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八章難以決斷

　　看到費蕾娜悲傷至極的淚水，我的心，頓時痛到了極點！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費蕾娜之所以不早壹點告訴我實情，完全是為了我的安全擔心。她所做的壹切，都是在為了我考慮。所有的苦，她都壹個人承受了。我之所以有現在的幸福生活，都是她在那裏忍辱偷生，咬牙堅持換來的。為了能最終回來和我在壹起，她還做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苦努力。這樣的犧牲，這樣的堅定，這樣的愛情，足以感天動地！
　　此刻，我已經無顏以對，羞愧無地！費蕾娜，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妳為了我而承受了那麽多的痛苦。為了我做了那麽多的努力。哪怕我能早壹點知道，我又怎能移情別戀，有負於妳？
　　可是，妳現在才告訴我，太遲了啊！我已經有了妻子，她也沒有任何過錯呀！妳要我怎麽辦？妳要我到底如何是好？我若是有負於妳，那簡直天理難容！可是這樣壹來，我就必須對不起我的妻子。拋棄她……我又於心何忍？怎麽做得出來？
　　我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遇上過如此難以決斷的事情。費蕾娜如此對我，哪怕是個沒有良心的畜生，也不能不為之震撼和感動。這樣的女人不愛，是要遭雷劈的呀！可是同樣的，要我拋棄妻子去愛費蕾娜，那也是壹件有違良心的事。我戴勇什麽事都可以做，但這種負心薄幸的事，打死我，也難以做到！
　　於是，我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恐慌之中。我真的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甚至在這個時候，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看著費蕾娜悲傷至極的落淚，我只能呆呆的，無言以對。
　　很久很久之後，費蕾娜似乎所有的淚水都已經流幹了。她終於吸了壹下鼻子，擡手擦去了臉上的淚痕。接著，她的表情冷漠了下來，看著我，淡淡地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不管怎麽樣，總算是對我自己有了個交代。戴勇，妳走吧。回去請轉告湯曉茹，要她放心，以後，我不會再來煩妳了。祝妳們往後的生活能夠幸福，就這樣，再見！”
　　我的心，又是壹痛！忍不住站起來走上壹步，伸出壹只手，喃喃地道：“費蕾娜，對不起，我……”
　　但費蕾娜的目光冰冷之極，直接打斷我的話道：“我說了，我不會原諒妳的。對不起這三個字，我不要聽。走吧，既然不肯愛我，那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我無言以對，慚愧萬分。想要轉身就走，可是腳下似乎有千斤之重，竟是移動不了分毫。
　　這時候，臥室的房門忽然被推開了，門口傳來陸菲怒不可遏的聲音：“戴勇，妳怎麽能這樣？費蕾娜為了妳吃盡了苦，妳怎麽可以這樣無動於衷？”
　　我轉過身看著站在門口，滿臉氣得通紅的陸菲。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麽，可是壹時間，我感到我的語言竟是這麽匱乏，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表達我心裏的仿徨和矛盾。
　　看到我什麽都不說，陸菲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大聲道：“妳在猶豫什麽？有什麽好猶豫的？湯曉茹有費蕾娜萬分之壹這麽愛妳嗎？作為壹個男人，妳是如此幸運，遇到這麽壹個愛妳的女人。妳難道沒有壹點感動？沒有絲毫回報她這份愛的心？”
　　我的心猛然壹顫，忍不住沙啞著嗓音叫了起來：“怎麽沒有？我又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怎麽可能沒有壹點感動？費蕾娜如此待我，我戴勇就算是死，也絕不敢不回報她！”
　　陸菲就笑了，馬上過來推了我壹下，道：“那妳還等什麽？快過去抱住她，說妳愛她呀！快去呀！”
　　我腳步壹個踉蹌，頓時後退了壹步。被陸菲這麽壹激，我體內熱血上湧，壹時間什麽都不考慮了。馬上轉過身去，雙手壹伸，就把坐在床上的費蕾娜緊緊地抱住，口中喃喃地道：“費蕾娜，對不起，讓妳受了那麽多的苦，是我對不起妳。”
　　懷裏的費蕾娜，反倒壹下子呆住了，似乎反應不過來，身體就有些僵硬。陸菲則在我們後面格格的笑，道：“這才對嘛，戴勇，快吻她，說妳愛她。哦，我先出去了啊，給妳們自由的空間，呵呵！”
　　隨著關門聲響，房間內又只剩下了我和費蕾娜。我也懶得去理她，只是緊緊地抱著費蕾娜，壹遍遍的說著對不起，就像當初她對我說的壹樣。
　　漸漸的，本來身體有點僵硬的費蕾娜，慢慢就軟化了下來。頭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胸膛上，幽幽的對我道：“妳說這個有什麽用？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我喃喃地道：“我知道，費蕾娜，可是，現在我的心裏很亂，我不知道我該怎麽做才是正確的。給我壹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好嗎？”
　　費蕾娜苦澀的壹笑，道：“妳真的這麽愛湯曉茹？在妳心裏，她比我還要重要嗎？”
　　我無法做出比較，只能沈默不語，不回答她這個問題。費蕾娜又是壹聲輕嘆，道：“其實，這幾年我在美國，就想過妳會不會忘了我，和別的女人好起來。但我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那個女人會是湯曉茹。陸菲她這麽愛妳，妳怎麽不去選擇她呢？”
　　我不知該怎麽回答，只好道：“陸菲在我眼裏，只是壹個朋友。而湯曉茹……則不壹樣。”
　　費蕾娜輕輕推開了我，此刻，她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表情平靜之極。伸手指了指我身後的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後認真地看著我道：“湯曉茹哪裏不壹樣了？她雖然長得漂亮，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說實話，無論妳跟誰在壹起，我都不會這麽生氣。畢竟是我不肯告訴妳事情真相，也不能怪妳會移情別戀。但湯曉茹，我接受不了。什麽原因，妳知道的。”
　　我嘆了口氣，退後壹步坐了下來。心裏稍壹猶豫，就決定把我和湯曉茹的感情歷程，都說給費蕾娜聽。
　　於是，我就道：“費蕾娜，我說了妳不要生氣，其實在四年前我和妳戀愛之前，我心裏，就已經有湯曉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