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假面舞會

　　晚上，小騙子又壹次出現在上海郊外的小院內，祝黃把他迎進去，將成虎被打發出去巡視。
　　“空寂大師沒提霞光寺的事，他要求我為空雪大師治病。”祝黃說起昨天普賢寺的會面，這正是祝童關心的；今天晚上葉兒加班，他壹會兒還要去接她下班，不想耽擱太多時間。
　　“您答應了？”祝童估計到會有這個要求。
　　“空雪大師的病我治不了，他沒病，是中蠱了；是不是妳下的手？”祝黃直視祝童眼睛，想尋找到什麽。
　　祝童又壹次有被看穿的感覺，好在，雪狂僧的身上的蠱蟲，真的不是他下的手，那是蝶姨的傑作。祝童問心無愧，搖搖頭：“不是，但是我知道是誰下的手。”
　　“不是就好。”祝黃臉上顯出笑意；“我見到秦桐了，還有個叫藍湛江的年輕人，都是人中龍鳳。”
　　“他們也去普賢寺？”祝童有點意外，藍湛江去見空寂也許沒什麽，秦桐也露面就不尋常了；是不是因為竹道士在平湖小築表現出的強烈的自尊，使三品藍石與二品道宗之間的關系出現了裂痕。但是，三品藍石不會如此沒風度吧？秦桐是在為石旗門重出江湖建立人脈；不過，周半翁沒去，說明什麽呢？
　　“是啊，還有個女子，姓謝。空寂大師是壹品金佛掌門，尋常不會離開金佛寺。妳真應該去看看，還有不少江湖高人。”
　　“那女子叫謝晶，銀槍的人。”祝童只關心有錢的女人；對那些被自己引來的江湖高人，根本不在意。江湖在他來說，就是壹潭渾水，小騙子把這潭水攪得更渾，為的是能跳出江湖。
　　“是銀槍的人；不過，今天的見面很奇怪，他們更關心的是另壹件事。妳是不是拋出兩顆印章？”
　　“是，這件事是我做的。”祝童誠實的承認。
　　祝黃拍拍祝童的肩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我想也是，妳讓我去逛古董店買古印，不會是為了炒賣。不錯，是該給他們點教訓。壹品金佛最近不會有空關心霞光寺的事，他們要全力追查寶藏的下落。空寂掌門認為，寶藏內的經書，是屬於金佛的秘籍。七葉蓮，是佛門之寶啊。”
　　“嘿嘿，您確實也掙了不少錢。等大師兄出來，怎麽會掙更多的錢。”小騙子妄圖以金錢掩飾，祝黃又恢復迂腐的樣子，抽起旱煙，從煙霧中審視祝童，他不會相信這個借口的。
　　小騙子臉上也確實流露出深思的表情，他正在梳理其中的枝蔓。
　　經過這壹段的觀察，祝童以為謝晶與她背後的銀槍很有點與三品藍石較量的意思，無聊和尚已經和銀槍勾搭上了。唔，明白了，藍湛江是不能不露面，空寂和尚有意無意做出的姿態，已經威脅到三品藍石的地位了。
　　“哈哈，師叔，您老眼光厲害，對空寂大師怎麽看？”
　　“空寂和尚很厲害，不只是佛法武功厲害，心計也夠深；他邀請來四個江湖門派，最厲害的是嵋山派的緣寂師太。我聽藍湛江說，空寂大師和緣寂師太是俗家親兄妹。四品紅火的鴻佳欣和五品清洋的江小煙都是她的俗家弟子，我還聽說，緣寂師太對妳很關心；昨天緣寂師太身邊站著的兩個弟子就是她們兩個。”
　　“煙子？”祝童心頭壹寒；對於這個過去的戀人，感覺很矛盾。
　　“她如今是女尼裝扮。”
　　“出家了？”即使祝童與煙子最後鬧的很不愉快，也不想看到這個結果；煙子是個熱情如火的女孩子，進入空門枯守青燈，真是作孽啊。她能受得住那些清規戒律嗎？
　　“江小姐如今法號雲煙，她還問起妳呢。”祝黃能看出小騙子在想什麽。
　　“雲煙。”祝童想像不到煙子穿上僧衣的樣子，不過，總沒有穿高級時裝入眼，雖然，香奈兒那樣的時裝穿在她身上體現不出應有的味道，總比穿僧袍漂亮。
　　幸虧昨天沒去，不然壹定很尷尬。小騙子心裏其實對煙子不是壹點感情沒有，只是那樣的感情被江湖扭曲了。
　　“江小魚去了嗎？”
　　“代表五品清洋去的就是江小魚。”
　　“您對他感覺怎麽樣？”
　　“心冷似鐵，粘滑如魚；他是個有野心的人，性情狡詐，有堅韌的毅力，這種人不會承認失敗，不成功便成仁。”
　　祝童很同意師叔對江小魚的評價，既然能出現在昨天的普賢寺，就證明他在五品清洋內的地位。
　　“師叔，他們對那個寶藏怎麽說？”小騙子的思想回到正題上，騙局已經開始，最好能掌握多壹點各方的反應。
　　祝黃才把昨天最重要的議題和各方面的反應說壹遍，祝童邊聽邊考慮。
　　怎麽看，昨天的普賢寺內都像在召開壹個分贓大會，空寂要求各方面不要因為彼此的私利損壞江湖道的和氣，在沒尋找到寶藏前，大家聯合起來不要起沖突。
　　江小魚還說：寶藏是江湖的財富，是體現江湖道團結與江湖八派實力的機會。
　　空寂大師委托藍湛江邀請竹道士在恰當的時間見面，盡量說服竹道士，壹品金佛和二品道宗只要寶藏內屬於佛門與道門的東西，裏面的財寶由參加尋寶的各派按出力大小分配。
　　“我已經答應空寂，祝門會參加這次尋寶，並把我們得到的資料盡快提供出來。江小魚希望與妳見面，他是這次尋寶的臨時主持人。”
　　祝黃說笑話壹樣，把各方面的熱烈反應說詳細形容壹遍；祝童嘿嘿笑道：“還當真了啊。”
　　壹想到壹群江湖高人，在莊嚴的寺廟大殿上討論如何分配壹個子虛烏有的寶藏，小騙子就忍不住要狂笑。
　　“我會參與的，但是，我們祝門是第壹個找到線索的，在分配的時候與後來者要有區別；江小魚作為尋寶主持人不合適，師叔，您壹定要在下次把這個意見表達出來。您可以提議，由藍湛江或空寂擔當尋寶主持人；有錢大家賺，不能把這樣的重擔壓在壹個年輕人身上，太草率了。”
　　“江小魚手裏有壹方古印，上面有寶藏的線索；據他說，這樣的古印應該有四枚，只有找齊四枚古印，才能找到寶藏的確切隱藏地點。祝童，妳老實告訴我，古印是怎麽回事？空寂和周半翁都鑒定過那枚古印，確實是明朝的物件，上面的東西，沒有作假的跡象。”
　　祝黃雖然迂腐，問這些話時，臉上也是笑模樣；說來，祝門弟子都有似乎都有些幸災樂禍的騙子心態。
　　“這是個秘密，您可以去問我師父。師叔，您看到那枚古印了嗎？是什麽樣的？”
　　“沒有，空寂大師和江小魚都很小心。”
　　“小心？好啊，是應該小心；師叔休息吧，我啊，去給江小魚的對手上點眼藥。”
　　天黑了，祝童要去見另壹個厲害公子；他會成為江湖道的對手。
　　祝黃叫住小騙子：“祝童，妳打算怎麽收場呢？就不怕被拆穿？”
　　“能想到這是騙局的人如今還沒出現，江湖，會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團結起來，至少在尋到寶藏前，沒人會找我們的麻煩，他們還要借重祝門的力量，盡快把這個價值億萬的寶藏發掘出來。有錢大家賺，與巨大的財富比起來，以前的恩怨都如過眼雲煙般不值壹題；在尋找到寶藏內的寶貝前，大家之間，是要保持和睦的。”
　　小騙子心裏極爽，說起韓胖子的名言，哈哈狂笑幾聲，開車走了。
　　“有些恩怨是財富沖淡不了的，妳要小心啊，別太得意了。”祝黃看著遠處的車燈，好久輕輕吐出壹句。
　　伸手取出鳳卓青羽，在虛空中畫出壹個大大的“貝”字。
　　不是親眼所見，祝童不會相信，在繁花的上海灘鬧市中，會有壹所如此典雅安靜的花園別墅。
　　雷諾車上裝有先進的雷達導航系統，所以祝童雖然對上海的街道不很熟悉，卻能在繁雜的都市裏街道裏不迷失方向；他只要輸入目的地，就能按照雷達的指示順利抵達目的地。
　　但是，田旭洋給的地址，是不在雷達資料庫內的。
　　祝童開著雷諾，繞這條街道來回轉了三趟，就是找不到所謂的79號，事實上，他只找到69號，緊挨著69號的，竟然是89號。難道，69號與89號之間的二十個號碼單位都是鬼宅？
　　無奈，他只好把雷諾車停到69號和89號之間，撥通田旭洋的電話，時間已經是九點十分。
　　“田兄，您不是騙我吧，我把這條街都轉遍了，就是沒找到您的府邸。”
　　電話裏傳來輕快的樂聲，還有田公子舒心的大笑。
　　“哈哈哈哈，怨我了怨我了，是我沒說清楚，讓李主任掃街。您如今在哪裏？”
　　“我在您的門前，69號和89號之間的那顆梧桐樹下。”
　　“李主任稍等，我馬上去接您。”
　　田公子說話算話，果然，不到三分鐘，壹輛小巧的敞篷跑車停在雷諾面前。
　　田旭洋坐在駕駛席上沖祝童擺擺手，在前面帶路；前行不過幾百米，跑車拐進壹條狹窄的弄道。
　　弄道只能壹輛車通行，長不過幾十米，祝童剛才在這裏經過時，根本就沒想到裏面會隱藏有壹所安靜而華麗的花園別墅。
　　轉過壹道緩彎，三株巨大的梧桐樹後，田旭洋的府邸像童話中的城堡，突兀出現在訪客面前。
　　高大的鐵門緩緩滑開，祝童開著雷諾駛進去時，才看到旁鑲嵌的銅字招牌，上面正是某某路79號。
　　車燈照射出銅牌上的小字：嘉雪花園。
　　橘色地燈照射出壹個乳白色的四層歐式小樓，正面為規則的橢圓。屋頂是格特式尖頂，上部有高高的鐘樓，側部開有天窗，兩旁矗立著石砌的煙囪，把整座樓襯托的古樸厚重。
　　鐵門緩緩關閉，祝童走下雷諾，迎面是片小花園，回頭看壹眼，鐵門後站著兩個健壯的保鏢，手裏牽著兩條兇悍的德國狼犬。
　　只看壹眼，祝童就知道這兩條狼犬有純正的血統，眼睛裏閃著幽幽的綠光，兇狠的直視著祝童卻不發出壹點聲音。
　　“累李主任好找，剛才我還說，難道李主任看不上我這小廟？不肯賞光來小坐？”
　　田旭洋走過來攀著祝童的手臂，客套著引他走向嘉雪花園的主建築。
　　樓前有小噴泉，燈光的色彩如輕靈的精靈，在空氣中流動。
　　“好地方，田公子的住處，可以神仙府邸來形容。”
　　“過講過獎，這處地方還能過去罷了；李主任，請請，裏面還有幾個朋友；今天請您來也沒別的意思，朋友之間小聚壹下，進去隨便些，如果田某有怠慢的地方，請多體諒，客人多。不過，妳壹定不能不告而別，我還有要事請教。”
　　說著話，兩人已經走進門廊，轉壹道彎，暖暖的風替代室外的濕冷，空氣中流淌著松木的清香。
　　有年輕的侍者來接過祝童的皮包，外衣；田旭洋殷勤的介紹著，與祝童走過壹條回廊。
　　客廳如預想壹樣廣闊，周圍是深色紅木墻裙和精美的石質雕刻；原木地板上，擺放著舒適的歐式家具。華麗的水晶吊燈，搖曳的燈光，雪茄與洋酒；壹切的壹切，營造出壹個虛假的歐式宮廷氛圍。
　　百十平方大小的舞池內，壹群位衣著光鮮紅男綠女，隨曖昧輕緩的音樂翩翩起舞。
　　舞蹈者都穿帶著怪異的衣飾，或如中世紀騎士、水手，或如公主貴婦，頭上都帶著更怪異的面具，遮蓋住壹張張神秘的面孔。
　　舞池的上方有三層，每層都伸出壹角裝飾華美的吧臺；有幾個客人在那裏向下眺望，端著酒，低聲交談著。
　　“忘了對李主任說，今天這裏舉行的是化妝舞會；您別在意，如果有興趣，可以到更衣室去挑選合適的衣服；今天的主題是：海盜與紅玫瑰。”
　　果然，舞蹈者身上都裝飾有壹束紅玫瑰，有的是別在胸前，有的捏在指間，有的幹脆就叼在嘴裏。
　　田旭洋對樓上某人打個招呼，伸手召來壹位白衣白帽鑲紅邊的侍者，要帶祝童去換衣服。
　　“不用了，我不會跳舞，在哪裏喝幾杯酒就可以了。”祝童搖搖頭，田旭洋穿的也是便裝，證明，他其實也不跳舞。
　　“也好，來到這裏隨意就好，李主任請便，我要去樓上接個電話，馬上就下來；百裏先生，李先生來了，您先替我照顧壹下。壹會兒見。”
　　隨著田公子的召喚，百裏宵從暗處轉出來，他還是壹身布衣，帶著祝童走上二樓的小吧臺，從這裏，可以看到樓下的大部分角落。
　　“喝點什麽？”
　　“清茶就可以了。”
　　侍者送來兩杯清茶，祝童看著樓下的舞場，他看不到那壹張張面具的後面是怎樣的面容，但是能看出他們都很投入，真是神秘的曖昧，有了面具的遮擋，海盜或者騎士、淑女或者蕩婦，舞姿動作中表現出含蓄的挑逗與適度的放蕩。
　　“舞會結束前，大家都不能取下自己的面具；他們都想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不能用手去揭開對方的神秘。這是規矩，加入這個遊戲就要遵守遊戲規矩。大家都想看透自己的舞伴的真面目，但是又不能被對方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壹旦被認出，他就出局了；如果認錯人，也要出局。這樣的舞會很有意思，也很刺激，妳在小心隱藏自己的同時，還要又想盡辦法去試探對手的身份，連聲音也要修飾。但是，能堅持到最後的那位，會得到豐厚的獎勵。李先生有興趣下去試試嗎？”
　　百裏宵介紹著規則，樓下舞池周圍就有幾個出局者，他們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下，臉上的面具已經被拿下；依舊註視著舞池內的假面舞會，有的表現的很失落，有的壹副無所謂的樣子。
　　“百裏先生是出局了，還是根本就沒有入局？”祝童抿口茶，把目光從樓下收回來。
　　“年紀大了，我不適合這樣的東西。妳應該下去試試，據說很有意思。”
　　“我？”祝童點點自己的胸口；“這裏的人都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們，加入遊戲是不公平的。”
　　“妳可以得到壹份背景資料，瞧，那裏有電腦。妳可以從交談中試探對方的身份。每個人身上都有屬於自己的號碼，被人對上號才會成為失敗者。”
　　祝童順百裏霄的手指看去，舞池旁邊的桌子上，都放有壹臺精巧的筆記本電腦；有幾個人正在屏幕前猶豫著。
　　“再說，李主任怎麽知道他們中間沒有妳的熟人？”
　　這樣壹說，祝童又看向樓下；假面舞會的服裝太誇張，他確實沒看出有哪個是自己認識的。
　　又壹個人被摘下面具離開舞池，這個人祝童還真的認識，就在幾天前兩人才認識，地點就是新錦江的大堂裏；他是宋中仞，據說是陳依頤小姐的未婚夫。
　　宋中仞很沮喪，把面具拿在手裏還戀戀不舍的看著舞池內。
　　“他不知道是被誰點出局的，妳能猜出來嗎？”百裏宵按動手裏的大屏幕終端機，翻看壹下：“十七號，沙盈盈小姐；啊，宋公子是被自己的心上人點出局的。難怪，這壹段他纏盈盈小姐太緊了。李先生，您瞧，她就是今晚的最終獎勵。無論獲勝的是男是女，沙小姐都要答應對方壹個要求，或邀請。”
　　祝童在舞池裏尋找到十七號，那是個神秘的黑衣女巫，沙盈盈完美的魔鬼身材被邪惡的巫師黑袍嚴嚴實實的何包裹起來，沒有了腰身沒有了曲線，不只臉上帶著恐怖的面具，手裏還揮舞壹把火紅的絲綢折扇，折扇正面畫著骷髏，背面是壹雙妖艷的眼睛；這樣的裝扮，加上她表演的天賦，是不好被認出來。
　　問題是，舞池裏有四位黑衣女巫，她們肩頭的號碼都是十七號。
　　“嘿嘿。”祝童輕笑起來；“如果她是最後的勝利者……”
　　“如果沙小姐是最後的勝利者，她能向今天在場的所有來賓，提出壹個要求，或邀請。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下去試試，只要李先生能堅持到最後，她可以答應妳的任何要求。呵呵，別以為很容易；今天的客人都是特別挑選的，他們平時也多不認識；但是，下面至少還有兩位是李先生認識的朋友。”
　　百裏宵繼續引誘，祝童有點被說動了；在壹群假面人中隱藏自己，暗算對手，只要能堅持到最後，就能有機會得到壹個香艷的機會；很刺激也很有挑戰性。
　　但是，當他看到百裏宵手裏的終端機時，嘴角浮起微笑：這個遊戲看似公平，還不是被人暗中操縱著。
　　“在醫院忙了壹天，我真的很累了，百裏先生，舞會很精彩，我寧願與先生壹樣，做個旁觀者。”
　　“依頤小姐也在下面，李先生，您是她邀請的客人，如果不下去，小姐會很失望的。”
　　“能問壹下，另壹個我認識的朋友是誰嗎？”
　　“哦，這不是秘密，秦渺秦小姐；是海洋醫學院的學生。”
　　這樣的談話看似平淡，但是處處危機，少有不慎就會有危險；百裏宵說出秦渺的名字，祝童又壹次從舞池裏收回目光，定在百裏宵臉上。
　　“這麽說，我該下去？”
　　“沒人勉強妳，我只是建議。”
　　兩道目光在空中交匯，祝童冷冷的盯視著百裏宵。
　　“什麽意思？百裏先生想玩什麽？”
　　百裏宵承受不住對方的鋒芒，躲閃壹下：“不是我的意思。”
　　祝童把視線投向舞池，沒找到哪個是秦渺，哪個是陳依頤。
　　“千門歷來遠離是非，所以才能在江湖上屹立不倒，不是因為妳們夠厲害，是因為千門是個很好的平臺。有些矛盾靠拳頭和棍棒解決不了，千門就成為最後的緩沖。賭局上講的是運氣；百裏先生，出千是賭客的事，賭博也是在賭客之間進行。如果千門參與進來，這個遊戲就不好玩了。”
　　江湖上肯定不會有多少人從這樣的角度看待千門的；但是祝童的師父老騙子就是壹個。
　　自古以來，千門都是遠離是非遠離正邪的存在；與各方面的關系都不錯，消息也靈通，所以老騙子才長期混跡在千門的賭場裏、賭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