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八章 戀父情結

　　良久之後，柳晴嬌柔的嘴唇才離開了我。她的臉上，已有了滿足的笑容，看著我又輕輕地道：“姐夫，這些話深埋在我心裏很久了。今天終於說了出來，我好高興。但是……妳別誤會，我沒有增加妳困擾的意思。以前我對妳說了謊話，但有壹句是真的。那就是我的愛人，只能壹生壹世，只對我壹個人好。我知道姐夫妳不愛我，就算是以後愛我了，也不可能只對我壹個人好的是不是？表姐是我的親人，我雖然愛妳，可真的從來也沒想過去和她分享男人。剛才她對我說不介意，但我看得出來，表姐心裏，還是十分介意的。她的性格我了解，為了妳她可以犧牲壹切，但她的心裏，不會快樂的！”
　　我聽了只有沈默不語，心裏想到：是啊！菁菁雖然做出了如此寬容的姿態，但她內心深處，必定是不快樂的。難得小晴這麽明白事理，也省得我多費口舌了。
　　我輕嘆壹聲，道：“小晴，謝謝妳這麽看得起我，可姐夫真的沒妳說的那麽好。而且，姐夫也的確做不到只對妳壹個人好。妳能這麽明白事理，姐夫很欣慰。以後，姐夫把妳當親妹妹壹樣看待，好嗎？”
　　柳晴苦笑了壹聲，道：“才不要呢！過壹段日子，我會申請調到美國分部去工作。我離開父母也有好兩年了，也該回去孝順兩位老人家。我相信時間會讓我忘了妳的，也相信，總有壹天，我生命中真正的白馬王子會出現。姐夫妳不用為我擔心，表姐，才是妳真正值得珍惜的人。”
　　我心中感動，便將她輕輕地擁入懷中，感嘆地道：“小晴，妳真是壹個好姑娘，姐夫祝福妳！”
　　“嗯！”柳晴倒在了我懷裏，無言的閉上了眼睛。
　　為了避免沖動和尷尬，我和柳晴都沒有再提起按摩的事。無言的擁抱了壹會兒，我們就先後走出了書房。
　　我下了樓，菁菁正坐在餐桌邊，和正在吃飯的馮小翠聊著天。見我下來，便迎過來奇怪地道：“辦完了？這麽快？”
　　我拉著她的手走到壹邊，輕聲把剛才我和小晴的對話簡單說了壹遍。菁菁聽後臉上若有所思，只輕輕地哦了壹聲，就不說話了。
　　不壹會兒，柳晴也下了樓，直接拉住了表姐的手，道：“表姐，我們回去罷。有好多話，我想和妳說說。”
　　菁菁點了點頭，伸手撫了她小臉壹下，道：“好罷，晚上妳到我屋裏來睡，咱們姐妹好好聊聊。”
　　坐不多久，菁菁和柳晴便告辭走了。我目送她們遠去，才回到了家中。馮小翠不願意，或者說不敢見我，吃飽了飯，早早又溜回到臥室關門謝客。我昨晚壹宿沒睡，今天又堅持了大半天，實在困泛極了。便回到客房，補上壹覺。
　　等我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我起來隨便吃了點東西，便無聊地在客廳裏看電視。不知看了多久，我聽到樓梯上傳來輕輕地響動，轉頭壹看，卻見馮小翠下了樓來，也不理我，直接就走進了廚房，看來，她的肚子又餓了，實在熬不住，只好下來找東西吃。
　　我心裏有些好笑，但也覺得她有些可憐，早上我那樣說她，確實過分了點。再說她昨晚失憶的事，我還沒告訴她呢。這事可馬虎不得，我得及早向她提個醒，最好明天就帶她到醫院裏檢查壹下。
　　想到這裏，我便站了起來，跟著進了廚房。馮小翠正把壹些剩菜和剩飯和在鍋裏，加水煮著菜泡飯。我站在了廚房門口，咳嗽了壹聲，招呼道：“伯母！”
　　馮小翠明明聽到了，卻不理我，只是站在煤氣竈前，盯著自己的食物看。我猶豫了壹下，還是開口道歉了，道：“伯母，早上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說妳的。當時我只是昏了頭亂說話，妳別往心裏去，好嗎？”
　　馮小翠楞了壹下，又拿了個勺子在泡飯裏攪拌著。過了好壹會兒，才幽幽地道：“妳又沒有說錯，我是偷看妳……洗澡了。這種行為，當然是很……不要臉的。反正我在妳心目中就是這個形象了，妳說怎樣就怎樣罷！”
　　我嘆了壹口氣，尋思了壹會兒，道：“本來呢，妳在我心裏的形象是不太好。可是今天早上妳誤會我對妳做了禽獸不如的事，那時候表現出來的氣節真的讓我很欽佩。伯母，也許我誤會妳了。有些事，真的不能只看表面。我知道，也許妳算不上壹個好妻子，但妳絕對是壹個好母親。這壹點，我深信不疑！”
　　馮小翠轉過了頭來，輕輕哼了壹聲，小聲地道：“妳才知道？”
　　我笑了笑，道：“所以，這些不愉快，就讓它過去罷！以後，您就是我的半個母親，我會尊重您，孝順您。不會再有早上那種不禮貌了，好嗎？”
　　馮小翠聽了後，牙齒咬著下唇猶豫了好壹會兒，終於向我走來，站在我面前輕聲道：“小唐，既然妳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向妳認個錯罷。昨天晚上，我……也不知怎麽了，反正壹時就糊塗了。妳也知道，我這個人其實很輕浮，我小的時候，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做什麽事，從來都不考慮後果。也許……妳也看出來了，我這麽大年紀了，可心還是那麽不安份。我……我……我承認，前段時間，我對妳著迷了。就算妳是我女婿，可我……還是控制不住，想和妳發生點什麽。妳說我不要臉，還真的沒有說錯。但是……今天早上我以為妳侵犯了我，忽然間我有壹種巨大的恐懼，感到天都要塌下來了。那時候，我腦子裏只想到了女兒。我們這樣子，怎麽對得起愛我愛妳的女兒們哪。在那壹刻，我真的想到了去死，也為我的行為感到了深深的後悔。我以為是我的輕浮和暗示，才讓妳動心上了我的床。小唐，現在我明白了，那是壹種可怕的後果。如果真發生了，也只有死來謝罪。以後我不敢，也不會再這樣了。妳原諒伯母壹次，好嗎？”
　　我心中莫名的感動，馮小翠這人雖然輕浮，可至少還能及早清醒過來。而且她有壹顆愛女之心，作為母親，她是合格的。
　　當下我道：“您能這麽想，已經配得上我叫妳壹聲媽了。媽，以後我就是您兒子了。做兒子的，怎麽會嫌自己的母親呢？”
　　馮小翠臉有些微微發紅，道：“得了罷，這聲媽叫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現在妳還是叫我伯母再說，等娶了我女兒，妳再……啊呀！完了，水燒幹了！”馮小翠突然聞到有糊味，急忙跑回去關火。我笑著道：“要不我重新給您做壹份罷？您到外邊等著就好了！”
　　馮小翠回頭壹笑，道：“不用了，我都快餓暈了，哪兒等得及妳重新做啊？將就著吃壹點算了。妳要真孝順，明天給我做頓好的，我就滿意了！”
　　我哎了壹聲，答應了她。馮小翠盛了滿滿壹大碗菜泡飯，就坐到外面餐桌上唏裏呼嚕吃了起來。我也坐到她身邊看著她吃，心裏盤算著，該怎樣把昨晚她曾失憶的事，委婉的告訴她。
　　馮小翠吃著吃著，見我盯著她默不作聲，漸漸臉又紅了起來。忽然她放下筷子對我嗔道：“妳幹嘛？故意欺負我是不是？別以為我對妳有過想法，就可以……笑話我了！”
　　我忙咳嗽了壹聲，低下了頭去。心想馮小翠雖然醒悟過來了，也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了後悔。可她那天生的嬌媚和嗲樣，我看是改不了了。不過算了，我也不要求她那麽多。只要她心裏有那個底線，妳嬌就嬌罷，我習慣了就好了。
　　當下我忙轉移話題，道：“伯母，問您個事行嗎？”
　　馮小翠白了我壹眼，道：“別問我為什麽會喜歡壹個小鬼，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倒！我沒問妳這個呀！擦了壹把汗，我直接道：“伯母，您小時候家的隔壁，是不是住有壹位姓白的阿姨？”
　　馮小翠剛拿起筷子，馬上又楞住了。半天才道：“是呀！那女人妳認識？”
　　我笑了，看來還真有這事，便故意給她來個嚇人的，低聲道：“伯母，您是不是有壹次看到了白阿姨塞饅頭給您父親吃，便氣得去偷了她家曬在外面的衣服，全部扔到了臭水溝裏？”
　　馮小翠立刻震驚得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呆望著我。那臉上的表情，和大白天活見了鬼沒兩樣！
　　我忍住笑，道：“伯母，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馮小翠忽然離座閃到了壹邊，把手中的筷子當刀子壹樣拿著對住了我，壹邊後退，壹邊小臉蒼白地顫聲道：“妳……妳……妳到底是誰？這事除了我沒人知道，妳……妳……妳從哪裏聽來的？”
　　我嘆了口氣，道：“伯母，妳別緊張，這事我正要同妳說呢。”
　　馮小翠臉上陰晴不定，恐懼非常，就當我是個鬼了。我拍拍她的椅子，道：“伯母，這事是妳自己告訴我的，坐下來，聽我慢慢向妳解釋。”
　　馮小翠猶猶豫豫了半天，才道：“妳……妳是人是鬼？先證明給我看，不然我不過來。”
　　我笑道：“妳看我象鬼嗎？鬼是沒有影子的，妳看我在燈光下，還不是有影子！”
　　馮小翠小小心心地伸頭壹看，果然我有影子在地，頓時松了壹口氣，忙跑了回來對我嗔道：“小唐妳嚇死我了！給我說實話，三十多年前的事，妳是怎麽知道的？”
　　我道：“昨天晚上打雷，妳嚇得躲到了我屋裏，這事妳還記得嗎？”
　　馮小翠點了點頭，道：“我正奇怪呢？我腦子裏只有躲到床邊的印象，可之後發生了什麽，卻壹點也想不起來了。所以壹早起來，我會以為妳……以為妳……”
　　這時，她的臉又紅了，小聲地道：“妳不會把我催眠了罷？不然這事妳怎麽會知道？”
　　我苦笑道：“催眠？我哪有這本事？這事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妳怕雷劈，心裏恐懼到了極點，結果壹個響雷之後，妳就……”
　　當下，我把她昨晚失憶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壹遍。馮小翠聽完後，又是不信，又不得不信，呆了半天，道：“那我為什麽壹覺醒來，就恢復記憶了？”
　　我道：“我哪兒知道？伯母，我看明天我們去醫院找醫生為妳檢查壹下罷？別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才好！”
　　馮小翠雙手捧了個臉支在桌上半天不語，很久之後，忽然輕嘆道：“其實失了憶，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可以忘了那麽多痛苦的事。我現在活著，壹點兒也不快活，真想……回到從前，再活壹次呢！”
　　我知道這是她心裏的真實想法，她這三十年，是她壹生中，最痛苦的日子。我輕嘆了壹聲，道：“人是不可能回到過去，再活壹次的。伯母，想開點罷，過去的事，過去算了。重要的是以後活得開心就好！妳這失憶如果再發生壹次，會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的。到時候妳開心了，但妳的女兒們會多著急？為了女兒，還是去看看罷！”
　　馮小翠點了點頭，忽然對我似笑非笑地道：“我是妳丈母娘，妳敢冒充我爸抱我睡覺？我看妳是活膩了罷？”
　　我頓時急道：“伯母！天地良心哪！那個時候我怕妳嚇出毛病來，不得不這麽做的。難道那時候就告訴妳，其實我是妳女婿，這個時候已是三十多年之後了嗎？”
　　馮小翠笑道：“那妳事實上還是抱我了，看來我早上打妳壹頓，還真的沒冤了妳。本來我心裏對妳還有點小小的抱歉，可現在，哼！沒了！”
　　說著，她開心得又唏裏呼嚕地吃起泡飯來。我只好哭笑不得地離開餐桌，走到沙發上繼續看我的電視。
　　不多久，馮小翠吃飽了，走到我的身邊坐了下來。居然很正經地對我說：“小唐，有件事我得和妳說個明白，免得妳又誤會了我。”
　　我轉頭道：“什麽事？”
　　馮小翠考慮了壹下，道：“我和妳實說了罷，我之所以會對妳有那種……那種……不道德的想法，是因為我從妳身上看到了我父親當年的影子。雖然他比妳帥得太多，但妳的眼神，妳說話時的模樣，無壹不神似我記憶中的老爸。有時候，我會不自覺的把妳們倆搞混。我……我……反正我從小就戀父的，以後若是我對妳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妳千萬別當壹回事。因為……我是個控制能力很差的女人，很容易就犯混的。但是，妳放心，我絕不會做出對不起我女兒的事來。其他的，妳能包容就包容我壹點，別大驚小怪就好，行嗎？”
　　我苦笑道：“伯母，什麽叫……奇怪的舉動啊？妳總得讓我心裏有個底呀！”
　　馮小翠想了壹下，忽然紅了臉，輕聲道：“比如……有時候我會向妳撒撒嬌什麽的，那是我不自覺的行為，妳千萬別認為我是在勾引妳啊！”
　　我只好投降，無奈地道：“好好好，我明白了。沒人的時候隨便妳，可在妳女兒面前妳可千萬別來這套，會嚇死人的！”
　　馮小翠“嗤”地壹笑，媚眼兒就飄了過來，輕輕地道：“放心罷，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