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冰河世紀

　　夜幕降臨北美大陸，斯普林菲爾德的烏蒙夜空沒有繁星，W'sB劇組的萬聖夜殺青派對在雙橡園鄉村俱樂部舉行，每位成員可以自由選擇出席與否。
　　要在雙橡園辦聚會就必須是俱樂部會員或有壹位會員的擔保發起。劇組中沒有會員，但找個會員幫忙很容易，葉惟打個電話給丹尼爾·伍德裏爾的事情。劇組預訂了壹個有舞池的會館宴會廳，場地、餐飲等費用優惠後都2萬美元。這筆花銷不包括在300萬制片預算裏，是唯壹老板葉惟掏腰包給的福利，為他工作是出了名的辛苦，他慷慨大方也是出了名。
　　能承辦這場派對，會所經理迪安娜·希區柯克其實是喜出望外，別看她的姓氏好像和電影很有關系，這還是她首次服務電影劇組。雙橡園本來提議辦壹個允許壹些會員家庭參加的盛大派對，葉惟謝絕了。
　　這是非常私人的派對，嚴禁任何的拍攝和八卦，口號是“盡情裝扮吧，哪怕是壹只松鼠！”
　　這時燈火通明的會館裏W'sB劇組的宴會廳熱鬧壹堂。派對是雞尾酒會形式，休閑衣著和萬聖節裝扮都可以。連日來的忙碌讓眾人沒那麽多準備，得到放松就已經滿足，服裝組和化妝組的人員扮得最起勁，只是有些雷同，壹群歐紮克山脈的黑幫分子。
　　而年輕人們之前忙裏偷閑準備得最多，有妖魔鬼怪，也有哈利·波特、加勒比海盜、超人……
　　全場最搶眼的是葉惟、吉婭、詹妮弗和艾麗西卡這“冰河世紀”四人組，導演早就讓吉婭備好全副行頭了。
　　葉惟扮成松鼠“鼠奎特”，不但穿著壹件帶尾巴頭套的松鼠皮連體衣服，還抱著壹顆巨大的榛子。詹妮弗是劍齒虎“迪亞哥”，艾麗西卡是猛獁象“曼尼”，吉婭則是樹懶“希德”。
　　人們在走動、笑談、坐在椅子休憩，而在燈光閃耀下的舞池，壹陣陣歡呼叫好。
　　“Precious.Precious.”葉惟動作滑稽的抱著大榛子，像咕嚕般說話，扭動身子跳舞。場邊的詹妮弗突然沖過來要搶榛子，他連忙雙手緊抱，沖她呲牙的嘶鳴：“It's-my-precious！It's-precious！”
　　他的聲音讓眾人樂不可支，扮西部女牛仔的杜漢姆笑呼：“彼得·傑克遜真應該看看妳的表演！”葉惟臉上露起奸笑，把榛子高高的拋起又接住，聳起肩膀、左看右看，發出“嘻嘻嘻”的低笑聲，“My-precious！”
　　“什麽世道，松鼠都不怕老虎了！”詹妮弗又要搶，這回幾乎撲到葉惟身上把他當牛騎，終於又可以壹起玩個瘋！
　　“哈哈！來吧，我們跳壹支！”葉惟把榛子放進背袋，握起詹妮弗的手跳起隨意的舞蹈。她人來瘋的呼啦呼啦，對他叫著：“來啊，松鼠兄弟！來啊，松鼠兄弟！”
　　在輕快的密蘇裏鄉村樂曲中，兩位可怕舞者再度登場，艾麗西卡在振臂高呼，旁人們也是歡騰，吉婭已經也開跳了。
　　詹妮弗徹底的暴露自己野丫頭的真面目，晃著腦袋、扭著腰臀、雙手捶來擺去，時不時壹聲大叫。她起興，葉惟也盡情，配合著她的狂野舞姿，扭起屁股擺松鼠尾巴，上次這麽歡樂還是在開拍前那晚上。
　　壹支瘋舞過後，詹妮弗還想繼續跳，但葉惟被艾麗西卡搶過了。
　　艾麗絲是個超級舞者，葉惟當然要使出最大的舞技，與她跳起交誼舞。芭蕾舞？抱歉，腳踝是足球運動員的生命！
　　“妳說為什麽會有冰河時期？”他笑看著艾麗絲望來的眼眸，壹手摟著她的腰身，壹手握手慢跳，只見她臉容失笑。
　　這是她在VIY選秀會的問答環節答過的問題，還有“最喜歡《冰河世紀》裏哪只動物？”和“企鵝在北極還是南極？”她當時慌急的回答：“大自然的調節。”、“那只長毛象。”、“南極。”她還以為他壹直不曾留意。
　　“為什麽呢？”葉惟追問，不要再上自然課了。
　　“因為……”艾麗西卡想著，抓住靈光就說：“地球想請所有動物吃雪糕。”葉惟怔了怔，轉了壹圈才道：“OK，很有想法。在我看來是因為‘艾西時代’太酷了。”她會意而笑，Alicia和Ice。
　　“妳明年真會到瑞典玩嗎？”她問。
　　“是的，真會。”葉惟壹邊跳，壹邊答道：“但我們下次見面可不是在瑞典而是在洛杉磯，下下次也是。”
　　“我的‘蓋爾’妳還滿意麽？”她又問，舞步變得有點緊張。
　　“非常滿意。”葉惟點頭，“只有驚喜沒有失望，我告訴妳，妳這段時間多逛街，妳自由自在地逛街的日子不多了。”艾麗西卡笑了起來，貼近著他，像下定了決心，輕聲問：“我怎麽才能得到妳的吻？”
　　“啊？”他幾乎觸電般壹把扔開她，立即道：“怎麽都不能，我有女朋友。”
　　艾麗西卡壹瞬間被巨大失望擊中，又不太相信，“真的？”他堅定的點頭，她不由笑嘆：“我只是想確定壹下，因為我喜歡妳。”她的表白自然大方，“我對妳有了每個女孩都會有的感覺。”
　　“謝謝，非常謝謝！”葉惟也不是第壹次處理這種情況了，有些好笑的是穿著松鼠服呢，與她跳到壹邊空靜處，真誠的道：“艾麗絲，妳是個令人愉快的女孩，所以我很喜歡和妳聊天，可是我真的有女朋友了，不管我身處哪裏，我的心在她那裏。”
　　艾麗西卡的眸子滿是羨慕，葉惟壹聲笑，與她壹邊轉圈，壹邊道：“雖然是這樣，我相信有壹種方式能繼續我們的友誼，男女間的純友誼是很難的，但不是沒有，像我和吉婭，對吧。”
　　“當然！”艾麗西卡本來就沒抱多少期望，也就沒多少失望。他的應對真好，她表白了、被拒絕了，卻沒有尷尬的感覺，反而好像變得更親密，他知道我喜歡他。
　　葉惟忽然有了什麽主意，神秘地笑道：“艾麗絲，最近我真的是沐浴在愛情的陽光下，這個月片場又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妳、詹妮弗，都給了我靈感，我寫了壹首說唱叫《導演》。”
　　“我能聽妳唱嗎？”艾麗西卡興趣十足。
　　“不是聽我唱，是壹起唱！‘冰河世紀’樂團的首演！”葉惟越想越興奮，松開艾麗絲，往熱鬧的周圍吼了聲：“GIA！”
　　吉婭不知從哪裏跳著冒了出來，詹妮弗也來湊熱鬧。葉惟問道：“我的吉它在哪裏？”吉婭楞說：“我不在乎，都殺青了。”葉惟低吼：“想玩好玩的，就給我找來壹把該死的吉它！還有妳們兩個跟我來……”
　　眾人吃甜點飲飲品，興致來了到舞池跳舞，舞池的歌曲唱了壹首首，派對的氣氛正濃，離散場的十點還早。
　　“女士們先生們。”在又壹首歌曲後，突然整個宴會廳響起廣播聲，馬靈和卡希爾停下了舞，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會所DJ說道：“今晚的派對有壹個表演環節，請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妳們的表演嘉賓，‘冰河世紀’樂團！”
　　宴會廳頓時掀起壹片掌聲，眾人鬧騰的叫嚷，向著舞池圍了過去。
　　只見舞池中葉惟、詹妮弗、吉婭和艾麗西卡從高到矮並排而站，七彩的燈光讓他們像搖滾明星壹般，但就葉惟身上帶著壹把原色木吉它。四人都很酷的嚴肅著臉，齊聲道：“大家好，歡迎來到冰河世紀！今天我們要獻上壹首我們的說唱歌曲Director。”
　　圍得水泄不通的眾人壹聽到Director，本就熱騰的氣氛更加歡樂，副導演安德森也在叫呼！
　　“喲，喲，喲。”葉惟隨手彈了吉它幾下，試試嗓子，深呼吸了壹記，認真起來但神情是在故作狂傲，彈起簡單的吉它伴奏，語速適中的開唱：“Baby-light，Leave-right，Day-for-night，two-shot-montana，roundy-roundy-on-the-flight.（柔光燈，放那兒，日光夜景，雙人近景鏡頭，最後轉拍那架飛機。）”
　　他看著走出去的詹妮和艾麗絲，繼續唱著：“You-listen-director's-bright，James-and-Athena，a-honey-honey-in-the-mind.（妳們聽著導演的聰明話，詹姆斯和阿西娜，壹對真心真意的甜蜜情侶。）”
　　眾人聽了這兩句充滿片場氣息的歌詞，四周已經有笑呼聲響起。壹個月下來，菜鳥們也都熟悉了很多行話。
　　杜漢姆情不自禁地哈哈鼓掌，Baby-light是500-1000瓦的柔光燈，Leave-right是“Leave-are-right-there（把那玩意放在那裏）”的簡稱，Day-for-night早就是通俗的說法，Montana是西班牙語中“山”的意思，拍到胸部的近景，Roundy-roundy是指鏡頭連貫地從這邊快速拍向另壹邊的東西。
　　布光，布景，機位，鏡頭運動，導戲，壹連串場面調度描述出壹幅畫面：在柔和的月光下，機場裏壹對情侶在依依不舍地道別，也許是男的或女的要搭飛機離去。
　　在葉惟唱的同時，兩位少女演員走到前面站定，無聲地相覷，似在深情地對視。
　　這時吉婭拍著手掌地大吼：“Noncombatants，nobody-moves，nobody-gets-hurt！（非戰鬥人員們，沒有人亂動，就沒有人受傷！）”她這話讓副導演們紛紛爆笑，很多人都當即石化般自動配合這壹出。
　　葉惟揚著眉頭，接過唱：“Lights，Camera，Action！（打燈光，開始攝影，開拍！）”
　　他在彈吉它，兩位少女繼續不動的深情對視，他驟然就吼叫著唱：“Cut！No-good.You-touched-her-shoulder，You-takes-his-chest.Move-in-a-little-closer.（停！這條沒過。妳搭著她的肩膀，妳摸著他的胸膛。(雙關：妳接手她的壓力，妳拿走他的金庫。)更親近壹點。）”
　　眾人的笑聲更大，不知誰吹起口哨，這肯定不是W'sB的導演！
　　兩位少女應聲的有了動作，女扮男的詹妮弗剛剛伸手搭好艾麗西卡的肩膀，吉婭緊張的唱道：“Director！Bogies-at-six-o'clock.（導演！六點鐘方向有怪獸出沒/鏡頭可能花了，我們有麻煩了。）”
　　葉惟霍地看向吉婭，壹臉驚怒的樣子。這惹起眾人的大笑驚呼，才剛剛開拍啊！如果真的發生在片場，除導演之外的人都有麻煩。葉惟尖叫道：“What-have-I-got?This-isn't-even-Walk-and-Talk！（我得到了些什麽？這甚至不是‘邊走邊談’鏡頭！）”
　　這是個雙人近景，都沒有走動，怎麽會遇到怪獸呢？
　　吉婭瞪目的高聲道：“But-if-they-are-looking-at-that，we-are-in-trouble.（但如果觀眾們看到那個，我們就有麻煩了。）”
　　葉惟發出壹種極其狂妄自大的笑聲，收回不屑的眼神，唱道：“Big-deal，I-can-fix-it-in-edit-table，such-as-rear-projection.Action！（大驚小怪，我能在剪輯桌上解決它，比如用背投。開拍！）”
　　又壹陣爆笑，攝影師邁克爾·格雷迪笑得最歡，這首歌還真是他們這些人才能得到最大的樂趣！
　　吉婭的整句話就是攝影師經常對導演說的，當出現某些東西不搭配，有視差，穿幫，越軸等的問題時。有時導演會說“妳說得對”，有時導演就說“大驚小怪”。
　　無論如何Rear-projection都無法解決，背面投影是指在拍攝時，將某個事先錄好的場景（高速公路、滑雪、沖浪、向後退去的路景等等）投射在演員背後，以造成演員真的在駕車之類的假象。背投是最落後的，早已被正面投影Front-projection所替代，但自從CGI技術普及後，這些投影技術現在都被淘汰了。“導演”說要在剪輯室用背投解決鏡頭穿幫的問題……
　　看著眾人的笑臉，葉惟有點忍不住笑場地露笑，連忙斂回來，這可是演出！
　　詹妮弗和艾麗西卡不愧是全職演員，她們在聽到Action後就演起來，搭肩膀和搭胸膛地靠近。
　　葉惟越發不滿地唱著，每壹次Cut和Action都在遞增，又在配合歌詞的表演什麽叫深情，模樣很是滑稽。
　　“Cut！Give-me-more-damn-emotion.Don't-just-like-dull-ducks.Action！
　　（停！給我更多該死的感情，不要就像些呆頭鴨。開拍！）
　　Cut！Don't-you-understand-what-is-affection?That's-drunk-on-each-other-necks.Action！
　　（停！難道妳們不懂什麽叫愛情？那就是在彼此的脖子上飄飄然地陶醉。開拍！）
　　Cut！Don't-you-understand-what-is-affection?That's-feel-have-all-good-lucks.Action！
　　（停！難道妳們不懂什麽叫愛情？那就是感覺擁有了全天下所有的好運。開拍！）
　　Cut！Don't-you-understand-what-is-affection?That's-any-time-heart-roll-rocks.Action！
　　（停！難道妳們不懂什麽叫愛情？那就是心無時無刻都在翻騰著搖滾樂。開拍！）”
　　知道VIY是怎麽哄女孩的了！眾人越發的歡樂，馬靈看看卡希爾，杜漢姆搞怪的模仿著葉惟對愛情的演繹，飄飄然的、開心的、激動的。但壹次次表演的兩位少女似乎也有了不滿，就在葉惟又喊開拍時，意外發生了。
　　詹妮弗突然說道：“I-under-protest.（我保留意見。）”葉惟被燙著的跳腳尖叫：“What-the-f-uck?（什麽見鬼的？）”
　　全場頓時壹片轟然大笑，所有人都在喝彩，這兩句本來就有笑點，對於他們劇組那更是有著特殊的壹面。之前這事是禁忌話題，現在兩人自己把它拿出來打趣了，真是拔掉了每個人心頭不管有沒有的刺。
　　與此同時，詹妮弗十分質疑地問道：“You-are-a-bastard-dick.How-can-understand-method-acting-and-say-about-love?（妳是個混蛋花花公子，怎麽可能理解方法演技和談什麽愛情？）”
　　葉惟暴怒的神情像要用吉它砸她腦袋，鬼叫道：“Are-you-trying-to-sit-my-chair?Who-do-you-think-you-are?Stanislavski-says-you-suck！Action！（妳是想坐我的導演椅嗎？妳以為妳是誰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說妳爛透了！）”
　　“噗哈哈……！”吉婭笑場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罵方法派也罵表現派，“導演”是體驗派。
　　開拍又起，艾麗西卡忍著笑地繼續和詹妮弗演起深情的道別。
　　眾人的歡呼聲在圍繞，七彩燈光在聚散，葉惟在搖頭晃腦，壹邊彈著吉它，壹邊快聲說唱：
　　“Cut！Give-me-more-damn-emotion.Don't-just-like-dull-ducks.Action！
　　（停！給我更多該死的感情，不要就像些呆頭鴨。開拍！）
　　Cut！Don't-you-understand-what-is-affection?That's-all-pain-can-be-past.Action！
　　（停！難道妳們不懂什麽叫愛情？那就是壹切悲傷痛苦都可以成為過去。開拍！）
　　Cut！Don't-you-understand-what-is-affection?That's-raintree-always-follow-back.Action！
　　（停！難道妳們不懂什麽叫愛情？那就是造雨噴灑車從此壹直如影隨形。開拍！）
　　Cut！Don't-you-understand-what-is-affection?That's-whole-world-Green-Acres-deck.Action！”
　　（停！難道妳們不懂什麽叫愛情？那就是整個世界都《綠色田野》風格。開拍！）
　　“呼呼！！！”眾人因為這些情話而熱烈。吉婭豎起大拇指，還真別說，這壞小子對愛情是有壹套見解的。
　　造雨用的Raintree壹直跟著，想下雨就下雨，多浪漫啊。Green-Acres是60-70年代家喻戶曉的喜劇劇集，壹對夫婦從紐約搬到鄉下農場生活的故事，看上去很蠢但是有大批家庭主婦觀眾追捧的肥皂劇。它的場景總是陽光充足，風光明媚，攝影平面化，畫面前景打光明顯甚至是過度，整體制作精良，人物在畫面中呈現完美形象，這就是“《綠色田野》風格”。
　　在片場是這樣的，通常是攝影師受不了導演對布光的不滿，就抱怨說：“妳到底想要我拍什麽？《綠色田野》嗎？”
　　藝術指導朱莉·貝格霍夫也笑得開懷，W'sB的打光很少，畫面蕭索凜冽，完全是反GA。
　　“Director.”這次輪到了艾麗西卡出聲打斷，葉惟喘著粗氣的望向她，隨時就要爆發。艾麗西卡疑問道：“Are-you-from-Tennessee?（妳是來自田納西州的嗎？）”葉惟又壹聲尖叫：“What-the-fuck?”艾麗西卡聳肩攤手：“Because-you-are-the-only-talent-I-see.（因為妳是我唯壹看到的天才。）”
　　老油條們又壹片爆笑，Talent的詞意為天才，但在片場是指龍套演員，在鏡頭中會被觀眾看得到，通常還有幾句臺詞那種，他們並不壹定真的是天才。這個詞可以揶揄壹切小人物。
　　另壹位演員也不滿了，妳不就是個龍套導演嗎，還指手畫腳。
　　“No！I-from-Sweden，and-I-can-let-you-done！（不！我來自瑞典，我還能讓妳完蛋！）”葉惟大吼，轉眼就是哀求的樣子，快被演員逼瘋的導演，繼續唱道：“Please-give-me-more-damn-emotion.Don't-just-like-dull-ducks.Action！（求妳們了，給我更多該死的感情，不要就像些呆頭鴨。開拍！）
　　詹妮弗和艾麗西卡又壹次次表演，葉惟又壹次次發飆：
　　“Cut！Don't-you-understand-what-is-affection?That's-french-kiss-in-crowded-parks.Action！
　　（停！難道妳們不懂什麽叫愛情？那就是在人山人海的公園裏法式熱吻。開拍！）
　　Cut！Even-deus-ex-machina-can't-save-you-sim`pletons，sucks！Action！
　　（停！就算“機械之神”都幫不了妳們這對頭腦空空情感單調的傻瓜，爛透了！開拍！）
　　Cut！Screw-you-sandbags-don't-know-love！Fuck-off！！！
　　（停，妳們這些不懂愛情的沙袋給我滾蛋！滾！！！）”
　　他發瘋般大吼，舞池邊的爆笑聲刷新了最高分貝，機械之神還不是所有人都明白，Sandbags卻大家都熟悉，沙袋是片場最常見的多功能工具之壹，像為演員標記走位。
　　這時候，詹妮弗和艾麗西卡都怒了，揮著拳頭的沖上去要揍他。葉惟頓時嚇壞了壹般，慌忙往人群外面跑去，連連的喊著：“Cut！Cut！Cut！”追打他的兩位少女齊聲兇喊：“Sure！We'll-cut-you-in-half！（當然！我們會把妳剪成兩段！）”
　　眾人歡呼大笑，掌聲雷動，分開了壹條路，望著跑過的三人遠遠的跑了去，跑出宴會廳不知去了哪裏。
　　吉婭咳咳地說道：“That's-it，that's-a-wrap.Yeah，that's-a-rat.（就這些了，殺青。沒錯，那是只老鼠。）”Wrap和Rat的諧音，副導演吐槽導演，那是個討厭的家夥！
　　壹說完這話，她終於也能像他們那樣放聲大笑，“冰河世紀”樂團的首演圓滿成功！哈哈哈哈！
　　……
　　洛杉磯同樣籠罩著萬聖夜的氣氛，小孩子們忙著討糖，到處有歡慶的派對聚會。
　　莉莉很為未能如願的和惟壹起過第壹個戀愛萬聖夜感到可惜，還準備了很多……天氣原因沒辦法。她有想過要不要到斯普林菲爾德會合他，但這天既不是在假期，明天還得上學；他又興沖沖的說要出席劇組的派對，她如果也去那等於宣布戀情，這事怎麽說呢……感覺困住了。
　　她最後沒有去，今晚出席了學生會舉辦的壹場萬聖夜派對活動，與幾位好友玩得壹般高興，時間差不多就走人回家。這邊10點那邊都12點淩晨了，他應該回酒店休息了吧，在這個節日，聽他說鬼故事也還好。
　　手機撥打過去，嘟嘟幾聲後接通了，莉莉笑道：“萬聖夜快樂，松鼠。”
　　“哈哈，萬聖夜快樂，哥特女鬼！”手機傳出葉惟的笑喊聲，還有嘈雜紛亂的聲音，不同的女生聲在近距離的叫喊：“為什麽會有冰河世紀？”、“因為我們太酷了！”
　　“詹妮，滾開！妳們都滾開……”他壹通叫罵，又笑道：“是詹妮弗和艾麗西卡，吉婭也在，我們壹夥人正要去電影院看《電鋸驚魂3》。我說了要和女朋友通電話，她們就捉弄我，她們不知道妳是誰。”
　　莉莉微微的皺眉，這麽晚了他還在和她們玩鬧，還要去看午夜場，“噢，那麽。”那妳不想和我聊聊天？
　　“嘿我得出發了，明天見，晚安，拜拜，愛妳！”
　　“……好的，晚安，明天見。”
　　她還沒說完，他那邊已經風風火火的掛斷，有那麽趕嗎……冰河世紀？
　　為什麽會有冰河世紀？因為被壹個混蛋害的。
　　為什麽會有侏羅紀？因為被壹個混蛋害的。
　　為什麽莉莉心情郁悶？因為被壹個混蛋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