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

蘑菇

都市生活

車過徐州,窗外的顏色方始變化,綠色更翠,更多水潤光澤;沿途村莊建築的格式也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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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武昌魚

鳳凰面具 by 蘑菇

2021-9-19 21:31

  東湖賓館座落於風景秀麗的東湖之濱,茂林修竹、曲徑通幽,可算是武漢市的地標建築之壹。
  六點三十三分,祝童壹行三人走進東湖賓館大堂,壹位充滿學究氣息的老者迎過來。他就是舒院長。
  “舒院長,對不住,我遲到了。”
  “遲到了三分鐘,壹會兒罰酒三杯。”舒院長今天沒帶秘書,早在這裏訂好壹套豪華套房,並同時在東湖賓館的餐廳訂好了包房。
  黃海有點好奇舒院長與祝童之間的關系,他們相差幾十歲,卻和老朋友壹樣顯得隨意而熟悉。
  他哪裏知道,舒院長曾經是祝童的客戶之壹。
  與王覺非不同,舒院長並不貪婪,也不好色,真真是位令人尊敬的醫界長者。
  可是,自從舒院長坐上醫學院院長的位置後,特別是隨著醫學院開始進行標的數億的改擴建工程,數不清的誘惑就接踵而至。
  並且,這些誘惑有些是可以拒絕的,有些根本就不是誘惑,而是慣例與規則;只要進入這個系統就由不得妳獨善其身。
  祝童從舒院長這裏得到的最少,不過區區五萬,但是兩人之間的關系卻壹直保持著。
  過去數年,祝童幾乎每年都要來武漢住幾天,幫助舒院長把那些不好處理的紅包和好處費處理掉。
  轉交給慈善機構的部分由舒院長自己做,祝童負責把那些棘手的東西以各種很特別的方式退給它們原來的主人,消除可能引起的誤解和隱患,並留下相關證據。最難的不是退回,而是留下退回的證據。
  祝童輕易不會自己出面,很多時候,都會委托武漢的壹家私人偵探公司或世面上的閑散人員來做。此次對付許天繼的行動,那家私人偵探公司也有參與。
  黃海還需要再看壹遍祝童交給他的資料,祝童簡單的梳洗後與舒院長先到東湖邊的茶社,泡上壹壺清茗,在數株盛開的櫻花樹下交流感情。
  “妳這次來,只是要請許天繼吃頓飯?”舒院長問。
  “是啊,上個月,許教授到上海進行過壹次法醫鑒定,並在壹份鑒定報告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我想問問他,誰給他如此大的膽子?”祝童把兩份復印件遞給舒院長,又說;“對不住了,也許這次要讓您為難了。”
  “沒什麽,八月份我就要退了。”舒院長帶上老花鏡,很快就看完了。
  他本是醫學專家,可算是內行;裏面的貓膩瞞不過他的眼睛。
  “這位蘇警官是……”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是李想。”
  “妳就是‘神醫李想’?”舒院長摘下眼鏡;“福華造船籌備處主任,原來是妳?”
  祝童也摘下眼鏡:“怎麽?不像嗎?聽您的話,我要安定下來了。舒院長,您如果退下來話,不妨到上海去。我已經離開福華造船,馬上會去壹家私人醫院。”
  “像。只是太突然,我理解起來……呵呵,人老了,腦子也跟不上時代了。”舒院長從新帶上眼鏡,仔仔細細上下打量壹遍祝童;“安定下來也好,我壹直很擔心。妳是個偶爾走上歧路的好孩子,如果用得著老朽的話,壹定去上海幫妳。”
  “壹言為定,我就不說謝謝了。八月份,我來接您。”祝童握住舒院長的手,搖三搖。
  家有壹老好比壹寶,伊麗斯醫院什麽都不缺,就缺少壹位德高望重的頂梁柱。舒院長是西醫內科專家,只要去了,不管做不做班,對伊麗斯醫院的品質和業內地位都是個極大的提升。
  “許天繼的事,能不能先由我出面調解。走不通妳再出面?”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好。”祝童在舒院長面前比較輕松;“可是,我怕您勸不動他。您馬上就要退了,他是個很實際的人,只怕會讓妳尷尬。”
  “我這把年紀,尷尬不尷尬的不重要。許天繼也算是個難得的人才,他如果出事了,我的臉上也不會有光。”
  “既然這樣,您就先試探壹下。只是時間不能太長,我們八點進去。”祝童答應了,面對這位令人尊敬的老者的要求,他不好拒絕。
  七點二十分,舒院長先去餐廳,祝童回到房間。
  “該走了嗎?”黃海已經收拾好,隨時準備出場。
  “舒院長先去,他想提前和許天繼溝通壹下,如果不用我們出面當然是最好的結果。如果七點五十之前沒有消息,我們就去會會他。”
  “不會有什麽結果的。許天繼已經爛透了。”黃海與祝童的壹樣,不相信這樣的勸解能有什麽效果。
  “不能這麽說,他那樣的社會精英很多。妳能說整個社會都爛透了?”祝童坐下來;“我們正好用這點時間商量壹下。黃警官,妳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要請妳來?這件事,嚴格來說與妳無關。並且,妳答應過替我保密,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對任何人說出半個字,任何人。”
  “答應的事我壹定能做到,可妳不能說這件事與我無關。事發時我也在場,那個叫江臨的人,很可能是為刺殺我才登上遊船。我確實不知道妳為什麽讓我過來,妳已經準備得很充分了。”黃海對祝童能準備出如此周全的資料很吃驚,也有點佩服。那些資料,如果由司法系統調查也不會更充分。而祝童做這壹切,只是為了保護葉兒;並且,還不允許他對葉兒說。
  “因為,我覺得這些還不夠。妳如果在本地有朋友或關系的話,最好先打個電話,請他們在八點半左右來看妳。”祝童燃起壹支煙,讓噴出的煙霧模糊與黃海之間過於接近的距離。
  黃海看著祝童沈默片刻才撥通了壹個電話,說自己現在武漢,請對方八點半來東湖賓館聊聊。
  等黃海放下電話,祝童說:“法醫是壹個很特別的行業,許天繼的學生和朋友多在司法系統工作。我在挑戰許天繼在本地司法系統內多年經營的人脈,妳,就是我的信心。”
  “讓我過來,是為了做妳的保鏢?”黃海有些失落。他原以為自己會唱主角,不濟也是個重要的配角。沒想祝童只需要利用他公安部經濟犯罪調查局處長的身份,與廟裏的壹尊神也差不了多少。
  祝童知道黃海的感受,笑道:“我研究過許天繼的經手的幾個案件,其中兩個很有意思。前年夏天,壹對年輕的情侶周末去酒店開房,在‘那個’的過程中女孩子因為刺激過度產生昏厥。按照民間的說法,應該叫胯下風。按照西醫的說法,那是因為奮亢激烈,引致心臟不勝負荷,又或是腦溢血,而突然的昏厥或死亡。麻煩的是,女方不只是昏厥。據男方說,他們在壹起時,女方出現這樣的情況並不罕見,以前休息壹會兒就會緩過來。因為這個原因,男方當時並沒有在意,而是在壹旁睡著了。直到早晨醒來,才發現女方已經死了。
  “有意思的是,男方去年被法院按照過失殺人罪判了七年有期徒刑,並處二十八萬民事賠償。如今雙方都在上訴。法院判決的依據就是許天繼出具的壹份法醫鑒定報告。那份報告認為,女方頸部有淤痕,應該是男方在某種情況下掐住女方的脖子,導致女方窒息而死。我這裏有另壹份調查報告。女孩子的父親是當地的成功人士,擁有數百萬資產的企業家。而男方家裏卻是很普通的工薪族。女孩子家長原本並不同意他們交往,曾經揚言要讓男孩在牢裏呆壹輩子。許天繼出具法醫報告前曾三次與女孩子的律師即父親壹起吃飯,事實上,那份鑒定報告更傾向與故意殺人。法官判男孩子過失殺人,已經算是很有良心了。在許天繼眼裏,為了能得到壹筆臟錢,壹個年輕人的生命和前途根本就沒什麽價值。
  “另壹個是場車禍,死的是個孩子,許天繼做出的法醫鑒定認為,那孩子有先天性心臟病,車禍只是誘因。他是個……畜生!”
  “妳準備怎麽辦?”黃海問。他知道祝童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
  “我並不想替天行道。”煙霧散開,露出壹張平靜的面孔。似乎“替天行道”四個字根本就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許天繼的反應不外兩種,壹是低頭認輸;二是狗急跳墻,為了保護自己采取什麽極端行為。黃警官,妳想過沒有,如果出現那樣的情況,很可能引發壹場不大不小的風波。讓許天繼消失很簡單,那不是我需要的,葉兒承受不起局面失控引發的後續效應。”
  黃海被祝童對葉兒的深情與無微不至的呵護深深感動,沈吟片刻,還是說:“那壹套已經過時了,現在有法律,有司法機關,任何人都沒權利替天行道。”
  “法律?黃警官,法律能判他幾年?三年,還是五年?因為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承受不該承受的冤屈,不知道有多少家庭破產。以許天繼在本地的人脈,即使判了,也不會在裏面呆多久。他是法醫,搞個保外就醫之類的理由很簡單。況且,我不認為他會被判刑。司法鑒定有法律的嚴肅性,也有學術的不確定性。許天繼的本事,很可能把把這些東西弄成壹場專業論辯。妳認為,他的教授頭銜是白給的嗎?”
  “李先生,妳不能做傻事。”黃海坐直身體,盯視著祝童。
  “別擔心,我這雙手只因為救人而染上鮮血,從來沒有殺過人。”祝童把雙手舉到胸前;“武漢距上海壹千多公裏,沒有人在背後操作,許天繼不可能去上海出具那份報告。我在想,那個給許天繼錢的人會是誰呢?不徹底擊垮許天繼,那個人還會在背後搗鬼。黃警官,請妳在我可能失控的時候提醒我:妳沒權利替天行道。”
  黃海早想到將要的面對的不只是許天繼,而是他多年經營的壹個龐大的利益網。
  要命的是,這個利益網不只是在某個高校或學術圈子內,還蔓延到本地司法體系內。
  祝童少有如此開誠布公的時候,這些話在暗示:妳可以做看客。
  “謝謝妳的信任。”黃海伸出手。
  “不客氣。”兩只手緊緊握在壹起。
  從相遇到如今,兩人的關系壹直在敷衍、猜忌與提防中徘徊;這壹刻,壹種近乎純凈的男人之間的理解與友誼終於被提煉出來。
  “我不會讓妳為難。”祝童說。
  黃海點點頭,又搖搖頭,打了個電話,給另壹位朋友。
  七點五十五分,祝童沒有接到舒院長的電話,他站起身整整衣領:“該我們出場了。”
  “妳的司機呢。”從客房到東湖賓館的富麗堂皇的中餐館有壹段距離要走,黃海第壹次經歷這樣的場景,為了使自己放松,隨口問。
  “他去看朋友。”祝童也隨口回答,不過又接了壹句;“我的朋友。”
  黃海又開始擔心了,祝童的朋友,不就是那些江湖漢子嗎?
  許天繼頭頂微凸,稀疏的頭發被梳理得分外別致。他五十歲左右年紀,衣著時尚外表整潔,因為已經知道了祝童的來意,舒院長簡單的介紹過後,他那雙幽深的眼睛就壹直在祝童和黃海身上打轉。
  從這雙眼睛裏,祝童看出了戒備,也看出了些許自傲,就是沒看出恐懼和妥協。
  舒院長微微搖頭,意思是自己沒能說動許天繼。
  “所謂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許老師的風采,令學生心馳神往啊。”祝童選擇在許天繼對面坐下,他並沒有介紹黃海;“此次來武漢,想請許老師本著科學負責的態度,收回壹份鑒定報告。”
  “剛才舒院長介紹了兩位的來意,我知道妳是‘神醫李想’。可是,法醫學是科學,是西醫的壹個分支。如果李先生對我的那份鑒定報告有什麽異議的,可以找別的專家重新鑒定。讓我收回鑒定報告,不可能。”開宗明義,許天繼斷然拒絕祝童的要求。
  “許老師是科學家,大家知道。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想請許老師本著科學負責的態度,重新考慮壹下,那份鑒定報告有無瑕疵。”
  “小的瑕疵也許有,但對結果夠不成重大影響,我對我得出的結論很有信心。”許天繼很有信心的樣子。
  包房裏已經羅列好壹桌豐盛的酒席,看樣子,碗筷都沒動過;酒剛開封,祝童拿過酒瓶倒上兩杯。壹杯遞給舒院長,壹杯敬拿在手裏,說:“舒老,學生敬您壹杯。”
  這是個信號,祝童暗示舒院長可以離開了,介紹人的任務已經完成,沒必要留在這裏。
  舒院長喝下酒,擔憂的看壹眼許天繼,微嘆壹聲:“天繼,院裏還事,我先走了。妳陪李先生……”
  “哪有這個道理?”許天繼也站起來,拿起手包;“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有事。”
  “許老師,您真的要走嗎?”祝童拿出壹張照片扔到今天的主菜,那盤清蒸武昌魚上。
  照片上,壹位幾乎半裸的妙齡女郎正倚在壹個健壯的懷抱裏,手裏拿著話筒,看背景,應該是在KTV的包房裏。妙齡女郎肌膚賽雪,眉眼間春情蕩漾,偏偏又是個真正的美女。
  許天繼壹把抓起照片,兩眼冒出狼壹樣的兇光。
  祝童示意黃海送舒院長離開,門被輕輕關上,房間裏只剩祝童和許天繼。
  “您是法醫,應該能看得出這張照片的真偽。也壹定能分辨出,它是從壹份視頻上挑選的片段。寶馬香車,嬌妻如畫,您不覺得滑稽嗎?許老師,恕我直言,您夫人的生活實在是太精彩了。而您,為了滿足她的需要,還在外面冒著巨大的風險拼命掙錢。”
  祝童選擇的出擊點頗具震撼力,許天繼壹時昏了頭腦,雙眼變得赤紅,用沙啞的嗓音問:“妳怎麽得到的?”
  “時間是在壹周前,那壹天您在學校開會,接著和朋友吃飯,晚上十壹點才回家。地點嗎……漢口有壹家酒吧,您夫人不是第壹次去哪裏消費。據說,禿頂的人大多性欲旺盛,我覺得,您並不能讓您的夫人滿足。許老師的生活,哈哈,真有意思啊。”
  “妳在羞辱我。”
  “豈敢。”祝童冷冷的看著許天繼;“羞辱妳的是妳自己,換句話說,妳是自取其辱。”
  “這裏是武漢,不是上海。”
  “長江從這裏流過,所以才會有武漢三鎮。可是,它直到上海才匯入大海。”
  “妳在跟蹤我!調查我!為了壹份鑒定報告?”
  “我如果否認就太虛偽了。不錯,就是為了那份鑒定報告。妳應該知道,‘神醫李想’也是那個事件的當事人,我的辦公室在‘東海騎士’上。當時,我正在陪兩位尊貴的客人夜遊浦江。您在那份報告上簽下自己的大名的時候,想沒想到會有什麽後果?有道是,錢能通神。妳和我都不信神,但是有錢確實能做很多事。過去的兩周,有二十個人圍著妳奔忙,他們是為了掙錢。我嗎,只是想知道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許天繼第壹感覺是,自己得罪了壹個有錢人。並且,這個人的錢比他要多很多。
  他壹時有點氣餒,祝童請的介紹人書舒院長,證明人家交往的對象也要比自己高出壹個層次。
  很快他就想到了委托人,那應該也是個有錢人。自己也許錯了,不該貿然牽扯到兩個有錢人的遊戲之中。
  “我只是出具了壹份法醫報告,據我所知,上海警方並沒有采用我的報告。”
  “所以啊,我的要求並不高,撤回您的鑒定報告。”
  “不可能。”
  “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我明天就和那個美女離婚。”許天繼不知想到了什麽,態度忽然強硬起來;“李先生,我還有約會,謝謝妳對我的關心。我不可能撤回鑒定報告。”
  “許老師太心急了,妳應該看看這個?”祝童又扔出壹張照片,依舊落在武昌魚上。
  這張照片上沒有美女,只壹張是壹份外文學歷證明,那個帶著博士帽的兩寸照片上,也是許天繼。
  “您是學者,您曾經在法國某著名學府取得研究生學位。可是,十年前,您去法國是為了學習壹種微創手術,總共只停留了半年時間。可是您憑著這份學歷證明進入武漢,並成為壹個博士生導師。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它是假的。”
  “妳威脅不了我,它已經不在我的檔案裏了。”許天繼還在堅持。
  這份學歷證明可算他人生的壹個隱痛和汙點,近年來,他根本就沒有對外提起過這份資歷。幾年前,他借著成立法醫系並擔任系主任的混亂當口,悄悄那這壹頁不光彩的歷史從他的檔案裏抽離出來,心裏的壹塊石頭才算放下。
  “妳,現在是我的消費品。”祝童給自己倒杯酒,抿壹口慢慢咀嚼著;“我喜歡堅強的人,也喜歡富有挑戰性的工作。希望許老師再堅強壹點。”
  武昌魚上又落下東西了,這次不是照片,而是壹疊紙張。
  祝童沒說話,許天繼已經抓起來翻看了。
  冷汗,浸濕了許天繼的純棉襯衣。
  這是壹份證明,某律師事務所公司出具的壹份針對許天繼出版的兩本法醫學專著給出的鑒定證明,下面有三位法醫界人士的簽名。
  這份鑒定證明明確的表示,許天繼的兩本書都涉嫌抄襲,雖然他的手法很高明,但只要是科學事實只有壹個。
  “我很堅定,壹直都很堅定。”許天繼忽然變得鎮定了,眼神也不再飄忽。他拉開自己的手包,拿出手機。
  黃海就在這個時刻回來了,事前祝童和他約定好,要單獨和許天繼呆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壹過他就進來了。
  祝童已然摘下眼鏡,無奈的搖搖頭,說:“我本以為妳是個男人,自己做事自己當。妳這樣做,只能把更多的人拉進來。只怕到時候,妳就是住進監獄也找不到人照應了。”
  許天繼正在撥號,聽完祝童的話頓了頓,還是安下通話鍵。
  “張隊長嗎?我是許天繼,現在東湖飯店芙蓉廳,請妳帶幾個兄弟過來壹下,有人在敲詐我。”
  放下手機,許天繼撥通另壹個電話,聲調變得及其溫柔:“小麗,吃飯沒有?……來了幾個朋友,我們在東湖,妳過來壹起吃吧……壹定壹定……好的好的,我們在芙蓉廳。快點啊,等妳……好的,吃完飯去唱歌,小麗的歌聲最好聽了。”
  祝童與黃海相對肉麻;小麗,正是許天繼那個年輕嬌媚的夫人。
  “李先生是場面上人,該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我剛才說過,武漢不是上海。李先生不遠千裏來到這裏,應該嘗嘗武漢美食,清蒸武昌魚。享受這道菜要趁熱,涼了就不好吃了。有什麽話,我們等會兒再說。”許天繼拿起筷子夾起壹塊魚肉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裏,很文雅的吃起來。
  吃完兩塊魚,許天繼才擡起頭,故作吃驚的看著祝童和黃海:“我要是妳,剛才就應該走了。用最快速度離開武漢,有多遠就走多遠。現在晚了,馬上就有人來教妳們知道,什麽叫強龍不壓地頭蛇。”
  “哈!沒想到堂堂的醫學專家,法醫教授,原來是性情中人。”祝童翹指贊壹聲。
  門開了,帶著壹陣香風裊娜進來壹位美得天昏地暗、壹塌糊塗的盛裝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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