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養仙途

烏山夜行人

都市生活

雲英城。
豐棉街,良妖茶館。
盧通雙腿放在長凳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外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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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盧旗頭

半妖養仙途 by 烏山夜行人

2023-12-2 16:58

  正午,烈日炎炎。
  太陽毒得像壹把火。
  盧通倚靠在門口,懶洋洋地看著外面。
  剛吃過午飯,吃飽了應該走走,可是陽光太毒,實在沒地方走。
  “劈啵!”
  旁邊突然響起壹聲異響。
  他挑了下眉頭,臉上露出笑容,朝隔壁走去。
  隔壁,觀鶴客棧模樣大變:
  琉璃彩瓦,蒙了沙土;
  雕花門窗,百花雕零;
  紅木粗柱,遍布裂痕。
  短短四個多月,從彩鳳凰變成了黃土雞。
  沙漠裏和外面不壹樣。
  風沙大,彩瓦不耐臟。範順、吳難兩人每天擦洗,堅持了兩個月終於放棄。
  日頭烈,普通木頭耐不住曬。
  盧通站在柱子旁,找到壹條剛出來的裂痕,喊道:“範兄,裂了壹條大的。”
  範順搖著扇子出來,盯著裂痕,幾息後笑著道:“這條裂痕走勢雄奇,竟有些像神策山。”
  “是嗎?等會刮壹陣風,沙子填進去,更像山。”
  範順搖了搖頭,道:“本來還有幾個冤大頭,現在這種模樣,估計沒人來了。”
  盧通也這麽覺得。
  “幹脆裹壹層泥巴,把包間改成大通鋪,起碼能招攬些淘金客。”
  範順朝客棧內使了個眼色,不再吱聲。
  門後。
  銜火鶴賊溜溜的轉了下眼珠,跑到樓上打小報告。
  很快,樓上傳來吳難的聲音:“範順,下午把彩瓦擦壹遍。”
  範順像沒有聽到,毫不理睬。
  二人站在門口,有壹搭沒壹搭的閑聊。
  這會兒,街上只有寥寥幾個人影。
  壹個瘦高個遠遠走來。
  肩上扛了壹桿大旗,手上牽著兩匹黃馬。
  盧通盯著前頭壹匹大馬,問道:“這是塔主麾下的黃獅馬?”
  範順掃了壹眼,頷首道:“對。鬃毛如獅,血脈已經覺醒了,可惜被封了魂。”
  許多妖獸用來吃肉或者幹苦力,拉車、馱貨、圈養等等,靈智太高,反而壞事。
  所以從小被封魂,幹起活來任勞任怨。
  他盯著中年漢子,又掃了壹眼大旗。
  丈長旗桿,黃底兒旗布,上面兩個大字“祭狼”。
  牽馬、送旗?
  每個旗頭都有壹桿旗。
  他不禁心頭微動。
  中年漢子經過客棧時。
  盧通喊道:“誒,找哪個?”
  “良妖茶酒館的盧掌櫃。”
  “我就是。”
  中年漢子有些懷疑,轉過頭已經看見了茶酒館的招牌。
  範順道:“他是隔壁的掌櫃。”
  中年漢子這才相信,立即把大旗靠在墻上,拱手道:“小旗手趙西江,見過旗頭!”
  他點了下頭,走到馬旁邊。
  兩匹黃馬,壹高壹矮。
  壹匹丈二高,通體黃毛油光水亮。脖頸處,尺半長的鬃毛像壹叢金絲。
  另壹匹六尺高,毛色有些雜亂。
  “我的?”
  “對,塔裏養的金獅馬,旗頭這匹已經覺醒血脈。”
  盧通圍著馬轉了壹圈,拍了拍肚子、摸了摸皮毛。
  金獅馬十分溫順地壹動不動。
  他又拿過大旗,灌入法力。
  旗幟無風自擺,散出陣陣涼風。走到路正中,用力揮舞幾下,頓時狂風呼嘯,卷起大片揚塵。
  “不錯,就妳壹個小旗手?”
  “現在只有我。旗頭若是需要,可以跟塔裏申請,最多能帶十個。”
  “好。”
  盧通上下打量唯壹的手下。
  瘦高個,臉色焦黃,四十歲上下。頭發亂糟糟的散開,修為練氣境後期。
  趙西江被盯得不自在,擠出笑臉,道:“旗頭,要不先去看壹下值守的地方?”
  他搖了下頭,伸出手指指向天空。
  “不急,等日頭下去壹點再去。”
  ……
  日落黃昏。
  暑氣消褪。
  遠處,傳來蓋房子的叮咣聲。
  盧通坐著金獅馬上,道:“這麽久了,這些人的房屋還沒蓋好?”
  茶酒館周圍,鋪面、坊市早在兩個月前就全部落成,街上也鋪了壹層花紋精細的泥磚。
  可出了五環街,很多地方還在蓋房。
  趙西江跟在後面,扛著大旗,道:“旗頭,東西運的慢。我們塔裏人優先,外邊的得慢慢等。”
  塔裏人、塔外人。
  盧通原本是塔外人,成了旗頭後就成了塔裏人,而且還是個小頭頭。
  他不在乎這個。
  不過聽聞之前祭狼堡被沙狐圍攻,塔裏人死傷很小,塔外人死傷近三成。
  十環街外,大片沙地被開墾出來,變為沙田。
  田裏種了焦麥、沙龍參等。
  壹個小土屋,孤零零地立在沙田邊。
  趙西江拴住馬,道:“旗頭,這是我們的屋子,平時在屋子裏休息就行,偶爾出去轉壹圈。我們負責從甲徑到乙徑,兩個出口之間。”
  盧通站在門口,盯著大門,眉頭微微蹙起。
  門上插了壹根箭。
  他拔出箭,雙手抓住兩端,用力壹折。
  壹聲清脆骨裂聲後,箭桿壹分為二,斷面處中空。
  骨箭,價格很貴。
  這根箭完好無損,還可以回收,有人故意留在門上。
  “這根箭以前見過嗎?”
  “沒有,上次回家時還沒有。”
  盧通看向塔內方向。
  不遠處,搭著許多棚子,壹戶戶人家正在棚子下面吃晚飯。
  “去打聽下,什麽時候射的。”
  “是。”
  很快,趙西江回來道:“頭兒,上午有人在沙田遠遠射了壹箭。”
  他眼神閃過壹道幽光,點了點頭,推門進入小屋。
  屋內布置十分簡陋。
  壹張木床、壹張桌子,三把半椅子,還有火爐、柴火等。
  盧通打出法力,吹幹床上雜物,鋪上壹張獸皮,盤腿坐上去。
  “妳拿著旗去巡視壹圈,有事回來叫我。”
  “是。”
  趙西江出去。
  他輕輕吐了口氣,感覺有事要發生。
  人沒到,先射壹箭立威。
  人到了,估計也快過來,試探立威的成效了。
  沒多久,屋外傳來壹陣喧囂。
  趙西江推門進來,道:“旗頭,竇門塔的人來討說法。”
  “什麽說法?”
  “要賠償,說我們的人壞了他們的莊稼、參苗。”
  盧通還準備再問。
  壹個人撞進來,撲倒在地上,大聲哭喊道:“旗頭!求旗頭給我們做主!”
  壹個之後又是兩三個。
  “旗頭!竇門塔的欺負人,說我們壞了他的田,推了我家的房柱,還讓賠錢!”
  “我家也是。我男人理論了幾句,就被他們埋進沙子裏,差點人沒了……”
  不大的小屋內,嘰嘰喳喳壹片。
  他蹙起眉頭,道:“安靜。”
  哭泣、喊叫聲停下。
  盧通看了下幾人,道:“竇門塔的人又來了?”
  “來了,又來要錢了。”
  “就在棚子那兒,還帶了兩條荒鬣狼。”
  他立即起身,道:“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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