑了，我剛才好像已經說過，我們區裏根本沒有那麽多錢，就算賠妳們壹家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不不，我想錢書記誤會我的意思了。”範偉狡黠的朝錢誌國眨了眨眼睛，繼續道，“我說的這個賠償標準，不僅僅是徐大叔壹家壹戶，而是必須要把東信區所有賠償戶都按這樣全額賠償，徐大叔才願意搬遷。”
　　“什麽！！”範偉的話壹出口，錢誌國和谷村長都立刻驚呼出聲。顯然，他們對於範偉的這個條件吃驚到簡直無以復加。
　　“妳是在開玩笑嗎？”錢誌國簡直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些天方夜譚，所有農民都全額賠償？那他錢誌國還賺個鳥錢！
　　“我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範偉盯著錢誌國，反問壹句。語氣平淡之極，絲毫沒有開玩笑的含義在其中。
　　這壹刻，錢誌國終於明白，自己似乎找到了個很棘手的對手。
　　“小兄弟，妳這樣的條件別說我們區裏不會同意，就是我本人也是不會同意的，協商不能是這樣壹棍子打死的買賣，這樣吧，大家都退壹步，我願意在賠償徐大寶房屋的賠償費加到五十萬，但是其他農民不享受這樣的待遇。”錢誌國暗暗想到，這家夥把所有拆遷農民都拉出來無非就是想給徐大寶多點籌碼而已，罷了罷了，現在也就剩徐大寶壹家沒有簽字，多給就多給些吧，只要能在這多事之秋把拆遷的事情全部搞定，不在乎多這幾十萬的。
　　只可惜，錢誌國的如意算盤用在範偉身上那幾乎是在做無用功。範偉剛才說的就是他想表達的最終條件，他當然不是只想為徐大寶壹人爭取賠償，而是想幫助所有東信區拆遷的農民得到他們應該有的賠償！所以錢誌國這小小的壹步退讓，是根本無法滿足範偉內心的尺度。
　　“區裏不會同意？錢書記，區裏不就是由妳壹人說的算嗎？哪來的同意不同意。妳蒙老百姓的那套奉勸妳別用在我身上，我雖然不知道妳們新城區今年稅收是多少，但是我可以保證，今年整個平安縣的稅收比去年翻了幾翻！”範偉冷冷望著錢誌國，冷笑道，“別老是裝可憐想為自己謀取私利，今年平安縣開發湖景旅遊的思路很正確，所以得到了很多資金的註入投資，光是賣土地所賺的錢，恐怕就抵的上去年平安縣壹年的收入！妳們區裏沒錢？騙鬼呢！”
　　聽了範偉的話後，徐大寶這才恍然大悟，有些憤憤的盯了錢誌國壹眼。很顯然，錢誌國剛才說的他都有些感動的所有壹切都是謊言，在這個國家，政府如果還窮的話，那麽恐怕老百姓全都要餓死差不多。最富的是政府，最會叫窮的還是政府，為什麽？不是政府不肯拿錢，而是錢都被像錢誌國這種敗類中飽私囊了！
　　錢誌國額頭的冷汗有些冒了出來，他面對著範偉的質問沒有回答，也沒有說話。他現在只對壹件事好奇，這個範偉到底是何方神聖？範偉，這個名字他比較熟悉，應該在哪聽到過，所以錢誌國小心謹慎的沒有說什麽過分出格的話語，生怕這個範偉是個不好惹的主。能讓他錢誌國熟悉的人，當然個個都不會是小人物。
　　谷村長見錢誌國不說話，感覺自己這邊被壓了氣勢，趕忙還口怒道，“妳亂放什麽屁，區裏的事也是妳這家夥指手畫腳的？妳誰啊妳，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他沒有資格說這種話，那麽我有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就在谷村長質問範偉的時候，從病房門口突然傳來壹陣渾厚的中年男人的嗓音，立刻讓原本就有些安靜的病房顯得格外寂靜……
　　當錢誌國的目光和谷村長的目光以及病房中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因為那個聲音而扭頭望向門口時，只見站在門口的這位中年男人正面帶微笑風度翩翩的穿著壹身中山裝就這樣站立在原地，那炯炯有神的雙眼所望之處，無人不面色大變！能有如此知名度的人，正是範偉打電話叫來的，整個平安縣第壹把手，縣委書記方富民！
　　“方……方書記？”錢誌國看見方富民面色威嚴的站在門口時他只感覺自己的大腦嗡的壹聲瞬間短路，那種感覺就好像天塌地陷壹般有種絕望到極點的痛苦。方富民的出現，讓他完全徹底迷失了方向，他根本不知道，向來比較低調的這位縣委書記今天為什麽會不請自來的偏偏站在這家醫院的這個病房門口？
　　“錢書記，好久不見，妳好啊？”方富民大步從門口走進，這時令錢誌國更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因為他看見方富民的身後，竟然跟著許多他根本不認識的人，不過他可以肯定，這些人都是政府工作人員。
　　“好，還好……”錢誌國滿頭大汗的敷衍了幾句，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心翼翼道，“方書記，您怎麽有空來醫院裏視察工作，這種事也不通知我壹聲，這第壹人民醫院屬於新城區管轄範圍，讓我帶您參觀視察就是，何必還要帶，帶這麽多人呢，呵呵……”
　　方富民見錢誌國那勉強露出的笑容，不由也咧嘴陪笑道，“錢書記，幾日不見，妳這思維猜測能力倒是見漲啊，妳哪只眼睛看見我是在視察工作？妳又是哪只耳朵聽見我說過我是來參觀醫院的？”
　　“呃……那不是參觀視察醫院，那您到這醫院是……”錢誌國現在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但是他還在竭力的想逃避什麽，在幻想著什麽，在僥幸著什麽。他心裏的那個秘密，他不想讓任何人赤裸裸的揭發，不想讓即將到手的真金白銀功虧壹簣！
　　只可惜，這個世界往往是怕什麽就來什麽，錢誌國的話音剛落，方富民連看都沒看他壹眼，徑直便走到徐大寶的面前，熱情的握住他的手道，“妳就是徐大寶兄弟吧？呵呵，我是平安縣委書記，方富民。”
　　“啥？”徐大寶壹老實巴交的農民，自然是沒見過堂堂縣委書記的，也許就算是偶爾從電視上見過，也不會記在心裏，當官者對於他而言，就像那天上的星星般遙不可及。壹開始他見錢誌國叫他方書記，他自然是知道又來了位很厲害的家夥，但是他怎麽也沒料到，來的這位方書記，竟然就是平安縣的第壹把手，縣委第壹書記！
　　“呵呵，妳不用緊張，也不用害怕，妳的事情我已經基本了解，包括妳們東信區所有農民在拆遷中所受到的委屈和不滿，我都已經知道，我這次來，就是專門為解決妳們的事情而來的！”方富民在說到這裏時，扭頭朝著臉色慘白的錢誌國淡淡掃了壹眼，冷笑道，“請農民兄弟們放心，妳們的事就是我們縣委縣政府的事，妳們的難處就是我們的難處，我們絕對不會允許某些人或者集團，以權謀私，以政府為幌子和借口，強賣土地，強拆房屋的這些行徑，我們將解決抵制！”
　　錢誌國傻眼了，谷村長也傻眼了，他們兩人都不明白，為什麽保密如此嚴謹的事情，竟然還是會透露到縣委書記耳中去？他們實在想不通，眼看著東信區拆遷工程已經接近尾聲，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將要功虧壹簣！他錢誌國不甘心，他也絕對不想死心，他還抱著最後壹絲僥幸心理！所以他壓低著嗓門，極力想讓自己保持冷靜，咬牙道，“方書記，妳，妳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我們區委的工作沒有做好，有人向您舉報了？我承認在東信區拆遷問題上有些急躁，但是總的出發點還是好的嘛，為民建設新城區，為民拉動經濟增長那可是妳在人大會上發言所說，我們按照您的指示在努力的工作，這，這怎麽就成了以權謀私了呢？”
　　“錢誌國，錢書記！”方富民冷笑道，“妳到現在還在這裏裝聾作啞，以為自己裝不懂裝無知就可以掩埋所有的全部事實嗎？我告訴妳，我想整治妳已經不是壹天兩天了！不說妳區委的工作如何，就憑妳那兩個整日欺負百姓，弄的新城區人心惶惶的親兄弟，我就可以拿妳試問！這天下，是沒有密不透風的墻，也沒有能隱瞞所有人的秘密存在！妳以為我不知道？妳在任新城區區委書記期間，收受賄賂，濫用職權，以權謀私，利用土地批發建設之便克扣農民土地賠償中飽私囊，這些行徑妳以為還沒有人知道？我告訴妳，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妳的下場只有死路壹條！谷村長，妳以為我不知道妳幹的那些事嗎？東信區農民何友賢的女兒是不是半夜叫人拉走的？徐大寶的妻子是不是妳派人撞的？妳給他錢誌國賣命是嗎？賣到最後把自己賣了還要替別人數錢，妳個蠢豬！”
　　“噗通……”方富民的話讓錢誌國的臉色壹次次的變白，直至再無任何血色。而他身邊的谷村長卻是雙腿壹軟，立刻癱倒在地，連連求饒道，“方書記，方書記……這，這壹切都是錢誌國的主意，我，我只是旁從，我是被逼的啊！”
　　谷村長的話壹出，立刻引來全場嘩然，範偉的猜測沒有錯，徐大寶妻子果然就是錢誌國壹手策劃找人撞傷的！這個谷村長被方富民用話壹激就什麽都說出來了，真是笨的可以。
　　錢誌國聽著谷村長的臨陣倒戈，把醜事全部往他身上推，頓時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知道，壹切都已經完了，最後壹絲僥幸心理換來的只是絕望，無盡的絕望和法律的制裁！
　　這時候，錢誌國厭惡的壹腳踢在谷村長的身上，立刻激起他的壹陣慘叫之聲。這時候，站在方富民身邊的黑西裝手下們立刻將錢誌國和谷村長全部控制住，將兩人就這樣重重壓靠在墻上。
　　“哈哈，哈哈哈哈……姓方的，妳以為妳自己是什麽好東西，墻打出頭鳥，妳早就看我不爽了吧？妳這是故意的，妳這是故意的打擊報復！”錢誌國的面具被徹底的撕裂，裸露在陽光之下的那種羞恥感讓他激動，讓他憤怒，更讓他絕望！他就像是只困獸般，在幾名方富民手下控制中還在瘋狂的掙紮著，並朝著方富民歇斯底裏的叫喊道，“妳別得意，方富民妳別得意！妳能把本地派這些官給搞下去，總有壹天，妳也會接受這樣的下場！”
　　“給我帶走！”方富民厭惡的壹揮手，下達了帶走錢誌國的命令，而就在這時，錢國誌在看見旁邊站著悠然自得的範偉時，瞳孔瞬間張大，驚叫出聲道，“範偉，範偉！我想起來了，妳，妳就是範濤的兒子，妳就是那個曾經讓鄭立瀧完蛋的家夥！是妳，原來是妳！妳還是龍鳳會的大佬！這壹切都是妳策劃的，原來姓方的是妳叫來的……哈哈，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徐大寶啊徐大寶，妳可真行，妳可真行！竟然連範偉都能被妳叫來，哈哈哈……沒想到我錢誌國，竟然會死在妳這種農民的手上，妳，妳可真行……”
　　錢誌國瘋了，不停的傻笑著，大罵著，但是這時他的聲音已經離越來越遠。範偉無奈的嘆了口氣，朝著方富民道，“方叔叔，這些人是妳的手下？我怎麽看著像便衣警察呢？”
　　“呵呵，他們是市紀委協同而來的安全局人員，主要是為了怕紀委的人來平安縣遭到意外。我順道就把他們借來用用，反正錢誌國最終也是要交由市紀委的同誌來調查審訊。”方富民說到這裏，朝範偉道，“這下可好，該解決的全都解決了，我總算是可以睡個安穩覺。”
　　範偉搖了搖頭道，“還沒有，這錢誌國的兩個弟弟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妳必須快點抓住他們才是。錢龍幫這個黑色幫派，壹定要連根拔除才是。”
　　“這個妳放心，我會讓警察局處理這件事的。他們三兄弟，壹個也別想逃。”方富民還在說著便掏出了手機，開始打起電話來。
　　“小範兄弟……這，這剛才錢書記說的都是真的？這縣委書記，是妳叫來的？”徐大寶現在還和做夢壹樣有些恍惚，他看了眼病床上同樣迷茫的妻子，朝著範偉有些總算是開口道，“我的乖乖，妳，妳到底是啥大人物啊？”
　　“徐大叔，我可不是什麽大人物。”範偉笑著罷了罷手道，“我只是看不慣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逍遙法外，剝削勞動人民的財產行為，打抱不平而已。我和方叔叔很早就認識，他和我是好朋友。哦對了，妳前幾天晚上看見的那位方佳怡方小姐，就是方叔叔的女兒。”
　　“啥？原來那位方小姐就是方書記的女兒？哎呀該死，我，我還以為她和妳……”徐大寶聽著十分後悔的壹拍大腿罵自己道，“我真不是個東西，居然敢亂開玩笑，方小姐可是縣委書記的女兒，我怎麽可以把她亂說成和妳是壹對呢，哎呀，瞧我這嘴……”
　　範偉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他那焦急的模樣，實在有些被搞的莫名其妙，徐大寶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範偉就不應該和方佳怡是壹對嗎？他範偉也沒差到那種程度吧？
　　“徐大叔，妳放心吧，沒人會追究妳這個誤會的。”範偉沒好氣的回了他壹句，“再說了，方佳怡就算和我是壹對那又怎樣？難道我配不上她？”
　　“不不不，我可沒說，沒說……”徐大寶顯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又說錯了話，急忙想糾正，卻被範偉制止。
　　“行拉徐大叔，妳就別解釋了，越解釋越亂。”範偉笑著望向他道，“妳放心的在這裏陪大媽養傷，這件事既然水落石出，事情也就會圓滿的結束。事情都是由錢誌國而起，所以他被抓後，壹切賠償都會按照正規手續來辦理，壹定會讓妳們滿意的。”
　　“謝謝，謝謝妳小範。妳真是個好心人，我徐大寶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這麽久，真的沒有見到向妳這樣的好男孩，我們全家，都不會忘了妳的大恩大德的！”徐大寶激動又感激的望著範偉便要從病床邊跪下去，嚇的範偉急忙將他扶起連連搖頭。
　　“別別，徐大叔，妳要向我下跪那可真是折殺小子了，以後頂多我去妳家多玩玩還不成嗎？”範偉可不喜歡別人給他下跪這壹套，“大叔，妳可千萬別跪，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用不著行這麽大的禮。”
　　徐大寶此時已經是熱淚盈眶，邊抹眼淚邊說道，“我這是遇上貴人了，真正的貴人啊……老天有眼，我徐大寶真是碰上救星了！”
　　範偉看著徐大寶那感激萬分的模樣，不由在心裏暗暗嘆息著。為什麽為官者就不能為百姓做點好事呢？老實巴交的農民他們有什麽錯？難道賺黑心錢真的比良心還要有誘惑力嗎？這小小平安縣壹周時間就被他挖出了五位官員，而沒有挖出的又有多少？沒有被他發現或者看見的不平之事又有多少？想到這裏，範偉就不禁有些心寒。
　　方富民電話打好走進來時，見到的是範偉眉頭緊鎖的無奈痛惜模樣，隱約著他也似乎明白了什麽，暗嘆道，“小範，社會有社會存在的道理，貪汙腐敗是讓人難以容忍，但是妳不得不說其誘惑力非常之巨大。在沒有政體改革，沒有反腐部門大力介入，沒有法律嚴厲制裁的現在，恐怕前赴後繼者還有很多。要從根本上改變，也許還是要讓國家變的強大富裕啊……大家都有了錢，也許這個社會就會變的更加平穩和諧，少了很多貪官汙吏。”
　　“不，方叔叔，我不認同妳的看法。”範偉搖了搖頭，正色道，“國家體制也許是需要進行改革，但是我覺得最需要改革的，還是社會風氣。我們國家的封建思想太腐敗嚴重，這嚴重左右了為官者的清廉思想，這壹點，也許還需要很多人的努力才能逐漸轉變，壹時半會是不會見成效的。好在這個社會還是有好官存在的，我們只能盡力去做出我們的貢獻，至於看不見的地方，也會有更多像妳我這樣的人去做出他們所應有的貢獻。”
　　“哎，但願吧。”方富民苦笑了笑，搖頭道，“好在我這人吶對錢沒有什麽興趣，而且家裏老父輩那裏還留了些財富，也不需要我去過多的留戀。要不然，我要成了貪官，可不是也要被妳給打擊了？”
　　範偉聽著方富民的話不由露出壹絲尷尬的苦笑，心想幸虧方富民對錢財並不看重，這壹點從方佳怡身上就能看出。若不然難道還讓他親手把他的老丈人送進監獄？他了解方富民，這個人絕對不會為了錢而動容，但是同時範偉也已經明白，方富民是個在從政道路上很有野心之人，簡單來說，他不像柳國正那樣愛錢，但是絕對喜歡當官，而且喜歡當越大的官越好。
　　對於這壹點，範偉自然不會反對。不想當將軍的士兵自然不會是好士兵，所以方富民的升官欲望越強烈，就證明他是位好官。當然，欲速則不達，如果用卑鄙手段升遷，這就不行了。目前範偉至少沒有發現方富民有這方面的傾向。他只是想把壹切都掌握在手中，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次他才會將本地派壹網打盡，而大力扶植他所信任的新縣長來統領未來的平安縣工作。
　　在範偉以為，壹切事情都將以錢誌國被抓而畫上圓滿句號之時，他卻全然不知，危機，正在向他悄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