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

蘑菇

都市生活

車過徐州,窗外的顏色方始變化,綠色更翠,更多水潤光澤;沿途村莊建築的格式也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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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殺意

鳳凰面具 by 蘑菇

2021-9-19 21:31

  房車駛近原金融工作組的駐地,小於打開大門。
  原本熱鬧喧囂、燈火徹夜不息的兩棟別墅黑漆漆的,只有花園裏亮著幾盞燈。
  王向幀靜靜地坐在黑影裏喝茶,朵花在陪他身邊。
  他的表情略顯沈重,打發朵花回房間,騰出座位讓祝童和黃海坐下。
  “今天晚上,妳錯過了壹次很好的機會。”王向幀道;“刑貴金是來尋求妥協的。妳已經自由了,這是他們釋出的善意。”
  “首長認為,我應該見他?”祝童以為王向幀在試探。
  “他們害怕了。”王向幀沒有正面回答;“雷曼參議員攪亂了他們的步調,他們已經放棄了譚千熾。之前,他們希望譚千熾簽署文件,拿回在外面的資產。可是現在……”王向幀搖搖頭;“壹個小時前,譚千熾跳樓自殺了。”
  “自殺!跳樓自殺!”祝童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含義,只感受到對手的殺意。難怪王向幀會如此……
  黃海驚得跳起來,碰翻了屁股下的椅子。
  “他沒有死,樓下的大樹接住了他。如今正在海洋醫院搶救。”王向幀道。
  “我去醫院。”黃海說著就要走。譚千熾自殺,黃海要負壹些責任。因為,譚千熾是在他的手裏的自殺的。
  “別著急,向老在醫院,他剛來過電話。譚千熾正在手術室搶救。向老認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腦部受傷嚴重。主刀醫生說,很可能會……向老正在想辦法。”王向幀按住黃海,看著祝童道:“妳拒接妥協,他們被迫使出這招斷尾求生。出了這麽大的事,我馬上要去北京匯報,妳們壹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王向幀沒說出的意思是,譚千熾腦部受傷嚴重,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祝童腦子裏亂哄哄的,懷疑、沮喪,諸多負面情緒同時湧出來。對手打出的這張牌太厲害了。
  現實遠比網絡殘酷,譚千熾在這個時候跳樓自殺……他如果死了……他和王向幀都沒有退路了;黃海也壹樣,只能將譚千熾的案子辦成鐵案,掀個低朝天。
  他懷疑自己的智商,雖然也隱約考慮過這種可能,可譚千熾手裏有巨款……譚千熾不會自己跳樓,他外國外還有三億多美金的資產,那是他的救命符;他認為那些人就是為了這筆錢,也會救他;這也是他敢於回來的依仗。
  可是現在……對手切斷了妥協的可能,他們不惜放棄三億五千萬美金也要幹掉譚千熾。不對……人可以死,錢死不了。
  “我現在去醫院,只要他還有壹口氣,我就能讓他醒過來。首長,請通知醫院,壹旦譚千熾出了手術室,我要把他轉到望海醫院。另外,我還要弄清楚譚千熾有沒有遺囑,他死後,這筆錢由誰繼承?”
  想明白了,祝童拉起黃海就走。
  王向幀靜靜的看著他們,房車駛出大門的瞬間,祝童回頭看壹眼。
  王向幀的原本挺拔的身體,竟有點茫然無力的感覺。
  “停車,我下去。”祝童拉住黃海的手臂。
  美國參議員雷曼的登場,國外媒體連篇累牘的報道,已經讓王向幀承受了太多的壓力。他也許希望對手找他談條件,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譚千熾自殺,王向幀有點扛不住了。此刻,需要雙方坦誠合作,王向幀有權利知道他要做什麽。
  “可是醫院……”黃海不太情願的停下車。
  “向老在,譚千熾暫時死不了,我馬上就到。”祝童拉開車門跳下車。
  黃海掛上警燈,鳴響警笛,房車飛快的消失在街角。
  祝童和小於壹起關上大門,走到王向幀身邊,說:“王先生,走走吧。”
  王向幀無聲的點點頭,邁步走向別墅後院。
  “範老現在北京,那份東西,我交給他了。”祝童先給王向幀豎起壹根強力支撐;“我想了又想,那份東西不應該傳播出去。範老答應,讓能做出決定的人看到,讓他們知道‘桃花潭水’的內幕,讓他們上海究竟發生過什麽樣的鬧劇。”
  “範老……有消息嗎?”王向幀停下腳步,問。
  “有消息也應該您先知道,這次去北京,您最好先見見範老。”祝童把鄭書榕的手機號碼寫在壹張名片上遞給王向幀;“鄭醫生是我的徒弟,他負責保證範老的身體健康。四個小時前我們通過電話,他說,範老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很好,今天見了兩位客人。”
  王向幀遲疑了壹下,接過那張薄薄的紙片。他很不習慣這種狀況,要見範老,他有自己的通道和辦法。
  “這是我剛得到的,譚千熾在美國資產狀況的詳細目錄,和他申請加入美國國籍的審查文件。”祝童又遞過壹疊文件,這個時候,王向幀手裏的彈藥越多約好;“您可以留下原件,我需要壹份復印件,適當的時候,我將把它們公布出去。”
  “來源可靠嗎?”王向幀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非常可靠!譚千熾的美國律師如今就在上海,他把它們交給雷曼先生,以證明譚千熾是受美國法律保護的正當性。他那裏也許有譚千熾的遺囑,我會盡快把它弄來交給您,無論付出多大代價。”
  “很好,非常好。”王向幀招手叫過秘書小於,讓他把文件復印兩份。
  審查譚千熾,最難的就是查清他的資產狀況。有了這些,黃海的工作就完成了壹大半。譚千熾就是不開口,也有了夠分量的證據。今後,還能通過它們壹步步尋找這些錢的運行軌跡,進而追查到國內的匯出單位。沒有幾家與譚千熾有牽連公司經得起調查。
  小於匆匆跑去復印了,祝童看著小於的背影有點不放心;這份文件,他也只有壹份。
  王向幀笑道:“小於已經跟我五年,這裏看似平靜,周圍有兩組人負責安保。”
  祝童還是不放心,看護譚千熾的人應該也不少,可是他還是跳樓了。
  “那不全是疏忽。”王向幀看出祝童在想什麽,解釋道:“譚千熾昨天才被帶到上海,工作組剛解散,暫時沒有合適的地方,只能委托市局看守所代為看押。黃海身邊人手不夠,這幾天都是他在看守所。今天晚上……”
  “我明白了。”祝童不好意思的說。黃海如果不去南海宮瀾的話,如果不是在樓下等了那麽久,譚千熾沒有機會跳樓。說來說去,還是上海太亂了。
  “明天晚上,我會在網上發布壹個對話視頻。這只是壹次路演,重頭戲在三天後。廖風……”祝童將自己下壹步的計劃以及步驟原原本本的說給說來,用去了整整二十分鐘的時間。最後道:“我保證譚千熾死不了,我能撬開他的嘴。”
  “那個廖風,怎麽樣?他能做好嗎?”王向幀眉眼間的神采已經完全恢復,如果真如祝童所言,廖風將公開與壹位美國參議員對話,並質疑美國的人權與法律對中國的傷害的話,他承受的那部分壓力來自朋友的壓力就無形中消解了。不只是消解,利用的好的話,是壹枚重磅炸彈。
  畢竟,在很多人眼裏,祝童屬於王向幀的人馬。把雷曼弄來的是他,將雷曼推上舞臺讓廖風做出壹場精彩表演的也是他。
  “明天晚上就能知道,韓海船舶的李正勛是塊又臭又硬的試刀石。廖風如果能砍翻了他,正式演出應該沒多少問題。雷曼先生是政客,還是我的病人。我們已經達成默契。他對他的選民講他的道理,展示他的姿態。對於他來說,這只是壹次重塑形象的炒作秀。廖風講廖風的道理,引領國內觀眾表達對美國的不滿。譚千熾和億哥那樣的人,才是廖風的重點抨擊對象。人權,只是壹面大家搶著揮舞的旗幟。”
  “億哥是誰?打擊面不要無限擴大。”王向幀皺起眉頭。
  “億哥啊,就是羅局長啊。他在美國也有巨額資產,是壹盤很正點的開胃菜。這場對話預計壹個小時,屬於廖風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十分鐘,他沒時間樹立太多的對手……如果廖風不合適,這次對話將由我出面。”
  “李先生最好不要出面,妳做的已經很好了。”王向幀註視著祝童的眼睛,道;“譚千熾的案件有沒有結果,我都會離開上海。”
  祝童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本來並不在乎報復,現在,有點怕了。
  小於回來了,將壹份復印好的文件遞給王向幀,原件,真的被留下了。
  祝童翻看壹下,沒有少,也沒有多。
  “把那份的東西復印壹份,給李先生帶走。”王向幀對小於道。
  小於有顛顛的跑走了,也許感受到了王向幀的變化,腳步輕快了許多。
  “我給妳幾分數據,也許用的上。”王向幀含笑道。
  祝童覺得自己賺了,王向幀給的數據,壹定與外逃貪官有關。廖風如果有這樣壹份利器的話,就能做到有理有據,砍出去就是血花四濺。
  小於很快回來把幾頁紙交到祝童手裏,同時還有壹把車鑰匙。他說:“黃警官已經到醫院了,向老聽說李先生在這裏,請您盡快去醫院。”
  王向幀對小於道:“妳也去。李先生要把他轉到望海醫院;如果有人有意見,幫著做作工作。壹定要保證他的安全,這是第壹位的。”
  小於答應壹聲,拉著祝童跑向前面。
  別墅門口停著壹輛與黃海那輛壹樣的黑色房車,祝童沒有和小於客氣,坐上駕駛席發動汽車就走。
  路上,祝童撥通吳瞻銘的電話:“吳哥,請馬上到海洋醫院。通知咱們醫院,把最好的急救車開來,讓病房和手術室做好接待病人的準備。”
  吳瞻銘聽祝童的口氣就知道不是廢話的時候,連聲答應。
  放下電話,祝童把速度提到最高,不顧紅燈綠燈,全速沖向海洋醫院。
  譚千熾的生命壹定有危險,要不然,向老也不會打那個電話。
  小於也開始打電話,他很客氣的請海洋醫學院院長歐陽凡盡快到醫院手術科。
  黃海站在海洋醫院的五號手術室外,看到祝童急匆匆的跑來,急忙給他披上壹件白大褂。
  “手術已經停了,向老不相信這裏的醫生,無論如何也要馬上轉院。”
  祝童沒說話,用最快的速度按照規定完成消毒,進入手術室。
  手術臺上躺著壹個赤裸的男性身體,兩位醫生帶著四位護士在對病人止血、包紮傷口。
  向華易臉色鐵青,與範老以前的主治醫生陳主任站在稍後的位置。
  看到祝童進來,向老特意介紹道:“這位是陳院長,李想,妳看看,他究竟是怎麽回事?”
  陳院長?海洋醫院的院長不是吳天京嗎?陳院長接替吳天京出任海洋醫院應該他離開上海期間發生的事,不會超過壹個月。醫療系統並不封閉,望海醫院與海洋醫院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海洋醫院院長更叠,他不會壹點消息也沒有聽到。
  “李院長,您看看。”主刀醫生認識祝童,客氣的說。他本來已經準備好了,可是向華易叫停了手術。看著病人的病情不斷惡化,他心裏很不痛快。
  祝童暗罵自己荒唐,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些東西,誰做海洋醫院的院長與他有什麽關系?
  他站在主刀醫生讓出的位置上,拿出龍星毫,用酒精消毒,輕輕刺入病人的胸前。
  譚千熾的情況確實很危險,他原來的傷在頭部,那裏被包紮得看不出摸樣。現在的情況是,譚千熾胸內大量出血,右肺部幾乎被積液充滿了;且積液還在增加,並開始壓迫心臟。
  怪異的是,譚千熾的胸前背後並沒有傷口。
  “陳院長的意見是立即實施開胸手術,我怕有危險。”向華易說。
  “裏面的積液至少有兩千五百CC,病人血壓已經到臨界點,不開胸引導出積液找出出血點的話,傷口會持續出血,病人隨時有死亡的危險。”
  祝童心頭壹緊,他可不會做手術,特別是復雜的胸部外科手術。從浦東的望海醫院到這裏有壹個小時車程,希望吳瞻銘快點趕到。在此之前,能依仗的只有龍鳳星毫和祝門術字了。
  他沈下心,把鳳星毫刺入譚千熾右胸,度壹絲真氣進黑晶煉化,緩緩輸進去。
  兩分鐘過去,負責觀察的護士說:“降了,血壓降了。”
  祝童緩壹口氣,收回龍鳳星毫。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手指粘著譚千熾滲出的血液在他胸前抹上壹個潦草的“鬼”字,取出四枚金針刺入“鬼”字四角。
  他並沒有試圖去尋找出血點,而是先用真氣護住譚千熾的心臟,後以術字和鬼門十三針封住他整個右肺的氣血通路。這樣壹番布置,至少能保證譚千熾能活到進入下壹個手術。
  “尋找出血點需要開胸?”祝童問主刀醫生。因為帶著口罩,他沒認出對方的身份。
  “在危急情況下,開胸是最穩妥的辦法。可以快速清除積液,對出血點及時處置。”
  “他的情況很危急嗎?胸腔積液兩千五百CC,在妳看來,有沒有手術的必要。”祝童聽出來了,主刀醫生不是胸外主任,而是壹位的年輕的醫生。
  “陳院長認為很危險,他親自制定的手術方案,主任在外面開會正在往回趕。我沒有單獨做過這樣的手術,所以,耽擱了壹些時間。”主刀醫生說。
  都在醫院混過,祝童聽明白了話裏的意思。
  主刀醫生雖然年輕,卻不是好糊弄的。他已然看出譚千熾的情況有蹊蹺,故意遲遲不動刀,並暗示給向華易。
  陳醫生的專業是內科,他雖然是院長,卻也無權制定如此大的胸外的手術方案。胸外主任去外地開會?那個老滑頭被稱為海洋醫院的不倒翁,八成也看出不對勁,躲出去了;能在手術結束前或譚千熾被宣布死亡之前趕回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手術室內外,壹定有人隨時向他通報手術情況。
  如果手術中譚千熾出了什麽意外,年輕的主刀醫生是個很好的替罪羊。
  “陳院長,病人需要馬上轉院。”祝童這才面對陳院長。雖然帶著口罩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祝童敏銳地捕捉到陳院長的眼神裏閃過壹絲慌亂。
  向華易的話果然大有講究,譚千熾的胸腔出血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只是,他是用什麽辦法造成這種癥狀?祝童壹把拔掉譚千熾身上的所有輸液管,移開呼氣面罩;“他現在不需要這些。”
  外表沒有傷,就只有藥物了。陳院長是高明的西醫,他如果想弄死譚千熾,有的是辦法。可是,任何壹種辦法都需要把藥物弄進譚千熾體內。祝童的初步判斷是,有人給譚千熾肺部註射了不該註射的東西!如果不是這家生活考究經常運動,養身有道身體健壯的話,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病人的情況經得起顛簸嗎?”陳院長壹開始就沒有搭理祝童,這句話是問主刀醫生。
  “已經好了很多,可現在的狀況應該只是暫時的,我認為應該在觀察壹些時間。病人的身體尚很虛弱,外部環境的變化壹定會影響到他,如果現在轉院的話,只怕路上會有很大的風險。”主刀醫生看祝童壹眼,無奈的很配合的陳院長說了壹些困難。
  “李院長,妳也聽到了,病人隨時可能遭遇生命危險,可說是命懸壹線。我認為現在不能轉院。”
  祝童聽得心頭火起,可手術室不是吵架的地方。爭執起來,也許真的會影響到譚千熾原本脆弱的小命。
  吳瞻銘跑進來,祝童低聲向他介紹了大致情況,最後道:“妳認為,什麽原因會造成現在的狀況?”
  吳瞻銘與祝童配合更默契,他可算是海洋醫院的老油條了,馬上明白了祝童的意思。拿過病歷和儀器吐出的圖表簡單的翻看壹遍,問護士:“病人的並的器官有沒有異常?”
  “剛開始是血尿,現在已經好多了。”
  吳瞻銘似乎找到了破綻,說道:“不當用藥引起的肺出血並不罕見,雖然發病機制尚不十分清楚,但是我經歷過幾次。咦……陳院長,為什麽對病人用這麽大劑量的嗎啡?尚主任也算是專家了,竟然開出這樣的處方。手術後病人不能大量使用抗凝劑,這是藥理常識,是治病還是要命?這種程度的胸腔積液,在沒有確定病因之前,應該采取保守治療,先導出積液再尋找出血點。”
  陳院長瞪起眼睛:“這個處方是專家組根據病人的情況仔細推敲、集體討論的結果,吳醫生當時不在現場,搞清楚當時的癥狀前,不要亂說話。”
  “好了好了,責任問題今後再說,現在的問題是病人需要轉院。請陳院長通融壹下,望海醫院的急救車已經到了。”向華易出來打圓場,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間。醫學問題本來就充滿了不確定性和各種可能,這樣炒下去,天亮也分不出結果。
  “不行,現在病人的情況很危險,我不同意轉院。”陳院長強硬起來,徹底拉下臉;“向老,不是學生不給您面子。剛才,您要求停止手術,我們已經照辦了。可是,轉院的風險太大。如果病人在路上或者到望海醫院後出現什麽意外的,您和我都說不清楚。甘局長特別交代過,這個病人很重要,不能出壹點差錯。”
  “那個甘局長,我給他說。”向老強壓著心頭火,和顏悅色的說。
  “衛生的甘局長,向老,這個時候,人家應該已經休息了。我的意見是,現在太晚了,今天晚上讓病人在重癥監護室觀察。明天上午,如果病人的情況穩定下來,甘局長同意的話,再商量如何在保證病人安全的前提下轉到別的醫院。我們都是醫生,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我不能看著壹條鮮活的生命……向老,您可可以嗎?”
  陳院長壹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向老想了想,說:“李先生,妳的意見呢?”
  “我的意見;”祝童盯著陳院長的眼睛,道:“如果陳院長認為病人不應該轉到望海醫院,這裏能提供最好的醫療服務,保證病人的安全的話,我當然同意。只是,需要有人站出來簽字負責,陳院長,您能保證,類似的情況不會在發生嗎?”
  衛生局,甘局長也牽扯進來了?祝童有點頭疼。
  “我們壹定會做好分內的工作。”陳院長含糊道。
  “那就等等吧。”祝童與吳瞻銘開始給譚千熾最轉院的準備工作。小於去找歐陽凡了,這個時候,和陳院長說再多也是枉然。他心裏有鬼,不敢與祝童對視。
  都是醫生,手術室內醫生護士都看出他們要做什麽,卻都沒說什麽。陳院長倒是想阻止,可祝童和吳瞻銘根本就不理會他,嘴上敷衍,該做什麽壹點也不耽誤。
  “您叫什麽?我在海洋醫院呆了壹年,很多同事還不認識呢。”祝童對主刀醫生道。
  “我和鄭醫生住隔壁,叫我小高好了。我叫高厚理。深厚的厚,道理的理。”
  “高厚理,好名字,好名字。家在上海嗎?”祝童吸收著話裏的信息,又問。
  “我是安徽人,在學院讀完碩士就留校了,前年才到醫院。”
  祝童點點頭,和鄭書榕住隔壁,那就是說他沒有自己的房子,還在醫學院的單身公寓裏棲身。以上海的房價,他這樣的醫生想要擁有壹套自己的房子的話,不在病人身上想辦法就要和吳瞻銘壹樣,找壹個有房子的上海女子結婚。只靠海洋醫院的薪水;沒有壹點可能。
  不是所有的醫生都為了錢不講醫德,祝童感慨壹番,忽然問道:“小高,有沒有興趣到望海。我們那裏非常需要妳這樣的年輕人。別的我不敢承諾,兩年內,在望海醫院附近,妳會有壹套屬於自己的公寓。”
  “我對現在的狀況還算滿意。”高厚理看看陳院長,遲疑了片刻,答道。
  不只高厚理,手術室內,除了躺在手術臺上的譚千熾,所有人都沒想到祝童會突當著海洋醫院陳院長的面,公然撬墻角。
  陳院長“哼!”壹聲,扭過頭。祝童這樣做當然有高厚理是個可造之材的緣故,他的心裏有壹條底線,沒有為了討好院長草菅人命。更主要的還是為了給陳院長辦難堪,進而搞亂他的思維,轉移他對譚千熾的關註。
  “陳院長別在意,我那裏剛開張,除了錢什麽都缺。海洋醫院背靠醫學院,高水平的專家教授壹抓壹大把。您高擡貴手,支援支援望海醫院。”祝童繼續給陳院長添堵。
  “小高是胸外尚主任的得意弟子,重點培養對象。我倒是沒什麽意見,只怕尚主任舍不得。”陳院長果然中了迷魂計。
  “那就這麽說定了,尚主任的工作由我負責。小高,這兩天想想有什麽條件和要求,回頭找吳院長交流壹下。吳哥,小高的事就拜托了。”
  吳瞻銘頓了頓,才點頭表示壹定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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