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省廳編制

　　馬壹嶴醒了過來，要見的第壹個人就是我。
　　在歐陽青的攙扶之下，我來到了旁邊的獨立病房，房間門口圍著幾個人，有林藍平，也有衛合道，兩人身上都受了傷，不過不重，包紮之後就坐在門口這兒聊天。
　　衛合道是個老煙槍，時不時地伸手去摸兜裏的香煙殼，而附近的小護士則像盯賊壹樣的盯著他。
　　許大姐帶著我們過來，門打開，醫生正好帶著好幾個小護士，從裏面檢查出來。
　　他對我們交待道：“病人的傷勢很重，妳們有什麽事情，趕緊聊，不要拖太久，要讓病人保持足夠的休息和睡眠。”
　　不遠處有幾個穿制服的警察，朝著我們這邊看來，不過並無敵意。
　　有壹個大眼睛的年輕女警察還沖著這邊笑了壹下。
　　我走進病房，馬壹嶴包裹得比我還要嚴重，半躺在床上，瞧見我們走進來，點了點頭。
　　他的精神並不算很好，林藍平、衛合道和許夢月，包括我身邊的歐陽青都知道我和馬壹嶴有點兒要事得談，就簡單地問候，聊了兩句之後，許大姐說道：“妳們聊吧，我們先去跟警方談壹談，回頭等妳精神好壹些了，我們再說。”
　　馬壹嶴表示感謝，然後問道：“李、劉二老怎麽樣了？”
　　許大姐說受了壹些驚嚇，不過現在好壹些了，他們也準備過來找妳的，不過給我攔住了，老人家嘛，得多休息。
　　馬壹嶴點頭，說對，謝謝。
　　幾人離開之後，我走到窗前的板凳上坐下，馬壹嶴瞧見我也是壹身繃帶，問道：“怎麽樣？”
　　我故作誇張地活動了壹下手腳，然後說道：“都是皮外傷。”
　　簡單問候之後，馬壹嶴的臉色嚴肅起來，問我道：“那煉妖球呢，妳帶在身上麽？”
　　我趕忙從兜裏取出來，說在這，給妳吧？
　　馬壹嶴不接，說我現在沒有保護它的能力，妳拿著就行了。
　　我有些不解，說王虎壹直擱在這兒，會不會悶死？
　　馬壹嶴說不，沒事的，時間長了不管，但十天半個月什麽的，都不是什麽問題。這東西妳先拿著，畢竟我這幾天內是沒有什麽行動能力的，如果黃泉引殺壹個回馬槍，過來醫院蹲我們，東西可能就會落到他們的手裏去了。
　　我壹聽，有點兒嚇到了，說不會吧，黃泉引膽敢這麽囂張？
　　馬壹嶴看著我，說這是最壞打算，不過從這段時間以來咱們跟黃泉引打過的交道，妳覺得沒有這個可能嗎？
　　我仔細回想了壹下，黃泉引帶給我最大的印象，並不是別的，而是兩個字。
　　瘋狂。
　　太瘋狂了，這幫人論起實力來，有厲害的，也有壹般的，但他們讓人刮目相看，覺得心生畏懼的最大特點，就是壹旦混不吝起來，完全不顧任何的世俗約束和限制。
　　他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甚至都沒有任何遵守規則的想法。
　　就算是對待公權機關，也沒有太多的畏懼，在那樣的壹個地點，動起槍來也是沒有任何的猶豫。
　　所以現在那幫人又糾集壹幫人趕到醫院來補刀，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我想了壹下，說那該怎麽辦？
　　馬壹嶴說道：“我說的，只是壹個可能而已，剛才的時候我問了壹下基本情況，咱們這邊緊急處理完之後，不要再停留，找個地方先貓起來，等風聲過去了再說。”
　　我說我這就去跟許大姐說這事兒。
　　馬壹嶴搖頭，說不用，壹會兒我會跟她聊的——我找妳，是確定兩件事情，第壹，王虎這些天，先拜托妳了。
　　我說這個沒問題，我絕對拼死保住他，不把這球搞丟去。
　　馬壹嶴又說：“海妮的事情，我是這麽想的——她對家鄉，雖然壹直都心有芥蒂，但從內心裏，還是很懷念的，畢竟那裏的壹切，占據了她人生大部分的時光；現在她沒了，我還是想要把她送回家鄉安葬，也算是我幫她所做的最後壹件事情了吧。不過我現在行動不方便，所以這事兒我希望妳來幫我辦，可以麽？”
　　我點頭，說好，沒問題，我對那邊也是熟悉的。
　　交代完了這兩件重要事情之後，馬壹嶴跟我聊起了先前交戰的事情來，我把我被眾人重重圍困，最後無奈，只能捏破癸水靈珠的事情跟他提及。
　　包括我這身體擁有了避水珠功效的情況，也跟他聊起。
　　能夠將小命撿回來，已經是十分不錯的結果了，至於癸水靈珠，從壹開始馬壹嶴都已經做好了失去的準備，所以並不可惜。
　　不但如此，他還驚訝於我吸收了癸水靈珠之中的“靈”，獲得了部分能力，於是問了我許多小細節。
　　譬如說：若是避水的話，那妳以後洗臉刷牙和洗澡，豈不是也沒有辦法了？
　　我跟他解釋，避水這事兒，是壹個主動的過程。
　　若是不將那“靈”的性能引導出來，我和常人也是壹般模樣，沒有太多區別的。
　　馬壹嶴點頭，說這個好，要不然以後臭烘烘壹猴子，可就不好了。
　　他能夠開玩笑，說明情緒已經從海妮的死亡之中走了出來，又或者說他將那深沈的悲傷壓到了心底裏去。
　　對於他調整狀態的能力，說句實話，我還是挺佩服的。
　　壹番閑聊過後，馬壹嶴對我說道：“行吧，有啥事，咱們以後有得嘮，別把外面的兄弟姐妹給晾著——人家什麽也不圖，千裏迢迢跑過來，冒著生死跟咱們幹架，別的不說，就憑這壹點，那都是壹生的朋友。”
　　我說還是妳這“遊俠聯盟”的大旗厲害，要不然人家也不會跟著過來。
　　馬壹嶴搖頭，說不，比起“遊俠聯盟”來，更多的，其實是李爺、劉爺兩人這些年來在嶺南積累下的名聲，他們或多或少都知曉壹些，所以才會趕過來，要不然就憑著我們兩個，再加上壹個名頭，也未必能夠拉來這些人。
　　兩人聊過，我出去找許夢月許大姐，沒有瞧見人，壹問才得知人在二樓的會議室。
　　他們在跟警方在交流溝通，做筆錄呢。
　　我找過去，門口有人守著，問我什麽事，我說明之後，給領了進去，發現會議室裏坐著幾個人，在許大姐對面的，是壹個右手夾著壹根煙的幹瘦老頭子。
　　那人並沒有穿著警服，臉上滿是褶子，看起來好像五六十歲的樣子，壹臉嚴肅，雙目炯炯有神。
　　他眉頭緊皺，壹看就知道是幹刑偵警務工作的老幹部。
　　那人正在跟許大姐聊著什麽，表情很是嚴肅，瞧見我走過來，便站了起來，臉上卻是帶著笑容，說是小侯同誌吧，妳怎麽來了？瞧妳這壹身傷的，我們還想著壹會兒再去找妳呢。
　　我進來得有點兒尷尬，撓了撓頭，說不好意思，不知道妳們在聊，要不然我先走？
　　那老警察笑了，說沒事，正好妳來了，壹起坐下來聊聊。
　　他走過來，跟我握手，說馬能，省廳的，以後叫我老馬就行。
　　我本來是著急來找許大姐談及黃泉引會殺回馬槍的可能，當著警方的面，也不好說，就坐了下來，在旁邊聽。
　　許大姐繼續說，談的是關於黃泉引的危害和囂張，包括他們這壹系列的惡事，以及隨意綁架的行為。
　　關於今天這場拼鬥的具體之事，他說得反而不多。
　　老馬認真聽了，沈思了壹會兒，方才表態說道：“黃泉引這個組織呢，其實存在了大半個世紀了，以前呢，壹直都在港澳臺和東南亞壹帶，以及日本活動，是國際刑警組織通緝榜單上面的常客，但在內地這兒反而少有活動；壹直到去年港島回歸之後，就陸陸續續有了壹些跡象，壹直到今年入夏，連續出現了好幾起的惡性、事故，廳裏面都有得到匯報，並且都已經成立了專案組……”
　　歐陽青插嘴說道：“馬叔叔，既然如此，那這幫人為什麽還敢這麽囂張？”
　　老馬給她說了壹下，苦笑壹聲，說妳們也知道，夜行者犯案，這是新形勢下的新型問題，無論是中央，還是各地省市，應對的經驗都不是很豐富，而國外對於這方面的事情也守得很嚴，我們很難找到突破口。
　　他想了想，說當然，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會如此重視，也希望妳們諸位，能夠在這裏面，發揮出自己的作用來……
　　我在旁邊聽了好壹會兒，大體聽明白了壹些東西，也知道總體上而言，老馬他所代表的官方意見，是對黃泉引這種毒瘤，基本上是持堅決打擊的態度。
　　也就是說，黃泉引但凡是冒頭，那就會見壹個打擊壹個。
　　除此之外，他還希望許夢月能夠幫忙聯系和發掘壹下民間的力量，看看能不能成立壹個松散的組織出來，如果有必要的話，用來協助警方打擊罪犯。
　　他甚至向在座的所有人都拋出來橄欖枝，說我們如果有興趣的話，希望我們能夠進入省廳。
　　他還向我們保證，只要是來，絕對都會有編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