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

蘑菇

都市生活

車過徐州,窗外的顏色方始變化,綠色更翠,更多水潤光澤;沿途村莊建築的格式也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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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姍姍

鳳凰面具 by 蘑菇

2021-9-19 21:31

  院長辦公室每周壹的例會都是由吳瞻銘主持,無非是那套程序性的東西,吳助理現在很習慣被尊重的滋味,坐在中間,從衣著到神態,都有些大人物的派頭。
  上任時間雖短,吳助理已經表現出對後勤系統養活的閑人不利傾向;這壹切有他出身醫生的原因,更主要的是王覺非在後面支持、引導。吳助理剛做官,還沒體會到其中味道。
  醫院的後勤每月消耗的資金太多了,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每周壹的例會,院長辦公室這些人膽戰心驚,今天,車隊隊長倒黴,被查出高額修車保養費後面的花招,大家都飽含同情的看著他。
  下壹槍會打向哪裏呢?祝童掃壹圈會議室內的人,他是最輕松的壹個;吳助理這桿槍怎麽打,也打不到信息中心去。
  散會後,周小姐叫住祝童。
  “李主任,有時間嗎?”
  “主任有事,當然有時間了。”祝童笑呵呵和吳瞻銘打個招呼,跟周小姐進入主任辦公室。
  周小姐請祝童坐下後,泡茶,取出個文件袋來。
  “調動手續已辦好了,李主任,妳要請客啊。我給妳爭取了十萬元的安置費。”
  引進個騙子這樣的人才,還能得到十萬塊安置費?祝童竟有些驚喜的感覺,接過文件袋看:“應該的,應該的,謝主任操心。改天,壹定請主任好好吃壹頓。”
  有了它,就證明自己在上海有合法的身份了,祝童想把這個消息盡快通知葉兒。
  “別著急,還有件事,要確定壹下落戶的問題,李主任準備把戶口落到什麽地方?”周小姐抿嘴壹笑,接過文件袋;“這是妳的擋案,不能打開的。”
  “落戶?”祝童不解。
  “是啊,如果妳有親屬或朋友,戶口可以落到他們家裏,如果不方便呢;先入咱們醫院大戶口上,等妳買房結婚了,再遷出去。”
  “好好,先落到醫院吧;謝主任操心了。”祝童沈吟壹下,落到葉兒家肯定是不合適的,別的也沒地方去。
  “別謝我,我要謝謝李主任對周東的關心呢。他現在對李主任是十萬分佩服,甚至說妳是再生父母呢;我爸爸也說要來謝謝妳;他那身肥肉簡直就成我們家的大事了,周東這些年也沒少受罪;沒先到李主任妙手神針……嘻嘻,北京大醫院出來的,就是有本事。”
  周小姐是另外壹個不怕吳助理的人,吳助理開展的這些,都是在周主任配合下完成的;小騙子“旁聽”過王覺非在辦公室的具體布置。
  “沒什麽的,主任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等等,李主任的身份證、駕駛證給在身邊嗎?我去換快些。聽說臺海言最近情緒不穩定,妳最好找他談談。他是院長親自招聘來的寶貝,不成就找院長匯報壹下。”周主任最後提醒壹句,讓祝童有些不痛快,周東的嘴也太快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祝童剛喝口竹道士送的竹葉茶,準備研究鳳凰面具,門又響了。
  王覺非壹上午都沒到辦公室,秘書陳小姐沒事做,過來找李副主任聊天。
  無奈,小騙子只有從俗。
  好在,與個賞心悅目的漂亮小姐閑聊,時間過的就快,其間周東也加入進來;他對陳秘書垂涎以久,卻總沒機會接近,平時的陳小姐對誰都不理會。這壹段周東漸感身輕貌俊,想法就多起來。
  其間,祝童無聊,順手在自己腿上畫起三個字:靈,氣,怒。
  某次,畫到靈字時,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冒出些齷齪的想法,竟是在垂涎陳秘書的玉體;仔細壹體會,竟是周東那家夥的心思。
  感覺壹瞬即逝,祝童微笑這掃壹眼,周東心裏有鬼,目光躲閃,被李主任這壹眼看得不自然起來。
  中午時,祝童和葉兒通電話,說了自己手續辦好的事情;葉兒也為他高興,兩人約定,晚上慶賀壹番。
  梅蘭亭好象說今天晚上要祝童去,小騙子才不會自投羅網呢;不過想起那壹夜的風流,總有點心猿意馬的感覺。算起來,好些天也沒機會和葉兒親熱了。
  祝童奇怪的審視自己的心境,與葉兒在壹起時,雖然經常有生理沖動,但葉兒壹個淺笑,就能粉碎他的進攻。她也很享受彼此的熱吻和愛撫,祝童的手可以有限度漫遊她的上身,親吻她;再進壹步就不行了。
  葉兒說,她要把自己完整的保留到最神聖的時刻,在愛情最濃烈的那壹天與愛人分享幸福。祝童的機會其實是有的,他試探過撫摸那雙修長的玉腿,只是怕葉兒不高興……
  午餐後的遐想被手機鈴聲打斷,祝童按開電話,還想著是不是換個號碼,這個月的電話費竟高達兩千多,總是漫遊狀態確實費銀子。以往,小騙子可從沒操心過這些小錢。
  “小情人啊,我是柳伊蘭。”
  她打電話來做什麽?祝童拋出金針,射在門上;辦公室的木門關閉,四周安靜了。
  這套針當然是周東奉獻的,長短、粗細、輕重共壹百零八枚;工藝考究材質精良,還有九枚金針。小騙子最喜歡的就是這九枚金針,手感夠勁能用上力量,時常拿來練飛針。不過門關上後,祝童還是吃壹驚,他以前可沒本事只憑壹枚金針就把重重的木門關上。
  難道是功力提高的原因?果然方便不少,至少今後關門不用走那幾步路了。
  “柳大姐,別叫我小情人,妳有竹道士那樣的風雲人物,我可是自嘆不如;這樣叫容易引起誤會的,如果讓竹道士或道門五大長老知道,不要我的小命也要妳的小命。”祝童懶洋洋的回擊,在搞明白這個女人的底細前,最好是敬而遠之。
  “竹道士又不是我的丈夫,怕什麽呢?我想,就是讓人知道了,也沒誰敢說閑話;七品祝門的威風別人不知道,道門感受最深。我壹直在後悔呢,外灘之夜是那麽美好,為什麽那時要退縮呢?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也許會在記憶裏留下精彩的壹夜呢。”
  柳伊蘭聲音就如她的人壹樣,在碎雪園是端莊內斂的少婦,在上海就成為誘惑的密糖。
  “過去的事再說也沒意思了,也許我陽痿呢?柳大姐,這個時候找我,有什麽吩咐?”祝童隨著柳伊蘭調整自己的狀態,與這樣的女人做對手,正經人壹定吃虧,這是小騙子混江湖的經驗。
  “嘻嘻,我都不信妳會是軟銀槍;梅小姐對妳很滿意呢。”
  柳伊蘭又打出壹張牌,祝童狠狠的回擊道:“這種事是要講眼緣的,有些人外表看起來珠光寶器,脫了衣服,誰知道是不是壹堆垃圾?對不起,我可沒說您柳大姐。”
  “哼,我在今豪二樓等妳喝杯咖啡,半小時就夠了;小情人,不會不賞光吧?”柳伊蘭果然有些惱,還是壓抑著情緒說出見面地點,沒等祝童回答就掛斷電話。
  今豪西餐廳在海洋醫學院對面,與海洋醫院隔壹條街,祝童與秦渺的第壹頓飯就是在那裏,來海洋醫院快壹個月了,祝童壹直沒敢再去,他連海洋醫學院的正門都沒去過。
  現在不成了,柳伊蘭不會無緣無故來見自己;祝童看在鳳卓青羽的面子上,也要去應酬壹下,這是師叔祝黃的吩咐。
  需要請假嗎?祝童走出辦公室時,也沒想好該對誰說壹聲。
  網絡信息中心裏,他是最高領導,似乎沒必要向下屬請假吧?院長辦公室主任周小姐,也沒問過祝童整天在做什麽,好象網絡信息中心根本就不屬於辦公室的下屬機構;前幾天添置壹批電腦耗材,祝童簽上字後也沒別人審查就過了。
  走到醫院門口時,祝童總算想到該向誰說壹聲,打通吳瞻銘的電話。他不確定這次見面要多久時間,總感覺長時間不在自己的崗位不合適,雖然坐在那裏也沒什麽事可做。
  吳瞻銘很吃驚,笑著說:“李主任有事盡管去忙,我才不管妳到哪裏去瀟灑呢。”
  “呵呵,為了對吳助理的尊重,還是說壹聲好,也許壹下午呢。”祝童知道,自己做的不合適了,卻不知道為什麽。
  “其實妳不需要向我請假,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請假;辦公室那些規定是約束壹般科員的。妳現在可以到辦公室看看,那些主任副主任有幾個在崗?只要做把本職工作,妳是自由的;只要不遲到就行。”
  “知道了。”祝童掛斷電話,正常社會原來如此舒服,比混江湖舒服多了;早知道這樣,他才不會整天這麽老實呢;每天呆在網絡信息中心,雖然清閑,但太悶了。
  今豪西餐廳二樓,柳伊蘭坐在靠窗的包廂裏,她不是壹個人,身邊是前天出現在碎雪園的少女。
  祝童在柳伊蘭對面坐下,摘下眼鏡放到身前桌面上,掏出香煙點上。
  “柳小姐好清閑,找我來要說什麽?”眼睛打量著柳伊蘭身邊的少女,這也是個美人,身材高挑、勻稱,眼大膚白,圓圓的臉帶著質樸的氣息,只是,眼睛裏的東西不美麗。
  “她是姍姍;”柳伊蘭指間夾壹支細長的女士煙,優雅的揮壹下;“今天約妳來,是想請妳幫個忙。”
  姍姍略顯羞澀的笑笑,她眼睛裏還是有股淡漠,絲毫沒有因為這個笑而減輕。
  “我給妳點了藍山咖啡,可以嗎?”
  “可以;”祝童收回對姍姍的註意,這個名字,怎麽有些風塵味道?“要我幫什麽忙?柳小姐在上海的局面那麽大,什麽事能難倒妳呢?”
  侍者送上咖啡,輕輕退下;柳伊蘭按滅自己女士煙,臉上的淺笑消失了:“黃海警官是妳的朋友吧?”
  “應該算是,不過,我們之間沒很深的交情。”
  “我的要求不高,請妳想辦法拖住他壹個小時。”
  “他是警官,我有什麽本事調動壹個警官?”祝童拒絕;“對不起,這件事我幫不了妳。”
  “我要殺掉鼎燃星空的老板趙永兵,黃海壹直在跟蹤他,我的人沒時間動手。”柳伊蘭輕輕吐出壹句,讓小騙子吃驚不小;這個女人說殺掉壹個人,就和殺只雞壹樣輕巧,似乎那不是壹條屬於人類的生命。
  姍姍壹直坐在柳伊蘭身邊,祝童奇怪,如此敏感的話題,柳伊蘭為什麽要在第三者在場的情況下說?
  “昨天晚上,妳們去鼎燃星空時,黃海就在裏面;本來我以為他會出面,或者跟著妳們到派出所,但是……”柳伊蘭搖搖頭;“我實在沒辦法,所以才請妳幫忙。”
  怪不得黃海那麽放心,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欺負都不出面,原來他壹直註視著現場的情況;祝童回憶著昨天的壹切,去鼎燃星空是梅蘭亭的提議,出事時他不在場,後來聽朵花說,似乎那四個“帥哥”對她們也只是輕微的騷擾;是梅蘭亭先出手扇對方壹個大嘴巴。
  “姍姍以前就在鼎燃星空上班,她七月才從江西鄉下來上海,姍姍,妳對他說吧,那畜生都對妳做什麽了?”
  姍姍沒說話,解開胸前的紐扣,拉下潔白的胸罩;祝童看到,白嫩的香肩下,原本應該驕傲的堅挺的少女的美好處,是壹片淒慘的傷痕,姍姍的乳頭不見了,乳溝裏刻著個歪斜的“兵”字。
  “他是個畜生,姍姍也不是第壹個被他糟蹋的女孩子,姍姍拼死不從,才落得這個下場。”柳伊蘭為姍姍拉上衣服,把她攬在懷裏;姍姍沒有流淚,臉上的表情是那麽淡然,似乎剛才展示在祝童眼前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三個月前,我的人從黃浦江裏救起珊珊,她就沒對任何男人說過壹句話。到現在,她只對我壹個人說話。不錯,姍姍到上海來是準備出賣自己的青春,她要為哥哥掙錢上大學,要掙錢為奶奶治病。這壹切是她的錯嗎?男人都死絕了,把這樣的擔子壓在個女兒家身上。但是,她遇到的第壹個男人把姍姍騙到上海賣給鼎燃星空就壹走了之,只給她留下五十元錢,在這大上海,妳讓她如何生存?姍姍在鼎燃星空三樓KTV包房陪人唱歌,但是堅持不賣身,她還希望能保留壹個完整的身體回到家鄉,希望能有壹個幸福的未來。但是那畜生把她毀了。”
  祝童無話可說,看著姍姍,除了心痛,再沒別的感覺。
  “不錯,我們八品蘭花是以娼妓為生,那也是妳們男人逼出來的;幾百年來,八品蘭花沒有逼任何壹個女人走上賣身之路。蘭花在幫助我們的姐妹,對於她們來說,最怕的不是年老色衰,在她們眼裏,社會是不相信眼淚的,她們只有自己獨撐壹只紙傘,哪怕紙傘再小再脆弱,下面也有壹片遮風避雨的小小空間。
  “幾百年來,權貴們看重的她們的青春美麗,誰想過壹個女人賣笑的難處?社會把她們逼上絕路,卻從來就不把她們當人看,也不會幫助她們。蘭花是她們的信仰,是她們的避難宮殿,也是她們的依靠。從古代到現在,妳看到過幾次妓女告狀有好下場的?但姍姍去告過,到法院、公安局都告過,把自己的傷痛展示在那幫更高級的畜生面前;結果是,她不自殺就要被那畜生的手下殺掉。趙永兵有錢有勢,她壹個三陪小姐怎麽能鬥得過?在趙永兵手上死掉姐妹至少有三個,都被沈入黃浦江,連個屍體也沒有。”
  祝門戒殺,祝童從來沒有殺過人,這時卻有把那個趙永兵幹掉的沖動;姍姍的淡漠是震撼的,壹點點撕開小騙子壹直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血性。
  “姍姍,妳叫聲大哥,我就替妳幹掉那畜生。”祝童最後壹次試探,怕姍姍是啞巴,柳伊蘭以前給他的印象實在不好。
  “大哥,我要親手殺掉他,我的壹個姐妹就死在他手上,他是個變態狂。”
  姍姍終於說話了,眼睛裏也有點神采。
  祝童點點頭,看向柳伊蘭,他需要壹個解釋。
  “我要送姍姍出國去整形,但是她不走。我們蘭花不缺錢,十年來,八品蘭花已經聚集了大筆財富,有足夠的力量幫助我們的姐妹;東海投資裏就有我們蘭花基金的錢,那是她們未來歲月的保證。其實,我們的很多姐妹都不知道自己的價值,對於大多數的姐妹們來說,她們有別的出路的嗎?她們根本就沒認識到,自己的身體可以賣到更高的價錢。蘭花會教育她們誘惑的藝術,培養她們認識自己的美麗,告訴她們怎麽讓嫖客為她們脫下的每壹件衣服付錢,告訴她們如何在壹年內掙到壹百萬。不錯,是壹百萬,有些能掙到更多。但只要二十萬,她們就可以換張面孔,八十萬就可以讓她們重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多數姐妹委托蘭花基金為她們管理這筆錢,幫助她們安排今後的生活。”
  柳伊蘭指間轉動壹張潔白的銀卡,正面雕壹朵絢麗的幽幽蘭花,背面是精巧的紙傘:“蘭花現在有十九家夜店,上海有六家,北京、青島、杭州各三家,廣州、武漢各兩家,裏面工作的都是我們的姐妹;我們夜店裏的女人是價格最高的。如果妳幫忙殺掉趙永兵,蘭花付妳十萬元辛苦費。”
  “柳小姐,妳完全不用說這些,我幫妳對付趙永兵不為錢,不是為妳們蘭花,只為姍姍叫我那聲大哥。”祝童不想聽柳伊蘭後面的話,也不想了解八品蘭花的內幕。不過,八品蘭花調教女人的本事當真高明,姍姍就是證明,現在從她身上看不出壹點受過那麽大禍害的樣子。
  壹個女人掙壹百萬,十九家夜店總要有幾百個小姐吧?聽柳伊蘭的意思,裏面的女孩多是蘭花調教出來的;八品蘭花已在這壹行打拼十年,聚集起的財富豈不是驚人的數字?小騙子心裏算著帳,外表卻沒什麽變化。
  “我需要詳細資料,關於趙永兵的壹切。”祝童取出MP3擺在姍姍身前;“越詳細越好,抱歉,我要錄音;殺人這樣的事,不能委托給別人調查。”
  姍姍開始說話了,說著說著就泣不成聲。
  柳伊蘭拍著珊珊的背對祝童說:“這是她第壹次哭,女人是水啊,把苦水哭出來,就能忘了那些苦難。”
  果然與祝童估計的壹樣,整個下午都被消磨在今豪西餐廳的包廂裏了;姍姍知道的不多,柳伊蘭到是下了不少功夫,把調查來的所有資料都提供給祝童。
  “還是不夠啊;”祝童看著窗外的馬路低聲道;“柳大姐,把妳的人都撤回來;他是黑社會,警方在調查他。妳們不能在警察眼皮底下殺人。民不與官鬥,這會觸犯他們的底線。”
  “不是警方在調查他,是妳的朋友黃海在調查他。”柳伊蘭糾正祝童的判斷;“趙永兵以前是個街頭癟三,曾經三次被判刑,但他每次出來都變得更狡猾。六年前,趙永兵帶著壹幫地痞承包這個區的拆遷工程,讓他攀上幾個大人物。趙永兵心狠手辣,又舍得花錢;所以很有幾個人在背後幫他,不論是不是被迫,警察是不會動他的。黃海是個楞頭青,他抓到趙永兵的手下在鼎燃星空裏賣毒品,後來處理時碰到了軟釘子;被抓現行的是個馬仔,趙永兵請黃海吃飯,還有幾個大人物出面說情,所以事情最後不了了之。但是,妳那個朋友明顯不安心被他們涮,現在黃海整天盯著趙永兵。因為黃海,這壹段趙永兵深居簡出,輕易不會離開鼎燃星空。”
  “原來是這樣。”祝童微笑起來,他能想象到黃海的心情,那是個被寵壞的孩子,遇到趙永兵這樣的癟三,有證據卻只處理個馬仔,對他的自尊心的傷害是巨大的。
  祝童隨手抽出支煙,姍姍乖巧的拿起火機為他點上。
  “珊珊,妳今年多大?”祝童感動於這個動作,姍姍壹定曾這樣在KTV包廂裏伺候男人,鼎燃星空的包廂……
  “十九歲。”
  “這件事情過後,有什麽打算?”
  “大姐說要送我去讀書。”珊珊靦腆的悄聲回答,祝童看向柳伊蘭。
  “蘭花的事業壹天比壹天大,需要大量管理人才,但是她們不相信男人,比較起來,女人更可信任,也更忠實。珊珊基礎不錯,本來已經考上大學,就是因為沒錢才不得不出來;這件事情結束後,珊珊將到美國讀書。我早勸珊珊早些離開,是她自己堅持要看到結果,趙永兵對她的傷害太大了。”
  珊珊咬緊牙齒,看樣子,真有把趙永兵嚼碎的意思。
  小騙子想到些由頭,閉上眼安靜的抽完壹只煙,對姍姍道:
  “還有幾天就是聖誕節了,鼎燃星空在平安夜壹定很熱鬧;姍姍,妳會唱歌嗎?為大哥唱首歌,我讓趙永兵見不到明年的太陽。”
  “真的?”姍姍被男人騙怕了,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有那麽大的本事。
  “壹切在於妳,從妳見到柳大姐起,他的死活都在於珊珊壹念間。”祝童微笑的看壹眼柳伊蘭;“即使沒有我的幫忙,八品蘭花也能幫妳報仇。”
  柳伊蘭相信祝童,拉著姍姍的手:“他是江湖上的高手,如果他對付趙永兵,會把那畜生治得生不如死。”
  姍姍輕聲唱起首被唱爛的情歌,她沒有美妙的歌喉,情歌也被唱成哭歌。
  祝童暗自警惕,他只這樣對付過壹個人,柳伊蘭壹定知道那件事的。
  三年前在青島,祝童當時女友的同學被強暴;那是個有實力的房地產公司老板,說是喝醉了,不明白究竟發生過什麽。
  事情過後沒多久,老板就被閹割了。出手的不是祝童,是個喝醉酒的乞丐。
  法院這次可沒那麽軟弱,判乞丐入獄十年,但是很多人都看到,乞丐對這樣的判決很快樂的樣子。至於幾十萬的附加民事賠償,說笑吧,乞丐哪裏賠的起?雖然乞丐知道,在某個號碼下面,有屬於他的十二萬元。
  “把妳的人撤出來,這幾天不要打擾趙永兵;還有,我需要鼎燃星空的詳細地圖,柳小姐,這對於妳應該不困難吧?”
  “這好辦,妳想在鼎燃星空裏面動手?趙永兵手下養著幾十個人,他身邊還有兩個高手,我能給妳的人手有限。”
  “高手?”
  “是高手,江湖高手,也許是八派中的,如今還沒搞清楚,他很神秘;還有兩個西邊來的槍手,所以我們很為難。刺殺容易脫身難,趙永兵怕的是黃警官,只要黃海帶他的人離開,趙永兵壹定會離開鼎燃星空,他想躲到外面散心。”
  “黃海能阻止他出去散心?”祝童懷疑,黃海身份不過是個中隊長,似乎沒那麽大的本事。趙永兵身邊有江湖高手,祝童反而不太在意,不就是為了錢嗎?高手不會真正因為壹個黑社會的錢,得罪整個江湖道。
  “趙永兵做的是偏門生意,鼎燃星空裏有些東西是需要隨他壹起離開的。趙永兵怕的是路上出事。”
  祝童閉目思索片刻,緩緩搖頭又點頭:“人多是沒用的,我要秦可強,可以嗎?總之,我不想讓太多的人參與這件事。”
  這幾天沒看到秦可強,祝童心裏空落落的,應該是去對付趙永兵了。
  “可以,他壹個人能行嗎?太危險了吧?我們只殺趙永兵壹個人,不想太血腥。只有妳們兩個去,不行,太冒險了。”柳伊蘭沒有否認秦可強是她的人,不過,還是擔心。
  祝童沒理會柳伊蘭的疑問,轉頭問姍姍:“妳敢殺人嗎?如果趙永兵躺在妳面前,妳會怎麽對付他?”
  “我……我要咬死他。”姍姍說這句話很激動,身體卻很穩定;祝童滿意的點點頭,受害越深,承擔事情的能力就越強,這證明姍姍有做殺手的素質。
  “妳錯了,是姍姍去,秦可強負責保護姍姍的安全,我從不做這樣的事;妳替姍姍在附近租間房子,這幾天我教姍姍怎麽用火機。”
  柳伊蘭卻猶豫了,擔憂的問小騙子:“妳……不會是想把鼎燃星空燒掉吧?那會死很多人的。”
  同時,柳伊蘭打出江湖手語:為什麽?珊珊不適合做這樣的事。
  祝門手上功夫多,回應的也快:她總想著報仇,不轉移壹下關註點,會瘋掉的。
  大面上,正常對話還在繼續,柳伊蘭露出釋然的表情,看小騙子的眼光溫存許多。
  “哪能呢?我不是屠夫,也不是狂人,只是個騙子而已。在什麽地方動手還沒想好,需要好好謀劃。啊,已經五點了,要下班回家,明天給我電話。”祝童看看腕上的CK表,起身撫摩壹下姍姍的短發;“妳是個好姑娘,能不殺人最好別那畜生的血染臟了妳的手;大哥會有別的辦法對付他。想想吧,是讓他變的壹無所有更好,還是殺了他好。”
  “我要殺了他,他不是人。”姍姍咬牙,倔強的堅持。
  “這件事沒那麽簡單,柳大姐,珊珊,殺人是容易的,重要的是殺了他後,八品蘭花不受到牽連、不受損,唔,還能得到好處。我說的對嗎?柳大姐。”
  “他必須死,蘭花的姐妹們可以付出代價。”柳伊蘭堅持,看來,女人報復起來是比較瘋狂。
  祝童只有苦笑,開門走出包廂。
  姍姍註視祝童的背影消失,眼睛浮出壹絲生氣。
  柳伊蘭掏出手機讓人在附近找房子,心想:“小騙子能讓趙永兵那樣的人變成窮光蛋,吹牛吧。”資料是秦可強帶人調查的,是她提供給祝童的,怎麽沒看出裏面有什麽讓趙永兵破產的線索?
  回到紫金豪苑小區時,已經快七點了,路上人多車多,祝童耳朵上掛著耳機,心思全在另壹個世界裏沈浮,沒註意就坐過了站。
  黃海是現在唯壹的問題,祝童不知道他在鼎燃星空內的具體位置,怕就怕動手時,黃海突然出現會壞大事的,如果秦可強與黃海沖突起來,吃虧的壹定是黃海。
  另壹個擔憂就有些多余了,祝童怕趙永兵的死連累到黃海,畢竟,葉兒和朵花的感受是需要考慮的。
  祝童還擔心,柳伊蘭是借這件事拉自己下水;但是,能拒絕嗎?只為祝門欠人家的人情,祝童也只有咬牙跳下去。
  哎!還是混江湖痛快,現在的煩惱究竟是苦還是甜?
  不過,這也許是個機會,操作的好,也許能引出隱身柳伊蘭背後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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