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

蘑菇

都市生活

車過徐州,窗外的顏色方始變化,綠色更翠,更多水潤光澤;沿途村莊建築的格式也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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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刺殺

鳳凰面具 by 蘑菇

2021-9-19 21:31

  安東尼被趕走了。
  威爾遜夫人如願以償的留下、並住進了望海醫院的VIP病房。
  她是真的需要斯內爾先生的幫助以度過財務危機,心臟病發作也是真的。
  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有斯內爾夫人和漢密爾頓勛爵說情,祝童沒有強制她轉院。
  望海醫院醫生們即時搶救,威爾遜夫人雖然清醒了,卻還沒脫離危險。她是怕死的,強烈要求“神醫李想”做她的主治醫生,無論花多少錢都可以。
  祝童聽到她的要求只是不屑地笑笑,對夏潔道:“告訴她,如果她與斯內爾先生壹樣有錢,也許有消除我心裏陰影的可能。”
  斯內爾夫人不明白祝童為什麽那麽厭惡威爾遜夫人,勛爵倒是很清楚,但是不好說得太明白。他只是告訴斯內爾夫人,這應該是因為井池雪美小姐的關系。
  斯內爾夫人聽後若有所思地盯著祝童看了好久。
  中午之前,四輛警車開進望海醫院。
  市政府接到安東尼的請求,派出的十五名防暴隊員到位了。
  由歐陽凡和蘇娟出面,王文遠陪同,舉行了壹個簡短的歡迎儀式。
  記者們很失望,他們沒有看到“神醫李想”。
  午飯後後沒多久,望海醫院最奢華的別墅騰空了。
  安東尼雇傭的保鏢們被王文遠警官帶著壹群保安趕出了望海醫院。
  正是午後壹點,壹天中最無聊也是令人困乏的時刻。
  看到這壹幕,守在望海醫院周圍的媒體記者們頓時精神了,壹個個向剛打了雞血似的,長槍短炮齊開動,圍上來問東問西,叫噪不已。
  王文遠沒有理會他們,丟下保鏢以及他們帶來的行李裝備就指揮保安們在大門口拉起警戒線,壹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醫院的導醫臺從大廳移到了大門外。
  不銹鋼支架門關閉,門外撐起十幾座太陽傘,排開十幾只桌子。每位來醫院看病的病人都要經過初步詢問,確定真的是來看病,才被允許進入醫院。
  這樣做當然很不方便,不只是病人,導醫人員的工作量也加大了兩倍以上。
  吳詹銘從各科室抽調了壹部分人員支援,其中就包括秦緲。
  四年過去了,原來那個嬌俏的女生依舊美麗,只是神態中多了幾分沈穩幹練。她知道自己的基礎差,以護理專業的基礎在壹所私立大學學臨床醫學,如果是正規的學員,她這樣的別說拿到畢業證了,能入學就是奇跡。
  可是秦緲畢業,並且還在望海醫院得到了壹份很有前景的工作。
  她知道這是秦可強的關系,只為她在無助時叫的壹聲大哥,秦可強就真的像大哥哥壹般細心關照她。
  曾有段時間,秦緲把那份註定沒有希望的感情轉移到秦可強身上,即使做情人她也是願意的。可她逐漸知道了,這位大哥哥是真的把她當成小妹對待,沒有絲毫雜念。
  她見過秦可強的女朋友,只要秦可強在上海,每周都會抽時間來看看他,請她吃頓飯。像對待親妹妹壹樣,寵著她、哄她開心,帶她逛兩家專賣店,讓她隨意選擇壹兩套昂貴的衣飾。
  秦可強曾試圖說服她換個工作,他說他的公司需要人手,可以給她提供更好的發展空間;甚至說要送給她壹套房子。
  秦緲沒有同意,她更喜歡醫生這個職業。隱隱約約,她能感覺到秦可強身後有祝童的影子。只為了那幾天的露水情緣?如果祝童想以此來補償她、秦緲是不願意接受的,她更願意讓他心裏存著壹份愧疚。
  她的愛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智甚至不需要結果,只要他別把她忘掉。
  總體來說,除了沒有男朋友、沒有房子之外,秦緲對現在的生活還算滿意。
  望海醫院在近郊買了塊地,以她的條件,明年春天就能住上壹套沒有產權只有使用權的兩居室。
  秦緲頂著海龜的頭銜,又是位醫務工作者,身邊也不乏追求者。有望海醫院的年輕醫生,更多的還是來看病的病人,有些條件還相當不錯,可沒人能打動她的心。
  秦緲在望海醫院已經工作了壹段時間了,可從來沒見到過那個把她送進天堂、又推進地獄的“神醫李想”。
  她壹邊應付著圍在身邊詢問的病人們,壹邊看著不遠處的醫院大樓;想著,這壹次,應該有機會看到他吧。
  “美麗的小姐,我這裏有點不舒服,能給我介紹壹位好大夫嗎?”壹位帶著墨鏡的年輕人捂著胸口擠到了秦緲面前,他中等身材,帶有明顯的南方口音。
  大熱的天,穿著壹套有不知幾個衣袋的鼓囊囊馬甲。不用問,這也是壹位想混進望海醫院的記者,還是壹位攝影記者。
  秦緲沒說話,示意他伸出右手。
  看到這只手,秦緲不禁想起了秦可強。
  是的,這只手與秦可強那雙溫暖的大手有相似的地方。
  指關節表面呈淡紫色,有壹層已經消退的薄薄的繭子。秦可強說,那是長時間擊打沙袋留下痕跡。
  這是秦緲第壹次看到與秦可強類似的手,心裏不禁湧起壹陣溫暖。她翻過這只手,按住年輕人的脈搏。與在望海醫院工作的年輕醫生們壹樣,秦緲也在學中醫。望海醫院是壹家中醫院,大部分的醫生都是中西醫結合政策培養出來的新壹代醫務工作者。
  “先生,您的心臟沒什麽問題,腸胃功能也正常。”秦緲含笑松開了年輕人的手。
  她在這只手上讀出了更多的東西,食指內側有壹道微不可查的紅痕,秦可強手上也有。據說,射擊愛好者長時間、高頻次練習扣動扳機,食指就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太遺憾了。”年輕人嘟囔壹聲,不在意地四處打量著緩緩退回到路旁建築物的陰影中。
  時間在炙熱的太陽下,時間似乎流逝的特別慢。
  太陽傘下的病人逐漸稀少,秦緲擰開礦泉水瓶喝口水,用紙巾擦拭壹下脖子裏的汗。
  旁邊的醫生在抱怨,說老板真是勢利眼,那個億萬富豪斯內爾早點死也是好的,那樣的話,他們就能在醫院大樓裏享受清爽。
  秦緲沒搭腔,她擡頭看了壹圈,找到了那個剛才來搗亂的年輕記者。他守在壹架攝像機旁,正無聊地抽煙。
  大街上忽然傳來警笛聲,開始還沒人註意。
  警笛聲越來越響亮,記者們騷動起來,飛快地回到各自崗位進入工作狀態。
  壹個堪稱豪華的車隊駛過來。
  壹輛警車開道,接著是兩輛懸掛美國國旗的高級黑色房車,再後面是三輛明顯是政府部門的公務車。
  “有大人物來了,快看,第壹輛車裏時領事先生,美國人!”
  望海醫院的大門並沒有打開,車隊被迫停下了。
  隔著神色車窗玻璃,有眼尖的記者認出車裏的乘客。
  不只是美國駐上海總領館的領事,安東尼先生也來了,他與領事館官員芬尼先生坐在第二輛車上。
  芬尼從第二輛車上下來,板著臉走到門崗旁,對崗亭下的保安嘰裏呱啦說了壹通。
  保安神情嚴肅地看著他,等他說完了才道:“對不起先生,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麽。”
  記者們壹陣哄笑,原本嚴肅的氣氛被破壞的壹塌糊塗。
  芬尼尷尬了壹會兒,轉身從車裏拿出壹份公文,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我是美利堅合眾國駐上海總領館官員,請把這份文件轉交給望海醫院董事長李想先生。”
  保安沒有接文件:“對不起,我的任務只是守在這裏,不允許除病人外的任何閑雜人員進入醫院。妳可以打電話聯系行政部,他們負責接收文件。”
  “我代表美國政府警告妳,不要耽誤我們寶貴的時間。”芬尼紅著臉嚷道。
  保安轉過身,不再理會他。
  王文遠站在門衛室內,拿起電話。
  事實上,芬尼打過電話,可望海醫院行政部接電話的人說醫院與美國政府沒什麽業務關系,現在屬於敏感時期,不歡迎領事先生訪問望海醫院。
  從後面的公務車上下來幾個人,他們之中有外事辦的工作人員,也有市府主管衛生系統的官員,還有市局壹位副局長。
  可是看到望海醫院門前有如此多的記者,他們都選擇了觀望。真是麻煩啊,在這樣的場合下,他們可沒有耍威風的膽量。
  大家都拿出電話,有的向上級匯報,有的聯系望海醫院的主管機關,希望能來人或與醫院方面聯系壹下,配合他們的工作。
  僵持的氣氛中維持了有五、六分鐘,大街的行人不斷圍攏過來,馬路已經開始堵車了。
  十幾只遮陽傘被擠得東倒西歪,桌子被擠得不斷後移,幾乎要貼在不銹鋼支架門上。在這種情況下,問診臺沒辦法工作,醫生和導醫小姐們被迫撤離。
  望海醫院大樓內走出壹群人,前面兩個正是祝童和歐陽凡。
  秦緲壹直以旁觀者的心態看著這出鬧劇,看到祝童的身影,心臟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動,嘴裏發幹,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幾年過去了,他幾乎沒什麽改變,嘴角還是掛著壹絲若有若無的笑紋。
  記者們知道有好戲要上演了,門前的秩序壹時大亂,記者紛紛搶占有利位置,為手裏的相機、攝像機選擇最好的拍攝角度和最寬廣的視角。
  圍觀者也生怕錯過什麽,向醫院大門方向擁擠著。
  大門內的保安迎上來,叫喊這維持秩序。
  秦緲被擠出了遮陽傘,那位年輕的記者正在離秦緲不遠的地方,攝像機的鏡頭對準不斷走近的那群人。
  望海醫院大樓十七樓,斯內爾先生病房的隔壁的休息室內。
  斯內爾夫人和漢密爾頓勛爵也看在觀察著樓下的情況。
  安東尼搬來了美國駐上海總領館領事,他當然是以斯內爾先生被劫持、或受到不公正待遇、或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等理由中的壹個或多個選項為借口,想借助政府的壓力強行把斯內爾先生帶離望海醫院。
  斯內爾夫人有點緊張,她舉著壹架精致的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對漢密爾頓勛爵道:“瞧,羅貝爾也來了。安東尼先生不是壹向瞧不上他嗎?”
  “安東尼需要壹個借口,他只是管家。羅貝爾是斯內爾先生的次子,他是斯內爾先生的繼承人之壹。只有以羅貝爾·斯內爾的名義,領事先生才有出面的理由。”漢密爾頓勛爵推開壹扇窗戶,這樣他能看得更清楚。
  樓下,年輕的攝影師的鏡頭罩住了“神醫李想”,忽然,樓上壹陣強光射來,年輕人眼前壹片空白。
  “靠!”他低聲咒罵著擡起頭。
  原來是望海醫院大樓上有人在打開窗戶向下看,那個人正是漢密爾頓勛爵。陽光原本在頭頂偏西北壹點的位置,可望海醫院的大樓整體呈玉瓶狀,頂部向內收縮,有壹定的弧度。
  漢密爾頓勛爵推開窗戶的過程中,壹道短暫的反射光正好從大門前掠過。正是這個不經意的動作,打亂了年輕人的計劃和節奏。
  秦緲聽到年輕人的咒罵聲,不禁轉頭看過來。
  年輕人將墨鏡推到頭頂,眼睛再次貼上攝像機。
  秦緲註視著他的雙手,左手扶在機器上,右手不是如別的攝像師壹般放在機器上邊,而是放在機器右側,食指勾在壹個突起上,就像……舉著壹把槍。
  秦緲緊張地看看旁邊的另壹個攝像師,他的機器上沒有那樣的鉤狀凸起。
  他!是個刺客!他在瞄準李想!壹陣熱血沖上她的頭部。
  祝童壹行越走越近了,距離大門還有不到二十米。秦緲心裏忽然有壹種不好的感覺,她回過頭仔細盯著年輕人的右手,驚訝地看到,他的食指……
  秦緲顧不得多想,奮力向年輕人方向擠過去,拼命尖聲叫道:“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李想快走!他有槍!”
  人群壹時大嘩!都朝這個漂亮的女醫生看去,接著,又看向她手指的方向。
  舉著攝像機的年輕人壹楞,透過鏡頭,他看到祝童與歐陽凡消失了,兩個穿保安制服的人迅速出現在鏡頭裏。
  他知道機會已經錯過了,左手扔下攝像機,右手只剩下壹只被黑色泡沫外套包裹的貌似麥克風的棍狀物體。
  秦緲嚇得閉上眼,雙手捂住頭試圖轉身離開、離他遠些,擁擠的人群限制了她的行動。
  他臉上顯過壹絲猙獰,將那棍狀物體對著秦緲點了壹下,然後矮下身鉆進人群下方。
  秦緲雙手捂住頭部,鮮紅的血液從手指間淌下,瞬間染紅了她身上的白大褂。
  幾位警官迅速清理出壹條通道,護著參贊先生的車輛離開。
  安東尼和芬尼沒有走,突發事件打亂了所有的計劃,他們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刺客為什麽要殺祝童他們不知道,可“神醫李想”是被他們逼出來的,現在溜走肯定是不合適的。
  王文遠從門衛室的窗戶跳出來,分開人群第壹個趕到。
  他抱搖搖欲墜的秦緲,指揮保安疏散人群、布置警戒線、保護現場。
  緊接著祝童也到了,他接過秦緲的同時,右手扣住她頸部動脈血管,龍星毫已刺入秦緲胸口。
  強勵的寒流湧入,秦緲發熱的體溫瞬間被降低了十幾度;寒流包裹住心臟,奔流的血液被遲滯了。
  這時,祝童才小心地分開秦緲的手。
  子彈穿透了她的右手手掌,秦緲整個右側面部都顯得血肉模糊。
  “有沒有生命危險?”王文遠瞄了壹眼,低聲問。
  “應該沒有吧。”祝童不確定。
  也許是在開槍的瞬間秦緲的躲避行為,也許是刺客並不真的要殺她,而只是想制造混亂方便逃走。那顆子彈自秦緲右側太陽穴射入,從鼻梁左側穿出,在人體最稚嫩敏感的面部危險三角區形成了壹道貫通性創傷。
  秦緲的右眼已經廢了,祝童心疼地捂住那裏,曾幾何時……這樣的癡情,讓他拿什麽來報答?
  “這裏交給妳了。”祝童封閉住傷口周圍的穴脈,對王文遠交代壹聲抱起秦緲跑向醫院大樓。
  曲奇已經趕到,他在前面強力開道,壹連推翻了五、六位記者。
  防暴隊員趕來了,與保安壹道在案發現場周圍清理出壹片空地。
  王文遠下身,刺客消失的地方是有壹個下水道出口。他向秦緲開了壹槍,然後就鉆進下水道,他應該還逃跑中。
  兩個身材敏捷的保安試圖進入下水道,卻被王文遠阻止了。
  “他跑不了。”他探身朝下水道看了壹會兒,又看看腕上的手表,隨即就開始布置。
  兩位保安壹位防暴隊員為壹組,王文遠壹連派出了七個小組。
  望海醫院大門外的是壹條寬闊的南北大道,距離最近的兩個路口分別在北邊五百米和南邊七百米。在這壹千二米的區域內有二十五個下出口,而在出口下只是壹條沒有交匯點的通道。
  壹個人在狹窄的下水道裏的移動速度是有限的,現在距離案發還不到三分鐘,他不可能跑太遠。
  七個小組很快開始行動了,其中兩組要盡快趕到那兩個路口,切斷他從下水道逃跑的路線。
  王文遠向南邊派出兩個小組,他們用不著打開下水道,只要檢查每個出口,並想辦法在每個下出口上停上輛汽車壓住就行了。王文遠自己帶著三個小組負責北邊,他剛才查看過下面的痕跡,刺客應該是向北邊逃了。
  每組配壹名特警,壹是因為刺客有槍,二是保安沒有執法權,需要靠他們身上的制服實行暫時的交通管制。
  王文遠指派人員布置任務期間都是在望海醫院門外,在此期間,記者們沒有提問,只是乖乖地記錄著,圍觀市民也很安靜。
  “特別要註意停在出口位置的車輛,遇到緊急情況不要貿然行動。分局和市局防暴隊正在趕來,妳們的任務不是抓捕,是包圍。”王文遠的這番話更像是說給圍觀者聽的。
  七個小組還沒有開始行動,壹些聽明白王文遠意圖的記者和市民們已經自發地行動了。
  望海醫院大門兩邊原本就停了不少車輛,有些是媒體開來的采訪車,有些是病人乘坐的車輛。這些車很快開動起來,也不管什麽交通規則,很快沖向南北兩個方向。
  望海醫院北邊壹百米,路邊停著壹輛墨綠色越野車,加高的底盤下正是壹個下水道出口。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到壹根細鋼絲越野車底盤上垂下,尾部有黑色鐵鉤,正勾在下水道口的鐵蓋上。
  越野車副駕駛位置坐著壹個年約三十來歲、褐色頭發的歐洲人,黑色套頭衫緊裹著壯碩的身軀,在胸口位置印著只兇猛的獅子圖案。
  他也帶著壹架墨鏡,左耳朵裏掛著只耳塞,仰躺在座椅上似乎在假寐,也好像是在聽著音樂等什麽人。
  忽然,他坐了起來,申請焦急地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車輛,與那壹雙雙警惕、懷疑的眼睛。
  隨即,他移動到駕駛位置,嘴裏不清不楚地咒罵著發動越野車。
  “親愛的索亞,我要走了。我知道妳很不爽,老板的命令誰也沒辦法。”
  “哈克!我們是最好的搭檔,妳不能扔下我不管。十秒鐘,只要十秒鐘……”耳塞裏傳來急切的聲音。
  哈克捂著鼻子道:“我也遇到麻煩了。湯姆,有人盯著我呢。見鬼!他們在對我拍照……放心吧,老板會給妳請最好的律師。嘴巴嚴點,不要亂說話。否則……妳懂得。上帝與妳同在。”
  底盤上的鋼絲剛被收起,越野車就迅速離開了。
  越野車剛離開不到十米,下水道口的鐵蓋上傳來輕微的敲擊聲。
  壹輛銀白色私家車開過來,壓在鐵板上。
  二十米外,王文遠帶著壹組人正快速跑來。他站在私家車後盯著那輛遠去的越野車,舉著對講機喊話:“……攔截壹輛墨綠色豐田越野車,開車的是個歐洲人,正在從醫院門口向北放快速行駛,車號是……”
  望海醫院十七樓,斯內爾先生病房的休息室。
  漢密爾頓勛爵關上窗戶,到吧臺旁倒了兩杯酒,彬彬有禮地遞給滿臉憂慮的斯內爾夫人壹杯:“我們應該慶祝壹下。”
  “為什麽?那位護士小姐有危險嗎?”
  “也許吧……”漢密爾頓勛爵輕輕抿了口,接著又抿了壹口,第三口幹脆把酒喝光;“我們都看到李先生把她抱進來了,放心吧,他是能創造奇跡的家夥。”
  “為什麽慶祝呢?”斯內爾夫人舉著酒杯心情好了壹些。
  “當然是為了羅貝爾,那個刺客是他派來的。他想幹掉‘神醫李想’!他想斯內爾先生早點死!可惜,他失算了。夫人,您剛才註意到他的表情了嗎?遺憾,不錯,我是遺憾。刺客沒有殺死‘神醫李想’,羅貝爾很遺憾。對我們來說這是好事。知道嗎?史密斯昨天晚上去找羅貝爾了,他們關上門談了兩個小時。之前我很擔憂,如果他們之間達成什麽協議的話,對您和博尼是不利的。現在嘛……”
  “博尼啊……”斯內爾夫人低呼壹聲,雙頰泛起微紅。
  勛爵又倒了杯酒,輕輕啜著:“是的,我覺得博尼可以出場了。我了解‘神醫李想’,羅貝爾真是個傻瓜,這下惹惱他了。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合作的可能了,我甚至能肯定,羅貝爾壹定會遭到強烈的反擊。如果我是他,現在就去機場。去哪裏走可以,坐第壹班飛機離開上海,離開中國。可您也看到了,他在發呆,在下面和芬尼和安東尼站在壹起發呆。”
  “博尼可以來了嗎?”斯內爾夫人不敢置信地問。
  “當然,只要沒有了安東尼的阻撓,博尼隨時可以出現在他父親面前。”勛爵用欣賞的目光註視著斯內爾夫人;“親愛的夫人,博尼壹直掛念您。妳如果去他的住處看壹眼就知道,房間裏都是您的畫像。是的,這些年,博尼每天都要畫壹幅您的畫像。上帝可以作證,他比您還急切地想見到您。”
  “我……很幸福。”斯內爾夫人陶醉了片刻;“真要謝謝您了,勛爵。多虧了您的關照,博尼,真想現在就見到他啊。我們該怎麽感謝您呢?”
  “當然是投資了。”漢密爾頓勛爵似乎很開心;“我的銀行需要投資,斯內爾先生已經答應了,可安東尼卻說現在不是合適的時候。我知道,夫人和博尼不會讓我失望的。”
  “那是壹定的,只要……”說到這裏,斯內爾夫人看了看隔壁。
  還有斯內爾先生呢,只有在他死後,她和博尼才有可能得到斯內爾資產管理公司的支配權。
  樓下,醫院大樓壹層。
  安東尼、芬尼和壹位年輕的外國帥哥站在大廳壹角。
  “羅貝爾,是不是妳幹的!”安東尼兇狠地盯著那個帥哥。
  “上帝作證,我從未有過哪怕壹點點這樣的念頭。”羅貝爾·斯內爾氣憤地說;“妳憑什麽懷疑我!”
  “憑什麽……妳個蠢貨!不只是我在懷疑妳,只怕全世界都在懷疑妳要殺掉替妳父親治病的醫生。”安東尼氣哼哼地說;“都被妳搞砸了,全被妳搞砸了。參贊先生今天來只是探望斯內爾先生。美國上海商會的人亨利先生正在聯絡大使先生,斯內爾先生的病情事關美國的重大利益,大使已經答應明天來上海。出了這樣的事,大使先生再也不好出面了。”
  羅貝爾昂起頭,傲慢地說:“時間將證明我的清白。安東尼先生,如果您認為我只能帶來麻煩的話,我隨時可以離開上海。”
  “兩位別吵了,事情已經發生,爭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芬尼壹直在觀察。
  觀察安東尼也在觀察羅貝爾,他已經可以初步確定,刺客也許真的與這兩個人無關。
  “我相信羅貝爾·斯內爾先生,我們先假定有人要借這件事離間他和斯內爾先生的關系。安東尼,那個人可能是誰?該怎麽應對?”
  安東尼安靜下來,皺著眉頭思索著。
  是啊,如果不是羅貝爾派出的殺手……
  望海醫院急救室,秦緲躺在手術臺上。
  吳詹銘院長親自主刀,摘除了秦緲的右眼秋。
  現在麻煩是那道貫通傷,面部三角區的血液、神經系統供應特別豐富,輕微的感染就可能導致炎癥在整個面部發生擴散,如果帶菌的血液發生倒流註入顱內,就會引起顱內感染,危及生命。
  如果可能,祝童壹定會給秦緲種上壹枚紫蝶,有紫蝶的護佑,至少能保證秦緲的生命安全。
  可問題是,他現在根本指揮不動蝶神,更別說產出壹枚紫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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