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卷：成家立業、第七章：夜色撩人

天色將晚。

應白雪壹身女裝，雙手攏在身前，看著眼前壹番忙碌景象。

新購置的宅院經彭憐作法驅邪後，再也沒有了那股陰森恐怖之感，接連幾日晴天暴曬，院中濕氣盡去，原本無論如何也曬不幹的地皮，重新變得幹爽無比。

庭院中雜草盡去，壹些碎石也都收拾幹凈，幾個苦力正將嶄新的石板換上，遠處正堂房頂，幾人正在更換屋頂碎瓦。

壹個灰衣男子快步過來，躬身對應白雪說道：“回稟夫人，西邊跨院清理出來了，裏面竟有張紫檀木雕花大床，看著頗有些年頭，成色很是不錯，您要不要去看看？”

應白雪輕輕搖頭，“前後兩進，共計五間院子，妳就給我剩壹張床麽？”

男子聞言壹楞，隨即問道：“夫人這是何意？”

應白雪莞爾壹笑，“我雇妳擔任管家，本事看妳伶俐懂事，沒想到妳欺下瞞上中飽私囊，這府裏財物，被妳侵吞不少吧？”

“夫人這可冤枉了小的！小的壹片忠心，日月可鑒吶！”男子壹臉苦相叫起屈來。

“初九開工，當天妳便去張家鋪子當了十幾件首飾，這裏是明細，”應白雪隨手扔過壹本賬簿，“初十那天，妳先買了壹個銅訂，又賣了兩件金器，喏，賬本上都寫明白了，樣式如何，價值幾何……”

“十壹，十二，十三……直到今日上午，妳還先先後後賣了不少，”應白雪笑意盈盈，絲毫看不出怒意，只是說道：“妳眼光倒是不錯，這些東西賣的價格倒都合適，有幾樣還賣了高價……”

“不過十三那天夜裏，妳去右鄰家裏與人偷情，將從這宅子得的壹塊玉簪子送與了那劉姓婦人，那玉簪子價值幾何，我卻沒法估算，”應白雪壹臉玩味看著男子，笑著問道：“如何？要不要我去報官，請官府來定奪定奪，妳到底侵占了主家多少銀錢？”

男子面色陣紅陣白，忽而厲聲說道：“哼！妳既然知道了，我倒不妨告訴妳，這些財物本就是我應得的，便是工錢，妳也還要照付，若是少了壹分，看我如何擺布妳！”

應白雪抿嘴壹笑，淡然說道：“我家相公說我殺孽太重，讓我不可擅動刀兵，若是從前，我自然是不聽的，只是如今我既已過了門，自然不敢稍有違逆……”

“妳以為我壹介婦孺毫無還手之力，如此沒有識人之明，其實也是取死有道，只是妳運氣好些，趕上我家相公宅心仁厚，”應白雪回頭看了壹眼遠處走來兩名官差，笑著說道：“這次算妳命大，只需要到府衙捱上幾十板子便能僥幸逃脫，倒是不必為財而死了。”

男子也註意到官差到來，登時面如土灰，指著應白雪想要破口大罵卻又不敢，最終垂頭喪氣，任那官差押著出門去了。

院中壹應苦力見雇主走了，看著應白雪便都敬畏起來，誰人想到，眼前女子真的是發了善心，否則那男子只怕早就血濺當場壹命嗚呼了。

“為夫真沒想過妳能忍住不出手，”彭憐遠遠負手而來，他左看看右瞧瞧，頗有耳目壹新之感，“這才幾日光景，變化便如此之大，雪兒居功至偉，請受為夫壹拜！”

看彭憐戲謔自己，應白雪掩嘴輕笑，嬌嗔說道：“若不是相公吩咐，奴方才隨手便掐死了他！依王朝律，家奴私吞主家銀錢百兩，便是亂棍打死也無妨的！”

“隨意毀傷人命有傷天和，他有過錯，扭送官府便是，殺伐之事，如非必要，倒是不可隨意為之。”彭憐環住婦人纖腰，毫不在意被人看見。

應白雪更加毫不在乎，輕輕靠在丈夫懷裏，笑著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奴使了些錢給縣太爺，總要讓他吃些苦頭，奴才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妳呀！”彭憐刮了刮美婦鼻尖，笑著問道：“還要幾日才能完工？”

“錢多好辦事，這幾處宅院都收拾出來了，這幾日粉刷壹遍，再晾曬三五日，便能住人了。”應白雪轉頭仰視丈夫，好奇問道：“相公不是不急麽？怎的今日突然又著急起來了？”

彭憐簡單說了下午與母親促膝長談的經過，隨即說道：“母親有命，為夫這做兒子的，總要盡盡孝心才是！”

應白雪連連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既然這樣，明日妾身便再加雇些人手，爭取壹天粉刷完畢，晾曬壹兩日便住進來，稍稍留心些不蹭到便是！”

見彭憐點頭，她又說道：“左右鄉試之前，只有咱們三人在此居住，便是鄉試之後相公留在省府，其余幾間院子也夠住了。”

兩人牽手並肩而行，穿堂過院來到後園，應白雪擡腳在松軟幹土上勾畫說道：“相公且看，此間宅院東西長近兩百步合壹百丈余，南北八十步合四十丈，前後兩進院子，壹進廳堂書房，壹進四所宅院，只占去中間部分地方，將來無論是沿街擴建，還是南北擴建，俱都是大有可為。”

應白雪秀外慧中，雖是在土上作畫，局勢卻極是清楚明白。

“前面壹進，東院是書房客房，西院是馬廄和仆人居所，”應白雪胸有成竹，此時雙手負後，酥胸自然高聳，更顯胸有成竹，隨意勾畫，壹壹指點介紹說道：“後院並排四間院子，每間都是五間正房六間廂房的大院子，寬敞明亮，裝飾奢華。”

應白雪又道：“每間房舍挑高約有十五尺上下，形制與眾不同，奴心中著實好奇，當年這宅子究竟是何人所有，省城寸土寸金，竟能占下如此廣大地盤！”

見她如數家珍隨口道來，彭憐心中愛煞，壹把擁住美婦，狠狠在她面上親了壹口，隨即笑道：“大概便是什麽前朝遺老、達官顯貴所有，否則哪裏會用得上這麽大的地方建宅子？”

夫婦二人相視壹笑，相擁繼續在院中遊覽，遠處工匠正在糊著窗紙，見二人過來，俱都躬身行禮。

應白雪吩咐眾人繼續幹活，說了晚上定了酒席給大家享用，惹來壹陣歡呼。

彭憐見眾人對她又敬又怕，知道方才官府前來拿人的消息早已傳開了，便笑著說道：“雪兒治下有方，為夫實在敬佩不已！”

應白雪嬌媚壹笑，“相公是要做大事的，就不要來打趣奴了！”

她指著最東邊壹處宅院說道：“這處院子在正院東邊，適合婆母居住，奴細心收拾過，裏面家具都換了新的，到時正好用來做相公與婆母的婚房……”

“中間兩處宅院，卻都與前院相對，想來當時設計便有所考慮，大概原主人家竟有兩位妻子？”應白雪不敢確定，只是說道：“西邊壹間跨院，大小倒也壹樣，這麽壹來，相公住壹間，姐妹們住兩間，倒也是住得下的。”

彭憐心中盤算，能隨在自己身邊的，只有應白雪母女二人，洛行雲壹人，加上翠竹彩衣等人，這些房舍倒是確實夠住了。

“至於將來擴建，奴倒是還沒細想過，若是只為住的舒服，便在後園建個小樓，若是想進些銀錢，奴看東西兩家都臨街開了鋪子，咱們依法施為，倒是壹筆不小的進賬。”

應白雪考慮周全，彭憐便放心由她操持，只是笑道：“先把眼前這些忙好，至於其他的，鄉試後再定不遲。”

應白雪笑著點頭，隨即問道：“相公今日祭掃，壹切可都順利麽？”

彭憐點點頭，笑著說了日間與柳芙蓉等人宣淫之事，最後說道：“今夜舅媽請了姨母她們過去同住，夜裏為夫大概不會回來，雪兒卻要獨守空閨了。”

應白雪輕哼壹聲，嬌嗔說道：“也不是守了壹回了，便再多守幾回又如何？奴還敢有怨言不成？”

彭憐哈哈壹笑，隨即心中壹動，笑著說道：“不如今夜雪兒與我同去如何？”

應白雪壹楞，隨即猶疑問道：“奴與相公同去合適麽？莫要被舅母姨媽笑話奴不懂事才是……”

彭憐搖頭笑道：“若論輩分，她們自然比妳尊貴；可若論入門早晚，她們可都要叫妳壹聲姐姐！就這麽定了，壹會兒吃過晚飯，為夫做做功課，妳先休息，夜深時咱們壹起過去！”

應白雪見丈夫說得堅決，便即展顏笑道：“奴謹遵相公吩咐便是！”

夫妻二人又是壹番親昵，在院中遊玩良久，這才壹起回到所居小院共進晚餐。

吃過晚飯，彭憐燈下讀書，應白雪籌謀新宅諸事，直到亥時三刻，二人才攜手外出，直奔嶽府而來。

夏末初秋，晚來風涼，天地間萬籟俱靜，不時有幾聲蟲鳴犬吠，更添靜謐之感。

夫婦二人攜手而行，很快到了嶽府後院。

彭憐自己過來偷見舅母已不是壹次兩次，早已輕車熟路，尤其他輕功高絕，牽著應白雪玉手摟著她纖細腰肢飛舞跳躍縱橫來去，尋常人根本難以察覺，不過片刻功夫，便翻墻過院，進了柳芙蓉所居院子。

嶽府上下早已睡熟，便是柳芙蓉房中，也已燈火希微，應白雪細看過去，大概只有廳中燃著壹盞孤燈，想來便是為彭憐所留。

彭憐輕身過去，隨手壹揮，那窗扉便輕輕擡起，他沖應白雪擺了個手勢，示意她先進去。

應白雪翻身而入，卻見壹張床榻映入眼簾，床上落著紗幔，看不清裏面情形。

身後輕響，彭憐帶上窗扉，信步走到窗前，壹把撩開床幔，笑著說道：“芙蓉兒可睡著了麽？”

床榻之上，五位女子赤身裸體躺在那裏，環肥燕瘦，柔光四射，惑人之至。

五名女子俱都輕紗覆面，只露出赤裸身軀，壹時竟難以分清各自是誰。

應白雪看得壹楞，轉頭去看彭憐，卻見丈夫也是壹頭霧水，便知道連他怕是也蒙在鼓裏。

“相公……”應白雪嬌聲呼喚，話音剛落，床上眾女卻有了反應，顯然眾人沒有料到，彭憐竟會帶了小妾前來。

彭憐輕輕擺手示意應白雪不要說話，他從左向右看去，大手隨意撫摸那女子腰肢玉腿，笑著說道：“為夫為妳重新介紹壹次，這位便是生蓮表嫂，她乳兒渾圓堅挺，腰肢纖細，壹雙長腿格外媚人……”

“叔叔……”陸生蓮嬌媚壹叫，語中滿是蕩氣回腸之意。

彭憐摸了陸生蓮乳兒壹把，這才到第二位女子身前，輕輕撫摸她圓潤美乳笑道：“這位雙乳渾圓，肌膚滑膩，乳首卻出奇大些，陰中毛發稀疏，卻是池蓮姨母！”

嶽池蓮嬌媚浪叫說道：“壞孩子，等得姨媽好是辛苦！”

彭憐隨手扯去婦人面上輕紗，與她輕吻壹口，這才繼續向前，對著那第三位女子笑道：“這位肌膚滑膩猶如凝脂，腰肢如此纖細苗條，臀肉卻這般飽滿，胸乳渾圓大小恰到好處，不是我親親舅媽又是誰人？”

“哥哥……怎的來得如此之晚？”柳芙蓉自己扯下面上輕紗，深情註視彭憐。

應白雪取了火種點亮燈燭，屋中瞬間明亮起來。

彭憐夜能視物，如今又燈燭相佐，看得更加清晰起來，他看著面紗下隱約面容，不由驚訝說道：“這位可是凝香表姐、冰瀾表姐？”

嶽凝香年方十八，許冰瀾小她壹歲，彭憐又小許冰瀾壹歲，只是彭憐年少老成，身形又高大健壯，平日裏看著遠比二人年長得多，幾次相見，只是點頭之交，並未有過深談。

彭憐心中疑惑，不知為何二女今夜竟能參與進來，他轉頭去看柳芙蓉，面上自然露出探詢之色。

柳芙蓉蕙質蘭心，連忙坐起身來抱住彭憐手臂，嬌媚笑道：“哥哥容稟，回來路上說起今夜之事，本來妹妹與池蓮娘倆都已定下，今夜在此壹邊賞月壹邊等哥哥前來……”

“後來說著說著，池蓮便有了別樣心思……”她轉頭看了小姑壹眼，笑著回頭對彭憐說道：“池蓮說我偏心，她們婆媳兩個都隨了哥哥，妹妹卻什麽都沒做，壹來二去，我們兩人便爭執起來……”

“到了最後，誰也不服氣誰，又怕惹得哥哥不快，所以便定下賭約，各自說服自家女兒，定要今夜壹起侍奉哥哥……”柳芙蓉輕輕嘆息，轉頭看著壹旁蒙著輕紗的秀麗玉體，女兒凝香便挨著自己躺臥，“冰瀾那邊如何妹妹不知，凝香這裏，妹妹只是試探壹問，她便口吐心聲……”

“娘！”緊挨著柳芙蓉的嶽凝香扭動嬌軀，顯然要被母親說破心思，著實有些難堪，總是輕紗蒙面，也是難以自處。

柳芙蓉輕拍女兒膝蓋，繼續說道：“自妳娘回府，凝香便留心於妳，每日裏聽妹妹與妳娘說起妳的事情，心中便有了別樣心思；而後聽妳連試連捷，更是心中景仰；待到後來見到，自然被哥哥傾倒……”

“只是妳身旁有雪兒這般美妾相伴，她便有些踟躕不定，不是妹妹總提著要將她許配給妳，只怕就此絕了這份心思……”

“才沒有呢！”嶽凝香身旁許冰瀾忽然自己扯下面上輕紗，笑著說道：“表姐每日裏吟詩作畫，心中想的念的都是彭憐表弟，這幾日傷春悲秋、飲食無味倒是真的，舅媽您說她絕了心思，我卻不信！”

“冰瀾！”饒是輕紗覆面，彭憐仍能看到嶽凝香面色羞得緋紅，只聽她嬌嗔壹聲，很是用力推了壹下許冰瀾，直將少女雙乳推得乳浪輕搖。

彭憐仍是大為不解，“便是兩位表姐對我情有獨鐘，卻是如何能輕易接受妳們……”

他言外之意很是明白，青春少女懷春鐘情合情合理，但又哪裏能這般容易便接受了自家母親與情郎亂倫，便是當初泉靈知道他與應白雪奸情，還曾怒氣沖沖前來責問，為何嶽凝香與許冰瀾如此輕易便即接受了？

柳芙蓉看了眼嶽池蓮，示意她來解釋，嶽池蓮見狀起身，也依偎到彭憐身前，仰頭笑道：“憐兒不知，冰瀾這裏，她素知我這些年守寡孤苦，知道我與生蓮同妳成了好事，只是微微吃醋，倒並未如何在意，她心中與妳有意，自然覺得妳是世間最好的男子，被我們婆媳喜愛，本就應當應分。”

嶽池蓮笑道：“冰瀾自小性子古怪，不止壹次說過不肯與我分開，如今有此機緣，正好給妳做個妾室，咱們壹家親上加親，倒是其樂融融……”

“至於凝香，”嶽池蓮看了眼自家嫂嫂，笑著說道：“嫂嫂既然已經陰差陽錯拔了頭籌，她要麽斷了與妳的心思，要麽認了這事，不然的話，沒有嫂嫂居中主持，她又如何能與妳雙宿雙飛？”

彭憐聽到這裏才算明白過來，柳芙蓉與嶽池蓮心存齟齬，二人爭執不下，又怕觸怒自己，便各自說服自家女兒前來獻身，只是兩位表姐雖對自己有些情意，但此中到底多少心甘情願，只怕尤未可知。

壹念至此，彭憐攬住柳芙蓉嶽池蓮兩位美婦，笑對凝香冰瀾二位表姐說道：“凝香表姐，冰瀾表姐，非是彭憐不知好歹，男女之事非同壹般，斷不可如此輕率……”

“今夜既然有此良緣，小弟願與兩位表姐共效於飛，只是若兩位表姐心中稍有不願，小弟自然不敢勉強！”

他說得恭謹，壹雙大手卻在柳芙蓉與嶽池蓮身上逡巡撫弄，許冰瀾聞言便要發作，嶽凝香卻猛然坐起，對彭憐豎眉說道：“便是母親之前有威逼利誘之意，我們如今已經脫成這樣，妳還在那裏裝什麽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