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別的花舞
鳳凰面具 by 蘑菇
2021-9-19 21:31
雪美小姐的生日晚宴更像壹個加冕儀式。
沒有來賓、沒有客人、沒有朋友,只有天夜牧場和池田家松井家的人參加。
祝童等四個外人還不如回禾吉大師,喝下三杯酒後就被禮貌的勸退了。
從某些方面來說,這是井池財團內部的壹次妥協,大家正式承認了雪美小姐的身份,松井家再次返回牧場。作為妥協的壹部分,雪美小姐的客人要離開牧場,返回中國。
井池雪美在東京的住處位於蘆屋。
不同於市內的鋼鐵森林擁擠嘈雜,在這個富人區內,隨處可見是山地花園別墅。
拉開窗簾,迎面就是蔥郁迷人的六甲山。
上午,祝童與曲桑卓姆在井池雪美和松井平誌的陪同下,乘坐井池家族的專用飛機來到東京;飛往中國的航班是晚上十點,預計午夜時分能到達上海。
松井平誌大約三十左右,是松井式的孫子,兩月前切腹自殺的松井正賀的大兒子。
第壹次見面,祝童對他的印象很好;特別是今天上午見到他脫下和服穿上合體的西裝,架著無框眼鏡,舉止彬彬有禮溫雅灑脫,簡直是藍湛江的日本版。
“公司事務繁忙,所以,請原諒我不能送李先生上飛機了。小姐就交給先生,請多多關照。爺爺的病多虧先生妙手,希望能再次見到李先生。”
松井平誌對井池雪美表現出輕微的抗拒毫不在意,陪他們吃過午飯後,留下壹份禮物就禮貌的告辭,把時間留給井池雪美小姐和祝童。這再次讓祝童感到慚愧,昨天晚上,松井式出席了井池雪美的生日晚宴,野村花海把松井平誌安排在井池雪美小姐旁邊,已經表明他很有希望作為井池雪美的丈夫。
午後,祝童隨便逛了幾家商店,為李想在上海的親朋好友購買了合適的禮物。特別是為葉兒選擇了幾套時裝,壹條珍珠項鏈。
井池雪美壹直安靜的陪在壹邊,沒與曲桑卓姆說話也沒打擾祝童,前後左右是六位黑衣保鏢;這讓祝童很別扭,已經有記者在暗處拍照了,想來是井池雪美的號召力。
所以,他主動匆匆結束購物,被房車拉到這個“臨時休息壹下”的地方。
女活佛忍受不住井池雪美哀求的目光,無奈的投降要求到花園裏看風景,門剛關上,井池雪美就撲進祝童懷裏,低聲抽泣著抱緊他。
祝童不知說什麽好,老騙子說的不錯,做騙子也要有成本的。他畢竟不是冷血動物,井池雪美投入的感情不可那沒有絲毫回報,他輕輕撫摸黛黑長發,低聲說:“對不起。”
“您不用說對不起,應該說這句話的是我。是我害了您。”井池雪美擡起頭,俏白的小臉如梨花帶雨,分外惹人愛憐。
“為什麽這樣說?”祝童奇道。
“那次刺殺,是我安排的,只有那樣才能得到野村師父的支持。但是我不知道,史密斯先生真得要殺死您,他給殺手的是毒彈。”
這就叫至於死地而後生吧?祝童完全能理解井池雪美為什麽會如此做,她是在以自己的生命為籌碼,向井池家族的守護者發出警告:如果再不出面幫助她,所有依附井池家族而存在的人,都將會失去依靠,成為壹無所有的窮光蛋。
“我不是沒死嗎?妳也得到了想要的,別哭了,我是醫生,回去慢慢調養兩年就會好的。”祝童只能安慰她,井池雪美還很有些良心,他怕現在如果責備或惱怒的提出什麽要求,也許會刺激她走向極端。
說是這樣說,小騙子心裏在檢討自己:危險啊,裝聖人可不是妳的強項!
夏天,祝童只穿壹件襯衣,井池雪美的小巧的白上衣也及其單薄。兩個人就這樣擁抱著,互相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室內的溫度被調節的很舒適,少女的體溫卻在逐漸升高。
“李想,請要了我吧。”井池雪美把臉埋向他的肩窩,纖細的小手解開兩顆紐扣,拉住祝童的手,按住自己的心口。
行李中,有壹把野村送的武士刀,據說已經有六百年的歷史了。刀身上刻著花神兩個字,刀上附著的殺氣證明,這是壹把曾飽飲鮮血的兇器。
“它能提醒您記得曾說過的話,如果您不喜歡,就把它留在東京吧。”昨天晚上的壹幕閃過,祝童嘴角顯出冷笑,壹把撕開井池雪美的上衣。
“啊。”盡管已經準備獻身,在壹個男人面前裸露出身體,對壹個少女來說畢竟是羞人的事。井池雪美驚叫壹聲,雙手護在胸前。
放肆的手沒理會她的上身,摸索到她身後,靈巧的手指彈開開短裙的扣絆,輕輕壹拉;她渾身上下只剩壹條潔白的三角褲。
初次的嬌羞在微微顫抖著,白嫩的肌膚,烏黑的長發,圓潤修長的大腿,纖細的腰肢,雪藕樣的雙臂,壹個少女的秘密展示在他的眼前。
她還稍顯青澀,祝童退後兩步欣賞著。老子只答應不冒犯她的純潔,看壹看,摸幾摸,應該不算違背誓言吧?
盡管知道這間房子也不安全,祝童還是伸出魔掌,把她橫抱著走向松軟的沙發。
好舒服啊,嬌嫩的肌膚貼在身上,雪美的身體輕輕震顫著,白嫩的肌膚下泛起了壹層淡淡的粉色。
“雪美,據說妳在結婚前保持貞潔。”
“誰管得了我?壹個小手術……”井池雪美深深低下頭,讓長發披散下來遮住壹點春光。
這句自傲且曖昧的話瞬間激發出隱藏在祝童血脈裏的獸性,從小混江湖,混出的壹身包天色膽。
井池雪美是不是處女,不過壹個小手術而已;處女,不過是讓大家面子上都好看的標簽,誰敢真個去理會真假?時至如今已經沒誰能真正制約到她,她有權利如此做,自己為何沒膽量享用這道美餐?
祝童好似遊弋在荒原上的獨狼發現壹只白兔,壓抑已久的野性沖出理智的桎梏,放肆的拽開她合抱在胸前的嫩手,咬住那壹點嬌紅。
井池雪美咬緊牙關忍受著,痛楚與快感交替刺激著她,手臂環住這個男人,低低呼吸出壹串呻喚:“請您輕壹些,我……”
聽到這聲音,祝童卻更興奮了,壹只手伸向少女神聖的兩腿之間,探入潔白的蕾絲底褲……
轉經筒的聲音適時響起,蝶神昏沈沈從狂暴歸於安靜,小騙子也猛然驚醒:我這是在做什麽?
井池雪美渾身顫抖,潔白的肌膚下泛起情欲的嫣紅,兩腿緊緊合攏,加緊正在肆虐的手。
“李先生,要記得妳答應過什麽?”
耳邊傳來野村花海低沈的聲音,外面,女活佛正把兩個黑衣人拋出花園。
祝童抽出手,把她平放到沙發上。
井池雪美沒聽到野村花海的聲音,身體接觸到清涼的皮革,以為他要進行下壹步;她羞澀的看壹眼這個男人,雙手捂住臉。
等了壹會兒,井池雪美沒感覺有後續動作,偷偷從指縫裏窺視,卻發現屋子裏已經沒有人了。
花園深處,六甲山下,祝童與野村花海鬥在壹處,龍鳳星毫左右點刺不理野村雙眼,身體輕盈飄逸,卻只能勉強保持不被對方的花鋤傷到。
他身體有傷不敢太用力,兩枚神針只在恐嚇對方;而野村花海顧忌更多,壹是傷了他小姐會發脾氣,二是站在不遠處胡桃數下的女活佛。
野村花海壹身功夫出自日本古老的忍術,卻更高明更實用;每壹招都暗藏殺機。與祝童壹樣,野村花海也不擅長硬拼,要不然就憑他如今的狀態,早就蹲在壹邊咳血了。
忍術原本是以藏傳佛教密宗為基礎,所謂忍術九箴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看似出自道家,骨子裏是由密宗真言印法變化而來。到野村花海這壹支,去除那些不必要的花架子,只保留下最實用五言印法,被稱為五山宗。
面前這個對手傷不得,卻還要給他點教訓,野村花海按捏印法高舉花鋤,咬牙喝出:鬥!
鬥字印法屬於內獅子印,有奪人神魄之能;野村花海沒希望能控制住對方的神誌,只要能嚇退這個討厭醫生就行了。
祝童果然身形踉蹌,鬥字印法降伏的不是他,是蝶神。蝶神被印法驚得發抖,小騙子哪裏會有什麽好?
“呲啷啷……”女活佛在胡桃樹下搖起轉經筒,低聲默念金剛降魔咒,祝童馬上精神抖擻,有壹次飄舞起來,甚至比剛才更飄逸,身體象壹朵風中花瓣般輕靈。
野村花海大驚,差點被龍星毫點瞎右眼;好在他人老經驗足,馬上丟掉花鋤倒身連續翻滾,才勉強避過這輪攻擊。
女活佛笑顏如花,腳下踩著兩個黑衣人,念經也好似輕歌曼舞。
隨著轉經筒和唱經聲,祝童如有神助,龍鳳星毫淩厲的點刺把野村花海逼得只能招架,再無法偷空施展任何印法還擊。
既然打不過,他也不會就怎麽等著被點成篩子。
野村花海拋出壹枚黑丸,落地開花散壹片煙霧。
祝童受不得煙熏,咳嗽著退出戰場,再看時,花園裏已沒了老花匠的蹤影。
“妳害我。”祝童不滿的對自己的弟子說。
“我是在救妳啊,沒有我,現在逃跑的該是師父您吧?難道眼看著師父被別人打敗才對?落了師門的名聲,師祖會不滿意的。”女活佛收起轉經筒,輕輕為師父按摩舒緩。
小騙子還不領情:“既然看出來,早該上去幫忙。咳咳,看把我累得,咳咳!”
“那樣更不好,師父是掌門啊。您不發話我怎敢亂出手?現在不是很好嗎?老花匠下次就不敢輕易對師父不經了。”
反正怎麽說小騙子都感覺自己不是好人,野村花海會認為自己很高明嗎?這個問題很值得懷疑,至少表面上他是被自己打跑了;有這個結果,好像也不錯。小騙子不是迂腐之人,只好咳嗽幾聲了事。再說,他實在不知道該不該懲罰女活佛。
事情完全是另壹個樣子,後半段的爭鬥,祝童多半是個木偶;是女活佛借助轉經筒操縱著他擊敗野村花海的。
女活佛偷笑著扶祝童走向別墅,大家玩得都是密宗,野村花海也許功夫很高明,密宗靈修比起女活佛來,差得不是壹點兩點。在某種意義上說,應該是祝童與女活佛聯手打敗了老花匠。
“掌門啊,咱們現在是在日本,不要惹得主人太不高興。人家對妳已經很客氣了。”
“是。”祝童回答到,忽然感覺不對,板著臉道:“到底妳是掌門還是我是掌門?”
“您是掌門啊,我只是怕您吃虧。”
“噢。”祝童苦著臉回頭,再不看女活佛了。
野村花海換了身衣服,安穩的坐在別墅客廳裏,似乎剛才他不是逃走而是回來為客人泡茶。井池雪美小姐剛從樓上下來,神色復雜的看祝童壹眼,禮貌的說:“松井先生剛才來電話,要為李先生送行,他要當面感謝先生的救命之恩。”
“噢。”祝童應壹聲,坐到野村花海對面。
下午六點,松井式準時出現在別墅內,在他的孫子松井平誌攙扶下,邀請李先生到郊外壹家安靜的餐廳,井池雪美因為身體不適沒有同行。
“我替爺爺敬李先生壹杯。”松井平誌端起精致的玻璃杯,含笑向祝童敬酒:“多虧先生神術,爺爺才能再次來到東京。”
酒是好酒,祝童壹飲而盡;菜式是日本花餐料理大師以各種鮮花調配,正和祝童的口味。
松井平誌的漢語不是很熟練,也許是不經常說的緣故;即使這樣,在整個用餐期間也能讓客人感受到他的熱情和誠意。
“李先生,我還能活多久?”松井式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健康,飲下三杯酒後小心的問。
“松井先生的病已經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祝童透過眼鏡註視著松井式,頓壹下才說:“讓我們為松井先生長命百歲幹杯。”
良好的氣氛需要大家配合,祝童如此壹說,當然賓主皆歡。
京都醫院的醫生們已經仔細對松井式做過兩次檢查,精密的現代醫學設備證明:松井式身上的癌細胞已經完全消失,他如今的身體狀況與壹個五十多歲的人差不多。
這本該是個奇跡,只是在松井式要求下,醫生們不敢對外宣傳,京都醫院有心邀請創造奇跡的醫生去做交流,也被拒絕了。
只是,松井式對祝童還是有點不放心,他點點頭,松井平誌掏出壹個紅包,不好意思的笑笑:“這是爺爺的壹點心意,請先生務必收下。爺爺說,今後每年他過生日的時候,先生都能收到壹份這樣的禮物。”
“只要我能活著,這點意思每年翻壹番。”松井式幹脆的說。
祝童推開紅包:“我不能收,雪美小姐已經給過了。替先生治病是我應該坐的,不必客氣。”他只能如此,老騙子交代過要與井池雪美搞好關系,收松井家的錢,明顯會引起井池雪美誤會的。
“既然這樣,就請先生把這十萬美元送轉交給需要它的人們吧。中國我不熟悉,如果可以的話,請先生用這筆錢修建幾所學校,算是我對中醫的敬意。”
松井式如此壹說,小騙子只好收下來,心裏不禁有點肉疼。如果松井式能說道做到的話,每年翻壹番,如果這老東西能活十年,那可是五千多萬……美元啊,如果他能活二十年……
開玩笑吧,這老家夥活不起二十年,世界上也沒幾個人的命能如此值錢。酒桌上的話當不得真,又沒有正式文件,每年能有五十萬美元就應該不錯了。
祝童明白了:這個紅包真的不能收,松井式是在試探自己;井池家族再有錢,也不可為了他而破產。
送祝童到機場的路上,松井式小心的問:“李醫生,我今後要註意些什麽?”
“每周讓回禾吉大師為您香薰壹次,適當的運動,最好是遊泳。還有,每天喝壹杯酒,盡量不要吃肉類,多飲茶賞花。您壹定能活到壹百歲。”
“壹定,壹定。謝謝先生指教,平誌,記得京都的花道大師……那個長川……”
“爺爺就放心吧,我壹定把他請來陪伴您。”松井平誌應該真的很高興,他是這次妥協中的最大贏家;回頭道:“爺爺可以經常到上海去看李先生,小姐已經決定在中國投資,下個月,我也要到上海去,到時候又能見到先生了。”
“什麽計劃?”松井式問,他有點失落,家族的事務似乎已經不需要他操心了。
“李先生的朋友邀請我們合作,小姐決定福井造船公司與上海中田船務成立合資公司,在上海組建壹家大型造船廠。小姐將出席正式簽約儀式,我的任務是考察上海的環境與田先生的公司,池田君前期做了很多工作,我要配合他與田先生商洽正式合作條款。李先生,到時候少不得要麻煩您。”
“應該的。”祝童這才知道田公子來日本的目的:與井池財團合作建造壹個大型合資造船廠。
田公子好大的胃口!
“又讓池田家搶先了。”松井式不滿的嘟囔壹聲。
“爺爺不能這樣說,財團旗下的福井公司十年前就成為家族的包袱,這些年壹直在虧損;由於成本的原因,我們的合約很多都被韓國人搶去了。池田君的眼光不錯,把福井搬到上海,造船成本就能大幅度降低,我們有技術優勢。福井造船搬到中國去,瀨戶海邊的那片土地能幹很多事,我認為這是件很好的生意。小姐請您來東京還有個意思,去見幾個老朋友,請他們說服那些政客支持這個項目。政府對日本船務公司的控制壹直很嚴,特別是福井公司擁有的幾項專利技術,沒有您的支持,我們會十分困難。”
“明白了。”松井式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孫子,很明顯,松井平誌的胸襟與眼光比他要高明得多;“妳們只管去做,老松井既然沒死,到大臣家說幾句話不成問題。”
只有日本政府控制的嚴嗎?祝童馬上想到田公子,中國政府對如此大規模的合資造船廠……嗨!那是田公子的事,與自己有什麽關系?憑田公子的人脈能量,辦妥相關批文應該不是問題吧。
咦?不對啊,三個月來祝童雖然不打聽,卻也知道了不少井池家族內部的事情。這壹老壹小兩個松井都是人尖子,特別是松井平誌,被流放到澳洲壹個多月,回來後卻高升了壹步;就在昨天晚上井池雪美小姐的生日宴會上,被提名為井池財團的總裁,也就是CEO。
這件事代表著什麽祝童壹清二楚,是野村那個老花匠在背後支持松井家族的回歸。現在,兩個如此精明的人竟然用漢語在自己面前討論這樣敏感的話題,他們都知道自己不通日語啊。
為了防備前面的司機?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能為松井平誌開車的,壹定是他信得過的人。
那麽,他們就是故意讓自己知道這個信息了,可是為什麽呢?就是用反間計或空城計,就憑自己如今的身份,壹個左手沒錢右手沒勢的小醫生,好像也沒資格享受這樣的待遇。
借自己的口向雪美小姐示好?說笑吧,這次如此匆忙的離開日本,離開天夜牧場,可以說是野村花海為了把自己從井池雪美身邊趕開,而松井平誌已經是雪美小姐內定的夫君了。
也許還有個可能,用自己傳遞信息,可是給誰呢?對方至少是個有資格參與這個遊戲的人;是田公子還是藍公子?總歸是不怎麽對頭。
祝童滿腹狐疑,臉上顯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的樣子;漸漸聽明白了壹點:松井平誌對田公子的實力不怎麽放心,但是為了雪美小姐,這件事還必須要辦好。
晚上九點正,祝童在松井家壹老壹少陪同下走進東京國際機場的貴賓候機室,與井池雪美陪著的女活佛曲桑卓姆會合,雙方客套幾句後,機場通知可以登記了。
井池雪美外表很正常,直到祝童走進甬道才低聲說壹句:“李先生,希望能很快見到您。”
十點整,東京飛往上海的飛機準時起飛,祝童又要暈眩,女活佛適時搖起轉經筒,蝶神睡去了。
祝童表情復雜的對女活佛說聲謝謝,已久沒心思欣賞美麗的空姐;心情竟然與松井式差不多:他的半條命可以說掌握在這個女活佛手裏啊。
“掌門,請問師祖住在哪裏?”飛行進入平穩階段,女活佛湊到祝童耳邊問。
井池家為他們定的是寬大的頭等艙,周圍的人不多。只是,祝童還是不置可否沒理會她。
“哼!”女活佛收起轉經筒,閉目養神;祝童也閉上眼睛,不是養神是忍受蝶神逐漸蘇醒帶來的折磨。
他不敢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老騙子的在山東小鎮的地址,連兩個師兄都不知道;如果女活佛找過去,且不說老騙子的會如何,周嬸不高興是肯定的。
況且,在未來的半年乃至壹年內,曲桑卓姆註定要住在上海,祝童每周必須接受壹次香薰;目前,只有曲桑卓姆才能掌握好香薰的用藥火候。
“放心,他會經常來上海的。”蝶神有蘇醒的跡象,祝童實在忍受不住蝶神暈機的痛楚,只好向自己的弟子妥協。
曲桑卓姆燦然壹笑,輕輕搖動轉經筒,祝童又感覺輕松了。
這時,美麗的空姐走過來,低聲道:“對不起女士,現在是夜間航行,大家都要休息了,請保持安靜。”
祝童苦笑,無奈的看著女活佛再次收起轉經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