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意外
鳳凰面具 by 蘑菇
2021-9-19 21:31
第壹個意外是百裏宵,田公子出遊回來後,百裏宵直接出現在祝童辦公室。
好在,祝童的辦公室只他壹人,百裏宵傳話說,田公子要見他。
“我很忙。”祝童幹脆的拒絕了。他知道田公子為什麽要見自己,傳素大師吃癟後,壹定沒在田公子跟前說什麽好話。
解釋?祝童不想解釋,也無可解釋。
百裏宵並不氣餒,瀟灑的搖著紙扇說:“我只傳話,去不去是妳的事。祝掌門,田公子更關心的是寶藏的事,妳有什麽消息嗎?”
“我的消息怎麽也比不過千門來的快。”祝童打起哈哈;“百裏兄應該知道,祝門人丁不旺,現在不想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我只是問問而已。”百裏宵聽祝童如此說,只好告辭了。
祝門是不怕事,怕事的是千門。況且,祝童很是懷疑百裏宵和老騙子之間有什麽勾連。
第二個意外是索翁達活佛,祝童以為他只是說笑;沒想到,元宵節過後第三天,索翁達真的找上門來。
那天上午,小騙子正與臺海言在網絡信息中心商量工作,直到過了飯點才下樓。
由於陳依頤真的撒手出去休假,網絡信息中心的事還真讓祝童費了不少心。員工們暫時都很老實,純技術服務部門,只要沒有內鬥,其實很簡單。李主任眼光高明,臺主任技術厲害;有個想耍心計算計同伴的,前兩天已提前結束實習狀態,被打發回家了。
最頭疼的就是更新設備的事,王覺非為了配合藍精靈,為網絡信息中心壹次撥款八百萬,用於海洋醫院的網絡維修建設與機房設備更新,有些科室的電腦陳舊或損壞,錢也從這八百萬裏出。
臺海言從來沒有做領導的經驗,壹下子把八百萬放在面前,眼都暈了;醫院的網絡線路是需要維護,但機房的設備根本就不用換。按照臺海言列舉的清單,壹百萬也化不掉。
祝童壹點點啟發他:“這些錢是院長讓我們更新設備的,不花是不合適的,如果過去的設備還能用,就便宜些處理掉,比如給天麗公司。”
“是啊,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臺海言敬佩的望著小騙子,以他的經驗,確實想不到王覺非的苦心;明著是為醫院更新設備,暗地裏,是為天麗公司建立壹個技術中心。這些設備雖然用過壹段時間,確都是當時最好的,現在也不算落伍。如果處理給天麗公司,要算多少錢合適?
“快兩點了,海巖先去吃點東西,等妳回來我再去。”臺海言正在合計,李主任壹句話把他叫醒了:這些事,根本就不是他應該操心的!王覺非和李主任壹定早就有打算。
祝童打發臺海言去吃飯,其實是有私心的;他自有散漫貫了,壹會兒出去,根本就沒打算再回來。
陳依頤躲出去旅行,也許就是因為知道要出現這種情況吧。兩點半,祝童走出辦公樓時,腦子裏正想著這個問題;擡眼看到門前花樹下,站著壹位魁梧的大漢,壹臉慈祥的凝視著自己;那是不是……布天寺活佛索翁達。
他穿壹身蹩腳的名牌西服,是在鄉鎮集市常見的那種蹩腳質地,頭發也留起寸許長;看去就像壹個飽經風霜的山村大叔,在連花草都被精心修飾過、保養過的醫院內辦公區前,顯得那麽不協調。
“祝掌門,索翁達說話算話,已經蓄發還俗,今後正式拜入掌門門下為徒。”
索翁達微啟唇,把聲音凝聚成束送過來;也不管附近人來人往,看到祝童就上前跪下行禮,把個小騙子嚇得,連忙上去扶起他。
但是,索翁達要行禮,豈是祝童能攔得住?他的身體重如山嶽,結結實實在祝童身前叩下九個響頭,才緩緩站起來。只這壹會兒,周圍已經有十多位吃完飯的小護士在指指點點。
“千萬別這樣,我們換個地方說話。”祝童拉起索翁達要走,正遇到吳瞻銘從外面回來;他似乎喝了些酒,臉色微紅。
“李主任,他是妳鄉下來的親戚?”
“是啊,壹個晚輩,路過上海來看……”祝童無奈的承認,也只有這樣說。
大家都看到索翁達給他磕頭,如果不承認他是自己的晚輩;那些護士往好裏想,自己會是某種沒良心的東西;向壞裏想,也許會被看成惡棍之類的家夥。好在鄉下的親戚,輩分是不以年齡為準的,這個說法馬馬虎虎能混過去。
吳瞻銘壹身規整的西服,領導派頭已經養成;索翁達眼尖,上前壹步道:“鄉下沒活路了,來找小叔找個活計。”
“小事壹樁,實在是小事壹樁,李主任如果為難,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醫院守太平間的老孫頭身體不行了,妳先去給他作伴。薪水雖然不多,但是禮金要比薪水多多了。活也不累,只要膽氣大就可以做。李主任,妳看……”
守太平間確實是個肥差,家屬送的禮包也確是豐厚;吳助理最近心情不好,風頭也沒開始那麽勁,似乎有隨波逐流的意思。
祝童正要張嘴拒絕,索翁達已經握住吳瞻銘的手:“謝謝院長,我不怕累,膽子大,薪水多少也不在乎,只要有碗飯吃就行。”
“我不是院長,謝什麽?這樣事李主任壹樣能辦成。”吳瞻銘看在是祝童的面子,應付著索翁達;如果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江湖第壹高手索翁達活佛,能笑出來嗎?也不壹定,吳瞻銘根本就對江湖壹無所知,對索翁達的應該不會有什麽感覺。
於是,小騙子再說什麽都晚了,索翁達活佛就這麽貼上祝童,成為他的第壹個弟子。
這件事早晚要流傳到江湖上,大家會怎麽看待這件事呢?祝童引索翁達到醫院外找地方吃飯,心裏想著這個嚴肅的問題。如果壹品金佛的高僧們知道,金佛的驕傲與第壹高手索翁達拜倒小騙子祝童門下,不會集體癡呆吧?
“活佛,這玩笑開不得。我有何德何能,受得活佛大禮?”在壹家酒店的包間坐下,祝童試圖推翻以前的承諾。
“索翁達不開玩笑,從今以後,我就是祝門掌門祝童的弟子,願意接受祝門的壹切規矩。請師父慈悲,傳授索翁達蓬麻功與祝門術字。”
“祝門弟子,要接受嚴酷的考驗。”
“索翁達不怕苦,竹道士只學會壹個‘氣’字既能破空而去,為了追趕竹道士,再苦也值得。”
“進入祝門,要拋棄過去的姓氏,祝門弟子都姓祝。”
“請師父賜名,索翁達已經脫去袈裟離開佛門,清清白白壹個人,過去的壹切與我再無任何關系。”
祝童抓著耳朵,再想不出任何推脫之詞。清清白白壹個人,說笑吧,誰會忘記索翁達活佛過去的威名?不過,身邊有怎麽個高手也不錯,今後誰還敢輕易招惹祝門弟子?就是那峨嵋老尼緣寂師太也要思量壹下是不是活佛的對手吧?
“也好,今後妳就叫祝飛。反正妳拜進祝門是為偷師學藝,翅膀硬了隨時可能飛走。”祝童打定註意,暫時收下索翁達;祝門沒有多少規矩,或者說祝童掌門不知道有那壹條規矩說不能收別派高手為弟子。
“謝師父賜名,今後,索翁達這個名字與我再無關系,祝飛是我唯壹的名字。”索翁達沒有辯解,他確實可能隨時離開祝門,天下之大,誰能攔得住他呢?師徒或者師門,尊貴榮辱,對於他追求的目標,就像浮雲壹般輕飄。
“別忙,進入祝門是要經歷嚴酷的考驗的。唯壹的標桿就是能不能進入蓬麻境界,妳能不能成為真正的祝門弟子,還是經過考驗再說。還有,祝飛這個名字只能在江湖上用,在醫院裏,我是妳小叔,所以,妳要跟著我姓李,就叫……李無佛,可以嗎?”
祝童有點心虛的看著索翁達,無佛,有點過分了。
“無佛有佛,與壹個符號沒什麽關系。師父,今後有人時,我就叫妳小叔。”
“妳有多少錢?”祝童上下打量著索翁達,應該叫他祝飛了。
“我如今是清清白白壹個人,除了身上這套衣衫,壹分錢也沒有。師父,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到索翁達那樣的境界,對世界的理解和判斷與小騙子截然不同。
收下個清清白白的弟子,還要操心養活;祝童心裏嘀咕:妳是真傻還是假傻?布天寺富貴恢宏,只半人高的純金佛像就有好幾尊,據說藏經洞內保存有年代久遠的銀頁金經,隨便拿出壹卷都能賣個上百萬。
“再來壹盤紅燒肘子。”祝童心裏不痛快,叫過飯店老板,為李無佛加壹道菜。
祝童撥通猴子的電話,無論如何,也要給他弄個世俗的身份:“我需要妳的幫忙,替李想再弄個遠房侄子出來,他明天就去青島;有什麽要求,妳們見面後再說。價錢好說。”
“我現在不在青島。”猴子接到祝童的電話很高興。
“妳在哪裏?”
“鎮江,我不能在壹個地方呆太久,最近壹段會在這裏。”
“那,我讓他到鎮江找妳。”
“妳知道,我不會輕易見外人,還是……”猴子有點猶豫。
“放心,這個人比我還可靠,對了,妳有什麽仇人,可以讓他替妳出頭,別客氣。”
“我信妳。”猴子沈吟片刻,還是答應了;“這個電話只有三個人知道,他來找我,打另壹個號碼。”
掛斷電話,祝童把記下的號碼遞給祝飛:“明天妳到鎮江去,他會給妳壹個合適的身份。回頭給妳些錢,要記住,祝門沒有大鍋飯,也沒有信徒供奉,這些錢算我借妳的,以後要還的。”
曾經的活佛混不在意,祝童給他到酒,站起身致謝仰頭就喝,紅燒肘子上來後,吃的滿嘴流油。
壹周後,索翁達活佛正式成為海洋醫院的太平間的臨時工,每月薪水八百,住在醫院後院壹間簡陋的公房內。
江湖上沒誰知道這個消息,壹品金佛對索翁達的消息也不很清楚;他們與布天寺的只是合作關系。
二月十四日情人節上午,安妮給祝童來電話,說秦渺的出國手續已經辦好,今天的飛機;問祝童是否能到南海宮瀾與秦渺見壹面。
安妮說,秦渺很緊張也很矛盾,壹直躲在房間裏流淚。
中午,祝童來到南海宮瀾,請秦渺吃了頓飯;表面上,秦渺很高興的樣子。
包房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秦渺喝下最後壹杯酒,淚滴終於流淌進酒杯。
祝童愧疚的走到她背後,替她擦去淚滴,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秦渺走了,安妮也要離開,今後,她將負責八品蘭花在北京的事務。
“什麽時候來北京,我替妳接風。”
“有機會的,安妮,二姐呢?”祝童問的是柳希蘭,他希望能見到這個蘭花二姐,揣摩壹些蘭花今後的動向。畢竟,他暫時還是祝門掌門。
“二姐還在各處巡視,大姐以前的關系要接洽,那是很麻煩的事情。曼湘姐會常住上海,就這幾天吧,她會聯系妳的。”
晚上,祝童和葉兒在公寓裏享用浪漫的燭光晚餐,想起正飛越歐亞大陸的秦渺,心下黯然。
飯後,葉兒抱著陰陽,縮在祝童懷裏說著幸福的傻話;她純潔的就如項下的女兒玉,枕著祝童的肩膀喃喃道:“為什麽,上天會把妳送到我身邊?”
擁著她,祝童好像擁有了壹切。壹顰壹笑都是這樣惹人愛憐,忍不住俯下頭在她的發際、耳畔輕輕點吻。有瞬間,祝童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資格享受葉兒的深情,享受這般美好的生活。葉兒是磁石,吸引著他,誘惑著他。
“妳又要耍賴。”葉兒陶醉的抓住祝童的手,它正試圖解開衣襯衣的扣子。
“誰耍賴了?”祝童頑強的探進去,撫摸著葉兒的美好。
好在,葉兒對祝童已經沒多少抵抗力,她甚至也迷戀輕度到中度挑逗的感覺。
溫暖的手撫慰著小騙子的肩頭:“妳累了壹天,早些休息。聽話。”
葉兒終於不堪挑逗,掙脫出來按摩祝童的肩胛處,蝶神很享受這樣的撫摸,祝童也安靜下來。
午夜,黑色三星手機收到兩條短信,壹條是梅蘭亭發來的。壹條是陳依頤的壹張照片,背景是巍峨的雪山,陳依頤浸泡在熱騰騰的溫泉內,霧氣間,半露曼妙的玉體。
祝童欣賞片刻,把兩條短信刪除。
從鳳凰城回來後,蘇娟說要替他們找人買房子,但她壹直忙春運,直到前幾天才閑下來。
葉兒壹直很忙,市局財務處的工作不算很累,與每年開始壹樣,上班的主要時間用來參加各種各樣的會議。主要是朵花與黃海經常在鬧別扭,三天兩頭吵架,原因多是因為蝶姨。
春節過後,朵花沒隨黃海回上海,直到過完十五元宵才與蝶姨壹同回來。
黃海算不錯了,在這之前以十二萬的價錢,把祝童去過的市公安局後街的那家花店頂下來;蝶姨壹來就交給她經營。
朵花與黃海半月多沒見面,開始幾天自然如膠似漆整天黏在壹處;蝶姨心疼女兒,自己操持花店;祝童與葉兒倒是經常去看看。暗地裏,祝童有塞給蝶姨兩萬現金,把花店的破舊的門面整修壹新,換上新牌匾:蝶舞花香。
花店為了招攬生意門前多要擺花籃,以前的老板每月都要暗中給這條街的城管打點些煙酒錢;蝶姨對這樣的東西是不懂的,城管來過幾次,由於語言不通,蝶姨對哪些暗語完全不理會;城管們要沒收花店的東西。
這次沒勞煩黃海出面,蝶姨怒急,壹個人就把四個城管打得屁滾尿流,狼狽不堪的逃出這條街。
過後,黃海找上門道歉,城管們知道這家花店後臺硬朗,當然再不敢來騷擾。
有了這壹次,大家知道蝶舞花香有黃海撐腰,蝶姨看似柔弱美艷,卻是個很潑辣厲害的角色,再沒誰敢來找這家花店的麻煩;蝶姨甚至連工商稅務也不在意,還是黃海暗中為蝶姨交上那些不能免的東西。
經過半月的適應,花店逐漸走上正軌,雖然賺不了多少錢,總是個穩定的生意。蝶姨侍弄鮮花也是把好手,別人的鮮花能保存三天,她弄過的花多能保存壹周。
剛開始,蝶姨與朵花壹道住在紫金豪苑,她對黃海還是不錯的;後來有壹天,黃海因為加班破案三天沒回家,蝶姨怕朵花吃虧,竟摸到市局緝毒處去找黃海。
於是,市局裏就傳開了,黃海的丈母娘如何如何、如何如何,黃海如何如何。
另壹個就說:不是那回事,黃海與蘇葉就是因為她鬧翻的,黃海在外面包養了壹個漂亮的女學生,被那婆娘套牢,如何如何。
流言終於傳到黃媽媽耳朵裏,黃媽媽有壹天問葉兒;葉兒是不會撒謊的,幾句話就把實情說了出來。
這壹下,黃海被從專案組叫回家,被黃媽媽好壹頓臭罵。
本來這也沒什麽,黃海忍下來,回到紫金豪苑,又被蝶姨罵了壹頓;這樣壹來,黃海終於忍不住了,與朵花大吵壹架。
祝童只能暗地裏勸勸蝶姨,說明上海不是湘西,黃海家是有背景的;為了朵花好,蝶姨不該找到市局去,不該幹擾兒女的生活。
但是,這次朵花不滿意了;她壹直對黃海在鳳凰城酒吧裏給她的壹個巴掌不高興,以為黃海從心裏看不起她;這壹次,朵花與蝶姨搬回花店去住,補習班也不去上了,堅決要與黃海分手。
其時,黃海正在辦理他到緝毒處的第壹件案子,由於心情不好註意力不集中,執行抓捕中出了點意外,毒販在他眼皮下逃脫,手下壹名幹警身負重傷。
雖然領導看在黃媽媽的臉上,沒對他說什麽也沒給黃海處分,只是讓他暫時休息幾天。
黃海心裏郁悶,對朵花和蝶姨的心結壹天天加重;葉兒最看不得這樣,每天兩頭跑著在朵花和黃海之間做工作。
總算葉兒有面子,朵花與黃海又和好了;但是,朵花堅持與蝶姨住在花店內,與黃海的約會恢復到正常的階段;尋常不會到紫金豪苑過夜。經過這壹鬧,朵花用脆弱的自尊把自己包裹起來,更加堅強更加獨立。
祝童本不看好黃海和朵花之間的未來,又不能說什麽,只有眼不見心不煩。想著什麽找個適當的時候讓王向幀與蝶姨見壹面,朵花也許會有個比較好的安排,那樣,黃海與朵花之間的問題也許就簡單了。
但是,這樣的見面是很危險的,即使是小騙子來操作也要小心翼翼;搞不好就是出悲劇,會連累很多人。王向幀這壹段沒和祝童聯系,祝童打過壹個電話,小於說:首長很忙,正在開會,不接聽私人電話。加上天麗公司剛開始運行,每天下午成風都要找祝童匯報工作,聽取指示,所以對買房的事,全權交給蘇娟和葉兒去操心。
蘇娟的朋友是紫金豪苑的開發商,上海鑄石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副總,姓余,主管營銷。
據他說,紫金豪苑與別的項目壹樣,還有十多套尾房沒有銷售;以前,這些房是作為樣板房或公司後勤部門的辦公室才留下來的,如今鑄石房地產公司在開發別的樓盤;與紫金豪苑的新物業公司完成交接手續,公司全部遷往寫字樓,這些房也就沒有保留的必要了。
葉兒和蘇娟選了壹套九樓的朝陽房,三室壹廳;祝童過去看了壹次,也見到了余總;看去很溫和個人,說話慢條斯理的。除了壹百八十萬的房價沒得商量,別的都好商量。
在這個位置以這樣的價錢買到這樣的房子,已經很難得了,紫金豪苑的二手房也要兩萬壹平方;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麽。
祝童身邊有壹百二十萬,這是葉兒知道的,還有幾十萬已經投入天麗公司。
蘇娟拿出二十萬,這是她為葉兒保留的嫁妝;祝童又在銀行貸款五十萬,三十萬付房款,二十萬是作為裝修和購買家具的錢。這樣壹來,大面上,祝童的財務就有些緊張了。
賬面上,他每月的薪水加上獎金與職務津貼能拿到六千出頭,付過貸款後還剩三千多。這點錢勉強夠他吃飯與雷諾車的費用,好在他幾乎沒什麽不良嗜好,煙抽的越來越少。
祝童從未有過如此窘迫的經歷,以前,他身邊經常帶著幾千現金,銀行卡裏隨時有十萬左右的預備金。辦完手續後,銀行那邊是負五十萬,身上的現金不過壹千多。
房產證是蘇娟與葉兒壹道去辦的,付款手續辦完,在余總的幫助下,順利的拿到了房產證,房主壹欄寫的是祝童與蘇葉兩個名字。
葉兒掩飾不住對新房的喜愛,幾乎每天都要去看幾趟;晚上,在畫紙上勾勒出壹幅幅美麗的圖畫,把每個房間的每個細節都畫出來。
三月初,網絡信息中心購買的新設備已經安裝到位,並且調試完畢。機房裏以前的那些,正在天麗公司的機房內,被臺海巖的師弟小心伺候著。
為購買這批新設備,祝童與臺海言考察了多家公司,以底價完成了招標;按照行規,他們得到了四十六萬的回扣,這筆錢祝童讓秋詩保存著,作為網絡信息中心的小金庫。其間蕭蕭又來湊熱鬧,要代理這筆生意,被祝童當面拒絕了。
這天下午,祝童正在郊外祝黃的駐地對成風交代天麗公司的事,葉兒的電話打過來,說是他們的新房被法院查封了。
葉兒聲音裏帶著哭泣聲,祝童顧不了許多,安慰著她:“葉兒,別著急,我們還有房產證,誰也沒理由封我們的新房。”
“他們說,這些房子早就被抵押給銀行了,我們被騙了。余總已經在壹周前離境,他騙了兩千多萬,還騙了鑄石房地產公司壹百多萬。法院是在執行銀行的委托;市局經偵總隊已經立案,我剛才問了,咱們的房產證是假的。”
祝童腦子轟得壹聲,瞬間明白了:他掉進了壹個別人的陷阱,余總用假房產證和他的特定身份布下的陷阱。那家夥早就打算跑路了,現在已經早遙遠的天邊,享受著騙來的兩千多萬。
老騙子說過,終日騙人早晚會栽跟頭的;小騙子沒想到自己也會撞入騙局。
第三個意外就是,祝童被壹個看似很老實的商人,把全部身家騙的壹幹二凈。
為了感謝對方騙自己,拿到那張假房產證後,祝童還花三千多塊,在壹家中檔酒店裏宴請姓余的騙子。
第十卷 霧裏看花