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利貸毒藥

　　黃垠大學某學生宿舍。小小的空間裏，青煙彌漫。有三個人正在噴雲吐霧。
　　壹個黃毛青年大馬金刀坐在正中，手中擺弄壹摞紙。壹個長發青年和壹個大個子坐在壹邊，似聽吩咐。壹個眼睛客蝸坐壹角，關註著黃毛青年的舉動。他鼻梁上架著壹個老式花鏡模樣的眼睛，顯得土氣不堪。嶽瀚和鄧瑩如果在這裏，會認出，他就是那日的情書王子張言禮。只是不知道他在這裏幹什麽。“死狗，數學系三七班的淩明莘借的三千還有二千沒還，過三天了。妳和四眼，還有小瘋，妳們再去收壹下，不行教訓他壹頓。”“是，閔哥。”“四眼，別那麽沒精打采。”黃毛青年摘下嘴上叼的煙卷，迷著眼道：“告訴妳，妳那個情敵麻煩大了，老大讓我們盯緊他。妳沒事就去瞅著，反正妳小子天天去那邊轉。”說道最後，黃毛壹臉鄙夷之色，吩咐也有些不耐煩。
　　張言禮聞言壹怔，“誰？”“還有誰，那個開網吧的。”“真的？”“當然，妳有機會嘍。”黃毛青年面色壹轉，盯著張言禮道：“放心，我只要妳的大美人陪我三個晚上，讓我好好爽壹爽，以後都是妳的。妳那二千塊錢也可以壹筆抹掉。”他狠冷的目光射向張言禮，不容對方反抗。“說來，這事還多虧妳留心，老大才知道這小子不實在。原先老大看這小子還算老實，壹直沒動他。剛才，老大通了信，要收拾他，妳等好吧。收拾了他，妳到床上好好教訓那個騷貨。她還不乖乖任妳幹。”“就怕到時候，四眼兒搞不定美人！”長發青年陰笑著。“四眼，妳放心，不行讓哥哥幫妳，保證有了這次還想下次。”大個子粗聲粗氣淫笑。
　　黃毛青年看著張言禮憤怒的眼神，心中輕視壹笑，掏出壹個小瓶，沖張言禮晃了晃，“別擔心美人不聽話，有這個呢！只要小小的壹粒，保證讓妳那美人兒主動獻身。小子學著點。女人不幹不聽話。妳餵飽了她，下次，她比妳主動。”他掃視長發和大個子，道：“妳們可別打歪主意，那美人兒可是人家四眼追了很久的馬子。小心四眼跟妳們拼命。”他話雖如此說，但戲謔的眼神似表明他不反對兩人齷齪想法。何況，他是第壹個享用別人馬子的。“對對，兄弟妻不可妻。”他們心照不宣，腦中轉著同樣想法：“兄弟妻大家妻。老大都第壹個品嘗了，咱們也得爽壹爽。張言禮始終囁弱未言。他很窮，跟閔立峙借了錢還不起，幹脆跟著做了小弟，幫在學校和附近收放高利貸。閔立峙是跟社會上的大混子的，有黑社會背景。他跟了閔立峙後，壹次偶爾聽他談起嶽瀚借了他們老大的高利貸開網吧，還靠此為資本泡上了黃大的美人鄧瑩。他壹直暗中追求鄧瑩。他知道自己長的不受人喜歡。高中時，曾大膽追求過壹個女孩，卻被狠狠羞辱了壹番，之後很自卑。他這次追求鄧瑩，不敢露面，想先靠真情打動，再讓她慢慢接受自己。他壹個老鄉的同學的女朋友，和鄧瑩壹個宿舍。他通過此人，把情書送到鄧瑩出現的每個地方。直到那壹天，那位女生傳來鄧瑩搬出的消息，並表示不再傳信，他才知道自己愛戀的純潔女生已經跟了別人。
　　結果，他想都沒想沖去了第壹號網吧，得到的是絕對無視。他不甘心，暗中調查嶽瀚。他通過閔立峙知道，嶽瀚抵押了壹所房子來借高利貸。他立刻著手調查，結果發現那房子根本不是嶽瀚的。他狂喜的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了老大。他以為機會來了，這壹下肯定能打倒嶽瀚。老大的反應僅僅是免了他三千塊錢欠款，就沒了下文。他真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壹直情緒不高。直到今天，壹個多月了，上面的老大終於要收拾嶽瀚，他有機會了。“說實話，以前還沒真沒註意到這妞。現在看，她真是個尤物，四眼真有福啊！”閔立峙淫笑著道。“對啊，閔哥，言禮還真有眼光。以前真沒發現，她在咱們黃大也數壹數二的了。真是便宜嶽瀚那混蛋了。”“還有四眼以後有的爽嘍。”
　　張言禮偷撇了壹眼閔立峙，想到心愛的女人將要被他幹，真要怒死了。可他沒辦法。他不敢反抗，不能反抗。他還欠著錢。他親眼看到壹個欠錢男生的女朋友，被閔立峙擄來，用他手中的那瓶藥，狂奸了壹天壹夜。她事後還要裝作沒發生過，把錢還上。他惹不起這樣的人。閔立峙是跟外面的老大混的。“閔哥，壹號那裏其他兩個女的，也都是極品啊！尤其那個大波，大騷貨。那奶子，真他媽的大！”“得了！妳小子別打她的主意。她早有人盯上了。”“那她肯定是閔哥的嘍。閔哥可要好好享受，讓她知道閔哥的厲害。”“不是我，是學體育的那小子，就是那天來得周賢山。”黃毛有些掃興。“這傻B，前段時間網上不是流傳著他的裸照，被人玩了還不知道。閔哥，他怎麽和妳比啊？”“他不知和老大扯上什麽關系，知道老大要對嶽瀚動手，特地傳話不要動那個大波。那大波是他女朋友。”“真可惜，那大波兒，太難碰上了。真他媽想親手抓抓！媽的！這個嶽瀚真他媽有福，借高利貸整個網吧，就招來了三個美女。他媽的夜裏還不爽死。”“他，爽不了幾天。到時該咱們兄弟樂了！”
　　屋內爆發出陣陣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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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瀚，還是不要去了。”“對，放高利貸的都不是正經人。”“他們找妳，能有什麽事，還是別去。在電話裏問清楚再說。”那夜之後，鄧瑩把嶽瀚借高利貸開網吧的事情，告訴了林鳳兒和明芬。既然是選擇終身，就要清楚嶽瀚真實。“沒事，我每月都沒少還他們的錢。放心，沒事。”
　　嶽瀚放下愛人的關懷，趕到城西壹座廢棄倉庫。拉開鐵門，嶽瀚見到久違的韓愛國。每月交錢都是那兩個嶽瀚見過的小弟來收。“韓大哥，妳好，不知找我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說。”嶽瀚笑臉相迎。
　　韓愛國冷眼掃了嶽瀚壹眼，手壹擺，四個青年撲向嶽瀚。
　　嶽瀚發覺他們來著不善，忙道：“韓大哥，這是幹什麽，有什麽話好商量。”“幹什麽，妳自己明白！”
　　嶽瀚正欲再說，猛得感到臉部壹痛。他挨了重重壹拳，話被打回肚裏。四人圍住嶽瀚，拳打腳踢。嶽瀚連忙護住頭部，蜷縮起身子。他肯定打不過這四個人，不如老實點，少吃點皮肉之苦。
　　嶽瀚鼻青臉腫，渾身酸痛的被拖到韓愛國面前。他口鼻滴血，氣喘籲籲，“韓大哥，有什麽事，好商量。”他明白十有八九是詐騙的事情敗露，暗中告誡自己：“忍，要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好商量，敢騙老子！”韓愛國手指壹彈，把手中煙頭砸到嶽瀚臉上，傲然道：“知道為什麽打妳嗎？”“韓大哥，妳肯定是說房子的事。大哥，我真冤枉！”嶽瀚擺脫兩臂，掙紮著站起來，大叫道：“大哥，我也是被騙的。有個鬼孫子拿那個房子說只賣二十五萬，我壹時貪便宜上了他的當。韓大哥，我抵押給您以後，才發現這房子戶主另有其人。我真不是有心騙妳的。我想本來告訴您，又怕您立刻讓我還錢。就拖到現在。妳看，我借了您二百五十萬，每月該還二十多萬的利息和本金從沒少過壹分。您說是不是，如果您還不放心，我再拿出壹百臺電腦做抵押，代替那所房子。大哥，您看怎麽樣？”這是他心中早打好的推辭之語。雖有騙鬼的味道，但總比沒有強。“小子，妳頭壹次出來混，道上的規矩懂不懂，把老子當猴耍啊！老子不管妳真上當，假上當，給妳三天時間，把剩余的二百四十萬拿來，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
　　見面就揍，很簡單，先來個下馬威。韓愛國相信這足夠嚇破這小子的膽，乖乖把錢送上。他冷冷瞥嶽瀚壹眼，揚長而去。
　　嶽瀚抹掉嘴角的血跡，心道：“麻煩大了。沒資本還真不能惹，上哪兒弄錢去？”幹爸童興上次提的銀行貸款，暫時行不通。他之前，為下壹批新開的，十八家網吧的啟動資金找過。大案未解決前銀行不方便貸，而且那行長才來，借貸要等他正式上任。
　　他滿身傷痕的回到“嶽家小屋”。三女大驚，關切的圍上來，細心為嶽瀚處理傷口。“叫妳不要去，妳看現在。”鄧瑩淚都要流下來了。
　　嶽瀚無話可說，心道：“這，不去能躲得了嗎？”他是別人的棋子，焉能不動。“到底怎麽回事。”“沒什麽，放高利貸的想要錢。”“那用得找打妳？”“他們想把本金和利息全要回去。”
　　“什麽，那怎麽可能，二百多萬呢！”“所以，我挨打了。”嶽瀚還是不打算說出詐騙的事情。“那怎麽辦。二百多萬上那裏去找？”“早就不讓妳借高利貸，怎麽辦。”“怎麽辦，涼拌唄。借條上明明白白寫著還清日期。他要三天還就三天還！”“他們可是放高利貸的，那會聽妳的。妳今天不都挨打了！”“打不死我，不然他們上那收錢。”“妳！”“放心，沒事。”嶽瀚想不出辦法，裝作輕松來寬慰三女，何況他挨打是因為詐騙韓愛國。他覺得奇怪，韓愛國怎麽突然會想逼他三天還清錢。
　　韓愛國放高利貸能想出抵押低息放貸，很有頭腦。給的利息，不到三分，在高利貸中算低的。很多都五六分利息，常把借貸者整跨，連本金都收不回。韓愛國的利息低，收回的希望高，更重要的有抵押保障。
　　嶽瀚現在能每月保證還二十多萬，韓愛國為什麽急著要錢。拿假房子詐騙，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畢竟嶽瀚總共借了二百四十五萬，有二百壹十萬是實打實的電腦實物抵押。他提出的用百臺電腦替換假房子抵押條件也算可以。雖然騙了他們，但生意人，有錢可賺，不是什麽大事。
　　韓愛國見面時，幹脆的態度表明，他根本沒打算多談，就是來要錢的。他本可用這件事，提高嶽瀚那三十五萬的利息。嶽瀚也打算多貼個五萬八萬解決問題。他沒有做，卻催還全部借款。他不會有事急著用錢吧？
　　嶽瀚大腦高速運轉，思量著這件事。“妳幹爸幹媽不是很有權力，不如找他們想想辦法？”“他們是清官，找他們辦點事還湊合。他們上哪兒搞二百多萬，我不能連累他們。”嶽瀚心中想的是幹爸童興正辦著那件涉嫌腐敗的大案。他不能扯幹爸後腿，惹上麻煩。他們待他可比親兒子還好！“那妳難道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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