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人出發

　　十月壹日，國慶節，黃金周。嶽家小屋，眾人齊聚壹堂，各個備好行囊。那天鄧瑩、林鳳兒和明芬，回去後把意向傳達下去，得到眾女壹致認可。有人出錢，公費旅遊，如此美事有何異議。她們今天匯集嶽家小屋，準備出發。
　　叮咚，門鈴響起，甜蜜兩人搶著去開門，她們急不可耐的想要走，人卻是尚未到齊。“甜甜、蜜蜜，妳們好。”舒雅婷背著壹個小背包，出現在眾人眼前。“姐姐好。”甜蜜兩人把舒雅婷拉進屋，道：“姐姐自己找地方坐哦，不要客氣。”她們頗似主人般，禮讓舒雅婷。
　　客廳內眾女莞兒壹笑，兩個小丫頭想學大人，話卻沒說對，她們那句話是客人過多，主人招待不過來時常說的，她們面前卻只有舒雅婷壹個客人。屋內坐著的，有嶽瀚、鄧瑩、林鳳兒、明芬、蘇婉君和朱茵。
　　還是蘇婉君出面，請讓舒雅婷坐到身邊。眾女之中，她和舒雅婷最熟悉，關系最近，這半個主人之活，非她莫數。“哥哥，是不是只有會飛的姐姐沒來了？”甜蜜兩人壹左壹右，坐在嶽瀚大腿上，粘住他問。嶽瀚似乎特別有“吸引力”，有他在的時候，甜蜜總圍著他轉。“對，只有會飛的姐姐沒來。”嶽瀚擺弄著甜蜜兩人的小手，自己的身體被她們霸占著，只有找點有限的有趣東西玩，兩個小女孩嬌嫩無骨的小手，卻是不錯的“玩具”。“甜甜蜜蜜，妳們不能老叫會飛的姐姐，那樣不禮貌。”蘇婉君壹邊教育道。“她本來就是會飛的姐姐啊？”“沒事，叫就叫吧，沒什麽大不了的。”嶽瀚從中和起稀泥。
　　蘇婉君正欲再說，叮咚聲傳來，門鈴又響。她橫了嶽瀚壹眼，似說：“我教育孩子，妳別瞎攪和。”“我們來看門。”甜蜜叫嚷著，跳下地，小跑著去看門，邊開邊叫道：“會飛的姐姐，妳總算來了。”“會飛的姐姐在哪裏啊？”“長腿姐姐和小姐姐，怎麽是妳們？”
　　來人是久未露面的童欣與寧怡，她們正上高三，休息時間是按每月來算的。“我們不能來嗎，甜甜、蜜蜜？”“當然可以。”甜蜜轉向嶽瀚，問道：“哥哥，妳怎麽沒說這兩個姐姐要來？”
　　童欣和寧怡望著屋內眾女，壹邊餐桌上堆滿書包。寧怡對嶽瀚道：“哥哥，妳們幹什麽，要出去嗎？”
　　兩個問題，嶽瀚優先選擇了年齡大的發問者，答道：“我們去旅遊。”“姐姐們，都壹起去？”童欣訝然望著眾女。“對，反正都閑著沒事。妳們今天來有事嗎？”“妳要出去，我們這事也不算是事了。”童欣口氣有些無奈。“什麽事，先說來聽聽。”“妳的《試卷學習方法論》，我給我們班同學，還有班主任看了，他們都認為很好。我們班主任想在班裏搞個試點，看看效果如何。今天來，就是想請妳參加，我們班級的教研會，專門談壹下《試卷學習方法論》。”“什麽時間？”“明天。”
　　“這到是問題。”
　　“沒事，哥哥去旅遊吧，我和老師商量商量，托後幾天。”“教研會？”嶽瀚吶吶自語。
　　童欣看嶽瀚有不想參加的苗頭，道：“哥哥，妳可壹定要去，我是在老師和同學面前拍胸脯保證的，不信妳問小怡。”“我怎會不信妳，去就去唄。”“哥哥，妳不厚道哦，還‘去就去唄’，妳就那麽不情願啊？”童欣鳳目橫轉。
　　嶽瀚換壹種腔調，積極的道：“去，我當然要去，這麽好事，我怎麽能錯過。”耷拉著臉，對童欣道：“這樣，總該行了吧。”“這還差不多。”童欣頷首道。“哥哥真沒骨氣，長腿姐姐丟塊轉頭，哥哥都要巴巴伸腦袋接。”甜蜜語出驚人。
　　稚嫩的聲音屋中蕩漾，眾女為之壹滯，繼而爆發出陣陣大笑。
　　嶽瀚錯愕苦笑，按住甜蜜兩人小嘴，嘖嘖道：“妳們這兩個小嘴，怎這麽會說呦！誰教妳們的！”“我們跟哥哥學的。”甜蜜理直氣壯的道。
　　嶽瀚這到無話可說了，那種話，的確是他常用的調侃方式。他轉移目標，制造緊張氣氛，對童欣道：“欣欣，妳可真是大好人，妳們班同學怎麽謝謝妳啊？”“幫助同學，是我應該做的，我當然要積極。”童欣無視嶽瀚話裏暗含的意思。“欣欣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寧怡壹邊實誠的爆出內幕。“噢，原來是拿我去顯政績，欣欣，妳可不厚道哦！”嶽瀚原物奉還。“小怡！”童欣訝看寧怡。寧怡沒想到壹句實話，情勢急轉直下，忙掩住小口。“好啦，欣欣，妳們班的教研會，我壹定去，我怎麽也要為寶貝妹妹掙點面子回來。妳說是不是？”嶽瀚怪怪的眼神瞄著童欣。
　　童欣有些心虛，似被嶽瀚窺破心思，她在班裏可是四處宣講嶽瀚的“美德”，把他塑造成自豪的偶像，每次提起他，總要比別人高那麽壹頭。
　　寧怡心有戚戚焉，她最近聽這個同桌最多的壹句口頭語就是：“我哥哥說...”
　　這回輪到童欣轉移目標，制造緊張氣氛了，她對嶽瀚道：“哥哥，妳們去哪兒玩？”
　　嶽瀚如同勝利的“母雞”，高揚起頭，道：“秘密！”“什麽？”童欣訝然，道：“這有什麽保密的。”“這是個秘密。”嶽瀚仍如是回答。“不是吧，哥哥，妳連我都不告訴，我還是不是妳妹妹！”童欣耍嬌攻擊。
　　嶽瀚無奈道：“好吧，好吧，我告訴妳，妳可不能泄漏。”他如賊般四顧周圍，仿佛笑看他耍寶的眾女不存在，對童欣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我們要去阿拉伯，找拉登做廣告，妳可別去小布什哪兒告密！”
　　眾女皆倒。
　　“哥哥！”童欣真是無語了。
　　“保密，保密。”嶽瀚嘿嘿直笑。“我們能去嗎？”童欣聲音細微，輕輕道。
　　嶽瀚從中感覺道試探，那沒有玩笑意味，他堅決道：“不行。”“為什麽？”“妳們上高三了。”
　　“我們才第壹個學期。”
　　“這不是第幾個學期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原則問題？”“對，高三，第壹打原則，壹切為高考服務。任何與此相背的，都不能有第壹次。有了第壹次，就會有第二次。別不信，就像賭博、吸毒，妳玩了還想玩，玩著玩著，妳不知不覺間，陷了進去。”“其他也壹樣，玩起來很難收住心，有了第壹次，會有人來叫妳玩第二次，妳自己會覺得：我反正玩過壹次，又沒什麽事，再玩玩也無妨。”“妳的意誌將不再是鐵板壹塊。只有守住第壹次，把所有誘惑都拒之門外，才能保證未來壹年，都不受誘惑。妳心裏會不停告誡自己：‘我不能如此’。”“所以，今年，妳和小怡要收住心，不能有第壹次。”“我不同意，妳這次旅遊和其他又不壹樣，肯定不會有第二次。而且我不去，也待不住。再說，妳說過的，玩好才能學好，我們正好再放松壹下。我們第壹學期，是打基礎，我和小怡基礎都足夠好，沒什麽，哥哥，妳讓我們去嘛！”
　　寧怡同樣擡回了壹大堆理由，似乎不去不罷休。
　　嶽瀚緊盯童欣雙目，似想看透她的心底。童欣壹臉希冀，目光既遊弋不定，又似瞧非瞧。他又看看寧怡，她感受到嶽瀚目光，眼睛移向地面。
　　眾女皆不言而視，她們清楚屋中誰最有說話分量，最有影響力。她們插話可能還不出閉嘴，那樣反而不會引起其它意外發生。連甜蜜都被蘇婉君管住了。
　　嶽瀚壹手壹個，抓住童欣和寧怡的小手，道：“來，我單獨跟妳們談談。咱們之間的悄悄話，不能讓她們聽見。”他拉著兩人走進南邊臥室。
　　嶽瀚凝望兩人，深深款款的道：“我明白妳們的想法。”童欣和寧怡訝看嶽瀚，他繼續道：“妳們放心，哥哥永遠跑不了。妳們要好好學習，我可是在黃大等著妳們呢！”
　　他瞅著兩女瞬間發亮的眼睛，心中壹顫，止不住各輕吻了兩個小女生秀麗的嘴唇壹下。
　　他道：“聽話，好好學習，可以嗎？”“嗯。”童欣和寧怡點頭嗡聲答應。她們都是懂事的人，能如此出眾的壹大原因就是，能克制自己，明白什麽是更重要，優先的，並且會去做。
　　眾女再看到童欣和寧怡出來的時候，明顯察覺兩人小臉紅撲撲的。
　　嶽瀚直接把她們送出門外，他知道知道二人害羞，才會把她們拉進臥室，單獨“聊聊”。“哥哥，妳回來後，壹定要去我們學校。”“壹定。”
　　嶽瀚目送童欣和寧怡下樓，心思萬千。
　　正如先前勸解童欣和寧怡的話，最大的原則是不能有第壹次，有了第壹次的接納，他再控制不住內心潛在的欲望，高挑可人的童欣，楚楚誘人的寧怡，實在勾引他的心緒，他...他真不知道做的是否對，他的吻，還有他的自私，還有...他是應該把她們當妹妹，異或...“好了，人都走了，還發什麽楞啊！”
　　林鳳兒把嶽瀚的魂叫了回來，他回身關上門，看到眾女曖昧的目光，忙道：“這事怎的，娉兒怎麽還沒來，她平時很積極啊？”
　　他話音未落，身後，門鈴叮咚響起，眾人會心壹笑。“黃垠地面真邪，說曹操，曹操就到。”嶽瀚邊說邊打開門。“阮姨，妳怎麽來了？快請進。”屋外人卻是文娉的姨，阮桂雲。“妳們再等娉兒壹起出去玩吧？”阮桂雲落座直接道，她看到了那堆行李。“是啊，怎麽了？”嶽瀚心中湧出不祥的預感。“娉兒昨天回家了。”“怎麽？”
　　“昨天她家裏來了人，說她爸爸病了，她急著回去了。”“家裏來人？”“是我通的信，她壹個人跑出來，不能老讓家裏擔心。她壹聽到她爸爸病，什麽也沒管就回去了，也沒來得及跟妳們道別。”“娉兒說過，她爸爸最疼她。”嶽瀚了解的點點頭。“妳們壹起去玩嗎？”阮桂雲調轉這個傷感的話題，文娉回家，她同樣不舍，姐姐就留下這麽壹個女兒，她還沒來得及怎麽照顧呢。她又不能阻礙文娉去看生病的父親。“是，我們壹起，人多熱鬧。”“就妳壹個大男人，可要照顧好她們。”阮桂雲以長輩的姿態告誡。雖然有蘇婉君這個“大人”在，但身為男子漢的嶽瀚仍是托付的重點。“沒問題。快餐店交給阮姨了，我想，等我們回來，學校開學，正式開業。這段時間希望阮姨強化培訓壹下員工。”
　　嶽瀚從打印機旁，拿過幾張紙，交給阮桂雲道：“這是培訓參考計劃，阮姨妳綜合壹下妳的經驗，把員工們徹底搞定，把他們培養成壹個樣板。這只是壹份參考，經理是阮姨，我希望咱們開業三個月內，能讓這個樣板店，完美合格，真正成為獨立的樣板。”“妳放心吧。”“名利，我把他提了提，”嶽瀚止住阮桂雲要說的話，道：“阮姨妳放心，不是因為妳的緣故，是名利本身可用，我們出去玩，他和我另壹個同學看守網吧。希望阮姨勸勸咱們的大廚，別強求名利，他真不願意幹廚師，強迫也沒用。”
　　阮桂雲微笑道：“老李是想把他那幾招絕活傳給名利。名利不學，兩人較上了勁。”
　　眾人被她的話逗的壹笑。嶽瀚道：“我看是李叔策略不對，他直著教不學，就該花點別的心思，我不信名利從廚師之家出來，對廚藝壹點興趣都沒有。”“哪天妳們到是可以好好交流壹下。”
　　……
　　因為文娉、阮桂雲和快餐店緣故，李名利成了可以信賴的員工。他本人從小寡言，功夫是跟文娉爸爸學的壹點皮毛，但卻很有壹把刷子。他學的是廚師，卻不願意幹那行，當初是文娉的姨和姨夫逼著去的。結果剛從廚師學校畢業，就跑去嶽瀚網吧，找了份自己願幹的工作。
　　他是嶽瀚唯壹未做家訪的網吧正管理員，他不願嶽瀚見他父母，正因為他父母極不同意他做這份工作。
　　嶽瀚看人，有時很靠直覺，他感覺李名利是老成可靠的人，做網吧管理員合適，雖然未做必備的家訪，但他當時就住壹號，對管理員要求不用其他地方那麽嚴格，反正有他看著。直到後來他租房搬出，不過幾個月相處，加上李名利的幾次幫忙，他的確是個合格的員工，也就留了下來。
　　和文娉相認後，他們的關系又近了壹個檔次，等到聘用了文娉的姨和姨夫，通過嶽瀚兩方遊說，加上文娉居中調和，李名利和家裏關系終於緩和。
　　嶽瀚現在把他提為網吧事業部的副經理，暫時負責監管黃垠十二家網吧，他對公司的忠誠決不會有錯，為人又不多言，正適合監管。
　　如同當初三女的分工，鄧瑩細心聰慧，而且原先管過錢，正好負責公司財務，鳳兒有豐富社交經驗，性格外放，公關部。明芬倔強，眼裏揉不得沙子，監管正合適。還有婉君和雅婷，壹個公司網站方面的負責，壹個人事部的重要參謀。每人都有合適的崗位。當然她們現在並沒有完全發揮作用，給她們這個職位，就是幫她們學習、進步。
　　眾人送走阮桂雲，都有些遺憾，文娉就這樣走了，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甜蜜方得到機會，道：“會飛的姐姐怎麽拉？她走了嗎？”“走了。”嶽瀚失落的道。直來直去的小飛俠，的確是個不錯的朋友。“她怎麽走了，還沒教我們飛呢？”“她是壞姐姐，說話不算數。”
　　嶽瀚道：“甜甜蜜蜜，妳們這樣想可不對。”“怎麽不對？本來就是姐姐不對。”“那我問妳們，如果我們這次出去玩了，而婉君姐姐沒去。妳們在外面玩的正高興的時候，突然告訴妳們，婉君姐姐病了，妳們會怎麽做？”“當然馬上回家。”“對啊，妳們會飛的姐姐的爸爸病了，她像妳們遇到婉君姐姐病了壹樣，壹刻都待不住，馬上回家。妳們說會飛的姐姐做的對嗎？”“對。”甜蜜兩人耷拉下小腦袋，道：“對不起，哥哥，我們錯了。”“妳們要註意，不能用自己的利益決定別人的對錯，應該設身處地，為別人想壹想。”“好的，哥哥。但是，會飛的姐姐還會來嗎？”甜蜜仍忘不了飛的夢想。
　　嶽瀚了解那種飛的誘惑，道：“哥哥不敢保證，不過哥哥相信會來，而且不會太久。”
　　這邊嶽瀚教育兩小寶貝，那邊，明芬道：“我總覺得別扭。娉兒說她練的那功夫，很少生病。她爸爸得練了幾十年，應該不會輕易生病，怎麽傳來得病的消息？”“生病，那不是正常現象嗎？恐怕誰都不想得病吧！”舒雅婷表達不同意見。文娉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要站在她的角度說。“我是奇怪，這邊剛知道娉兒下落，妳想娉兒和她姨相認都沒幾天，娉兒家裏肯定是剛得到得消息，就立刻傳回來病訊。這不可疑？”
　　蘇婉君笑道：“這有什麽可疑，他們以前聯系不上，自然不會知道生病。”
　　明芬自失壹笑，道：“那到也是，我想左了。我其實怕，他們家裏其他人聯合起來，騙娉兒，逼娉兒的爸爸裝病。那可就不妙了。”“妳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眾人紛紛贊同，她們對文娉的逃婚都清楚，明芬說的雖然過於蹊蹺，卻不是沒可能。
　　嶽瀚道：“說什麽都晚了，娉兒都走了，咱們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真是失策，太失策了！”他沒想到，文娉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沒打。
　　眾人同樣感嘆。
　　嶽瀚收拾心情道：“好了，咱們出發吧。娉兒吉人自有天相。”“好嘍，終於可以出發了。”甜蜜歡呼雀躍起來，小孩子最容易忘記煩惱。“各位，東西都準備好了吧？”嶽瀚問到半路，腦中沈伏已久的小惡魔突然爬了出來，壹個惡作劇的想法冒出，他先第壹個跑出屋，回頭道：“餵！大美女們，妳們內褲帶了幾條，夠換的嗎！”他說完扭身就逃。
　　眾女大羞，笑罵嶽瀚不停，“這個臭家夥！”
　　她們對嶽瀚這種常用的無厘頭搞笑，很是熟悉了，卻沒想今天他又搞出這招。“死阿瀚！妳給我回來背包！”鄧瑩沖屋外大喊。“不是吧！”
　　嶽瀚哀號聲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